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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十一月,天气已是寒冷,在这北风呼啸的冬夜,一碗热乎的肉汤下去,也能驱走不少寒意。一众士卒也历经了数次的血战,倒是没有多少临战时的紧张感了,大家一起谈笑,也算是豪气干云了。
半个时辰之后,大家都用完了饭食,李瑾起身,跨上战马,大声说道:“众位兄弟,大家都已经和辽军对阵数次了,都是一个肩膀抗两个脑袋,谁也不是虎狼!其他话我也不多说了,只有一句,狭路相逢!”
“勇者胜!”这是大家伙都明白的道理,此时齐声呼喊出来,更显得士气高涨,热血沸腾。众人最后一丝寒意也被赶走。
众人都上马之后,李瑾和林冲带着中权亲卫和一半的马军向谷外走去,李瑾还特意从一名中权亲卫的手中拿过一个黑色的布袋,挂在马鞍侧面。
第六十八章 夜伏()
此时耶律回跋率领的辽军还有一段距离,李瑾和林冲先带着人出了山谷。耶律回跋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时间还算充足,他们带人在路上做了一些布置,不说能对辽军造成多大的杀伤,至少也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布置完之后,他们带人找了一处隐蔽地方潜伏起来。
耶律回跋现在的心情就和这黑暗的冬夜一样,很不明媚。本来和兄弟相聚,可以在城里喝酒吃肉,也可以到城外打猎比武,只是自己谨慎惯了,因为一处边境据点遭袭就亲自带兵出来查看,还将自己的好兄弟给拉上了。
这一天下来,光和那伙贼寇兜圈子了,什么收获都没有,还得在这冬夜里忍受寒冷的北风。光是这些也就罢了,耶律回跋从军多年,戎马生活过惯了,这样的苦也不是不能吃,可是从李瑾手下逃得性命的残余渤海军找到了他,据他们所说,自己的好兄弟安居骨荣很有可能已经遭到了不测!
听到这个消息,耶律回跋心中是愤怒和悔恨交加。愤怒这伙贼寇胆大包天,将自己的好兄弟给杀了,也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将安居骨荣拖进这一趟浑水中来?本来自己在城中和他喝酒叙旧不就很好了嘛?现在他丢了自己的性命,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来说都是自己造成。
看着自己手下的人马,愤怒的耶律回跋心中又升起一股不安来,自己被那伙贼寇捏着鼻子跑了半天,手下人马都已经是疲惫不堪,若是他们此时发动袭击,自己恐怕讨不了好去。
怕什么就来什么,耶律回跋正想着呢,前面就传来了军士的惨叫,接着就是一阵惊呼。
“怎么回事?前军为何喧哗?”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耶律回跋大声问道。
“回大人,前面的兄弟没看清路,踩到了坑里。”前面很快传来消息。
不安散去了一些,耶律回跋开口说道:“天色黑暗,吩咐大家都小心……”
“咻!咻!咻……”他的话还没说完呢,一阵箭失破空的声音传来,随即就是自己这边的人马惨叫。
“敌袭!敌袭!”军士的惊叫划破了夜空。
“还击!”有军官组织自己这边回击,可是夜色深重,只有自己这边打着火把,就跟活靶子似的,敌人隐藏在黑暗之中,位置都不清楚,军士哪里知道箭该往哪射,只能漫无目的地四面乱放箭。
“加快速度,冲过去!”前军的将领大吼,自己带头往前冲。
前军开始加速,很快又是惨叫传来,原来众军惊慌之下,只顾打马向前,没注意到前面的道路上不是坑洞就是尖锐的石头,马匹四蹄一踩下去,就是失蹄腿折。
“有陷坑!”“快退!”“救我!”……
前军又是一片混乱。
“大人,前面过不去了!”
“全军转向,后退!”听到前军惊叫不断,耶律回拔果断下令后退。可惜他还是反应过来得晚了一些。辽军正在转向,后面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和一片火光,正是埋伏在暗处的李瑾和林冲带着人将他们的后路截断了。
李瑾冲在最前面,他左手抓着马缰御马,右手长铍斜举,铍尖上还挂着一个球状物。
两边渐渐接近,李瑾突然一声虎吼:“虎!”
“虎!虎!虎!”
呼虎为号,已经成了梁山军的规矩,他一吼完,辽军四面都响起应和声。辽军奔袭了一天,片刻都没有停息,猝然遭袭,本就成了惊弓之鸟,此时众军呼喊起来,他们知道自己已然一头撞进了人家的包围圈,胆气顿时就泄了,再无半点战意。
“辽军主将何在?出来答话!”李瑾在五十步外勒住马匹,对着辽军大声喊道。
耶律回跋越众而出,来到阵前,大声回道:“贼寇有何话说?”
李瑾也不在意他话语中的侮辱之意,将长铍前指,冷笑着说道:“放下武器,率众投降,或可免死!”
耶律回跋这时才接着火光看清楚李瑾长铍前端挂着的球状物,赫然是一个双目圆瞪的斗大人头,不是安居骨荣还有谁?耶律回跋顿时心如刀绞,目眦欲裂地吼道:“安居骨!是我害了你!”
“认识就好办了,快快下马受降,否则就下去陪他吧!”
