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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十六时四十分,古斯特洛夫号的发动机启动了。
码头上还未登船的难民们疯狂而不顾秩序的加快了登船的速度,码头未能登船人群拥挤着试图冲上船去,甚至向党卫军警卫伸出了手臂……
喧嚣声与绝望的叫喊声中,汽苗长鸣,轮船上的烟囱冒出浓烟,混杂着雪白的蒸气,在空中舞出色调分明的轨迹……
码头上绝望的难民望着驶离的的古斯特洛夫号,目中带着绝望,他们最后的希望离开了,此时对于他们而言,只有一个选择,拿起武器,战斗到最后一发子弹。
“但愿平安无事吧!”
船离开码头后,弗里德里克?彼得森扭头问道大副,他是一名老船员,早在上一次战争前,就曾在“祖国号”邮轮上工作,对于战争,他早就是厌烦了。
作为“古斯特洛夫”号船长,彼得森内心感到十分不安。他已经63岁,且多年没有指挥过驾驶,或许是因为柏林看重了他多年的航海经验,才会任命他出任船长,原船长柯灵则指挥另一艘船。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为自己找了两名青年军官当助手,另外一名海军上尉负责军事撤退行动。对彼得森来说,驾驶这么一艘游轮在布满水雷和潜艇的波罗的海上航行,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甚至有些嫉妒柯灵,因为现在他不需要再去承担这个责任。
“我们的护卫舰在那里?佩特里希!”
“随后就到!”
抽袖看下时间,佩特里希在回答的同时,朝着彼得森走去。
“不要担心,彼得森,敌人不需要妇女和儿童证明他们的功绩!”
彼得森只是用余光撇着佩特里希,他和柯灵一样,是自己找来的助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
彼得森脸上的忧色并没能瞒过佩特里希的视线。
“天气这么差,潜艇是看不到我们的,对我们来说真正的危险是战争结束!”
佩特里希的脸上依旧带着德意志式的骄傲,说到这里,他转身冲着不远处的凯丁喊了一句。
“你怎么想的?凯丁!你是波罗的海航行专家。”
“我们需要军舰的保护!”
立于门旁的凯丁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没有军舰的护航是让人不安的,那怕是没有足够的军舰护航。
“战争中,有时由不得你,实话告诉你,现在很多地方比这里更需要军舰!”
如果有足够的军舰,或许他们根本没有必要汇编成庞大的编队,闯过英美海军的封锁线,但现在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门被拉开了,无线电员哈芬走了进来,趴在佩特里希的耳边轻声言语着,所有人的目标都被吸引了过去。
“大家过来一下!”
佩特里希挥手示意大家过来。
“怎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朝大副走去时凯丁轻声问道。
“我的助手截获了一份电报。”
“电报的内容是什么?”
“是加密的,目前还没有破译!”
佩特里希替哈芬作了回答。
“这应该不是真的!”
彼得森显得有些疑惑。
“空中到处都是无线电信号,也许我们弄混了!”
“当然,但有一个字没有加密。”
“嗯?那个字?”
“威尔海姆!”
“威尔海姆?”
与他人的惊讶相比,凯丁一愣。
“这艘船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正在努力进行破译,可能我们还要搜查一下这艘船。”
佩特里希在回答凯丁的问题时,作出了决定。
“搜查什么?”
“破坏分子,嫌疑犯等等!”
“我们去找这个人会打草惊蛇!”
“你只会害死我们,凯丁先生!”
“那你还等什么呢?佩特里希!”
不带任何犹豫的彼得森,便同意的佩特里希的建议。
“快去找!”
当以“威廉?古斯特洛夫”号为核心的船队,在三艘扫雷艇和两艘反潜艇的护航下汩汩作响的波罗的海中向北行驶时,保罗?乌施德拉维特登上了拥挤的甲板。此时甲板上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挤满了难民。
船上装着多少人?
在船舱内因污浊的空气而感觉有些窒息的乌施德拉维特望着同样无法移动脚步的甲板,忍不住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船上但凡是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挤满了难民。
也许有一万人,或许是两万,甚至可能更多。
他逃到了基尔,但是现在的他又再一次踏上了逃亡之旅,望着漆黑的海面,他忍不住在心下祈祷着,尽管,许多年以前,他就忘记了祈祷,但这一次,为了自己和这艘船上的同胞们,他再一次拾起了信仰。
“但愿上帝保佑吧!”
北海上,在海平线上低低的地方,亮着皎洁的黄色的月亮,它在黑暗的水面上铺上了一道金黄色的亮晶晶的道路。夜间十二点钟时,有两个长长的黑影慢慢地、无声地切断了这条金黄色的道路。
这是国防海军欧罗巴特遣舰队的“靖涛号”、“阳平”号两艘驱逐舰,他们刚刚完成任务,正在返回基地的中部,相比于外间严寒,此时的靖涛号和阳平号内却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洁白的舰舱通道或舱门上,在下午的时候,就被贴着小小的春联。
今天是春节,即便是在海上,也不妨碍这些远离家人的水兵们用自己的方式过着春节,他们在食堂里轮流包着包子,用酒瓶赶着饺子皮,甚至于还开玩笑式的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到的红纸,派起了红包,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偶尔的走道间或食堂中还会传出时下正为流行的音乐或京剧、梆子之类戏文哼腔,士兵,尤其是那些身处战场的士兵,总会有数不尽的点子,享受着春节这对他们而言最为重要的节日!
