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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官人与武观察相识,又是这般奢遮作派,想来也不是寻常百姓。”
听了掌柜的这恭维的话,李瑾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
能做这偌大酒楼的掌柜,自然是有颜色的,见李瑾不想谈这个话题,掌柜的话头一转,说道:“小店新来了两个行院,虽无十分容貌,却也有些动人的颜色,惯会唱些小曲小调,官人若有兴致,小人将人叫来,为诸位唱上两句,助一助酒性,如何?”
李瑾自然没有兴致,只是转头看见自己手下的兄弟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闪烁的目光却是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李瑾失笑,对着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便请上来吧。”
“好,官人先饮着酒,小人这便去将人请上来。”
见李瑾点头,掌柜的施了一礼,下去叫人去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西门大官人()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
掌柜的却也没有自吹自擂,叫来的两个行院,姿色如何自不必说,琴瑟和鸣之下,柳三变的这首词,从她们口中唱出来确实是有一番风味。
当然,李瑾这一行人中,真正能欣赏的,怕是只有李瑾一人罢了。沈睿不用说,半大少年,虽已经能识文断字了,不过词中滋味尚不能全得。剩下的亲卫都是厮杀出来的大老粗,哪里能欣赏这等风花雪月,他们只觉得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长得果然十分好看,虽比不上寨主的未婚夫人扈三娘子,却是比山寨上的那些粗鲁村妇好了不知道多少,更不用说唱起曲来的那一份婉转莺啼。
浅酌一口,看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李瑾心中苦笑,却也没有扫众人的兴致。毕竟他们随着自己出生入死,这一次便算是发一个小小的福利罢了。
众人听着唱词,用着酒食,互相之间不时交头接耳两句,倒是也不觉得无聊。李瑾自上山之后,少有这样的时刻,也比平时要放松一些。
许是见不得众人这般闲适,却是有不开眼的人找上了事儿。
“徐掌柜,你如此推搪,难道是觉得我家大官人好欺侮不成?还不快将那两位姐儿请上来,否则,今日便要你这酒楼在这阳谷县开不下去。”一个声音隐隐从二楼传了下来。李瑾一行人人多,却是在一楼大厅之中用饭。只是掌柜的有眼色,搬了些屏风将李瑾一行人所在给围了起来,也算是临时造了个阁子。众人此时正在兴头上,一时也没有听清楼上的人说话,李瑾虽然隐约听到了半句,却也假装未知,只交给酒楼掌柜的处置,免得搅了兄弟们的心情。
二楼之上,掌柜的正在对楼梯旁一个阁子门口的五六个人说话。
“大官人,不是我老徐不开眼,实在是两位正在楼下给一伙客人唱曲,脱不开身啊。”掌柜地语带哀求的对被其余人等簇拥起来的一个青年男子说道。
那青年男子不答话,连看都不曾看徐掌柜一眼,他身边方才说话那人见了,粗声道:“起开,这阳谷县中,便是知县相公来了,也要给我家大官人几分面子,我倒是要看看,是哪来的人物?敢与我家大官人抢人。”说着,一把推开了徐掌柜,抬脚往楼下走去。徐掌柜只能赶紧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到了将李瑾一行和大厅隔开的屏风前,徐掌柜伸手,想要拉住那汉子,却是被推了一个踉跄,直接将一扇屏风扑倒了。
“啪!”忽然倒塌的屏风将大家吓了一跳,琴瑟之声立时消失,两个女子也停下了唱曲,众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闹出这动静来的徐掌柜和那名汉子。
示意一名亲卫上前将扑倒在地上的掌柜扶起来,李瑾笑着说道:“店家,何事需要行如此大礼啊?”
徐掌柜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才走到李瑾面前,抱拳说道:“贵客,对不住了,却是有另一位客官想请这两位大家上去唱曲,小店得罪不起,只能先求得贵客原谅,这两位大家现在却是不能给大家唱曲助兴了。”
李瑾面上笑意不减,喝了一口酒,说道:“此事也好说,只是我若是就这般让了,怕是要让人看不起,掌柜的只需让那位客人下来,亲自与我说上一说,我有了面子,才好相让与他。”
徐掌柜急道:“贵客,不是小店欺人,实在是还要在这阳谷县中讨生活,实在是得罪不起那人,还请客官体谅则个。”
李瑾装作懵懂道:“这却是奇了,我只是要那人亲自下来与我分说,说不得还能交个朋友,如何会让店家得罪那人呢?”
徐掌柜呐呐不知所言,面上却是急出了汗来,这时,推搡徐掌柜那人上前一步,对着李瑾冷笑道:“哪里来的狗东西?竟也不知天高地厚的想与我家大官人交朋友!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李瑾放下酒杯,说道:“原以为是怎样奢遮的人物,看这家奴的样子,想来却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中财主罢了,还是不认识的好,免得坏了某家的名声。”
那人不过是看上那所谓的大官人的权势才攀附上去,却不是人家的家奴,听李瑾这么一说,大怒道:“狗才安敢辱我!”
李瑾也不与这样的人物着恼,只是嫌他叫起来难听得很,淡淡地说道:“聒噪!左右,将这奴才狗腿打断,扔了出去。”
“是!”
靠近那汉子的两名亲卫抱拳,从座上起身,提着朴刀的杆棒上前,劈头盖脑就是一阵乱打。那人虽会两手粗浅的拳脚,又怎么是对手?片刻便被掀翻在地上,一名亲卫腾出手制住了他的双手,另一名亲卫举起杆棒,却是半点迟疑也没有,用力挥下。
“咔嚓!”“啊!我的腿!”
