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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由恶犬的手中逃跑吧
上两次竹中重治都是因为战败而不得不被追着走,可是这一次不同,尽管同样是战败,可这也是他的计划。
一定是那样我的计划一定可以如常地进行
竹中重治虽然看起来很惨,但他的样子却一点都没有不安和傍惶,自信并没有离开他,毕竟人的性格可不能轻易扭转的。
很快,竹中重治就来到他准备了战马的小丛林,他回望了一眼尾张的方向,轻声问道:你说是与不是呢?
是的,全军加速,胜机已经来临了,斋藤军已经没被赶到绝路了!织田信长对手下四千多的军势下了全速前进的命令。
全急前进,这是在织田军经常收到的命令。
四千多人并不可能一同行动,作为高机动的专业,信长习惯了将足轻分成几百人队的方式移动,而这在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不管是五千人还是三千人,他都自信能掌握起来。
自信的织田信长,是不可能被劝阻的,这在桶狭间之时已经证明了一次,现在同样是这样。
跟随着信长一同行动的织田一郎沉默了起来,他是有把阿犬所说的话准确地给信长传达了,可是信长并不以为然,只道这是阿犬受伤之后太过小心云云。
这真的是太小心吗?
然而马上又出现了另一个让一郎有点怀疑阿犬是不是真的太小心的消息。信长本阵急行军不到一会之后,他又收到了新的讯息,那就是一千野外布阵的斋藤军已被击溃!
哈哈,阿犬果然不让我失望,去加纳城!全军直奔加纳城!
多小队的移动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不过在转达命令方面也加大了难度,织田军前军的柴田胜家和森可成收到之时,已经差不多是四份之一个时辰之后。
本来四千整体行动的织田军,在高空看来就是一个个小区块,最后一队的佐久间信盛都差不多要看不见前方本阵的信长,而更前方的那些自然是只能猜测他们于地图上的位置。
当信长带着旗本和母衣众,经过了忠犬众当初击溃斋藤军的战场时,竹中重治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大半。
因为?
那本来应该倒下的一大群足轻,已经复活了过来——
织田信长就在阵中!杀啊!
身穿破烂胴丸的日根野弘就,突然由血泊中爬起,带着如同丧尸复生的近二百足轻和武士,直扑向只有一百军势织田信长军本阵!
第95章 伤()
死是什么感觉呢?
仍然在生的人不可能知道,而快要死的人也不知道,那些只会看到死前的走马灯,以及感觉到生命正在流失的虚弱感。
死是什么这个问题,大概只有由黄泉之国归来的恶鬼知道。
——悔恨?冰冷?不甘?
阿犬觉得都有一点,但最多还是对能够再杀人的渴望。如果说正常人是由爱恨所组成的生物,那她只是由欲望组成的团块。
可是同样的团块于这个战国之中并不少,有太多是因欲望驱使而行动的人。就在加纳这处战场上,除了阿犬之外,还有另一个野心无可限量的人,同样由自身的欲望驱使着行动。
得手了——啊!
血,很多血,红色的,腥臭的。
主公!
主公!
啊哈哈?织田信长用右手压着左腹上的伤口。
只是那伤口的血水却一点都没有受到控制的先兆,就如泉涌一样喷出。现场的织田家武士都不想相信发生在眼前的这个事实:信长被打刀刺穿了左腹。
死亡,距离他好像很近,近得难以形容。
那些死而复生的斋藤军,打乱了所有的事情,让本来美好的战局变成了泡沬。虽然刺他一刀的武士瞬间就被杀死,而织田军的混乱也很快就平复,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改变信长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失的事实。
医师!包扎!
吹号角!吹号角!
不要乱!不要乱!
在下又左在此!谁敢来战!
斋藤军的突袭是成功了。
信长受了重伤,那如一把尖刀刺进要害的一击,织田家的四千多军势没了头也不可能再次进击。
只是一仗功成万骨枯,日根野弘就在确认信长受伤之后就立即趁着混乱逃了。这时没有夜色,也没有大雾,而织田军也很快就会回复,那时他就没有逃走的可能他可没有用自己的性命来向世人展示武士精神的情节。
现在就是回去领功的时侯了,信长不死也要消停半年吧?接下来就是我的机会了。
日根野弘就看着已渐渐回复的织田军,心里对那位先一步离开的竹中重治说了声感谢,还有再说一声抱歉——
毕竟世道如此,竹中你也不能怪我,你就成为我功劳的踏脚石吧!
在战阵之中的信长并不知道日根野弘就的想法,他现在只觉得五感好像要离他而去一般。
痛?好像没那么痛。味道?都是腥。声音?是能听见了,但任何一句话都像是由四方八面传来,每个音节都似要震撼灵魂。前方?不是黑暗,也没有光芒万丈,四周的影象和人,没有不是带着重影的。
——这就是那一曲如梦似幻吗?
信长想起几年之前在桶狭间后的意气风发,当时他大肆宣传自己是多么的明智,是多么的厉害,因为他看破了所有迷雾,直击在今川家今川义元这个心藏。
——善水者溺,说的可能就是我吧?
现在到织田家被他人刺中了,那种就是因果轮回,信长闭上眼睛
——奇妙丸现在这个年纪已经可以了吗?好像还不行那谁成为他的后见呢?如果信光大人还在,那得有多好啊信行可以再次信赖吗?信包还不够成熟?长秀这个家臣在本家之中声望不够。
——那后见是阿犬可以吗?