“诸位!”
在新年的钟头敲响的前一刻,扬声器中传来了舰长的声音。
贴着的扬声器的脸上带着笑色,不仅他,驱逐分舰队上的每一名军官都按照常规换上了礼服,尽管在这里并没有海军所习惯的新年舞会,更不会有那些漂亮的佳丽名媛相伴,传统就是传统,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要遵守。
“在新年钟声敲响之前,祝大家的新年快乐,祝我们早日取得战争胜利!希望我们……”
话声稍顿,望着周围有些期待的眼神,他笑了起来。
“早日回家!回到家人身边!”
“早日回家!”
叫喊声伴着舰长的言语在军舰内回荡着,所有的水兵甚至军官都发出了同样的声音,早日回家,或许这才是他们共同的愿望。
几十分钟后,原本为新年的到来欢呼的水兵们要么去休息,要么去值战备班去了。军官餐厅内宋明举和陈哲明在铺着白桌布的长桌下端座着,在十几分钟前,其它的人还在这里谈论着这场战争中的一切,当然还说着各种各样的笑话,而此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舰长,刚才你并不应该那么说。”
作为老同学,陈哲明想提醒他收敛一些。
“那些人知道你这么说,肯定会非常不舒服”
宋明兴看着手中的猪排骨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无所谓,我只是说出了大家伙的心声而已。”
“你以为那么说就可以回家了,是不是?”
陈哲明反问了一句,尽管在用着餐,但他偶尔流露的作态,多少告诉别人他出身名门富户,而他的确也是如此。
“难道大家都不说吗?”
与排骨奋战的宋明举喝口汤反问着。
“大家都知道,现在士兵们想回家,他们的家人同样渴望他们回家,但大家都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所有的一切都是老一套,什么我英勇的国防军官兵,誓言不败敌寇绝不还,但是天知道,他们有多想家!”
似乎是为了补充一句,他抬起头望着自己的老同学。
“就拿我来说,我很想家!”
然后又强调了一次。
“真的非常想!”
“大家都想家,可却没有军官把这事件挑出来,但是你……”
“我把事情戳破了是吗?。”
宋明举笑了,似乎感觉这是一个笑话。
“我说的意思是,虽说大家都知道这是事实,但是,有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当糊涂官吗?”
宋明举嘴里嚼着猪肉,面上带着笑。
“要是那样的话,当初那些先烈们还革什么命。”
话间,宋明举给老同学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革命是丑陋的字眼。革命是对自己同胞的宣战,因此不值得欢欣鼓舞,也不值得夸耀称赞。”
老同学给自己扣帽子的同时,陈哲明套用了一句十数年前在中国非常流行的言论,用革命原罪进行了反驳。
“不同等同而之不是吗?”
此时宋明举已经用完了年夜饭。
“过去我们叫武昌起义为辛亥革命,但是现在呢?我们称为民族大起义,那并不是一场革命,尽管我们并不否认那场革命带来的社会变革,但相比于于共和后的社会变革,我们更看重的是民族的自由不是吗?”
喝着茶的陈哲明眉毛一扬,咧嘴笑了笑。
“至于革命,通常是指对自己同胞的宣战,而大起义时,我们是向谁宣战?是像满清统治者和他们的奴才们,当然也包括那些背叛民族的败类,所以他并不是一场革命,而是争取民族自由的起义!”
他微笑着望着自己的老同学。
“怎么,难道你没看过革命罪与罚吗?”
面对老同学的问题,宋明举无奈的摇摇头,对革命的否定,源自于红恐时期,为了避免暴力革命在中国的上演,共和中国历史界从根本上否定了除秦末以及元末之外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将农民起义定性为社会暴力行径,更是将明末农民起义与华夏民族灭亡划上等号,同样的也否定了革命,革命在中国甚至成为了贬意词,至少在一定程度上。
“好了,你们家都是政客,说这些,我嘴笨,肯定说不过你!”
不愿再争辩下去的宋明举用餐巾擦了下嘴唇。
“别浪费时间了,我去休息了!。”
“是,舰长。”
三艘船沿斯格拉威海峡航行,以避开中俄两国的潜水艇或军舰,“威廉?古斯特洛夫”号因吃水太深,由一艘扫雷艇开道,行驶在船队的中央。船队中的船只像幽灵一样在黑暗中徐徐向前。有时只从云彩孔隙里透出一点月光。船上的人们一个个默默不语,不知这种逃离是祸是福。
站在船四板上乌施德拉维特,看到扫雷艇正在前方一公里半的海面上航行。听着婴儿的嘀哭声,他的脸上露出笑容,残酷的战争中,也有惊喜,过去的两天中,在邮轮的分娩室里,自从开始登船到这时,已经有六个婴儿呱呱坠地。医生们正在为第七个年轻产妇忙活着,下一个婴儿应在凌晨时分降生,新生的婴儿意味着希望,婴儿的降生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个好消息。
此时他庆幸自己事先通知了船长,万一船被炸沉,立即停船,以便疏散旅客。就在这时,船长通过扩音器宣布,凡有救生圈的男子,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