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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战场之上,他也从来没有像这样一样紧张过来。似乎他怀里抱住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许蓝轻轻一笑,她从来没有见过朱厚煌如此,在她眼中的朱厚煌,是一个非常镇定的人,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紧张。
却不想一个婴儿就让朱厚煌如此。
许蓝一边笑,一边将安儿抱过来。
似乎是进入母亲的怀抱的原因,不过一会功夫,安儿就再次安静起来。不过似乎被惊醒的原因。
安儿不再睡觉了,他伸着小胳膊小腿,四处乱蹬。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不住的扑闪扑闪乱眨。
朱厚煌忍不住低头看过去。说道:“安儿,安儿,想爹爹了吗?”
安儿才不认识眼前这个怪叔叔了。见这个大脑袋落了下来。安儿伸出小手,狠狠大砸在朱厚煌的脸上。
即便是在万军之中,也从来没有怎么受过伤的人。却被自己的儿子一下子砸在脸上。而且被砸还很开心。
似乎一瞬间,四面八方的压力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在安南雨季时候,东雍的风雨也不少。
朱厚煌安坐东雍,调整东雍的事务,郑绥也一点一点的熟悉了东雍事务。
郑绥能在安南乱世之中,群雄并起之中,与莫登庸一起活到最后。绝非无能之辈,而且安南与朝鲜乃至日本都是中华文化圈,几国的顶级人才。汉语都是标配。
正德十六年最后几个月,朱厚煌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似乎在怀念正德最后的余晖。
不过另一件对大明来说影响重大的事情,也缓缓的拉开了帷幕。
就是正德十六年的抡才大典。
本来这一次科举考试,应该在正德十五年就进行的。
不过正德十五年,正德一直在南方,回到北京,又缠绵病榻,不能下床。就一拖再拖了。一直拖到了现在。
“皇上架到。”太监尖锐悠长的时间传开。
“恭迎陛下。”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大片人。
嘉靖一挥手说道:“众卿平身。”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嘉靖的气质变化很大。一举一动尽显帝王风范,任何人见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嘉靖皇帝很有帝王风范。
这一段时间,嘉靖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一方面嘉靖将正德遗留下来的宦官集团,有所扬弃。
正德被人称为昏君,就是正德大规模使用宦官。当然了大明皇帝用宦官制衡文臣,不是从正德开始,不过在正德时间发展到一个高峰而已。
即便是被杨廷和清理一大批人,但是宦官的体制还在。老人去了有大批新人上位。嘉靖拉拢过来他们。
再加上皇帝天然加分,又收复了很多勋贵。
因为正德的余威,再加上正德死后城中乱象。所以京营还是很受到重视的。嘉靖想拉拢张永,将京营拉拢过来。
很快遭到了杨廷和的阻挠。
嘉靖立即知道不行。此刻他还没有底气与杨廷和闹翻,就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将京营恢复旧制,由京城之中各家勋贵管理。
不过自从土木堡之变之后,大明的勋贵再也没有一定点战斗力了。将能征善战之师交给这些鼠辈来管理,下场可想而知了。
杨廷和就看不下去了。
他将外四家军全部赶出了京师,让他们各回本镇。
在正德时期的京营时期分为两部,一部是从京营之中抽调出来的精锐,另一部分就是外四家军。
被嘉靖与杨廷和如此一折腾。京营几乎上没有什么战斗力。
不过双方也都放心了,最少不用担心由京营发动的政变。因为他们双方都很清楚,那些勋贵既没有这胆子,也没有这个野心。
他们没有祖上的本事,而且富贵已极。绝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才不会将身家性命压宝冒险。
嘉靖与杨廷和都放心了。但是朝廷上的争执,嘉靖处于了完全的下风。
此刻的嘉靖还不是后世老奸巨猾的角色。在经验上,见识上,远远不如杨廷和,所以在朝政之上,数次被怼过来了。
嘉靖心中郁闷之极,但越发迫切的想在朝廷之上找到忠于自己的人。
但是这个人从哪里找出来。杨廷和等人在正德不理朝政的时候,早已勾结在一起了,否则凭借杨廷和一个人的能力,也不可能做出如此大事来。
朝廷的要害位置都被杨廷和把握的死死的。让嘉靖找不道一点缝隙。所以嘉靖只能将打破杨廷和集团的垄断,只能从这些天子门生之中找。
所以对自己主持的第一次科举考试,嘉靖非常重视。
第五百六十五章张璁()
第五百六十五章
张璁
“开始吧。”嘉靖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发现大殿之上,除却站在前面的几个大学士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张案几摆满了大殿。无数人都等着嘉靖说话。
嘉靖话音刚落,立即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正是黄锦,黄锦将圣旨缓缓的拉开,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到了殿试,其实只是走一个过场,确定一下天子门生的地位。不会再考四书五经,要皇帝出题。
所以嘉靖出的题目是很广而言之的求直言极谏。就是你看看如今大明皇朝,有什么地方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好,都说出来,给皇帝听听。
不过题目宽泛,但是想写好可是不容易。
如果,你写的太轻描淡写的了,达不到直言极谏的地步,那么自然给不了高分。如果你写的太深了,揭了龙鳞,那下场如何,谁也说不准了。
所以要恰到好处,掌握火候。
但是凡是说要掌握火候的地方,往往是不好掌握的地方。
所有的考生的都陷入苦思冥想之中,想怎么给皇帝一个好印象,又显得自己所写的非常有力度。
嘉靖也不想在龙椅上坐着,他缓缓的走在考生中间,看着铺在案几的宣纸上面,写着些什么?
