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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于生死之间,或填沟壑,或落草为寇,为天下之大不幸。请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令流民派遣雍国,此两便之举。”
正德眼神一凛,他岂能看不出来其中利弊,说道:“朕准了。”正德金口玉言,一会自然会有人拟诏。
正德虽然看得出来,此诏书一出,雍国发展,如虎添翼。但是一来他看不出雍国有什么发展前途。二来,也是相信朱厚煌。所以并不在意。区区一个荒岛,即便再怎么发展,也不过如此。
“谢陛下。”唐寅郑重行礼,他知道这一纸诏令将给雍国带来多么大的发展。
第一百六十章王哲遗书()
第一百六十章
王哲遗书
唐寅进豹房之前,与进豹房之后,机遇大有不同。在进豹房之前,他不过是一个区区藩王使者,唯一让他有一点特殊的是他在江南的才名。
但是唐寅从豹房出来之后,好像是染上一层金光,一下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豹房作为整个大明,整个北京的政治中心,一举一动关系着整个天下。可以说豹房之中,不知道有各方多少眼线盯着这里。豹房的一举一动,不出一日,就到了各方大佬的眼中。唐寅的特殊礼遇,自然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
唐寅一出来。立即有钱宁送出一处宅子。
吴太后离开北京的时候,将雍王府还给大内。雍国上下在北京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却不想转眼之间,钱宁就奉上一处宅院。这一处宅院在内城,离大内不远。与豹房也相距不远。单单以价值而论,与唐寅送上的礼物相差不远。但是实际上,这里的宅院,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以此来算,其中价值就远远的在唐寅送上的礼物之上。
其中修好之意,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唐寅刚刚将人安置好了之后,四方拜帖就好像是飞一样的向唐寅。几乎将唐寅给淹没了。连唐寅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关系亲近的朋友,同年,同乡之类。
不过看到一份拜帖之后。唐寅大吃一惊。立即放下所有事务。立即去对方府上,这份拜帖是大学士杨廷和送过来的。
唐寅来到京师之中,早已听闻传说之中的,一代权相杨廷和。
士林之中对他的评价两极分化,说好的。说是救时丞相,说坏的,说是乱天下,必此人也。
但是不管怎么说,国朝百余年内,内阁首辅权力之大,是第一人。
整顿天下,丈量田亩。不管是天下景从也好,是千夫所指也好。整个天下都不能忽略到他的影响力。
唐寅来到杨延和府上的时候己经是下午时份。但是门前门后熙熙攘攘的人群,马车接着马车,排到一里之外。
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纵然唐寅聚然而贵,但杨廷和门前,比唐寅身份贵重的人多得多。
唐寅不得不排在最后,甚至连在门房里面的一个座位都没有混上去,只好在外面的马车里面等着。
时间如流水一点点的流淌过。
不知不觉之间,就到了夜晚时分。杨府一个仆人走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马车通知,将拜帖还给他们,并且说道:“今日天色已晚。老爷已经睡下了,请明日起早。”
一阵阵叹息之声,从前面传来。一辆辆的马车开始移动。一会儿轮到唐寅的时候。杨府的仆人来到唐寅车前毕恭毕敬,说道:"唐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唐寅心中一震,说遁:"下官何敢让杨相等我。"
杨府下人并没有带着唐寅走正门,而是绕了一个小圈子,从杨府一处侧门进了杨府。
杨府虽然不大,但是也有好几重院落。这一道侧门显然并不是常用的侧门。唐寅转了好几个圈,才来到一处书房门前。
杨府的仆人在门前低声说道:“老爷,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唐寅这才推门而进,见到了传说之中,闻名已久的杨相。
杨廷和看上去,比唐寅还要年轻几分。只是双眼之间充满了疲惫,看上去好像是好久没有睡过觉了。
整合是杨廷和的书房,书桌之上,层层叠叠的书信,文书,几乎要将杨廷和淹没了。
唐寅一进门行礼,道:“下官唐寅,拜见首辅大人。”
“唐先生免礼!”杨廷和轻轻一笑,说道:“唐先生大名,杨某闻名已久,不想却在雍王处出仕。听闻雍王为请先生出仕,,三顾茅庐。也是士林之中的一段佳话。”
唐寅说道:“唐某惭愧。令首辅大人见笑了。”
杨廷和是一个极其有魅力的人,不过三言两语之内,就让唐寅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杨廷和与唐寅寒暄两句,就直入正题了。说道:“之前,杨某常怀小人之心,度雍王之腹,今日方见雍王的胸怀。实在是惭愧啊。”
唐寅今日一行,自然是瞒不过杨廷和的。杨廷和这一番话,评价雍王朱厚煌忠君体国。虽然这一番话从杨廷和嘴里面说出来,到底有几分可信之处,唐寅心中存疑。却也感到心中振奋,说道:“多谢首辅大人褒奖。雍王殿下与陛下最为亲厚。自然常常为陛下着想。”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一些事情,本官特地提醒一下你。”杨廷和的语气一变,变得庄重起来,说道:“你代表雍王在京城之中交游,要慎言慎行。不可被小人抓住了端倪,无端端连累雍王殿下。”
唐寅立即想起一件事情,就是刚刚到京师之中,钱宁所说的多事之秋。难不成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唐寅心中胡思乱想,嘴上说道:“是。”
