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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本……”
话音未落,李海生只觉得左腿猛的一空,便摔倒在灌木丛中。
“啊……啊……”
摔倒在地的李海生惨叫时,低头一看左小腿被子弹击中。
“啊……”
在呻吟的同时李海生脱去身上的战斗背心,叫喊着忍受左腿的痛苦想站起身来。
“……我们遇到了伏击,请求全部火……”
远处的声音伴着声钢盔的碎裂声猝然而止。
“……啊……”
撑着步枪站身后,李海后左膝抵地,半跪着朝着山脊中扫射着。
“***,小日本……”
咆哮声伴着枪声,一匣子弹打空后,李海生连忙抓起一旁的战术背心取出弹匣,“嗖……”
“嗯……”
没胸而入的子弹让李海生发出一声轻哼,身体猛的向后摔倒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抓着丛间的杂草,血沫从李海生的嘴间涌出。
“医务兵……医务兵……”
过了约莫三四分钟后,山脚下已经没有一声枪响,燃烧的汽车腾起的黑烟,被风刮到了一边,在荒原上倒处都有垂死者在抽搐地挣扎着。
后腾站了起身来,举起了手,射击停止了。
“吉野!”后腾朝着燃烧的车辆和死去的中国人扫了一眼。
“继续用机枪扫射!”
“什么?指挥员同志?”从指挥员身旁站起身,吉野不解的望着指挥员。
“继续用机枪扫射!”
吉朝圣看了眼被摧毁的车队,此时,除了车辆升起的黑烟,那里已经没有了一点动静。
“是,指挥员同志!”吉野服从道。
“用火力搜索整个地区!”
后腾看了眼山下的战场。“我们要两分钟才能到达那里,我不希望那里留下一个活人,明白吗?”
“是!指挥员同志!”
吉野随即命令机枪手继续射击,机枪手们默不作声的执行着命令,此时,一切声音都已经停了,其它的武器停止了射击,机枪声显得很是突出,山脊处的人民军士兵一个个的站起身来,看着山下的景象,机枪射击出的子弹在地上弹跳,击中死去的人和挣扎着的伤员。
在他们用了一根香烟后,后腾一挥手,提着步枪战士便随着后腾的指挥快步朝着山下冲去,他们或捡拾中国人的武器或搜集他们的弹药、食物、绷带,每一具肚破肠流、脑浆崩裂的中**人的尸体,在这些物资匮乏的日本兵的眼里都是一个宝藏。
机枪还在扫射,这些在澳大利亚血战的老兵们早就习惯了这种哒哒的机枪声,两名未经许可的人民军战士跑到山下,后腾并没有阻他们的意图。
跑到山下的战士从那些死去的中国士兵身上搜索出香烟,然后又跑回并不山的山脊上,与战友们分享着香烟,他们抽着香烟时,神情冷漠而平淡。
在那些搜索战利品战士靠近车队后,后腾又挥了次手,机枪停止了射击,机枪手这才松了口气,擦去脸上的汗水。
已经靠近车队的的日本兵,似是从容不迫的搜索着周围散落的物资,偶尔他们会用刺刀结束伤员的生命,在伤兵的胸口补上几刀。
靠着车轮的赵志诚发出有些沉重的呼吸,惨白的脸上早已经没了一丝血色,脊椎被天女散花般的石块砸断的同时,赵志诚的右肩也被石块砸的粉碎。在他的旁边一个一个死去的战友胸膛露出的一根根碎裂的肋骨,但他还在呼吸着,他死死的看着靠着车轮的赵志诚,直到看到的赵志诚从腰间取出一枚手榴弹时,满是鲜血的脸上才露出丝惨笑。
用力的咬扣着保险环,忍着脊椎和左肩处的剧痛,赵志诚紧闭着眼睛拉开了保险环,原本沉重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啊……”
仰天叫喊的同时,赵志诚的松开了手掌,手榴弹的保险片弹开的瞬间,叭,引信击发。在三四名日本兵听到叫喊声冲来的瞬间,手榴弹爆炸了。
车队中不时传来的爆炸声,让后腾的眉头一皱,想要拿起望远镜,却怎么也没有拿起来,后腾知道这是东方人和米国人的不同,他们会在最后的时刻用这种方式杀死敌人。
“这就是战争!”
为了赢得战争,交战双方竭尽全力去击败对手,有胜,自然有负!
空中一朵朵的伞花在空中展开,纽曼矿区内的日本人民军的官兵神情复杂的,仰望着天空的白色的伞花,三个小时前,向中**队投降的命令下达了,仅不过几个小时,中国人便空降了受降部队。
“哎!”
胡须中满是灰土的日本兵长叹一声,低下了脑袋,眼中带着一丝遗憾,同样也带着解脱。
换上身日本人民军元帅服的上原有泽,缓步朝着矿区的边缘走去,根据达成的协议上原有泽和过去一样佩带着手枪,此时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但步速却不减往常,那张饱受岁月雕琢的脸庞上的皱纹间,已经不见往日的灰土。
此时在矿区外红色的荒原上,排成队的日本人民军官兵在国防军官兵的看管下,将手中的武器扔在指定的地点,空中直升机盘旋着卷起一阵阵尘土,衣衫褴褛的澳洲军早已不复了当年的风采,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形成鬼蜮般消瘦,又疲惫不堪的身躯。。
“你来了!”
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李南新连忙迎了出去。
“好久不见了!”