这一瞬间,信长睁开眼睛。
不行不行!
阿犬绝对不行!
阿犬只会令织田家现时大好的局势在转瞬之间分崩离析,因为她毕竟是个只对杀人感兴趣的杀人狂,对发动战争的定义只在能杀很多人的暴徒,把人生当成游戏而无所畏惧的恶鬼,她是什么都能做出来,什么手段都不介意用,没有道德的战争贩子,武士之中败类。
不行!
信长咬着下唇,试图让疼痛把自己渐渐远离的意识拉回来。信长连事后都不相信会是因为阿犬这个原因,因此他从未向人提起过
主公!
犬千代,回军﹑回清洲,竹中重治必有后手!我不能死!
自觉还不能死的信长,下达了本次合战最后一个命令,本来急行军的各部织田军立即以信长本阵为中心收缩,并快速回军清洲。
半个时辰之后,在加纳城外两里俘虏了那些逃跑的斋藤足轻后,阿犬亦收到信长的命令,以及他受重伤的消息。
大殿受伤了啊?前田庆次郎一点都不紧张,正确来说在织田家之中,他只对阿犬一个忠诚,其他人都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死不成的。阿犬摇了摇头,同样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主公信昌有点意外地望向阿犬,他本以为阿犬会很紧张,又或是像清六疑似死去的那时一样,但这一次她却看起来异常平静。
好人活不长,叔父﹑与十郎﹑信成他们都是好人,所以被召走了,到那个没有战争的沉闷世界去享福。阿犬轻轻甩着手。
这说法听起来有点奇怪信昌搔了一下头。
可是坏人能活很久,因为他们要令更多好人到乐园的那边,即使了死了也是下一次的轮回。阿犬轻笑了一声,说着所有人都不明白的话。
主公?
阿犬摇了摇头,没有解箪,只是自言自语说: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啊!
这是那一位大师说的话?前田庆次郎问。
前一世。
前一世大师?前田庆次郎暗自记住了这位大师,总觉得他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走吧,回军。
感慨来得很快,也走得很快,这一次的合战是失败了,只是阿犬却没有像上一次那么愤怒。这次是她的问题,为了追击而没有打扫战场,可是那也是信长的问题,为了急行军而放弃稳妥。
一点错被抓住了,往死里打,这是战场没有侥幸。
竹中重治的成长已经超出了阿犬的预期,到令阿犬感到可怕的地步。即使斋藤家已注定败亡,但他却不可能消失,正如阴影一般在潜伏着
作为敌人也算是种乐趣吧!
第96章 功……()
仇恨。
这是竹中重治发现自己又生出这种不受控制的情感,就像几年之前那一天,他解开了误会,独自离开稻叶山城时的感觉。
到底为什么又会这样?
竹中重治咬着牙,右手紧紧握着折扇,脸似是覆盖了层寒霜一样。他这个样子直接令旁边的那些侍女吓得不敢走近。
现时于她们眼前的竹中重治,一点都不像是平日的竹中家家督。虽然竹中重治平常对待下人都不怎么样,十分冷漠,只要是一点小错就会重罚,只不过今天的他不只是冷漠,而是寒气逼人,那一身的冰寒仿佛可以刺伤人一般。
然而,有同样感觉的不只是那些侍女们,门外正在当值的两位武士也一样有这种冰寒的冷感,不自觉地轻声讨论著。
主公由稻叶山城回来之后就是这样了。
是因为大殿的责罚吗?
为什么呢?这次织田军不也同样是退兵了吗?而且听闻织田信长还受了重伤。
一定是主公的谋划!
良久,竹中重治放下了折扇。尽管门外的武士用轻如蚊子拍翅的声量在说话,不过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是时侯了来磨墨!竹中重治拿起放在书案上的笔,放好了纸。
那些本来发着呆的侍女不敢有误,立即为竹中重治磨墨。
走到这一步了。竹中重治说着的同时,快速地于纸上书写着。写完了一张,又去写另一张,直到第三张写完之后,他分别把几张纸放到两个信封之中。
三郎四郎!竹中重治对门外当值的两位武士叫道。
主公!
刚才还在聊天的两人,立即拉开了门,向竹中重治鞠躬,一副已经准备好接受任务的样子。
竹中重治分别把两封信递向两人,这里两封信,一封是给安藤守就大人,一封是给重矩的。
是,属下立即命人去送!
是!
不。竹中重治摇头,再指着三郎和四郎,这两封信都需要由你们亲自去,还要看着他们读,要他们在读完之后烧掉。
是!四郎重重地点头,把交给竹中重矩的信收到衣服里。
这是!
比起四郎,三郎的反应就慢了一点,因为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信好像应该或许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快去吧!竹中重治摆手,同时也让身边的侍女离开。
空的房间,只有竹中重治一人。
不,这里还有一朵名为复仇的花正在凋零,将要结出果实。
仇恨的种子在斋藤义龙死去那时开始就一直都在长大,滋养它的不只是接二连三的失败,也不只是被其仿斋藤家武士鄙视,更不是主公那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态度,最大的养份正正是两次被夺去的责任!
第一次让他由死里逃生,第二次令他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