杨廷和叹息一声,说道:“索性,本官给你说明白吧。江西巡抚王哲的遗折被人发现,王哲首告宁王有谋反之意。”
唐寅听见此言,并不吃惊。反而感觉到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样。暗道:“终于来了。”
宁王在江西准备谋反十数年,,虽然称不上人尽皆知,但是只要有心去打听,就能看出端倪来。唐寅为什么宁可跟着雍王去荒岛之上,也不愿意去宁王府做一幕僚,就是看穿了其中关系。对于王哲心中也有所耳闻。
王哲是一个标准的士大夫,决计不会向宁王屈服的,他在江西巡抚任上,暴病而卒。当时这一件事情,大家都没有在意,不过王哲遗折一出来,唐寅瞬间选择了相信。
唐寅的大脑急速转动,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即觉得局面对雍王并不好。
正德一朝,已经有过一次安化王之乱。不管这安化王之乱到底有多儿戏,但是这一场安化王之乱,就给正德朝政带来极大的震动。
不管北京对各地藩王如何的忌惮,但是从明面上,皇帝与藩王都是一家人。必须符合亲亲尊尊的儒家教义。这是大明王朝的面子,藩王造反,天下人第一时间要问了,皇帝到底失德到什么地步,连自己人也要造反了。
因安化王之乱,掀起的政治风波,直接将刘瑾拉下马。如近宁王造反。将会给大明带来什么样的政治风波。当初成祖占领南京之后,立即继续削藩政策,而宁王之乱以后,朝廷会不会调整藩王的政策,对孤悬海外的雍王来说,将会带来怎么样的影响。千头万绪,让唐寅一时间理不清楚。
果然是多事之秋。
唐寅立即调整心绪,说道:“多谢首辅大人。”
“不用谢我了,你与用修有同僚之意,我自然要照顾一二,时候也不早了,该说的都说了。这里有一封家书,帮我带给用修。”杨廷和将一封早已封好火漆的书信递给了唐寅。言语之中逐客之意,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得清楚。
唐寅自然不是傻子,他说道:“下官一定将书信带到。下官告辞,首辅大人,早些休息。”
唐寅退出之后,再次通过弯弯绕绕的道路,从侧门出来。
唐寅从侧门出来之后,一个人站在夜风之中,手中拿着一封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真得慎言慎行,什么也不管吗?
“大人,咱们不回府吗?”
唐寅忽然下了决心,说道:“回府。”
第一百六十一章遗书始末()
第一百六十一章遗书始末
雍王朱厚煌毕竟是在北京长大的。而且吴氏来是出自锦衣卫世家。还有很多老关系在京城,并不是两眼一摸黑。
不过,朱厚煌在唐寅来京的时候。早已叮嘱了唐寅。这些关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启用。
唐寅记在心中,不过唐寅此刻觉得,现在必须弄明白宁王造反之事,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了。唐寅对宁王造反的成败,从来不做过多幻想。毕竟他开来,这位宁王殿下造反的手艺太潮了。连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的道理都不懂。他想造反的心思,连唐寅都知道了,现在更是在没有发动之前,已经传到了京师之中,哪里还有什么成功的可能。
唐寅现在关注的就是事情进展到了那一地步,还有宁王之乱的余波,会不会殃及到雍王朱厚煌身上。
唐寅回去之后,根本不敢耽搁。让林璜出去传递消息,林璜是吴凤仪的手下,也是打探消息的个中好手。第二日晚上,就有一个人来到了唐寅的卧室之中。
他头带黑色面巾,身穿一身黑衣,将真实的面孔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但是却遮掩不住他彪悍的身形,说道:“怎么这么急来找我?”
唐寅也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立即问道:“宁王的事情听说了没有?”
“宁王的事情,宁王的什么事情,是他意图谋反的事情吗?早十年前就知道了。”黑衣人冷冷的说道:“何止宁王的事情,连其他的藩王的烂事,真得能瞒过锦衣卫的耳目的有几个。”
这一句话,暴漏这个黑衣人的底细,他是锦衣卫之中的人。
不过唐寅不在乎这一点,说道:“宁王之事,陛下早就知道了?”
“当然。”黑衣人说道:“各地藩王是锦衣卫监控的重点,很早之前,锦衣卫就已经报给了陛下,只是陛下说道:‘他们闭起门做些白日梦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
唐寅明白了一点,事情未必像他说的那样,恐怕各地锦衣卫纷纷报告各地藩王之事,正德皇帝也未必能细查那些是真的那些是诬陷,索性一笔勾销。只观其行。不念其言。”
“这一次王哲遗书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情?”唐寅问道。
“宁王自己做错事情了。宁王经营的时间很久了,在陛下登基之后,宁王是最为恭顺的藩王,每年圣寿节,元旦中秋的时候,所送的礼物都是最重的,而且豹房内外都被打点透了。所以陛下耳边都是说宁王好话的人。宁王甚至贿赂刘瑾,复宁王三护卫。恐怕也是因为这样才起了造反的心思。”黑衣人冷哼一声说道:“宁王在地方横行不法,乃至干涉地方政令,令地方郡守大礼参拜他,虽然犯了陛下忌讳,但是陛下不想大动干戈,还想将这一件事情,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胆大包天杀朝廷命官,而是方面大员,一省巡抚。”
藩王造反弄到台面之上,正德的脸上也不好做,自然想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宁王,事后报一个暴病而卒,就是了。但是杀害江西巡抚王哲,却是即便是锦衣卫也压制不下去的暴行。
如果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