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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元首,谁也不想离开朱加什维利格勒,那里战略地位太重要了。可是,现在保卢斯和第六集团军已四面临敌,给养只够维持一周,不!应该是三天!怎么能固守待援呢?何况,现在又是冬季,俄罗斯的冬天常常是迷雾和风雨交加,这几天空军已无法出动,怎么能保证从空中长期为几十万人提供弹药和食物呢?趁现在苏军立足未稳,让保卢斯趁早突围,否则就晚了。”
尽管蔡茨勒认为撤军的理由充足,但却没有料到希特勒主意已定,左说右说仍然回答二个字。
“不行。”
已是近凌晨时分了,见蔡茨勒仍不罢休,在稍加沉默后希特勒打出一张王牌。
“你担心给养无法解决,请放心空军已作了保证,这是空军的报告,戈林保证通过空运解决被围部队供应。”
蔡茨勒看完报告,气得火冒三丈。
“戈林根据什么提供这样的保证?”
“那么好吧!我会让戈林亲自来解释你的疑惑!”
扛着元帅肩牌的戈林睡眼惺讼地来到大本营的作战室。一见两人都阴沉着脸,就明白他们一定在为保卢斯军队安排发生争吵。前些天,希特勒曾语重心长地征询过自己的意见。
“行吗?戈林,空军如果去救援,第6集团军的未日恐怕就要到了。”
善于察颜观色的戈林一听话音,就知道该怎么说。
“是,元首,就这么干,空运决没有问题。”
作为希特勒的老战友,戈林比太了解这位元首了,万一说不行,希特勒必然把失败的责任都推到自己和空军头上。
进入作战室后,戈林见希特勒和蔡茨勒僵持着,心里知道这种僵持的局面,一定是这位总参谋长的顽固造成的。
“报告总参谋长阁下,空军将全力支援第6集团军。”
瞅着眼前的这个宣称“德国只要能飞上天的都属于空军”的胖子,蔡茨勒毫无顾忌的反唇相讥。
“这一点,空军绝对办不到。戈林元帅,您知道一天之内要向朱加什维利格勒运多少物资吗?”
蔡茨勒的反问,让戈林一时语塞,尽管身为空军司令,但这位一战时的空战英雄,却几乎没有具体过问过空军的事物,需要多少吨物资?这个问题……
“我的副司令知道详细的数字,而且空军已经制定了完美的空中补充方案。”
“……按每人每日需3。5公斤的最低需要计算,30多万人每天合计需850吨物资。第6集团军要求每天空运70o吨物资,这样一天需飞行380架次,冬季气候条件不好,白昼又短,机场有限,即使这样,需要调用1000架载量2吨的容克52型飞机投入空运,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并没有那么多飞机!”
揭穿戈林谎言,蔡茨勒耐心地把空运的具体数字计算一遍,随后轻蔑的看了眼面前的这个胖子,蔡茨勒语中尽是讥讽之味。
“元帅先生,即便是按最低标准,每天要空运500吨啊!”
蔡茨勒不客气的用事实回应,令戈林恼羞成怒,为了在元首面前保持面子,戈林几乎是猛的站起身来,扶着地图桌,肥胖的身躯微微前倾。
“这完全办得到,空军有这个能力。”
“你胡说!”
蔡茨勒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情不自禁大声喊了起来。
戈林也不甘示弱,喘着粗气,举起拳头,仿佛要对总参谋长大打出手,但却祭出了自己最后的法宝,租用中国运输机,这场战争爆发之后,受限于运输机数量,德国空军已经多次租用中国飞机,现在当然也可以。
“我们现在租了135架中国的运输机,每架可以运输4。5吨物资,我的空军曾一天给那里送去的600吨物资,过去可以,现在我们同样可以,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租用更多的飞机!而且中德友好协会的先生们,已经承诺,他们会竭尽全力帮助我们达成这个愿望……”
“不要忘记中国人现在也在打仗,他们不可能把所有的运输机都租给我们,而且现在是冬天,你要如何保障空运的正常进行……”
接下来两人争吵声浪一阵高过一阵,一直冷眼旁观看的希特勒早已听出戈林的许诺掺着假,但对于希特勒而言,不过利用这个胖子堵住总参谋长的嘴,用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好啦,好啦,既然空军元帅作了保证,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决定不能再改啦!而且我会让里宾特洛甫访问中国,相信中国不会拒绝我们的要求!蔡茨勒,请你相信,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我们可以不惜任何代价,戈林!告诉中国人,我们可以用更高的价格租用他们的飞机!”
