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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十年后,借助二百二十六万边防军的威慑,出于维护共和政体的需要,一方坚决反对军人干政,另一方面要求各地督军在从军还是从政中选择一条途径,在早期议会批评军队,面对一些将军要求解散议会的请求,自己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并让他们最好习惯议会的批评,因为批评和监督正是议会的职责,在面对军队的反弹时,甚至不惜勒令部分将军退役。
而在司马做出这一切的时候,一直默默支持着他的恰是蔡锷、蒋百里两人,他们两人,一人是国民心目的军神,一人是保定军校校长、西北军校校长,门生故将满天下,正是在两人的全力支持下,共和政体得到了保障,半个世纪的军人干政的恶俗得以在共和十年后废除,军不涉政的传统得以建立,如果没有他们利用自身威望帮助司马弹压军队的不满的情绪,共和政体仍会建立,但其间或许会发生人所不愿见的波澜
“我觉得蒋百里应该算是一个文艺复兴时代的人,他懂文,懂武,他懂西洋的,也懂中国的。他懂拉丁文、日文、德文。他爱文学,他会写诗,他也会打枪、骑马……我觉得他属于文艺复兴的时代……”
今天,这个属于文艺复兴时代的完人走了……闭着眼睛的司马双手不由的颤抖着。
侍从官步入大厅,朝着为总长守灵的总理走去,在其耳边轻道了一句。
“总理,灵柩将于九点准时出发,部长希望你能休息一会!”
而三个小时前,一夜未夜的总理再次步出休息室为总长守灵。
“还有时间,再守一会吧!”
司马轻道一句,扭头朝着松柏环绕的灵柩看去,身着元帅服的蒋百里身覆盖国旗,音容笑貌依稀仍在眼前。
最后为他守一班岗吧!司马忍不住在心下叹息着。
“魂归忠烈祠!”
或许对于许多军人而言,这是最高的荣耀,但是在人生的最后蒋百里并没有选择忠烈祠作为自己的魂归之地,他选择了自己的家乡的家族墓地。
第二天,按照仪规,九点灵柩用炮车驶出忠烈祠,炮车离开忠烈祠时,鸣礼炮十七响,国防空军的战斗机在空中成分列式,总理、国防部长、海空军司令、国防及陆海空军参谋长亲自扶灵,由西北军事学院学兵团及一百余名将军亲自为其护灵,来自五十六个国家的国王、总统、总理和特使们随车队前行,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无尚荣典。
仪式结束之后,灵柩改由火车运往天津大港,随后由海军战舰运往杭州,葬礼在不同的地点将持续长达数十天,最后将在海宁县硖石镇蒋家家族墓地,他的父母都葬在这里。
在葬礼当天,西北市所有非关键政府机构一律停止办公,以示哀悼。只有国务院、司法部和国防部等重点单位照常上班,以保证哀悼活动和葬礼的顺利进行。为了保证里根遗体的顺利运送,华盛顿的部分道路将暂时封闭。
当天西北地区下起冬天之中难得的小雨,雨水将伴着人们伤心的心情,蒋百里是国防军的骄傲,没有了他,士兵的士气或许不会消息,但人们还是感觉到心情的沉重。
“如果他死了!”
松村正员看着报纸上为蒋百里扶灵中居于左侧首位的中国总理,忍不住在心中如此想道。
尽管中日两国已经宣战,但在蒋百里去世后,日本政府出人意料的派出了悼念团,不过不是以日本政府的名义,而是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名义,毕竟蒋百里毕业自陆士,而又是陆士最杰出的毕业生之一,或许对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而言,蔡锷、蒋百里两人是其最高的荣耀,两人一为共和中华国防部,一为参谋总长,两人一手嫡造了中国国防军和中**事教育、参谋体系,而这两人都毕业自己陆士。
尽管两人都曾言“中国从日本学了两件东西最不可救药,一个是教育,一个是陆军。”。但对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而言,却一直以“培养”出两位中国国防军嫡造者为荣,蒋百里去世后,企有不派出悼念人员的道理。
而这不过是表相,最重要的是,对于日本政府和首相福井川而言,三月前,美军付出三十六万官兵阵亡的代价,从日军手中夺回夏维夷后,美国陆海空军已经高歌猛进的向日本本土进逼,自然的,对于日本,尤其是福井川迫切希望与中国建立一个勾通渠道,以便解决两国之间的“误会”。
“如果他在十年前死去的话,或许我们还有救!”
面带阴霾的东条英机听到松村正员的话后,接了一句,谁死?现在谁死都无法改变日本的命运,如果死人可以拯救日本的话,或许那个人应该在十年前死去。
“只是说说罢了,东条君!”
松井正员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这一次所谓的陆士同学吊唁团除去像他们这样同样毕业自陆士17期的学员之外,还有外相松冈,他现在正在西北左窜右跳的寻找机会求见中国总理或通过其它要员,向中国政府传递“友好”的信息。
“谁也无法拯救日本,除非绞死他!”
东条英机的语中透着浓浓的阴霾。
东条的话让原本面带笑容的松井正员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这个东条,难道他不想活了吗?
“东条,虽然这里是中国,但是小心隔墙有耳!”
