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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二年(1079)开清汴工程,堵塞了黄河汴口,在洛河入黄处建拦洛坝,引水沿新开引水渠入汴渠,以含沙量较小的洛河作为汴渠水源,并对补充水源、防洪、与黄河的通航和河道整治采取了相应的工程措施,使汴渠的航运条件产生根本性的改变,可惜只用了较短的时间就废弃了。
虽然因为黄河的泥沙入汴河,汴河河床逐渐抬高,成为了一条地上河,但是因为在漕运之中的重要作用,一直不能被舍弃,朝廷只能一直花费大力加以疏浚。
因为时代的发展,航运因为种种优势成为大宗货物运输和百姓出行的首选。汴口作为一个重要的中转站,也极为繁华。
李瑾和沈睿前进的方向其实不完全是东北方向,只是向东略偏北一点,大致是沿着黄河北岸前行,这是李瑾选定好的路线,准备到了汴口乘船直接到东京,这样能省去很大的麻烦。
走了五天,李瑾和沈睿才走到汴口,到了汴口,李瑾也为这个黄河港口的繁华略感震惊,沈睿更是嘴都快合不拢了。只见码头停满了降下了帆的船,既有货船,也有专门载客的客船。不时有船张满了帆,驶出港口,船上也有浆伸出,拍打在黄河之上,激起浑浊的水花。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两人进了汴口,准备找一家客店歇下。
找了一家环境看起来还不错的客店,李瑾带着沈睿走进店里,此时正是饭点,店里用饭的人颇多,店里只剩下一张桌子没人坐,不过看样子客人也才离开,伙计正在收拾。
李瑾带着沈睿走过去坐下,伙计热情地招呼:“二位客官,要些什么?”
李瑾边将东西放下,边说道:“上两个拿手的菜,再来些馒头。”
“好勒,您稍等。”
“小二哥,麻烦再给我们开一间房,今日我们就在此住下了。”
“没问题。”
正等着饭菜上来,店里又进来了一对主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着青色武士服的青年,头缠青色束带,身长六尺,二十四五年纪,长相俊朗,小麦色皮肤,随身带着一把腰刀,身板挺直,显得精气神十足;走在后面的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上背着包裹,想来应该是那青年人的小厮。
看着这对主仆进来,伙计迎上去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店座满了。”
青年拱手道:“小二哥,可否相烦找一副座头,实在是其他客店也满了。”
“这……”伙计颇有些为难,转头一看,只有李瑾这张桌子还有空位,只好走过来对李瑾说道:“这位官人,不知可否与那两位客官挤一挤,拼一张桌子。”
李瑾看向那主仆二人,见那青年长相俊朗,身形挺拔,小厮也是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看起来倒是让人心生好感,加上出门在外,与人为善也是应该的,点头同意了。
“多谢客官体谅。”伙计说完,将那主仆二人引到了李瑾这桌。那青年人先不坐下,而是拱手对李瑾说道:“多些这位官人。”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那主仆二人坐下,青年又对着李瑾说道:“大名府许贯忠,不知官人可否告知姓名。”李瑾对这人的名姓隐约有些记忆,却记不得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东京李瑾。”李瑾回道。
“多谢李官人让座,今日这顿饭就由我做东如何?”
“有人请客当然好啊!”沈睿这小子还是少年人心性,对有人要和自己坐一桌不太高兴。此时听说许贯忠要请客,当即说道。
“不得无礼!”李瑾先是说了沈睿一句,接着对许贯忠说道:“幼弟无礼,官人不要放在心上。小事一桩,实在不敢让官人破费。”
“哪里的话,令弟心性率真,快人快语。既然令弟答应了,这顿饭就由我请,李官人不要推辞。”许贯忠先是对着沈睿一笑,接着说道。
李瑾只好答应:“那就多谢许官人了!”
第十八章 论()
拗不过许贯忠,只好答应了由他请客。吃过了饭,李瑾告别许贯忠,带着沈睿上街逛了一圈,买了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看着天渐渐黑了,回到客店,洗漱了一下,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瑾先醒来,随即叫醒还睡着的沈睿,两人洗漱完毕,收拾停当,下楼吃了早饭,结过账,准备到码头找一艘客船。刚出店门,沈睿拉了一下李瑾的手,指着前方说道:“大哥,你看,是昨天那两个人。”
李瑾顺着沈睿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许贯忠和他的小厮,不过两人正昂首前行,没有注意到李瑾二人。“沈睿,将手放下,这样不礼貌。”
“是,大哥。”
四个人两人在前,两人在后,都朝着码头前去。到了码头上,李瑾找了一艘会路过东京的客船,商量好价钱之后,和沈睿上了船。上了船,才看到许贯忠主仆二人也在船上。许贯忠,正站在船头的甲板上,面对着滔滔黄河发愣。正好现在也没事,李瑾带着沈睿走上前去,对着许贯忠招呼道:“许官人,这也是要去东京吗?”
“啊,原来是李官人,在下确实要去东京参加武举。”许贯忠回过神来。
听他这么一说,到是让李瑾明白为什么昨日听他介绍自己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昨日听许官人介绍自己,说是大名府人氏。在下曾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起,大名府许贯忠,兵法、谋略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精通契丹、女真、党项、吐蕃、蒙古各国语言文字,端得是文武全才。可就是尊驾吗?”
“江湖上的朋友抬爱,许某愧不敢当。”
“久闻大名,见了真人却不相识,倒是李瑾眼拙了。”
“微薄贱名,不想入了官人的耳。”
“许官人不必客气。若是不嫌弃李瑾,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许某一介白身,与官人相识于江湖,兄弟相称自然极好!”