那人右腿立时被打折了,惨叫出声。
“这般狗叫却是更难听。”又有一名亲卫笑嘻嘻的说道,随即起身,找了块抹布,塞进了那狗才嘴里。最先出手的两名亲卫拿住那奴才的胳膊,提溜了出去。
“贵客,你们虽然人多,可这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那西门庆也不是好相与的,还是快走吧!”徐掌柜急急劝道。
“我们肚子还没有填饱,店家怎么能赶我们出门呢?这可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待客之道。”李瑾对徐掌柜笑着说了一句,接着招呼手下的亲卫道,“兄弟们,不可让这等狗才坏了兴致,大家继续吃菜、喝酒。”
“唉!”徐掌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要走,既然李瑾不愿意相让,他只能去西门庆那边劝上一劝,免得两边在自己这酒楼闹将起来,不可收拾。他也知道,以西门庆的性子,想要息事宁人希望渺茫,虽是如此,却也总要尽自己的力,去试上一试。
不过他还没有走出屏风,就有一个声音传来:“哪里来的泼才!?在这阳谷县的地界,还没人敢不给我西门庆面子!”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一个土财主怎么也敢这么对我大哥说话?”和李瑾在一起久了,沈睿也是学会了一些李瑾带来的歇后语什么的,闻言嘲讽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前倨后恭()
西门庆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帮闲便开口叫道:“好狗胆!”
“我看是你们这群狗才狗胆包天才对,有了教训在前,还不知收敛,敢对我家二爷无礼,信不信撕烂你的狗嘴!?”一名与沈睿亲厚的亲卫迅速起身,冷声说道。
“你······”那帮闲想要上前,却又慑于李瑾这边人多,心虚之下不敢上前。这一番进退失据的窘相却是令人发笑。
“哈哈哈,这般作态,果然是一条外强中干的恶狗!”一众亲卫调笑道。
那一伙人敢怒不敢言。
这一行人进来之时,李瑾便没有正眼看过,直到此时才抬眼打量这伙人一番,对着被簇拥在中间那人说道:“只你便是那什么西门庆了吗?”
西门庆卖相倒也不错,一身绸缎长衫,身材高大,面容也称得上俊俏,王婆说他“潘驴邓小闲”,这“驴”字尚且不知,“小”字也不见得,其余三个字在这阳谷小县之中倒也勉强算得上。
西门庆见了李瑾这一伙人的气度,便知道不是好拿捏的,微笑着开口回道:“正是在下,不知道官人从何而来?如何识得小可?”
见他这前倨后恭的态度,李瑾冷笑着说道:“某家从何而来,你不用打听,不过,方才我兄弟说你是癞蛤蟆倒确实是没有说错。”
西门庆虽一副欺软怕硬的性子,被李瑾这般当面侮辱,面上却也挂不住,只是强忍着性子说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为何这般出口伤人?”
“你一个破落财主,不过是靠着使一些泼皮闲汉的手段才有了今日,这阳谷县中人怕你,叫你一声大官人,你还拿捏上了,真把自己当一根葱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西门庆这样跋扈惯了的,听李瑾这么一说,他按捺不住胸中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欺人太甚!我好言与你分说,你真当我西门庆好欺负不成!?”
“某家便是欺辱你了,你这癞蛤蟆又待如何?”
“你······”西门庆刚上前一步,意识到了什么,却又如他手下那帮闲一般停了下来,接着说道:“也罢,我大人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免得日后你等宣扬说我们阳谷县中的人不识礼数,专门欺辱外来之人。”却是他见了李瑾这边人多势众,若是贸然上前,厮打起来,凭着自己手下这几个帮闲的几手粗浅拳脚,必定讨不到好处去,便说了这一番场面话,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走。”西门庆转身,招呼着自己人头也不回地出了狮子楼。李瑾也没有阻拦,中权亲卫自不会多事。
徐掌柜见西门庆带着人走了,紧走了两步,到李瑾身边,说道:“贵客,那西门庆不是好惹的,你们这下是把他给得罪死了,还是快些走吧。”
“他不是好惹的,我们便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沈睿浑不在意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徐掌柜更是急切,说道:“那西门庆在县中势力甚大,你们如此折辱于他,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必定会来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虽然人多,但在这阳谷县中哪里又比得过他?别的不说,若是真个闹将起来,到了公堂之上,知县相公也只会站在他那一边,你们人生地不熟的,何必要招惹这么个大麻烦上身呢?”
沈睿还待要说,李瑾拉住了他,对徐掌柜说道:“多谢掌柜的提醒,既然是这样,我们走便是了。劳烦掌柜的这便帮我们把账算出来,我们结了账便走。”
听李瑾这么一说,徐掌柜赶紧说道:“贵客是个明事理的,今日之事,惹了贵客不快,也有小店之责,今日的饭钱就免了,也算是小店给各位贵客赔礼了。”
“掌柜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既然吃了饭,自然要给钱的。”李瑾回道。一名亲卫受到李瑾示意,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放在了桌案上,一行人随即鱼贯出了狮子楼。这五两银子,付着一顿饭钱却是绰绰有余了。
众人出了酒楼,牵上战马,也不着急,在街市上逛着,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大哥,咱们就这般走了?”沈睿问道。
“不然呢?难不成你还要在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