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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你这对无耻的泼皮父子,天良尽丧,坏事做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到我们兄弟头上来。你先是害我,又害我林冲兄长,如今我二人有家不能归,都是拜你父子所赐,我兄弟接下了,日后自有回报你们的时候。
你儿子今日的伤只是一点小小利息,以后更有叫你们哭的时候,某家说话算话,你们这对狗父子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到时候可就不是切掉子孙根这么简单了。
你李瑾爷爷,呸,某家可没你父子这样的子孙。留。
将书信看完,高俅再也忍不住胸中翻腾的怒火,两把将书信扯得粉碎。喘了两口粗气,高俅开口寒声道:“回报你们府尹,就说残害我儿子凶徒是李瑾和林冲二人,请他发下海捕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此二人!”
开封府来人一看高俅这副要杀人样子,赶紧躬身说道:“小人明白,这就去回报府尹。”说罢,退出厅堂,赶紧走了。那人心里明白,李瑾等人出城至少有三个时辰了,他们又不是傻子,在天子脚下犯下了如此大案,自然是做好了脱身的准备,如今再发下海捕文书,派人追拿,哪里还能赶得上?但是这个积极办案的态度还是要做给别人看的,免得无端吃了挂落。
“传令下去,今天的事情绝不能外传!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子,下场自己掂量。”等喝了一口茶,稍稍冷静一下之后,高俅吩咐道。
再说李瑾,他和自己的两个中权亲卫是骑马而行,速度自然不是马车能比得上的,虽然在城内耽搁了一点时间,但还是在两个时辰之后赶上了先走的闻焕章一行人。
“大哥,你没事吧?”看到李瑾的身影,沈睿赶紧关心。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事嘛?”
听到声音,张教头也将头从马车内伸出来,激动地说:“这次我们能脱困,全靠大郎了!”李瑾摆了摆手,说道:“伯父,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闻焕章好奇问道:“不知道大郎用了什么手段炮制那高衙内?不会是把他给杀了吧?”
“杀他的事还要留给我林冲兄长,我自然不会越俎代庖,我只不过是略施薄惩,让他从今往后再也当不成这所谓的花花太岁了!”其他人不明所以,只有闻焕章先反应过来,苦笑这说道:“你这还是略施薄惩?那高俅本就是因为膝下无子才过继了这个叔伯兄弟作为儿子,一心指望他能承祧香火,如今你这么一刀下去……只怕以后,上天入地,那高俅都必杀你而后快了!”
“某家和他本来就是不死不休,还在乎这一桩吗?”李瑾毫不在乎。
此时其他几人除了沈睿年纪还小,不太懂事,尚处于懵懂之中,没明白李瑾和闻焕章在打什么哑谜之外,都明白李瑾是怎么对付高衙内的,不再说话。
沈睿见几人都不说话,忙问道:“大哥,你和闻先生在打什么哑谜?快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对付那高衙内的。”
李瑾哈哈一笑,说道:“不可说,不可说。等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说罢,不管沈睿怎么纠缠追问都不再开口。
先不说李瑾等人晓行夜宿,往梁山方向赶去,只说东京城内,高俅虽然下了封口令,但是纸怎么能包住火?没半天此事就已经人尽皆知了。这几日城中百姓谈论得都是花花太岁高衙内被人阉割了的消息,大家当然是心里暗自痛快,东京城里总算是少了一个祸害。
不光平民百姓,此事已经成了官员口中的谈资,不少人都在看高俅父子的笑话,这天上朝的时候,高俅觉得有些官员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看自己的目光中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下了朝,高俅忍着怒气往殿外走,刚出殿门,却被人给叫住了:“高太尉,高太尉,走慢些,我有事要与你说。”正生着闷气的高俅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叫住他的却是小王都太尉。怎么说高俅在发迹前也曾在他府中做过帮闲,多少有些关系在,高俅停下脚步等他。
王太尉紧走两步,赶上高俅,此时其他的官员都已经走了,王太尉笑着说道:“高太尉脚步匆忙,是有什么要事吗?”
“家中琐事而已,无甚紧要处。”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王太尉忽然问道:“听闻贵府衙内前些时日被凶徒所伤,这些天可好些了吗?”
“多劳太尉挂心,小儿已无大碍。”
“不知凶徒可曾缉拿归案了?”
说起这个,高俅就是一肚子的邪火,开封府虽说发下了海捕文书,派人追捕,可是李瑾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音信。他说道:“还未有回报,正要差人到滕府尹处询问。”
听了这话,小王都太尉脸上笑意更甚,说道:“此事只怕滕府尹没有半分头绪,我却是知道一点消息的。”
第三十七章 牵连、陷害()
听到王太尉这么一说,心中都快要开始骂娘的高俅总算来了兴趣,赶紧问道:“不知太尉有什么线索?还望不吝告知,高俅自有厚报。”
“厚报什么的好说。”小王都太尉先是打了个哈哈,才接着说道:“太尉可知道金枪班教师徐宁?”
“金枪班归我殿前司管辖,他徐宁又随侍陛下左右,我自然是认识的。”
“认识就好,据我所知,贵府衙内遇刺,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高俅吃了一惊,问道:“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我儿子下手?”
“这就不是我知道的了,不过我见过那凶徒李瑾的画像,十几日前,曾亲眼见过他和李瑾还有闻焕章在一起喝酒。”
“这?”
