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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说道:“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来问老臣。”
朱厚煌再次行礼道:“如果上阵打仗,弟子敢言不输任何人,但是此去却不是上战场,而危险程度还在战场之外。所以弟子斗胆请王师,随我北京一行。”
朱厚煌说完这个话,心中也忐忑,不知道王阳明会不会答应下来。他再次知道他自己身边的人才比较少,此去北京也只有王阳明能派上用场。但是王阳明之所以来东雍,也不过是受了皇命而已,是不是和自己一条心,朱厚煌也不大清楚。但是事到临头,也只好如此相请了。
不过朱厚煌却可以肯定,王阳明绝非两面三刀之辈,纵然不在这一件事情上助他,也只会开口回绝,绝对不会暗地里用阴私伎俩。
王阳明一时间左右为难。
王阳明觉得大明至此,也需要到了励精图治的地步,但是朱厚煌能否担当起这个责任,正德却不知道。他思量半日,心中长叹一声,暗道:”不管怎么说,雍王都是我的弟子。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王阳明抬起头来说道:“好,臣答应与殿下走一趟,不过臣有些话事先要与殿下商量好。”
朱厚煌说道:“师傅请讲,孤洗耳恭听。”
王阳明正色道:“此去北京,可顺取,不可强求。既然陛下有意于殿下,那自然再好不过了,但是如果最后结果有差,老臣希望殿下能坦然接受。”
朱厚煌激动之色,缓缓变淡了。说道:“在老师眼中,弟子的胜算不大?”
王阳明说道:“未料胜,先料败,本是兵家常理。殿下不必多想。”
只是王阳明的话让朱厚煌怎么不多想,他也知道内阁六部对朱厚煌的意见,他们都是激烈发对。之前还有几分把握,但是听王阳明一说,却没有了。
王阳明觉得雍王的储位确定,都系于正德一身,如果正德去世早了。这皇位绝对没有雍王了,大明皇帝有几人的遗诏是自己写,那些代写遗诏翰林院到底听谁的话,不问可知。但是正德如果平平安安的熬过去了,病好之后,正德大概会有另外一个心思。
病人的思路与健康时候的思路是完全不同的。
正德一旦康复,未必会兑现此刻的诺言。而雍王所有指望都在正德身上,却不知道皇帝这种生物是最不可信的。
除非,朱厚煌一到北京,正德正好病重,朱厚煌能与正德见上最后一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将这一件事情给敲定,如果不能,其中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只是王阳明没有将自己也算进去,他虽然跟着朱厚煌去北京,却没有竭尽全力为朱厚煌夺位的心思。
朱厚煌长叹道:“孤有东雍已经足够,此去北京不过不负皇兄之念,至于其他不敢强求。”
第五百零九章帝崩十一()
第五百零九章
帝崩十一
朱厚煌的话是不是真心话,王阳明不去想,不过朱厚煌答应下来,就立即开始准备了。
王阳明说道:“殿下所言,此去京师不下于上战场,臣以为不错,所以殿下必须先找好退路。东雍精通海路,此去必从天津卫上岸,还请殿下在海上准备一支精兵,不要多,不过千余就够了。以备万一之用。”
朱厚煌倏然而惊问道:“王师,事情就如此严重吗?”
王阳明说道:“殿下或许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恐怕要长留京师了。”
王阳明以己度人,觉得杨廷和很可能一举两得,只有朱厚煌进来北京城,想再出来就大大容易,扣住了朱厚煌,然后再用手段分化东雍。
不要看东雍现在声势如此浩大,不要看朱厚煌拼命的将东雍与大明之间分割,但是在南洋很多国家心中,东雍就是大明,大明就是东雍,更何况不仅仅外人这样想,东雍内部的很多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只要朱厚煌不在东雍,只有吴太后,许王后一些女流之辈,根本看不住这基业,到时候自然有人将东雍基业双手奉上。
打仗内阁那些大学士或许不大明白,但是如何用软刀子杀人,杀人不见血,他们却熟悉的很。
朱厚煌一听这话,心中一寒。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自己样的可能,他本来还觉得进可攻,退可守。即便当不上皇帝,还可以回来当他的藩王,但是此刻听来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一时间有一种不想去北京了。
王阳明立即看出了朱厚煌的神色变化,问道:“殿下可是不想去了?如果托病不去,对东雍也是一件好事。”
“不。”朱厚煌说道:“孤一定要去,不过在兵力上做一些调整。”他暗暗思量,说道:“令吴凤仪暂时统领东雍水师,吴明带领一个营跟着孤一同北上。”朱厚煌还觉得不放心,他想了想说道:“暂时让俞大猷也过来吧。”等到了天津卫,舅舅跟孤去京师,俞大猷在海外坐镇。”
吴凤仪是朱厚煌的舅舅,任何人可以背叛,吴凤仪也不会背叛。而且吴凤仪掌管东雍的情报机构,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带上他,至于吴明,好把,吴明在军事上并不算所出众,但是胜在忠心耿耿,即便他他陷进北京城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吴明也会进攻北京的。
不问能不能打下来。
王阳明皱起眉头,说道:“殿下带的人太多了一点吧。”
一个营的兵力有五六千人,足以做一支偏师了,再加上东雍水师,虽然东雍水师在南洋损失惨重,现在还没有补充过来,但是在北边沿海,绝对横行无忌,无法敢挡,有这些实力,攻打沿海某个城池都足够了。
朱厚煌说道:“无妨,就当是拉练了。”朱厚煌对自己的小命最在意不过。他才不会觉得带着人少,随即朱厚煌想想也觉得带着大军一并北上,有一点咄咄逼人,说道:“孤会与他们分为两路走,让他们跟着孤后面便是。”