“狗贼,我必杀你!”耶律回跋抡起手中的关刀,纵马朝李瑾冲过来。
见他要顽抗到底,李瑾不再说话,将安居骨荣的头颅从长铍上抖落,纵马接住耶律回跋。辽军见自家主将带头上了,只好跟随他的脚步。
“虎!”林冲带人开始冲锋,两边埋伏的梁山马军也杀了出来。
五六十步的距离,两边很快接阵,耶律回跋大喊一声:“狗贼纳命来!”手中关刀朝着李瑾的肩膀挥下。
“废话忒多!”李瑾伏身躲过这一刀,手中长铍朝着耶律回跋刺去。
一个契丹汉子,一个汉家男儿,一个要为兄弟报仇,一个要为麾下寻路。两人在乱军之中打马交战,谁也不肯相让,二十合之后,终究是耶律回跋先力怯了,手中大刀挥舞的没有刚开始流畅了,李瑾抓住机会,躲过他竖劈下来的一刀,长铍直刺,透胸而出,他手中的大刀也无力地落下。
“尔等主将已死,还不投降?”李瑾将耶律回跋的尸身挑起,大声喝道。
“大人!”有死忠的辽军大喊一声,打马就要朝着李瑾冲过来,林冲眼疾手快,打马两步赶上,手中丈八蛇矛一挥,那名辽军顿时鲜血喷涌,身首两处,陪他的主将去了。
辽军奔袭一天,遇上埋伏,本就没有什么战意了,现在主将已死,自己身处重围,谁也不是钢筋铁骨的不死之身,只好放下武器投降了。
大局已定,李瑾将耶律回跋的尸身放下,和林冲带着中权亲卫在阵中游走,弹压辽军,以免出现意外。
等军士将俘虏手中的兵器、战甲和马匹都收缴了,将俘虏看押起来,两人才有时间和许贯忠和史进搭话。
“奔袭一天,总算将这伙辽军拿下了。”史进说道。
“虽然劳累,就这数百匹马也已经值得了。”林冲对缴获的数百匹战马很是满意。这些都是北地好马,又在辽军手中调教惯了,是极为合格的战马。
“只是这俘虏的辽军不少,快和我们的人手相当了,该怎么处理?”闻焕章不在,许贯忠就是众人的管家,对这伙辽军的处理他有些头疼。
第六十九章 事了拂衣去()
说起对这些俘虏的处理,不光许贯忠,李瑾几人都有些头疼。这群俘虏说多不多,四百出头;说少不少,和自己这边的人数都差不多了。关键的是自己这一群人是在敌境孤军作战,没有补给,更没有后援。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
这群俘虏,要说杀了,在场的人,谁也下不去手。要是战场厮杀还好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多的人,大家都能下得去手,可是人家已经投降了,手无寸铁,杀俘的命令好下,不过是几人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是杀人为乐的畜生,午夜梦回,难保不会做恶梦梦到鬼魂索命。
可要是放了吧,又是谁也不甘心。大家奔袭一整天,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夺取了这一场胜利,要是将他们放了,他们必然会回营,届时衣甲刀枪一领,再带兵来围剿,又是一场不小的麻烦,李瑾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一段喘息的时间,毕竟几场战斗下来,士卒身上带伤的占了一半以上,再投入激战之中,只怕会造成很严重的减员,他们孤军作战,没有兵力补充,总不能到最后就剩下几个光杆司令吧?那他们这一趟辽国之行就算是赔了。
“兄长可有什么想法?”思考了一会儿,李瑾也没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开口问许贯忠道。
“以我浅见,我们不如将他们带上。”许贯忠微笑着说道。
李瑾思索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史进就说道:“先生,这群辽军和我们人数相当,又都是老于军伍之辈,若是将他们带上,怕是会生出不少麻烦来。”
林冲点了点头,也说道:“史兄弟说得不错,我们在辽境孤军作战,没有半分后援,若是带上这么多怀有异心之徒,是不是不太稳妥?”
许贯忠却先不急着回答两人的疑问,而是转向李瑾,问道:“寨主以为呢?”
李瑾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兄长心中既然已有定计,又何必卖关子呢?说出来也好安兄弟们的心。”他话中的意思就是大体上同意了许贯忠的想法。
“我以为,咱们虽是孤军深入,却也有一样好处。”
“什么好处?”史进问道。
“咱们现在虽说是势单力孤,但是战与不战,决定权全在与咱们手上,而不在辽人手上。”
众人皆是点头,许贯忠接着说道:“既是如此,这四百俘虏大家都不想杀,干脆留下来,平时看管严一些,也就不虞会出什么乱子,其余辽军得到消息至少也能迟上两三日,咱们大可以从容退走,届时这群俘虏远离原来的驻地,手中没有钱财,更没有兵器马匹,想逃走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再者说了,被俘虏的辽军绝大多数是汉家子,时日久了,说不得还能加入我们,咱们也就不愁手中的兄弟打光了。”
他一口气说完之后,几人都陷入思考之中。李瑾仔细思索之后,觉得许贯忠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何况大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了,于是点头说道:“兄长说得不错,此事就依兄长的意思去办。”
史进和林冲二人仍旧觉得不稳妥,史进开口说道:“可是,会不会太过行险了一些?”
“无妨,吩咐兄弟们严加看管,想来他们也翻不起大浪来。”
李瑾既然已经拍板决定了,林冲和史进也就不再多言,即便是日后真有什么反复之处,以众人的本事也能应对得过来。商量完了,三人下去安排。
众人将战场收拾了,不论是辽军还是自己这边的尸体都收殓起来,分开埋葬了,受伤的马匹全部杀了取肉,剩下能带走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带走。
收拾完之后,李瑾决定不再在这处山谷逗留,趁夜起行,往白日的那座密林而去,准备今夜就在林中过夜了。到了密林,军士监督着辽军俘虏扎下简单的营寨,抓紧时间休息。那群俘虏单独一处营房,十人一组被捆住手脚,稳妥起见,军官又被拣选出来,另做关押。
忙碌到半夜,众人都累坏了,除了守夜的士卒,很快全部睡去。林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