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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使得这是……铍?”见了李瑾手中的武器,鲁智深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惊讶地问道。
“哥哥好见识!”李瑾赞了一句。
铍是古代长兵器之一,形象的说就是短剑与矛的组合,铍首为尖峰,平脊两刃,长一尺左右,形制极像短剑,后端为扁形或矩形的茎,用以装柄,一般在茎的近端处开有圆孔,以便穿钉固定。铍与矛的区别,除了头的形制不同外,主要是装柄方法的不同:矛是把柄纳入矛筒中,而铍是将铍茎插入木柄中,外用绳等捆绑。
不怪鲁智深惊讶,长铍虽然出现得较早,但是在西汉以后就销声匿迹了。事实上李瑾手中的长铍也不完全按照古代的形制,而是结合了马槊的制作方法制作的。
刃部以下连铁杆一体锻造,铁杆外缠以上等拓木剥成的粗细均匀的蔑,再用胶漆胶合,外层在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葛布上在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发出金铁之声,却不断不裂。铍杆尾部还装了红铜纂,既是作为配重,也可以作为一个小枪头。
整把铍杆长八尺,加上铍首就是九尺(约合2。85米),由上好的西域精铁铸造,重三十斤。也亏李瑾身形长大,臂展超过两米,膂力过人,使用起来才能如指臂使。不过这长铍好是好,但是铸造的时间却超过了三年,花了李瑾一小半的身家。
见到鲁智深眼中颇有好奇之色,李瑾给他详细的介绍了一番。这才开始比斗。
好在李瑾的这个院子够大,足够两人施展。这也是李瑾看中这地方,租下来的原因之一。买?不是李瑾不想,实在是这东京城的房价太贵了,作为此时首屈一指的大都会,人口众多,土地稀少,房价能吓死人。君不见诸多名士高官如欧阳修、苏轼等人在东京买不起房吗?
宋太宗太平兴国二年,割据福建的军阀陈洪进归降宋朝,宋太宗为了奖励他,分别给他的几个儿子各买了一所房子,每处房花费白银10000两,就是铜钱10000贯。
北宋后期,房价更是疯涨,政和七年时,淮南转运使张根说:“一第无虑数十万缗,稍增雄丽,非百万不可。”意思就是如果要在东京置一所豪宅得花几十万贯,如果再想装修得豪华一些,得花到百万贯。而苏轼的弟弟苏辙晚年时在东京买过一所普通住宅,花了9400贯。
现在虽然是政和四年,但是房价已经达到了历代最高。更何况还是李瑾的酒楼这样的商业用地。
说回两人的比斗,鲁智深使起禅杖来更是勇猛三分,李瑾也不遑多让,一时之间又是好一番龙争虎斗。
“好!好!好!”早战了一百合以上,鲁智深以前尚未遇见如此对手,一时兴起,不由得大呼酣战。
眼见到了二百三四十合,李瑾感觉鲁智深手上的力道渐弱,又想起他还没吃早饭,干脆跳出战圈,笑着说道:“哥哥且住,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再打下去,小弟这酒楼只怕就要被拆了。”可不是吗,两人打得兴起,却没注意到这院中的地砖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了。
鲁智深停下手来,看着李瑾还留有余力的样子,自己却开始气喘了,那还不明白李瑾这不是心疼自己的院子,而是在给自己留面子,不由拱手说道:“兄弟手段高强,洒家佩服。”
“小弟对哥哥的本领也是佩服得紧,以后来日方长,还望哥哥不吝赐教。”李瑾谦虚了一句。
“那是自然。哈哈。”鲁智深一阵大笑。
两人各自回房把武器放好,又洗漱了一番,眼看到了中午时分,自然是又找了一个雅间喝酒。席间较量枪棒,李瑾又问起鲁智深在西军厮杀的经历,谈论江湖事,说得兴起,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第三章 麻烦上门()
日子就这样过着,随后的几天,李瑾和鲁智深经常聚在一起喝酒,不是在李瑾的酒楼,就是在鲁智深看管的菜园。林冲也几次和他们一起聚会喝酒,三人一起较量枪棒,谈论拳脚,都是爽朗的好汉,彼此之间义气相投,好不快意。
正值中午,李瑾和鲁智深正在李瑾的酒楼内喝酒,鲁智深正给李瑾说起自己在西军的生活。正说得兴起,忽然,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推开雅阁的门进来,李瑾看到这个平时稳重的伙计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失措?”
那伙计叫道:“东家,不好了!有开封府的公人拿着公文来寻你,说是有人在咱们酒楼内吃坏了肚子,现在要拿你到府衙问罪!”
正说着呢,五六个手拿铁尺,镣铐的公人就闯进了雅阁的门,进门就大喝道:“李瑾,你的事发了,随我们到府衙走一遭吧。”说罢,拿着镣铐上前就要将李瑾锁住。
李瑾还没来得及说话,鲁智深却已经愤怒了,将手中的酒盏一摔,怒道:“哪里来得鸟男女,如此无礼!”双目圆睁,宛若怒目金刚。说罢,挥起醋钵大的拳头,就要上前打人。那开封府公人吓了一跳,跌倒在地。
李瑾上前拦住鲁智深,说道:“哥哥且请息怒,待小弟先问清楚。”
说罢,李瑾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子,上前递给领头的公人,拱手说道:“这位上下,烦请明告,我犯了何事?”