王阳明有一点后悔与朱厚煌一起北上了。他想带点兵力是为了以防万一,但是看朱厚煌的架势,恐怕如若不成,好像发动兵变不成一想到这里,王阳明顿时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此行北上,别的不说,有一点一定做到,就是不能让朱厚煌在北京动刀枪。
朱厚煌既然决定起身了,从海路到天津卫,居然是来得最快的一个,还在兴王与岐王之前。
朱厚煌一到天津卫就有人迎接。朱厚煌一行人百余人从天津卫上岸,花了数日,才来到了北京。
北京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当初的样子。但是朱厚煌却觉得自己再也不是当初的自己了,不由长叹一声,朱厚煌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豹房。
朱厚煌等了好久才见到了正德。
原来正德的病情在祭天之后,急转直下。时长昏迷,早已不见外人了。也是丘聚在正德稍稍清醒过来的时候,为朱厚煌通报,朱厚煌才有一个见正德的机会。
朱厚煌一见正德,眼圈就红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皇兄。”
朱厚煌如此并非做戏,而是真有触动。他离开北京的时候,正德身体强健之极,朱好好像现在还记得与正德比剑,被打得稀里哗啦的事情。但是此刻的正德却深深的陷入棉被之中,脸色蜡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时不时的咳嗽之声夹杂着浑浊的呼吸之声。让朱厚煌几乎不敢相认。
朱厚煌之所以有今日,固然有朱厚煌自己穿越者的见识,但也有正德从没有熄灭的过开疆扩土之心。朱厚煌在东雍这几年,朝中弹劾朱厚煌的奏折几乎能将朱厚煌给埋了,也就是正德坚持岿然不动,不管什么情况,一力支持朱厚煌。才有东雍现在的基业。
正德在时,朱厚煌没有什么感觉,如今见正德这个样子。朱厚煌一下子慌了,如果正德去了,谁还在朝中为他撑腰,如果朝中无人为他撑腰的话,东雍的大好局势毁于一旦,是再容易不过了。而正德这个人作为一个皇帝来说,或许有千般不对,万种不是。但是对一个兄长来说,他对得起朱厚煌。
朱厚煌想要开拓世界之心或许与正德想要开疆扩土之心有所不同,但是在表现上却是相同的,他们不仅仅有兄弟之情,还有同志之谊。
但是位高权重之后,朱厚煌每每以东雍利益,对正德做出很多小动作,而正德也因为大明的利益对东雍做出很多限制,但是在生死面前,这些都不重要了。
正德此刻也看见朱厚煌,轻轻对他着手,说道:“煌弟过来。”正德的声音再也没有之前的爽朗,仿佛像女儿家一样轻柔。“南洋局势如何?”
朱厚煌抖擞精神,说道:“南洋局势已经安定下来。佛郎机人已经被赶出了南洋。南洋大局一定,只需修养声息,移民填边便是了。”
正德说道:“对了,朕还欠你一道圣旨。”正德转过头来,对丘聚说道:“将那一道圣旨拿来。”
丘聚说道:“是。”随即从床头的格子里面拿出一卷圣旨,递给了朱厚煌。朱厚煌连忙双手接住,打开一看,却是《放贱为良诏》。这封诏书在法律上解除了以大明立国以来所有的贱民身份,并指导他们如果没有生计,可以迁徙南洋。”
朱厚煌匆匆看完,立即说道:“皇兄有如此德政,上天比如庇护王兄百邪不侵。”
正德说道:“朕的病,朕自己清楚。恐怕好不来了。想将这一道诏书还给您,不指导东雍的钱粮够不够。”正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丘聚立即来到正德身后,轻轻的拍背,好一阵子一团白中带黄的浓痰才咳了出来。正德这才轻松了许多,只是没有力气,一时间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静静的躺着。
朱厚煌为了不使得气氛冷场,说道:“皇兄厚爱,臣使人在东雍用纸钞,能够勉励维持。”
“用纸钞。”正德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大明纸钞贱如纸。煌弟是如何让人信服啊?”
朱厚煌对此,也不是太懂。不过他也听过好几次汇报了,对维持纸钞最基本的称提之法,也有所涉猎,虽然不广博,但是也能用来给正德将故事了。
“原来是称提之法。”正德微微点头。
第五百一十章帝崩十二()
第五百一十章
帝崩十二
朱厚煌说道:“多谢皇兄,没有支持,小弟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出东雍岛就是两可吗?“
“你与朕之间,还需要客气什么,煌弟,你觉得孤死后,能不能谥号为武。”
“皇兄的武功之盛在成祖之后是少有的,定然能得偿所愿。”正德有一点疲惫了,说道:“你去吧,与杨先生好好谈一谈,朕累了。”
仅仅与朱厚煌说了一段话,就觉得承受不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朱厚煌说道:“是。”他缓缓的离开,正好碰到了从外面进来的杨廷和。
朱厚煌抢先一步说道:“见过杨先生。”
杨廷和不敢怠慢,了解还礼道:“见过殿下。”
然后朱厚煌就没词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杨廷和说。
有些矛盾是彼此的误会,解开就好了,但是有些矛盾却绝对不是误会。比如现在杨廷和与朱厚煌。
正德在病中都有一些软弱,所以才让朱厚煌自己去解开杨廷和之间的疙瘩,只要杨廷和支持朱厚煌,朱厚煌登基称帝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朱厚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与杨廷和说?双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