当下两人叙了年齿,李瑾十九岁不到为弟,许贯忠二十四岁为兄。李瑾问道:“兄长是大名府人,要到东京参加武举,如何到了这汴口?”
“往日为兄读书只是闭门造车,所以趁着此次参加武举的机会游历山河,增长见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兄长好阔达的志向。”
“贤弟妙人妙语!谬赞为兄了。”
“拾人牙慧耳。弟可是有感而发,兄长何必谦虚?”
“不说我了。贤弟既是东京人氏,如何又到了这里?”
许贯忠能与卢俊义、燕青有深交,自然是光明磊落的人,现在又与李瑾兄弟相称,甲板上也没有其他人,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李瑾就将自己这两个月来的经历说了。
许贯忠凝神倾听,听了李瑾的话,他说道:“贤弟为人当真光明磊落,义气深重。为兄佩服!”
李瑾笑着说道:“大丈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没什么不能说的!何况你如今是我兄长,更不必隐瞒。想来兄长也不是卖友求荣之辈。”
“唉,这世道是怎么了?贪官污吏横行,盗匪四起,不知几时才能恢复仁宗朝时政通人和之景?”听了李瑾的话,许贯忠有感于他的遭遇,叹息道。
“若兄长指望的是当今天子和朝堂上的相公们,只怕是要失望了。”
“贤弟对当今不满吗?愚兄看来,只要退去朝中奸党,拣拔人才,自然能再复盛世。”许贯忠毕竟是读了多年的圣贤书,自然会对天子抱有幻想。
李瑾轻笑道:“兄长行了万里路,却怎么还是如此单纯?敢问兄长一句,朝中奸党是由何人任用?”
“这……”
“兄长读了这么多年书,该不会连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当今天子初登基时为政还是不错的。”许贯忠有些心虚。
“兄长自己也说是天子初登基的时候,现在的道君皇帝可不是刚登上大位的端王了。看他近年所为,哪有一丝圣明之主的气象?在我看来,他还是做一个闲散王爷好些,国家交到这样的人手上,实在不是国家之福啊。后世评论,今上的名声只怕还不如留下千古骂名的杨广啊!”
“贤弟言重了吧?”
“言重?在历代史家笔下,杨广虽然是一个暴君,可在我眼中,他的政策可称不上暴政,或许称之为急政好些。”
“急政?”
“就从咱们脚下的汴水来说,大运河的修建可以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兄长以为如何?”
许贯忠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才击掌说道:“贤弟此言大善!”
“再问兄长一个问题,兄长以为杨广与唐太宗相比如何?”
这个问题,许贯忠迟迟没有回答,一直到了船开动了,也想不出一个答案来。倒不是怕无法说服李瑾,而是自己心中也有疑问。一直以来,许贯忠对隋炀帝的评价大致与历代史家相同,可是听了李瑾的话之后,仔细回顾了一下隋炀帝的一生,他也觉得历代史家之言似乎并不完全正确。
看见许贯忠陷入沉思,李瑾没有打扰他,而是看着宽阔的黄河,细心感受着温热的阳光和和煦的微风。沈睿和许贯忠的小厮也站在旁边,看见自己的兄长和自己主人忽然都不在说话,两人都有些奇怪,那小厮还以为许贯忠魔怔了,还想叫他,还是李瑾阻止了他惊扰沉思中的许贯忠。
许贯忠这一沉思就是半个时辰,直到船身的一个剧烈晃动才让他惊醒过来。看着李瑾手持长剑,长身玉立的样子,许贯忠拱手说道:“愚兄愿闻贤弟高见。”
李瑾打趣道:“我的问题兄长还没回答呢,兄长倒是问起我来了。”
“虽有些感悟,只是心中还是有疑惑未解,愿贤弟不吝赐教。”
“兄长言重。在小弟看来,其实简单的很,兄长可知,为何我适才口中直呼杨广之名,而不是他炀帝的谥号吗?”
“兄愚钝。”
“兄长若是愚钝,只怕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其实简单得很,因为炀帝的谥号是唐人给他上的啊。”李瑾语带叹息地说道。李瑾这么一说,许贯忠心中的仅剩的疑惑顿时全解。
是啊,隋炀帝的谥号是唐朝人给他上的,隋朝人给他上的谥号却是隋明帝啊!
何谓炀?好内远礼曰炀;去礼远众曰炀;好内怠政曰炀;肆行劳神曰炀;去礼远正曰炀;逆天虐民曰炀!
何谓明?照临四方曰明;谮诉不行曰明;思虑果远曰明;保民耆艾曰明;任贤致远曰明;总集殊异曰明;独见先识曰明;能扬仄陋曰明;察色见情曰明;容义参美曰明;无幽不察曰明;圣能作则曰明;令闻不已曰明;奉若天道曰明;遏恶扬善曰明;视能致远曰明;内治和理曰明;诚身自知曰明;守静知常曰明;至诚先觉曰明;远虑防微曰明;懿行宣着曰明;智能晰理曰明;昭晰群性曰明!
两个谥号的差距如此之大,或许明帝的谥号是美化,炀帝的谥号就绝对是完安全全的贬低了。鲁迅曾经说过,一个朝代存在的时间长了,拿着个朝代就圣人辈出,因为写史的都是本朝的史官,多是歌功颂德。而一个朝代存在的时间短,那么大抵就没有一个好人了,因为写史的都是他朝的史官怎么会有好话呢?像司马迁这样的人毕竟是不多的。
李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