那公人颠了颠手中的银子,估摸着有一二十两,又看到鲁智深在一旁怒目而视,大有一样一言不合就要开干的样子,就坡下驴道:“李官人,非是我等为难与你,只是今早有人到府衙鸣冤告状,说是你这酒店以次充好,给他上了腐坏的食物,致使疾病,府尹相公下了公文,要我等前来拿你。”
李瑾一听就明白了,这显然是有人故意要为难知己,且不说自己的酒楼绝不会拿腐坏的食物给客人,就说当真有人在自己的酒楼食物中毒,也不该直接由开封府衙来管。至于是谁要和自己过不去,想来除了前几日打的高衙内,也不会有别人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李瑾对公人说道:“还请上下稍待,我先吩咐一下。”看着公人点头,李瑾转头对鲁智深拱手小声道:“哥哥稍安勿躁,小弟就先去一趟府衙,烦劳哥哥去找林冲哥哥,让他带你去找安仁村的闻焕章闻教授,到时再做计较。”
“兄弟放心,洒家省得。”
看着鲁智深点头,李瑾转头,说道:“几位上下,咱们走吧。只是这镣铐……”
那几个公人拿了李瑾的好处,自然不会为难他,脸上带着笑说道:“官人既是明白人,这镣铐不戴也罢。咱们这就走吧。”说着,几人上前,把李瑾围着,就走出酒楼,朝着开封府衙而去。鲁智深跟着出了门,赶紧朝林冲家赶去。
李瑾跟着这几个公人到了府衙,此时的滕府尹正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边上是几个孔目、书办。大堂两边立着两班衙役公人。大堂正中还站着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李瑾看了这人,隐隐有些印象。
领头的公人上前行礼道:“禀大人,被告客云来酒楼东家李瑾带到。”说完退到一边。
宋朝不行跪礼,犯人见了主审官员也不用行跪礼,何况李瑾也还没有坐实罪名,只是嫌疑而已,所以李瑾只是行了一个深揖,说道:“草民李瑾见过府尹大人。”然后叉手正立,所谓叉手就是用左手三指握右手大拇指,左手大拇指向上伸直,小拇指指向右手腕,右手四指伸直。交叉的双手稍靠近胸前。
“李瑾,现有王三告你以次充好,卖给他腐败的食物,致使他患病,你可认罪吗?”等李瑾行礼完毕,滕府尹厉声问道。
“启禀大人,草民向来本分经营,不敢做出此等事情。”
“大胆,现有人证在此,你怎敢狡辩?”滕府尹一开口,李瑾就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显然太尉府的人已经给滕府尹打过招呼了,所以一上来滕府尹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李瑾的罪名坐实。要知道当朝对商品的真假优劣监管严厉,就以李瑾的罪名为例,要是坐实,至少也是脊杖六十,刺配一年的下场。
“李瑾不敢狡辩,只是李瑾向来本分经营,以前从未出过此等事情,大人可差人打听,自然可知。”既然知道了滕府尹是故意要整自己,李瑾也就不想再和他虚与委蛇,说话也就开始有点冲了。
“好个奸猾的恶商,本府怎么办案还要你来教吗?左右,案犯藐视公堂,先打十杖以示警告。”
“是。”左右侍立的衙役听了,走出两个人,拿着水火棍,就要来打李瑾。
“慢。”这时,几个孔目、书办之中走出一个人,先阻止了两个公人,接着转身对着滕府尹行礼说道,“大人,李瑾坚持自己无罪,况且此案无有物证,我们也不能只听王三一面之词。还是派人查访一下,再定案不迟。至于李瑾藐视公堂之罪,念在他年纪尚轻,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也是情有可原,暂且记下吧。”要问这孔目是何人,正是有孙佛儿之称孙定。
“这……”听了孙定的话,滕府尹有些迟疑,虽然他接了太尉府的话要把此案办成铁案,但是这孙定的面子却不能不给。要问为何?其实也简单,只因为孙定的妹妹嫁了当朝宰相蔡京的一个族孙为妾,而且还颇为受宠。
“也罢,既然有孙孔目为你求情,本府念在你年轻,先饶了你这一遭,待本府查实,若是罪证确凿,定轻饶不得。”滕府尹先是对着李瑾说了这一番话,又对左右说道:“左右,先将嫌犯李瑾收押,待查实后再做判决。退堂。”说罢,转回后衙去了。
李瑾被两个公人押到了牢房收押,此时也没有办法可想,只有等林冲等人想办法了。
却说鲁智深离开酒楼,赶到林冲府上,见到林冲之后,开口道:“教头,祸事了,李瑾兄弟被开封府带走了。”
“什么?”林冲听得此言也是大惊。鲁智深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林冲听了事情的经过,隐隐感觉李瑾的事情和自己有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说道:“也罢,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照李大郎说的去找闻教授了。”说罢,赶紧带着鲁智深,两人各自骑了一匹马,朝着城外安仁村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赶到城外安仁村,林冲识得路,也不停留,直直朝着村中一座私塾赶去。此时私塾内真有阵阵童声传来,听到了马蹄声,读书声渐渐停了,不少胆大调皮的孩童都朝着窗外看来。
“闻教授在家吗?林冲求见。”两人下了马,林冲赶紧问道。
只见房中转出一个清瘦书生来,头戴一字巾,白净面皮,颌下三缕长髯。此人正是闻焕章,水浒原著中与东京众多高官相识,可惜无人举荐,最后在高俅攻打梁山时被招为参谋,可惜高俅不听他劝,以致惨败。要问李瑾如何与他相识,只因为闻焕章好酒经常去李瑾的酒楼喝酒,李瑾见他谈吐不凡,主动与他相交,闻焕章也颇为佩服李瑾的见识,因此两人引为至交好友。
却说闻焕章见了林冲一副着急的样子,问道:“教头今日缘何到此?还如此着急。”
“我不能不急啊!”说罢,林冲拉着闻焕章的手到了僻静处,将李瑾的事详细的说了。
第四章 脊杖,流徙()
在听鲁智深详细地讲述了开封府公人来拿人时的情形之后,又听了林冲说起前几日李瑾和高衙内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