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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头焦急的在书房之中来回踱步。
他就是接到朱厚煌劝降通告的海防知府。
不过海防知府一点用兵打仗的能力都没有,他甚至没有能力将自己的势力伸进守军里面。不是他不行,而是那个姓莫的太过厉害。
已经人头落地的姓莫的,仗着他姓氏上的便宜,真以为自己就是莫氏中坚了。见莫登庸在南方大开杀戒,捷报频传。
他坐不住了,这个时候传来,有海盗骚扰海防的消息,他当机立断,想要立些功劳。所以带着安南水师出海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一去就没有回来的时候,非但没有回来,反而身首异处了。
本来一直作为一个文官的海防知府,陡然接到镇守海防城的重任,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怎么能收拾的来啊?
“报,大人。明军在城下列阵了。”
海防知府一挥手说道:“我知道了。”
“报告大人,明军在城下列出数十门火炮。”
“报,大人,明军开始轰击城墙。”
“报,大人,东门伤亡惨重,请大人支援。”
即便是海防知府再不想,所有事务都要汇总在他这里处理,就算他不去看,但是在城头上隆隆的炮声,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硬生生的塞进海防知府的耳朵之中。
海防知府大喝一声,终于有了决定,就是开城投降。
海防城门咯咯吱吱开了,俞大猷当先入城。
这一次攻城,还没有真正开始。却将海防知府给吓住了。
很多时候,第一层抵抗的士卒都还没有放弃希望,但是在后面身居高位之人就已经承受不住压力了。
不过朱厚煌无意在海防城久留,立即让许栋掌管海防城,按照新洲府的旧例处理,这海防府要比当初的新洲城要厉害的多,朱厚煌也不多想,几十万两银子还是应该有的。
只是朱厚煌发现并不是攻占海防之后,就可以一片坦途。
“大人,”海防知府结结巴巴说道:“升龙府为了防止水师逆流而上,径直进攻升龙,在大江之中设下了木桩铁索,海船只能在涨潮的时候,才能通过。”
朱厚煌问道:“这个下木桩的地方在什么哪里?”
海防知府苦笑道:“这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莫总兵。”
朱厚煌一想所谓的莫总兵,不就是那一位身首异处的人吗?朱厚煌冷哼一声,一脚将海防知府踹在地上。
海防知府磕头如捣蒜,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朱厚煌无意要他性命,不管怎么说,他是第一个弃暗投明的人,单单是因为这个就要保住他的小命,还要让他过的很好才是。
不过,这却解不开他现在的问题。
怎么逆流而上,去升龙。这看似是一个简答的问题,却难住了朱厚煌。
“为将者,不能不知地利,看来我还算不得一个名将。”
朱厚煌不得不被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的木桩与铁索拦住,小心翼翼的逆流而上。而莫登庸也知道了海防失守的消息。
清化城下。
莫登庸看着手中的消息,再看着城头摇摇欲坠的清化城,恨的恨不得咬碎银牙,但是他再怎么恨,也不得不撤兵了。
清化是越南的西京,这西京并没有在东都升龙之西,而是在升龙之南,倒是一件奇事。莫登庸一路上追亡逐北,将郑绥困在清化城之中,虽然没有日夜强攻,但是清化城中士气低落,莫登庸相信,不用强攻,只需困上一些时日,这下清化城就能落到自己的手里面,却不想这个时候忽然生出变故来。
正如之前朱厚煌所预料的。莫登庸不能坐看升龙失守。这将是对莫登庸威信前所未有的打击。
莫登庸本来就不是世家出身,有今日的地位,全靠打出来的。如果升龙一失守,大家都知道莫登庸的实力也不过如此,莫登庸面对的便是遍地烽烟。
莫登庸说道:“撤军。”
不过阵前撤军从来是高难度动作,莫登庸亲自断后,才算是完完整整的将莫军从清化城下撤了出来。
郑绥在莫登庸撤出第二日,确定了海防失守的消息,他鼓足余勇,带着剩下的兵力,坠在莫登庸的后面。
一旦莫登庸回击,郑绥就原地固守,每日行军速度很慢,几乎五里一堡,十里一寨。缓缓的向北挪移。
莫登庸知道郑绥所想,他就是想在莫登庸回军与明军作战的时候,突然参加进去,痛打落水狗,一举将莫登庸给打死。
但是这是阳谋,莫登庸知道又怎么样啊?现在郑绥大军不在清化城之中,莫登庸只要猛攻十几日,定然能大破郑绥。
但是十几日之后,升龙府还在不在莫氏的手中,也是一个未知数了。
按理说,升龙府是安南京师,可以说安南防御最好的城池了,但是再好的城池也需要人来防守的。
莫登庸现在后悔,当初没有将小皇帝给杀了。但凡小皇帝活着一日,升龙城之中,就一股效忠小皇帝势力,黎氏百余年的余泽,还没有完全散尽。
莫登庸面对现在的局面,只能壮士断腕,他没有时间与郑绥纠缠下去了,下令道:“所有人抛弃辎重,轻装前行。”
随着莫登庸一声令下,整个由南到北的行军道路两边都扔着大车小车,大大小小行礼,粮食衣物,乃至于兵器,有一种堆积成山的感觉。
但是即便是这样,莫登庸心中还是不安。“从海防到升龙,有水路可通。行军之速,倍于陆地,而这一点水路,不过一二百里。如果行船速度够快的话,一两日,最多不过三日,就能到达,但是从清化到升龙,一路上河山重重,纵然赶过去。恐怕也来不及了。”
莫登庸即便是心中焦急,也只能保持震惊,权衡利弊之后,不管不故,先行向北而去。
