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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遗,宋路遗!”瓷娃娃娇滴滴地说道。
“哦!路遗啊!好名字,你饿不饿,我叫下人给你备吃的去。”
路遗偏过小脑袋,说道:“不饿,我想等爹回来。”
“你爹去哪了?”
“他说要给太师你备一份礼,去了厢房。太师,听说你当年带过兵?”
华太师抚须,一脸得意道:“那是,想当年我可是五万人的将军!”
“当年是当年,我爹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当年带五万人,现在只能带一个糟老头子,哪点比我爹厉害了?”路遗如竹筒倒豆子,霹雳吧啦把那鱼贯营的士兵吓得直打哆嗦。我的姑奶奶,你是听你爹的话,没说太师胖,可是你这一番话说下来,万一太师发怒,我们可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用的啊!何况你说那个糟老头子,是插袖的那位吧!能在华太师身边的人岂是等闲之辈,没准人家一袖子就能把我们掀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无故被路遗说成糟老头子的赵德兴,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丝毫没有发怒,反而对这位“胆大妄为”的小妮子喜欢了些。
华太师转头看了看赵德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嘴里还念念有词,“糟老头子。”
众士兵汗颜,太师大人,能不能分得出主次,人家可是在说你,糟老头子不过是顺嘴罢了。
赵德兴歪了歪脑袋,好像在说我就是糟老头子怎的。
“老了老了,不顶用了,没有年轻人那般活力。”华太师道。
瓷娃娃路遗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挂着的两行字,华太师问道:“妮子,你识字?”
路遗翘起小鼻子,一脸得意的样子,“我爹教过,当然识字。”
“那你说来听听。”
“庙堂大栋梁,江湖小台柱。”路遗声音如小铜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
华太师笑了笑,问道:“你觉得这两行字写得如何?”
路遗歪着小脑袋,摇摇头道:“难登大雅之堂。”
众将士都是一惊,跟在这小姑奶奶后面,比面对几千人的北奴骑兵来得还要更加惊心动魄。
华太师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可是那些文绉绉的文人都说这两行字气势磅礴,绝无仅有,简直是放屁!”
路遗耷拉着小脑袋,一副天真的模样,问道:“那些人书都白读了吗?好坏雅俗都分不出来?”
华太师笑道:“那些人都是瞎子,眼里只有钱权二字,其他的都看不见,连读书人最起码的气节都没有。相比之下,我府上的一名教书先生倒是有些不同。”
路遗显然对华太师这些讳莫如深的道理不太感兴趣,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想再看出点稀奇来。鱼贯营的骑兵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这小姑奶奶不要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只见百无聊赖的路遗眼睛突然发光,喊了一声“爹”。然后跳下椅子,一蹦一跳地跑出大门,抱住拿着一杆滴血长枪的宋陶的大腿。
宋陶只是摸了一下她小脑袋,然后直接走过大门,一杆长枪放在地上,直接跪地,魁梧的身躯匍匐在地,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可谓真的是五体投地,“鱼贯营骑兵宋陶,拜见将军!”
华太师摇摇头,“起来吧,早就不是什么将军。”
宋陶起身,士兵们发现这位凶名在外,胳膊断了都不带皱眉的铁人,此时眼角居然涌出几滴泪。
瓷娃娃路遗虽然“大逆不道”,但本质是个懂事的小女孩,她默默地现在门口,看了看宋陶魁梧的身躯,再看了看那挺着滚圆的大肚皮的华太师,眼神复杂。
华太师笑了笑,道:“鱼贯营还是八百人建制?”
“启禀将……启禀太师,还是原先的八百人建制!”
只有资历跟宋陶一样的老兵才知道,鱼贯营是华太师一手拉起来的贯阵营,队伍保持八百人不变,连冲锋时的布置也都是华太师一手安排的。
“都是统领了,怎么加到两千人,这样行军才气派些。”
宋陶挠了挠后脑勺,嘻嘻道:“八百人,用着顺手。”
华太师摇摇头,看着宋陶手底下的士兵,叹了口气,想到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
世间最凄凉的事,莫过于英雄迟暮。
第63章 一年()
“这就是那匹小狼?”释决和尚接过一个极速飞来的酒葫芦,一脸不屑地看着玉林竹。
此时的玉林竹拎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少年,正是被释决和尚一个酒葫芦打飞的那个打更少年。玉林竹神情冰冷地看着释决和尚,缓缓道:“那个废物就是你的弟子?”
释决和尚回一句:“这匹小狼长得也太磕碜了点,没我弟子好看。”
“那个废物面朝下躺着,看不出有多好看,倒是我这个徒弟正面接了你一招,还能活下来,孰高孰低一看便知。”玉林竹不甘示弱,与释决和尚针锋相对,面子都是要靠后辈去争的,里子才是他们这群看东西去拼的。所以自己收的弟子能耐的高低,欢呼到他们各自的脸面。
释决和尚冷哼一声,鄙夷道:“接下我一招?真是越活越不要脸!”
玉林竹没有回话,迈步欲走,“等等。”释决和尚叫住了他。
“何事?”玉林竹皱起眉头,心想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秃驴不会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吧?
