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人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说法,这种超然的境界,是李历清必须要做到的,但是今天,自从用密码本译出这份来自总行的绝密电报后,即便是号称是已做到不以己悲的境界的李历清,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消息传开的话!”
站在窗边的李历清想起密电中提到的事情,眉间再不见过去的那种春风得意,只带着浓重的愁意,这个消息一但传来,对于国内金融业、实业界的影响恐怕将是空前的。
“德国已通过秘密第三国向协约国表示愿意展开停战谈判!从即日起从严控制国内金融业金融投机行为,以减轻国内金融业损失!另尽将危机转嫁至外资银行!”
尽管这份电报的内容是绝密,但中央储备银行却可以得与高层同时得到这类情报,这种情报并不仅仅只是军政情报,他同样是金融情报,尤其是对于目前国内经济繁荣一定程度上依赖着参战国定单的实业界而言,和谈对于实业界和金隔业的冲击将远超过任何人的想象。
“该死的!为什么要和谈!德国人也太没骨气了!”
想到德国人竟然在坚持了七年后,表示愿意通过谈判解决战争问题,谈判意识着这场打的你死我活的战争,或许有可能在明年春天结束。但对于金融业,根本不需要等到那个时候,一个协约国与同盟国展开谈判的消息一经传来,几乎立即就会引起国内股市的狂跌,参战国定单对于实业界的重要性,即便是傻子也明白!
这时突然然响起的电话铃让李历清的思绪,从对未来的担忧中回归到现实面前。即便是最漫长的战争也有结束的日子,想到未来停战后国内可能会发生的经济危机,李历清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李历清。”
“李经理,我是哈同。”电话中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上海地产大亨哈同。
“哈老板!您好!”
李历清脑海里浮现出这位犹太人地产大亨的形象出来,这位哈同是此时上海的第一巨富,上海最繁华的南京路两侧几乎都其房产。
“今天下行爱俪园有一个下午茶聚会,不知道李经理是否有时间,界时赏脸光临寒舍!”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显然带着讨好的味道,实业界的发展带动着金融证券市场的发达,即便是最冷静的犹太人也会将大量的资产投入到股票证券市场,这个哈同就是其中之一,几年来,其在股市投资超过一亿元,回报同样颇丰。讨好负责发现利好消息的央储仅有四分行中的上海分行经理自然在所难免!
“哈老板有邀,历清实是不胜荣幸!一定到!一定!”
接到电话的李历清虚假的和电话另一头的这位哈大享客套着,对于哈同,无论他如何讨好,李历清总是很难产生好感。
平常对于这些富商、大享的邀请通常情况下,李历清都选择回避,当然这种回避同样是视情况对待,有时候接受他们的邀请,一定程度上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是债!总是要还的!”
挂下电话后,李历清轻念了一句,眼间带着些许兴奋之色,随后将总行发来的密电和密电译本的第96页在托盘内烧掉,这是总行为防止的机密外汇的而制定制度。
站在办公室内,可直视对面租界外滩十里洋场上车流、人流,对面的十里洋场或许代表着上海的繁荣的缩影,但同样的在很多人看来,十里洋场却代表着一个国家的耻辱。
“沙逊、哈同!”
站在的窗后的李历清在嘴间念叨着这两个名词,李历清并不是军人同样不是政客,更不是特工,但是作为一个的金融从业者,李历清知道他们在上海的份量,但作为一名政府机构的官员,同样知道他们的风光背后的肮脏。
1843年11月,根据《南京条约》的规定,上海成为向外商开放的通商口岸。12月,上海道台与英国领事划定了外滩英国租界的南北界限。随后近八十年中大量的中东塞法迪犹太人移居上海租界,他们移民上海的动机就是要利用上海独特的经济环境,区位优势和发展潜力,发财致富。塞法迪犹太人大多以“两土”(“烟土”鸦片贸易和“地土”房地产经营)起家,后逐渐扩展到外贸、公共事业、金融业、制造业等领域,形成了沙逊家族、哈同洋行、安诺德兄弟、嘉道里家族等几大着名的犹商集团。他们资本雄厚,络广泛,在一定程度上对上海的经济命脉和发展拥有一定的影响。
鸦片贸易是一种利市百倍的生意,具有敏锐商业投机眼光的犹太商人自然不会不注意到这一点。早在广州一口通商时期,总部设在印度孟买的英籍犹商沙逊家族也参与其中,谋取暴利。第一次鸦片战争后,尽管《南京条约》并未允许鸦片贸易合法化,但由于租界和外国势力的掩护,通商口岸,特别是上海的鸦片走私公然盛行。沙逊家族于是在上海设立分行,作为从事在华鸦片走私的中心。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鸦片作为“洋药”,在英国炮舰政策的护卫下,获得了合法贸易地位。此禁一开,沙逊家族火速跟进,不久就控制了印度鸦片70%的产量,一跃而为上海最大的鸦片商。
1885年,沙逊洋行和哈同洋行一起在上海设立“洋药公所”。据禁毒署统计,在“洋药公所”成立的20年内,成交鸦片达40万箱,平均每年2万箱。到20年前,有账可查的属于新沙逊洋行的鸦片批发代销商号,就有安和等50多家。1901年哈同洋行成立后,更是积极经营鸦片贸易。