郑绥看着这一路上的遗留,心中大喜。暗道:“你莫登庸还有今日。”感叹之后。郑绥心中也感到不安。
郑绥可以是莫登庸老对手了。他在莫登庸手下吃过不少亏。所以他对莫登庸最为了解。从不敢小看莫登庸。
如今莫登庸如此惊慌,好像是丧家之犬一般,郑绥心中却有几分不安,他暗道:“这是不是莫登庸的诡计,他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
郑绥一想到这里,更加觉得不安。
“大人,追还不是不追啊?”、
郑绥的部下好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个个兴高采烈。盼着继续追击下去。只是越是这个关头郑绥就越觉得难以决断。
追,还是不追,不过是一个字的区别。但是却在郑绥的心中反复权衡,不能决断。
郑绥的老毛病又犯了。郑绥在绝境还能坚持,但是再顺境却会反复狐疑,不能决断。莫登庸走的如此干脆,就是知道了郑绥有这个毛病。
第三百六十三章白藤江()
第三百六十三章白藤江
就在朱厚煌为红河烦恼的时候。吴凤仪出现了。
“舅舅。”朱厚煌连忙叫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吴凤仪说道:“殿下,臣的身体无碍。”
吴凤仪虽然说的没事,但是朱厚煌依然能看出吴凤仪身体的虚弱。朱厚煌连忙请吴凤仪坐下来,说道:“舅舅好生休息,孤还需要舅舅扶持。”
朱厚煌的确少不来吴凤仪。
这个掌总情报的官员,必须要朱厚煌绝对信任。而朱厚煌越发发现,他以后部下,手腕厉害则有,行军打仗厉害的也有,但是能得朱厚煌信任的人却是太少太少了。
吴凤仪现在在朱厚煌的体系之中,是无可替代的。
吴凤仪被朱厚煌强按着椅子上,他说道:“殿下,为何顿兵于海防城?可是因为白藤江吗?”
“白藤江?”朱厚煌有些疑惑道。
“正是白藤江。”吴凤仪说道,又缓缓的将白藤江顿兵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
历史上分别有三次白藤江之战。都是安南赖以转危为安的大战。分别是五代之时,对南汉,在两宋之时对宋,还有对元。三次白藤江之战,为安南独立奠定了基础。
可以这样说,白藤江天险与谅山天险,是安南赖以立国的基础。
吴凤仪将三次白藤江之战,一一为朱厚煌说来。朱厚煌在才知道,从海防到升龙这一段江面,还有这么凶险的地方。
朱厚煌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好,孤没有轻易逆流而上。”
吴凤仪说道:“殿下,臣以为恰恰相反。”吴凤仪说道:“如今,莫氏大军在彼,海防水师一空。不管怎么样的天险,都必须有足够的人力来把手,而白藤江的天险,并不是其他,而是海水倒灌,暗潮汹涌。如果在白藤江交战。自然要万千小心,不揣摩清楚,不能擅自交战。但是现在殿下却可以闯上一闯。”
朱厚煌陡然起身,他知道他现在最大优势就是时间。时间是他最大的优势,莫氏大军都在南边,朱厚煌是利用速度,制造了一个空档。
而这个时间空档,并不长,纵然朱厚煌炮火犀利,如果莫氏十万大军驻守在升龙附近,那么升龙定然是坚如磐石。
朱厚煌推演出来好几种结果,无论是围城打援的野战,还是避实就虚的攻城战,结果最差的就是莫氏大军进入升龙城之内。
这样的结果,让朱厚煌绝对无法接受。
朱厚煌这才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世界上绝对没有没有风险之事。朱厚煌必须做出决断了。他只能赌。赌他来的太快,白藤江之中并没有做什么手段。赌安南太平日久,这样的防御攻势,已经失效了。
否则这十几天之内,他是决计没有能力彻底查清楚白藤江的底细。
朱厚煌猛地起身,向吴凤仪行了一礼说道:“不是舅舅,险误大事。”行完一礼,说道:“来人,聚将。”
朱厚煌立即将诸将召集在一起。
朱厚煌左右看一眼,将所有人的目光看在眼里,说道:“今日出兵,过白藤江入升龙。”
“殿下。”许栋说道:“臣已经打探这一带的水情,正如之前所知,这一段江水水情复杂之极,是有名的暗潮,无声无息之间,海水倒灌。水文变化无偿,不是常年在白藤江边居住的人,根本不清楚白藤江水文变化。”许栋作为水师统领,对水师的每一艘船都心疼的狠,正因为他明白朱厚煌的财力不能支撑水师大规模扩张,所以他珍惜每一艘船,对于任何可能为船只造成损害的地方,他都本能的排斥。
朱厚煌这么多年来,也算是战场上打滚过多次了,越发明白战争的本质是什么。就好像是两个人。拿着刀互相捅,不要以为能毫发无损。像兰博一样的人根本不存在,更多是以生命为棋子的换子游戏。
所以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因为他麾下每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都是谋取胜利的棋子。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那就是将有五害之一,为仁。
朱厚煌说道:“孤以已决,立即执行,去找佛郎机人,如果佛郎机不能再去前面开路,那么与佛郎机人的交易自然停止。升龙府的一切与他们再没有关系。”
许栋不敢违抗朱厚煌的命令,只好沉声说道:“是。”他想起朱厚煌的话,暗道:“我一定要将佛郎机船弄到前面去。给我当挡箭牌。”
许栋立即去找托梅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