释决和尚笑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玉林竹,道:“瞧把你给吓的,这么些年了,疑心病还没好!”玉林竹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这无赖秃驴,与他打交道这么些年,所见之人就属这光头最是厚颜无耻。在他眼里哪里有长幼之分,哪里有廉耻。
释决和尚笑得那叫一个爽朗,他指了指玉林竹拎着的那昏迷不醒的打更少年,说道:“这只小狼不错,是块练武的料子……”
“这是我的徒弟,说什么也不会给你!”玉林竹态度坚决,绷着一张臭脸。
释决和尚摆摆手,道:“放心,你这徒弟和尚我还真看不上,我想说的是,你这徒弟虽不如我那不成材的弟子,可底子还是不错,这样吧!一年,一年之后在这里,让你徒弟和我弟子打一架,生死有命,你我二人不许插手。”
“你是想让我辛苦培养起来的徒弟当你弟子的垫脚石?”玉林竹语气冰冷到极点,两鬓白发随风而飘,翩翩气度不言而喻,与邋遢和尚释决简直是云泥之别。
释决和尚也不否认,很诚实地点了点脑袋,道:“我说得不错,今晚这小狼算是我那弟子的一块心病,若他想要按我预期那样登至楼顶,这道关是必须踏过去的。”
“你就不怕我徒弟把你的好徒儿给失手杀了?”
“说了生死有命,被杀了也只能是他运气不好,不过你就这么确定这小狼能打得过我徒弟?爽快点,敢不敢,不敢混蛋!”释决和尚没好气道。
玉林竹冷哼一声,“有何不敢,一年后,在此地,见我徒儿杀你弟子。”
释决和尚哈哈道:“一年后,在此,见我徒儿杀你们师徒,当然可能还有我,哈哈哈哈。”
“疯子!”玉林竹扔下两个字后,带着一直昏迷不醒的打更少年跃下城头。
释决和尚慢慢起身,也不去拍掉袈裟上的尘土,本就是个红尘和尚,多沾点尘土也无妨,“疯子?”释决和尚喃喃道:“唐太保不变成疯子,你就烧高香吧!古往今来,但凡有大气运的人,哪一个是等闲之辈?”释决和尚目光深邃地望着星辰。
…………
“连衙役也赶来我府上了,看来今夜是热闹得可以啊!”华太师抚须笑道。
不同于华太师泰然自若的样子,鱼贯营统领宋陶皱眉道:“将军,这细雨流花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门派,若是只派了这么几条小鱼小虾,未免也太欠妥了吧?”华太师是宋陶原来的将军虽然他现在在就卸甲归田,还被赐予了太师的虚衔,但是宋陶还是更愿意用将军称呼他。
华太师摇头道:“该来的终究会来。”
“要不我把鱼贯营的弟兄都留在府上,以防万一。”
“胡闹!”华太师突然严词厉色道:“江东城防军,用来给我太师府做私人护卫!成何体统!”
宋陶急忙抱拳致歉,“是属下鲁莽了!将军责罚得是!”
华太师摆摆手,“罢了罢了,场子都做好了,对文家那边也有个交代,你带着弟兄们撤吧,至于那这衙役,一并打发走,今晚的事就到这。”
宋陶点点头,道:“末将告辞,将军早些歇息。”
华太师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什么末将什么将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这家伙哪都好,就是脑筋太死,要不是我叫你去巴结文家,你一到江东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往我这跑!宋陶啊!做人动点脑子!”
宋陶挠了挠后脑勺,赧笑道:“这行军打仗我会,这人情世故嘛!咯咯,还得将军你多多指点。”
华太师摇摇头,丝毫没有摆出好脸色,对宋陶道:“文家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说你也是,送个闺女给文家干嘛?我叫你去巴结人家,没叫你把自家闺女往人家嘴里送,那文家小子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不过把文家小子一枪钉在墙上这事你做得不错,就两字,解气!”
宋陶问道:“那这文家我还去不去?”
“为何不去?文家还轮不到那嘴上没毛的小子做主。还有,这丫头可不许再往别人那里送,有空就带来华府玩,相信夫人也喜欢这么水灵的丫头,是吧妮子!”华太师笑眯眯地看着现在门口的瓷娃娃路遗,路遗吐了吐小舌头,哼一声别过脸去。
宋陶被这捡来的闺女整得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闺女平时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为何就单单对华太师爱搭不理的,宋陶也想不明白。
“好了好了,都退去吧!”
“是!”
宋陶提枪走在前,路遗笑嘻嘻地牵住他的手,还不忘回头冲着对她做鬼脸的华太师吐了吐小舌头。
厅堂里只剩下华太师与赵德兴,华太师开口道:“老赵啊!你说这所谓的金针到底长成什么样?”
老赵眯着眼,“我倒希望是个美人。”
华太师打趣道:“死在美人裙下,倒也是美哉。”
“这话被夫人听到了,也是美哉。”
华太师回头白了赵德兴一眼,“还会不会说点好话?”
赵德兴笑而不答,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华太师看得有些来气。“今晚来了几波人?”华太师问道。
赵德兴伸出三根手指。
“几个高手?”
赵德兴收起无名指,华太师皱眉,“有两个金针?”
赵德兴摇摇头,举手在头顶摆出一个摸光头的动作来。
华太师没有说话,只是脸色不是特别好看,迈步便回了卧房。
…………
“将军将军,当年的华太师真有那么厉害吗?”鱼贯营中出了名的老好人吕易一脸希翼道。
宋陶右手轻轻滑过美髯,看着吕易这一脸期待的模样,打趣道:“你小子要是把拉稀的功夫用在研读兵法上,你也可以成为第二个将军。”
周围的将士哄堂大笑,吕易瞬间胀红了脸,瓷娃娃路遗坐在马背上,她被宋陶抱在前头,老是让这丫头抱着冰冷的甲胄也不像话,要是被华太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