松井正员的紧张让东条英机露出丝讥笑,在福井川和社工党的积威下,日本人早变得不敢大声说话,更不要提什么反叛之心。
“怕什么!这里是中国,那群狗根本没机会进来!”
那群狗!
在东条的眼中,或许只有国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员才配得上这个名字,国家安全部根本就是福井川的走狗,一条用来对内镇压和监视的狗。
“好了!好了!东条,你不想活,我还想好好活下去!”
松井正员紧张的摆着手,示意自己不愿再听下去,说者有罪,听者同样有罪,除非主动揭发,但他并不愿意揭发自己的这位老同学,更何况主动揭发之后的审察和党的不信任,同样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昨天……”
东条英机突然露出了笑容。
“我在报纸上看到,上原有泽和原敬次郎进行的会面!”
“两个叛徒的苟合!”
松井正员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出这么一句话,而东条只是一笑了之,如果松井真的像他嘴上那么拥党爱国,或许他早就成为将军,不会在大佐位置上徘徊着。
“是啊!两个叛徒,可是这两个叛徒却有着他人所不及的能量!”
喝着杯中的新茶,东条英机的声音不大,但却吸引了松井正员的注意力。
“在中国人的战俘营中,关押着65万效忠上原元帅的澳洲军官兵,不要怀疑澳洲军的忠诚,那怕是上原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不假思索的剖腹,当然元帅绝不会这么坐,用中国人的话说,元帅是个爱兵如子的人!”
“是的,否则,元帅不会赢得所有人的尊敬,最后为了保全那些士兵的生命,不惜忍受个人的耻辱,向中**队投降,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证投降后士兵得到应有的医疗和食物,当然还有不移交美国人,中国人是信守承诺的。”
提及那位比自己年青近二十岁的上原元帅,松井正员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任何一名日本军人都无法忽视上原元帅曾创造的辉煌战绩,他绝对是日本最伟大的军事指挥官,可惜的是最终首相出卖了个他曾经的爱将。
如果首相当初批准他曾提出的撤出澳大利亚,固守东印度群岛的建议,或许现在日本的局势将为之一变,即便是在投降之后,他仍然巧妙的选择向中**队投降,以激化中国同美英两国的矛盾,事实证明,元帅的策略是成功的。
唯一可惜的是,元帅未能像一名武士一样,在以投降保全了士兵生命之后,选择像武士一样自杀,否则元帅也不至沦为“日本的叛徒”。
“对于任何人而言,元帅和澳洲军无疑是一支庞大的武装力量,当然前提是将他们从战俘营释放出来,然后再进行重新武装之后。”
端着茶杯的东条一本正经的说着,似乎是在说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松井正员不禁被东条的大胆推测吓到了。
“原敬次郎是谁?”
未待松井说话,东条就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原敬的次子,自由民主党的创始人,海外流亡日侨选举出的日本临时政府首相,自由日本的象征!”
“但归根结底,他还是一个叛徒!”
松井一口点出了他的身份,原敬次朗是被通缉的日本叛徒,过去的十几年间,国家安全部曾数十次派出特工暗杀这个人。
“但这个叛徒现在却可以出入中国国务院,与中国总理会谈,甚至于他的临时政府还在西北市得到了一处由中国提供的办公楼,中国和我们决裂了,他们选择了原敬和他的临时政府。”
放下手中的茶杯,东条懒洋洋的靠着沙发。
“松井,你觉得如果说没有中国政府的许可,原敬怎么可能有机会去见上原有泽,要知道上原有泽是一名战俘,而且还公诸于报纸上!”
松井正员先是重重一叹,然后又似是无力的躺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看来中国人是准备支持他们了!”
“这也就是说,松冈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将首相的善间表达出去,按照中国人一惯的作风,他们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他们支持原敬甚至不惜拉上上原元帅,根本目的是为了彻底占领……”
话未说完,东条英机沉默了下来,似是沉思了一会。
“或许用解放日本更为合适!”
“但是上原元帅是绝不会背叛他的!”
松井正员似乎仍然在坚持着什么,在他看来元帅的品行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上原或许不会!”
东条点点头,同时又轻摇着头。
“但是,你也看过报纸不是吗?”
半闭着眼睛,东条回忆着报纸上的内容。
“出于军人之间的敬重,国防部特批准上原有泽元帅前往忠烈祠拜祭故蒋元帅,在忠烈祠,上原有泽元帅与日本临时政府原敬首相巧遇,两人离开忠烈祠后,于上原元帅居住宾馆举行亲切而友好的会谈……”
想及报上的内容,东条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
“至少现在全世界都会认为,原敬和上原元帅达成了什么协议,当然这十之**是中国人特意安排的,为了做实这一切,中国人或许还会来个特赦,宣布释放元帅,然后元帅就会……”
“就会变成中国人和原敬手中的提绳木偶,不论他是否愿意,都势必成为临时政府军队的总司令,至少在表面上。”
松井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中国人会大张旗鼓的在报纸公布这些消息,显然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上原元帅的阴谋,他们尽然卑鄙的利用了上原。
“只要战俘营里的65万战俘相信元帅已经决定和原敬合作,中国人就成功了,无论元帅是不否愿意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
昨天看到报纸的第一眼,东条英机就看到了其背后的阴谋,但是愚蠢的松冈尽管没有看清那张照片背后的含意,只知道怒骂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