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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鞍山号”再次发电。”那位军官在话筒旁同时报告。
“与敌舰正在交战中。敌舰队减速至少25节!敌巡洋舰开火!”
作战室内原本色中带喜的军官听到敌巡洋舰开火后,目中都露出了一丝稍闪即逝的忧色,但出奇的,没有任何人提出让“鞍山号”立即撤回的命令。
“鞍山号发电,重创或击沉一艘美军驱逐舰。”
那位年青的军官在报告时语中带着难掩的喜色。
“命令鞍山号撤回!”在犹豫了数分钟后,看着海图上的敌我舰队位置,陈绍宽咬了咬牙下达了撤退命令。
“长官!”
一旁的几名军官几乎同时望着长官,显然不能理解长官的决定,鞍山号已经拖住了敌舰队的速度,或许代价将会是鞍山号战沉,但无疑是值得的。
“鞍山号回电:国防海军无临阵撤退之舰,鞍舰即战没亦不开此先例!”
显然,通讯军官在说出这一句话时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心情,装出一副沉着镇定的神色。
“知道了,发电鞍舰,海军战斗序列将永存鞍山之位,他日忠烈词归祭时,我等若幸而不死,定为其扶灵!”
双手撑着桌子的陈绍宽目中带着一丝悲意,下达撤回命令只是履行一个程序,而鞍舰显然知道自己战斗下去的意义,天明!舰队必须在抢在天明之前,遭遇美军舰队,只有如此才能抵消美军那艘该死的航母优势。此时陈绍宽抓住着桌边的双手甚至因为用力过去而令关节发白。
“命令舰队进入战备!所有人进入岗位!准备战斗!”
海面上“盘古号”战列舰桅楼上的探照灯,随着信号员闭合挡光栏窗,向舰队发出命令。汉武号战列舰上的信号员,在看到旗舰发出的灯光信号后,在向后舰重复命令的同时将旗舰下达的命令传了下去。
“舰队进入战备,所有人进入岗位!准备战斗!”
收到命令的刘咏杰打了一个手势,于是作战室外面的值班军士便对着扩音器吹起了海军口笛。然后,刘咏杰走到了扩音器前开始讲话。
“我是舰长,现在给大家通报一些情况……。”
在甲板下面拥挤不堪的住舱里,抓住战前最后一丝机会的水兵们正在和过去一样地休息或者写着家书,偶尔还有三五成群的水兵在那里打着扑号,或用敌舰图纸练习着识别敌舰,总之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消遣方式。
“唉!该死的,真不知道那美国佬的舰队死到那去了,少爷我都快急死了。”
打着扑克的水兵咒骂着那些该死的美国舰队,诅咒着这群胆小鬼。
“李培,他们就是躲到龙王肚子里!”一旁的水兵在出牌时接过了话茬。
“咱们也得把他们给炸出来!”
“可不是,过去四个月,咱们打的炮弹比过去一年的训练打的还多,从国内出发时,咱们的舰炮都换了新炮管,四个月,咱们打了全寿,两个星期前,又在特鲁克基地更换了新内管管,要是不和美国老干一仗,那能对得起咱们这四个月打的400多发炮弹。”
另一个水兵出牌后,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老子整整大半年没修过一天假了!碰到美国佬,爷非把这口气出在他们身上!”
显然他对半年未修假的高强度训练充满了怨气。
“过去人家告诉我说,嘿!水兵的生活多自在,周游列国、四海为家,谁还不愿意离家出海呢?当海军,多好!老子来这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打洋鬼子的军舰,前年我们在印度,那开着小破船的英国佬,竟然***说我们是一群装备着大玩具的“童子军”,这一次非得让他们看看,中国海军不比他们差!”
就在这挡口,广播中突然听到了值班军士的海军口令声,随后传来的是舰长的话音。
“我是舰长,现在给大家通报一些情况。根据我们收到的情报,搜索舰已经发现了敌舰踪迹。现在,“鞍山”号驱逐舰正在和美军舰队交战,为舰队争取截击时间,而舰队正在前去截击它,按照计划,我们将在两小时后到达发射位置。此时让我们每个人都铭记自己的职责。在这里我将重复“鞍山号”发电“国防海军无临阵撤退之舰,鞍舰即战没亦不开此先例”,我想鞍舰已经替我们做出了回答。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人人坚守自己的岗位。现在除了值班人员,都要抓紧时间休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我不一定有机会再给你们讲话了。祝我们大家都交上好运,击败美国佬。”
舰长的讲话,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机舱、弹药舱、炮塔、餐厅、厨房、储藏室等舰上所有的部位。“祝我们大家都交上好运!击败美国佬!”,这最后一句话的余音回响在各个水密隔舱中。而对于这一句话,在不同岗位上的舰员的反应也不尽相同:有的点头称是,有的淡然处之,有的极为兴奋,有人欢呼嚎叫,有的紧张不安。总而言之,不同性格的人,有着不同的反响。
在接下来的每一分钟,对于舰队的每一名战列舰队官兵而言,都是异常难熬,水兵们在焦急的看着时间的同时,总是想通过各个渠道得到鞍山号的消息,这是第一次这些在“大家伙”上服役的官兵注意到那艘不起眼的“鞍山”号,过去掩于庞大舰队中,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的鞍山号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嘟……嘟……”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警报声突然响起,随即各个舱室的扩音器中传一个声音。
“全舰进入战斗!”