“我话尽于此,太尉自己考量吧。我先告辞了。”说完,小王都太尉不理会尚处于疑惑中的高俅,含着笑迈着方步走了。
看着小王都太尉的背影,高俅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着踱步走出宫外。在宫门外上了马,回家的路上,高俅忽然叫过身边的一个亲随说道:“你去城外安仁村一趟,看看闻焕章是否在村中。”那亲随领命去了。
高俅回到家中,在厅堂上喝茶,仍旧在思索为什么小王都太尉会告诉自己此案的线索,他说的话是否可信,徐宁又是否当真参与到了此事中来?
喝了一会茶,有人来禀报,说是刚刚派出去的亲随回来了,高俅放下茶盏,说道:“让他进来吧。”
那亲随进来,叉手行礼之后说道:“太尉,那闻焕章已不在村中。我向村中人打听了,村中百姓说是他十余日前随一个外地的庄主离开村子,再也没有回去过,不过他家中的东西都还在。”
高俅摆摆手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亲随退下。
“看样子王晋卿说的只怕不是虚言。”高俅心中暗道,“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那副甲真的不错!”
“有你说的那么好吗?”正在高俅思考小王都太尉的目的的时候,厅堂外响起小声说话的声音。高俅心中一动,开口说道:“门外何人值守?”门外的两人赶紧进来,说道:“小人等在,太尉有何吩咐?”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两人以为高俅生气了,小心据实回答道:“没什么,只是今日听人提起金枪班徐教师家中有一副宝甲。”
“是了,听说那王太尉看上了徐宁的家传宝甲。”高俅自言自语道。
“太尉说什么?”
“没什么,你们下去吧。再派个人将滕府尹请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是。”两个人退下。虽然已经明白徐宁恐怕与此事没有太大的牵扯,但是高俅心中有一股邪火发不出来,借由此事既能稍解怒火,又能卖王晋卿一个面子,也就顺水推舟了。
第二天,徐宁正好是休沐的时候,正在家中和妻子还有汤隆吃午饭,忽然有人直接将家门推开,闯了进来,徐宁几人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却都是持枪带刀的披甲军卒,领头的是一个虞侯。
徐宁是金枪班教师,金枪班隶属于殿前司,高俅现在正是殿前司太尉,所以徐宁认识这领头的虞侯是高俅身边的心腹,起身问道:“不知李虞侯有何事来找徐某?如此破门而入可不该是殿前司的做法。”
那李虞侯得了高俅的吩咐,听了徐宁的话,冷笑着说道:“徐宁,你还有脸说我殿前司该是怎么做法?你若是知晓法度的人,怎么胆敢勾结匪类,刺杀太尉衙内?”
徐宁心中一惊,自己虽然与李瑾结交,却只是想帮他把张教头一家送出东京,何况李瑾还没有接受他的帮助,自己参与刺杀高衙内的事情更是无从说起,不知道太尉府的人怎么会找上门来。他开口说道:“我与衙内无冤无仇,刺杀衙内,这话从何说起?”
“休要狡辩,有什么话留到开封府衙再说吧。”说罢,李虞侯不再多言,一挥手,他身后的军卒上前。
“兄长(夫君)”汤隆和徐宁的娘子担心地喊道。
“没事,在家等我回来。”说着,徐宁摸了摸妻子怀中的幼子,在一众军卒的押送下往开封府走去。
到了开封府,滕府尹正坐在大堂之上,见到军卒将徐宁押来,滕府尹一拍惊堂木,喝道:“徐宁,你可知罪?”
“不知徐某犯了何罪?”
“你身为金枪班教师,随侍陛下左右,却不思报效皇恩,反而与匪类勾结,杀伤良善百姓。事到临头,还不认罪?”
“府尹说我杀伤良善百姓,不知人证何在?物证又有几何?”
“大堂之上,怎敢狡辩?现有殿前司太尉高俅府上都管告你伙同凶徒李瑾杀害府中之人,重伤高府衙内。原告人证具在,由不得你不认!”滕府尹大声说道。
听了这话,徐宁冷声说道:“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滕府尹一心只要坐实徐宁的罪名,不再与他多说,直接宣判道:“本府现在宣判,殿前司金枪班直教师徐宁勾结匪类,杀伤人命,判脊杖六十,刺配沙门岛,遇赦不赦。”
判词一下,再无转圜余地,两边的衙役立即上前,将徐宁押在堂下,施行杖刑。汤隆担心徐宁,跟在他的身后出门到了开封府,此时见到自己的兄长受刑,怒火攻心,可谓是目眦欲裂。有心想要发作,可是顾忌到公堂之上有许多衙役还有殿前司的军卒,一时不敢轻动。
受了刑,徐宁面上被刺上金印,暂时被收押,等明日再在公人的押送下上路。汤隆只好先回了家,准备钱财到牢中打点。
回到家门前,却看到有人正在敲门,汤隆上前问道:“你是何人?在此敲门打户。”
那人回头一看,说道:“你又是何人?我敲门关你何事?”
“这是我兄长家,你说关我何事?”
“不曾听说徐宁还有兄弟啊?”那人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此时,家中的使女听到敲门声,出来查看,看到汤隆站在门外,问道:“官人何故不入家门,在此站立。”
汤隆还没回话,敲门那人却先开口说道:“烦劳通报,就说王太尉府差人来见。”
“这……”开门的不过是一个使女,哪里知道什么王太尉,一时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拿眼看汤隆。汤隆问道:“我兄长不在,家中不好见外客,你有何事就与我说。”
那人见说,开口道:“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