嘉靖决定在这些人之中挑选自己的班底,他自然要好好的注意了。
此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身破旧的不知道浆洗过多少次的布衣,隐隐约约的透出一些光来。
他此刻也在苦思冥想之中。
他就是张璁。
今天张璁已经四十七岁了。
少年举人从二十四岁开始,连续七次上京赶考,七次落地。一次次上京赶考,将张家的家财几乎消耗殆尽了。
这一科张璁终于中了。此刻他在大殿之上,心中的喜悦也缓缓的沉静下来,他知道此刻他少不了,有一个进士的名分。
但是进士就是张璁想要的。
他已经四十七岁了,在大明人来看活不了几年了。越是如此,他心中想要建功立业之心,丝毫不少,反而更加旺盛。
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进士。
还有一副登天之梯。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嘉靖的背影,轻轻一咬牙,随即脸色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神情。轻轻的将墨磨开,用毛笔沾了沾。开始下笔。
嘉靖转了一圈再次来到了张璁身边,看到张璁所写的文字,身子一顿,看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离开。
嘉靖作为皇帝,他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关注。很快,杨廷和缓缓的走过来,不徐不疾的来到张璁身边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杨廷和的瞳孔一缩,冷冷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璁虽然在认真的写文章,但是并不是他对身边的事情一无所知。张璁神色不动,似乎并不知道刚刚杨廷和杨首辅因为他的文章而动怒了。
殿试并不算慢,下午时分所有人的卷子都送了上来。诸位大学士将这数百张卷子,分为三甲。一甲三名,就是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若干名,二甲第一名为传胪,为赐进士出身,而三甲,也是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
而皇帝权力,就是从前十名之中,挑选出前三名来。
嘉靖看过这前十名的卷子,并没有张璁的卷子,心中暗暗有些不满。说道:“这十张卷子,看上去都不错,但是今日是朕第一次选出天子门生,还请诸位再列出十分卷子,视为补遗。”
在座都是聪明人。不聪明的人根本到不来了这个位置上。
嘉靖在张璁身边待了那么久。几乎是赤裸裸的暗示“朕看好此人,您们要给朕面子。”
所以嘉靖哪里是要什么补遗啊,他分明是在暗示将张璁的卷子给呈上来。
“是。”几个大学士答应下来之后,并肩离开了嘉靖的寝宫。
“杨大人,是不是将张璁的卷子给陛下送过去啊?”蒋冕说道。
杨廷和沉吟一会儿,说道:“不必了,如此小人,不可举之高位。”
张璁的文章上写的是什么,早就知道了。
乍一看,张璁所写的文章不涉及任何弊政,就说了一番继统与继嗣之间的差异,文中很多地方意犹未尽。
在杨廷和看来,已经非常非常明显了。
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写这些是假,而是向嘉靖献媚,表示卖身投靠。其焦点就在朝中议论纷纷的大礼仪之争。
其实现在大礼仪之争,是行文之中用的,因为此刻嘉靖所掀起的风浪不大。
为什么,因为嘉靖不敢轻举妄动,正德的下场吓到了他。所以,嘉靖不能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是不愿意与杨廷和等人有太强烈的冲突的。
只不过是给杨廷和提了提。
嘉靖想追封自己父亲兴献王为帝。但是被杨廷和否定,杨廷和等人希望嘉靖继统弘治皇帝,称弘治皇帝为皇考。
也就说嘉靖是过继给弘治才有皇位,他从此不能称自己父亲为父王,必须称皇叔。
但是嘉靖不答应,他觉得他是以兄终弟及得到的皇位,怎么能是过继啊?
不过现在礼仪之争的冲突,还是杨廷和与嘉靖私下的冲突,虽然传的沸沸扬扬的,但是朝中却没有详细谈过。
张璁的文章,根本就是一种投机。所以杨廷和看不过张璁,觉得张璁根本就是一个政治投机客。
杨廷和在内阁之中,一言九鼎。他说的事情,就没有更改的可能。
不过一会功夫,又选出十封试卷,呈了上来。嘉靖略略一翻,发现还是没有张璁。
嘉靖还是有一分沉不住气,眼睛死死的看着杨廷和,片刻之后,他觉得不对,顺手在这二十分卷子之中选出三张卷子,分别圈上状元,榜眼,探花。
算是完成了任务。
不过,嘉靖心中对杨廷和的厌恶更加深了,他意思道:“不除去杨廷和,他这个皇位根本坐不稳。”
所以,杨廷和对张璁的渴望更加强烈。他需要党羽,在文官之中的党羽。而张璁是第一个投靠他的,嘉靖觉得他必须有所表示。
杨廷和虽然没有看见嘉靖的目光,但是他能感受的嘉靖的情绪变化。他心中也是暗暗苦笑,只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他是无法退步的。
弘治皇帝是典型的文人皇帝,对文武百官,特别是文官特别的好,而在弘治年间入朝的臣子,现在正是当打之年,杨廷和身边的这些人都是。
在古代人看来,绝嗣是最可怕的惩罚,这些都不想让弘治皇帝绝嗣。所以有了这提议。当然了历史上也有先例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