根据中央禁毒公署估计,从1840年到共和三年,沙逊家族仅在上海卖鸦片的利润即已达一亿四千多万海关两,平均每年的利润接近200万两。而方才和邀请自己的哈同尽管从事鸦片贸易时间短,但其规模甚至远超过沙逊家族。
在共和八年八月中央禁毒公署成立后,接管全国禁毒前,鸦片贸易一直是上海犹太商人的主要经营项目,几乎上海的每个塞法迪犹商,如亚伯拉罕家族、埃兹拉家族等都参与了鸦片贸易,而上海正是他们在华从事鸦片贸易的中心。
而让李历清和大多数国人觉得可恨的是,这些毒害中国几十年的犹商,利用治外法权躲过共和八年后的全国禁毒,尽管租界当局迫于压力同意查没租界内留存鸦片、毒品并将其移交禁毒公署,然而这时这些犹商却早已捞足,为他们三年来在房地产以及金融行业的大规模地投资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这些犹商或许借着治外法权的保护,躲过了被禁毒公署特别法庭处决并罚没财产,但李历清知道这些犹商却因为他们过去所为进入了国家的黑名单,一直以来都是各地商会打压、政府税务机构严查的对象。
共和八年,犹商纷纷投巨资以投机方兴未艾的浦东的房产。但共和九年年末,国会通过《国民购地法案》,禁上外国公民、团体在华购地从事商业房产应用。通过法律的方式强行收回非国民民于租界外购地,价格以购地价为基准,仅上海一地犹商损失即超过四亿元,几乎让一些犹太家族濒临破产之境。
浦东的开发后,大量国商退出租界,使得这些在租界内拥有大量房产的犹太家族可谓是损失惨重,随后的《国民购地法案》同样限制其在房地产上进一步护展,另一方面,各地商会的挤压、税务机构的严查,而犹商洋行更因欧战失去货物来源,使得其逐步撤出商品市场。而纷纷转入了另一个市场——金融市场。
建于西历1904年的爱俪园,是海最大、最豪华的私家花园,爱俪园本身的园名则由哈同夫妇名中各取一字组成哈同名欧司。爱,她的中国妻子罗迦陵,字俪蕤,爱俪园是哈同夫妇长期居住的地方,也是同样是此时上海社会名流和政界要人经常聚会的地方。
对于这座占地达171亩的“海上大观园”,李历清并不陌生,自晋升为上海央储经理后,李历清几乎每个月都会接到几次邀请。驾车驶入爱俪园后,李历清便看到已经迎到门外的哈同夫妇,还有沙逊夫夫妇,在上海即便是上海市长来此,恐怕二人也不会同时亲自相迎,这或许就是犹太人的现实
“李经理!”
身材微胖的哈同在李历清下车后便迎了上去。在浦东房产的投机上,哈同和其它犹商对于中国新政权的手段可谓是记忆犹新,正因如此,哈同知道绝不能用过去的眼光看待新政权,更何眼前这位可是上海证券市场的晴雨表。
“哈同先生!沙逊先生!”
李历清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作为政府金融机构官员李历清必须要和眼前的这些大亨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下午四点,是下午茶时间,这些来自伊拉克的犹太人尽管并没有喝下午茶的习惯,但来到上海几十年后,受英国人的影响,下午茶已经是上海犹商上流社会中每日必不可少的环节之一。
对于那些无所事事的贵妇人们利用午后的闲暇时光,在茶香的掩映之中,有些兴奋、有些嫉妒地谈论着别人的私生活,当她们在谈论着别人的家长里短时,在爱俪园的吸烟室内,李历清却是那些人的关注的重点,他一言一行,在这些精明至极的犹商眼中或许都透露不同平常的深意。
“……总理特使访日,其首要目的在于促成中日两国重新互派公使,缓和两国紧张局势,一但中日两国就山东等诸多问题达成谅解协议,相信亚洲将实现真正永久和平,介时笼罩于两国间的战争阴云必随之淡去!”
手持着雪茄烟的李历清显然已经习惯被人视为焦点,躺靠在西北式的软沙发上他,面带着职业式的微笑,同屋内的犹商谈论着实话,在这种场合中,李历清绝不会谈论任何经济问题。
不过尽管如此,李历清的话却让众犹商的脸上露出了此许笑容,中日两国的关系无论是紧张或是缓和,都会直接体现在证券市场。
“李经理,不知道您对总理特使访日能否达成协议是否持有信心?”
维克多。沙逊开口问道眼前的央储上海支行经理,这位新沙逊洋行的创办者,三年前其接手新沙逊洋行后,已经逐步将纵横上海半个世纪的其曾祖父大卫沙逊创办的老沙逊洋行挤出了上海。
李历清扫了眼对面这一位瘸了一条腿、坏了一只眼的犹太巨商,眼前的这个沙逊在浦东的房产投机损失几乎可用重创来行容,早在共和七年其即在浦东购地,在共和八年后,由于各华方公司拒绝接受“租地建房”的开发方式,其被迫投巨资自建房产,结果共和九年《国民购地法案》一经出台,其损失之惨重几乎令沙逊几临破产之境,如果不其从银行秘调资金或许早已破产,而两年来其通过银行资本却在金融市场大获其利。
“信心?在历清看来,总理之所以愿于日本缓和关系,实地上就是因为欧洲酣战七年之久之启示,中日两国均为后进工业国,一但两国间爆发战争,若陷入欧战就扯之境,只恐界时两国工农业将严重受创,不利两国实业发展与国家利益,调和两国关系目前已势在必然!原敬内阁早在上台伊始就一再表示将竭力改善中日两国关系,原敬内阁曾多次讨论归还我国山东权益,并愿与我国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