戈林的许诺,尤其是戈林提到租用中国飞机,为希特勒推行自己绝不撤退的主张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尽管希特勒明知戈林的承诺并不保险,正像蔡茨勒提到的那样,冬季的气候条件不好,即便是有足够的飞机,恐怕也很难运去足够的物资
但为希特勒仍然固执地拒绝撤军,在这场指挥德国争取生存的战争中,希特勒把自己看作是德意志的化身,常凭“直觉”指导战局,而总参谋部的分析置之不理,但在战争初期,却不得不一次次曲从于总参部的这些将军们。
但是在过去的几年中,直觉曾引导了他吞并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代克,占领了波兰、挪威、丹麦,征服了法国和南斯拉夫,1942年发动“巴巴罗莎”时,也是直觉告诉他必须彻底消灭苏联,把莫斯科和乌米扬诺夫格勒从地球上抹去。
即便是在1942年冬天东方战场上出现极其下利的情况下,又是直觉给他信心和力量,使他发布了不准后撤的命令,终于稳住了阵脚。直觉帮助自己赢得了这场战争。
这一次在朱加什维利格勒面临的败局,与1942年冬天莫斯科城下多么相似,他本能地意识到德军如果一旦从伏尔加河后撤,就再也止不住溃退的浪潮,对蔡茨勒将军有理有据的分析,希特勒讲不出多少反驳的理由,但是却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希特勒要让第6集团军作为诱饵,让朱加什维利吃不下吐不出,自乱阵脚,从而反败为胜。
这在东方战场上是有过先例的。
1942年冬天,漫天飞舞的大雪把德军坦克阻止在莫斯科城下,给朱加什维利造成反攻良机。在战场北部,红军突破了德军防线,长驱直入。1943年2月,苏军在伊尔门湖南部迭米扬斯屯附近,成功地包围了德军6个师共10万人。此时德军战线与苏军之间拉开了120公里的距离,10万德军完全处于苏军控制下。
拯救被围困德军免于灭亡的唯一办法是实施空中补给,不仅要运粮食、药品,还要运武器、弹药,这10万人能在严寒下顶住苏军的围攻吗?但希特勒没有别的选择,命令空军进行总动员。
接受任务的德国第1航空队每天出动150架次飞机,同时又配合着租借“中国航空公司服务队”,在整整三个月时间里,为被围困的德军提供了一座空中桥梁。
奇迹出现了,德国空军向被围部队运去各种物资24300多吨,平均每天276吨,还运去2400万公升汽油和换防的士兵15446名。返航的容克和于氏飞机运出伤员22093名。空军和中国航空公司共损失飞机265架,与所取得的成绩比,这一损失就显得微不足道、完全可以承受。
5月18日,德军发动了夏季攻势,迭米扬斯克解围了。想到迭米扬斯克一役,希特勒更坚定了让第6集团军坚守的决心,既然奇迹已经产生过,为什么就不能再来一次呢?
1月4日上午8时,太阳刚刚照耀在伏尔加格勒西岸的朱加什维利格时,保卢斯出乎意外地收到了从大本营传来的希特勒的命令,朱加什维利格勒和伏尔加河岸要不顾一切代价地固守。
在随后从陆军总部得到的指示里,第6集团军被告知,一支强大的部队正准备杀开一条血路,力挽狂澜,转败为胜。援救行动预计在1月底开始,而负责此项救授行动的是第11军团司令曼施坦因元帅,他现在已被任命为新组建的顿河集团军群司令。
保卢斯的眼睛在“曼施坦因”这一名字上注视良久,两眼闪着异样的光彩,心里如一块巨石落地,浑身变得轻松起来。现在对元首固守的决策深信不疑。
保卢斯已从最初接到希特勒电报的沮丧中摆脱了出来,保卢斯已领会了元首意图,让第6集团军在伏尔加河畔拖住苏军主力,而曼施坦因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将过来,在苏军阵地中打开一条走廊,等到来年春天再发动一场迅猛的攻势。
“有了元首亲口保证和曼施坦因救援,大概解围不成问题,说不定还会创造出因祸得福的奇迹。”
放下电报的保卢斯扭头看着自己的参谋长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而且元首在电报中提到,里宾特洛甫已经乘坐中国航空公司高空客机前往中国,相信很快,就会有一大批的中国运输机运来大量的物资!”
“如果可以得到补给,我们就可以坚持下去,一定还可以再创造一次迭米扬斯克的奇迹!”
“也许可以打到突劂斯坦的边境,从中国获得补给,远比从德国更为方便不是吗?”
一架yk…5型高运运输机在飞越喜马拉雅山时,翼上的四台2000马力的发动机发出近乎吃力的嗓声,尽管yk…5型运输机的机舱有着良好的隔音层,但舱内的乘客仍然可以隐约听到发动机的声响,不过对此机上的绝大多数乘客们并不在意,对于这些习惯了往返于中国与德国之间的乘客们而言,他们早已经习惯飞机飞越喜马拉雅山时的吃力。
“这些中国人,或许真的属于天空!”
居于豪华商务套舱内的里宾特洛甫端着酒杯,体会着增压机舱内的20余度的“高温”和飞机的平稳,忍不住在心下赞叹着,无论是增压机舱或是高空豪华客机,都是中国人的发明,似乎上帝真的把天空交给了中国一般,他们在航空技术上远领先于任何国家。
但当里宾特洛甫从沙发上站起身,透过圆窗看到几乎擦到机腹的雪山时,却忍不住有些担心。担心飞机会不会一头掉下去,或是一头撞在雪山上。
“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中国政府政府接受自己的要求!”
想到临行前在“狼穴”元首郑重其事交待的任务,里宾特洛甫知道这一次或任务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轻松,包租至少500架运输机,最好是军用运输机,而且要连同飞行员一起包租,中国人会接受吗?
想到这里宾特洛甫心里变得没什么底来,虽说两年来,德国一直租用中国飞机,但却仅只是租飞机而已,飞行员仍然是德国飞行员,而且是租用私人航空公司的飞机,而那些公司大都是有亲德倾向或董事会中有德裔中国人,而现在,空军却希望可以直接租用军用运输机,尤其是大型运输机。
在中国的战争新闻电影中,经常看到那些四发或双发军用运输机,甚至于可以空运轻型坦克,陆军方面希望可以用中国的大型运输机直接向朱加什维利格勒空运火炮、坦克,而对于戈林来说,空军能不能完成对第六集团军的补给,不仅仅只是讨好元首,还关系到他戈林的脸面。
“如果戈林那个胖子的话可以相信,恐怕就是一头猪也会说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