曾经流利的汉语,从上原有泽的口中道出时,显得有些生硬,甚至不及一些日本人民军军官那般流利,岁月改变了许多,面貌、习惯、性格、言语,但两人相视着,却知道岁月并没有改变两人心间的久存之物。
“你老了!”
望着面前这位鬓角斑白的国防军准将,上原有泽的声中带着丝倦意。
“你看来比我更沧桑!周岐泽!”
咋一听到这个名字,上原有泽表情一变,黝黑如刀刻的皱纹散开了,但却不见无数次在梦中梦到这一刻时的激动,这个名字似乎远离了自己。
“二十三年来,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上原有泽的眼神黯淡下来。
“我甚至都忘记了这个名字,甚至……”
“不,你没忘记,你的忠诚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忘记你的名字和身份!”
走到周岐泽的面前,李南新用力的拍住他的肩膀,这副肩膀似乎并不比23年前更坚实,但李南新知道在这副瘦弱的身躯间怀揣着无人能及的忠诚,对国家和民族的忠诚,无人可与其相比。
作为他的发展者和唯一的联络官,李南新清楚的知道,十年的封藏与不闻不问对一名特工而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随时都有可能崩溃,随时都可能会背叛,但眼前这个几未受过特工训练的周岐泽的撑过了那段雪藏期,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自己离开时接受的那个任务,在未得到情报局的任何支持下,几乎完美的完成任务。
而最让李南新佩服的是他从未改变过对国家的忠诚,二十三年如一日。
“长官……”
几乎像是二十三年前一样,上原有泽用同样的称谓称呼着面前这个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军官,是他改变了自己的一生,将自己指引到一条自己未曾设想的道路上。
“过去的二十三年,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上原有泽的一切,是上原的,而我是周岐泽,但是……”
上原有泽抬起头来望着李南新。
“这不过是自己骗自己,周岐泽和上原有泽是一个人,他的前十八年是周岐泽,而现在他却是上原有泽,他有一个妻子,还有一双儿女,他甚至……”
他的眼神越发的黯淡无光,作为上原有泽自己有一个爱着自己同样是自己爱着的妻子,一双以自己为荣的儿女,对于她们上原有泽总是心怀一丝愧意,她们并不知道自己爱着的人有着另外一重身份,从不知道自己为中国情报部门服务长达二十三年。
对家人的愧疚或许是上原有泽心中唯一的愧疚,在中国或是在日本,无论是周岐泽或是上原有泽唯一对不起的恰是自己的家人。
“岐泽,你放心,你的妻儿已经被保护了起来,她们不是一直在爪哇吗?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新加坡,很快你们就会团聚。”
李南新试图用一个好消息宽慰神色中带着浓浓倦意的周岐泽,作了二十三年的上原有泽,他能未忘记自己的职责已经让李南新感到欣慰,甚至有些庆幸,他的话最多只是的身份上的认识错误。
“谢谢你,我知道你们会这么做的!”
听到家人的已经到了新加坡,上原有泽眼神一亮,只要他们安全就好,尽管自己已经向首相解释了原因,但他们的安全显然不可能放在首相的仁慈上,对那位首相会作出什么他是再了解不过。
“另外……”
话到嘴边上原有泽变得犹豫起来,犹豫着是否应该提到那个问题。
未待周岐泽说出来,李南新便知道他准备说些什么,代号“苦行僧”的周岐泽真实的身份整个军事情报局,只有自己知道,他的档案被深锁在军事情报局地下机密档案室内的一个保险柜中,只有在自己发生意外后,局长才会下令接任者打开属于他的机密档案柜。
这种保密最直接的结果是,总参情报局中关于日本元帅上原有泽的分析档案资料足装满数十个档案柜,对于他的背景、战术、性格等方面情报局进行了多年的分析,他不同于其它日本将领轻视下属生命,他反而非常重视下属的生命,同时又信守对下属诺言。他的性格令他自然会关心下属的命运。
“另外局长让我告诉你,你不需要考虑美国人或者其它任何国家,国家绝不会辜负他的功臣,更不可能像美国人或澳大利亚人移交你,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甚至不会向他们移交任何澳洲军的军官”
“谢谢,我承诺过会带他们回家,但我知道……我会带走清白的,至于一些人,也许他们应该留下来,准确的来说,你们不可能接受他们平安离开不是吗?”
上原有泽的神色依如先前般平静,平安只是对大多数人而言,其中有一些人一定会留下,或者说他们会在投降后,被国防军悄悄的处理掉。
“你能理解就好,毕竟军事情报局不可能干涉太多,对澳洲军的保护,是……总理同意的,未来澳洲军有可能会成为日本自卫队的组成,而……”
李南新有些不定的看着周岐泽。
“在你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你将会荣归故里,你的父亲、兄弟姐妹和家族,都会以你为荣,国民亦将会劳记你的功迹!国家同样会感谢你的付出……”
二十三年前的承诺,永不可能兑现,如果他只是一名将军,或许……但他是元帅,日本人民军元帅,一个兴世皆知的日本军人,他的身份早已无从改变。
“是指我吗?我只希望您可以照顾我的家人,毕竟我亏欠他们的太多了!”
李南新的犹豫,让上原有泽隐约猜出自己最终的命运,或许就像很多苏俄元帅和将军一样,在某个时间被送上特别军事法庭,进行所谓的审判,或者根本不会有什么审判,也许自己会在监狱中“自杀”,像朱可夫等人一样,得到一个体面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