焦急等待的水兵们立即沿着舷梯、通道朝着自己的岗位冲去,损管部门的水兵在军官们的指挥下集结待命。
“……敌舰14或16英寸炮弹多次击中我舰,舰遭重创严重进水,舰上官兵死伤过半,舰艏粉碎,现已向敌舰发起撞击!祝舰队得胜!共和中国万岁!国防海军万岁!”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有些哽咽的声音,突然间,通讯军官脸上那种镇定自若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脸色瞬时变得极其苍白,整个人就像要萎缩下去似的。
“怎么回事,快复述报文!”
留意到通讯军官变化的神情,一名参谋军官大声催促着说。可是,那名通讯军官怔怔地站在话筒跟前,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执行你的职责,上尉。”
已经做了最坏打算陈绍宽面无表情的命令道,看了一下时间,4时12分,“鞍山舰”已经和美军舰队游斗了近两个小时,先前当鞍山舰击沉一艘重巡洋舰后,整个舰队都沸腾了。
“鞍舰!好样的!”
只有这么一句话!但五个字却代表着所有人的心声。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在话筒里响了起来,话声的另一头带着掩抑的哭腔。
那个年青通讯军官转过脸来,煞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语中带着一丝悲意。
“长官,鞍舰向敌舰发起撞击……已经被击沉了!”
“什么?”
猛一转身的陈绍宽无间中撞掉了旧相的规尺,“咔哒”一声掉出来,但却没有人弯腰去拾他,作战室内的温度骤将。
“鞍舰!好样的!”
回过来神的陈绍宽以低沉的声调说道,同时看了一下周围,四周的所有人都站在那里,眼中带着悲色。
“鞍山号!”这时作战室内的一个少校军官拉长了声音喊道。
“鲁平涛,你***,为什么处处都比我抢先一步!”
显然两人或许是海校同学,那名少校军校的肩膀微微抽搐着。
这时,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温文尔雅的陈绍宽大步走到海图旁,此刻居然有些粗暴地推开那位站在海图旁的作战军官。
“***,给我闪开!”
陈绍宽的语气第一次变得有厉切。随后,又用显得有些悲切的声调说。
“鞍舰号沉没了!但……死得其所!现在我们在这,距离美军舰队20海里,处最大射程,命令舰队雷达开机,打破无线电静默!舰队进入战斗!”
陈绍宽已经完全从悲痛中清醒过来,鞍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轮到舰队去完成鞍舰未尽的心愿了。
“都回到你们自己的岗位上去。”
陈绍宽的面色一板。
“鞍舰给我们争取了时间,现在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们必须无愧于鞍舰356名官兵用生命换回的时间。”
在“汉武帝”号漆黑的舰桥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话音。
“长官,旗舰发来信号:减速至30节,打破无线电静默,雷达开机,舰队进入战斗!作炮击准备!”
“知道了!通知舰长吧!让机舱把主机转速降底至285转。”
一名军官走到话管跟前,对下面的作战室说。
“减速到30节”。话管穿过甲板,通到作战室里的海图桌上方。航海军官正伏在海图上工作,听到“增速到30节”的口令后,立即复诵,随即记下了时间和舰位。
此时,有着战列舰舰长绰号的冯逸云和他的副官来到作战室。作为一个湖南人,在国防海军战列舰队中,冯逸云无疑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尽管是葫芦岛海校的一期生,在两年前,其主动向海军部提出申请到战列舰上服役。
“航母,不过就是平板船而已,当海军的舰长,最好还是在战列舰这样的大家上服役,战列舰之间的战斗就是步兵拼刺刀,一炮一炮的打出去去,要么打沉对手,要么被对手打沉,像航母那样,都没闻着硝烟味,战斗就结束了,那种海战不是我所希望的,我进海军就是为了站在战列舰舰桥上,看着我的重炮轰洋鬼子的战列舰!不要和我说什么战列舰已经落伍,我不管你是什么航母派、战列舰派,总之,我就是喜欢战列舰。”
这样的一个另类,尽管在国防海军中非常罕见,但最终海军部还是欣然在一年前前任命其为“汉武”号战列舰舰长,这多少总能减轻一些“海军存在地域歧视”的罪名,而冯逸云本人在得到这一任命后,更是给自己印制了新名片“战列舰舰长冯逸云”。
而就这位战列舰舰长,在一年前的一次北太平洋演习时,用实际行动驳斥了海军部中越来越浓重的“战列舰无用论”,在北太平洋演习中,其利用充分北太平洋军演突袭的恶劣的天气,成功抓住了航母舰载机无法起飞的优势,以两艘战列舰,击退一只航母舰队,“击沉”一艘航母、一艘重巡,正是那次演习让海军部意识到,战列舰或许用处不大,但却是最好的航母护航舰。
也正是那次演习,让这位“战列舰舰长”名扬海军,几乎整个海军都知道战列舰舰长冯逸云。
年青的副官对舰长说道。
“长官,“盘古”号发来了一个很长的报文,这是第一页。”
在阅读报文时,又送来了以后两页。
“鞍山号战没了!”
接过电报的冯逸云的表情中没有一丝的震惊,这是鞍山号注定的命运!驱逐舰攻击战列舰队,除了沉没,几乎没有其它的选择,无论如何,自己都佩服鞍山舰舰长的勇气,那怕就是自己指挥汉武号,在碰到这么一支战列舰队时,首先想到的也是逃跑,利用速度优势,有远多逃多远。
但是另一方面,鞍舰的攻击,却为的舰队争取了时间,这个时间足够让舰队在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