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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应武轻轻呼了一口气:“江铁、吴楚材!”
“末将在!”两人同时站出来。
“等会儿一旦码头安全,战船靠岸,你们就带着百战都给朕冲上去,神卫军只有一个厢,依然在沙滩上打的有声有色,你们两个要是堕了我禁卫军的名声,等着瞧吧!”叶应武冷声下令。
寒风中江铁和吴楚材都打了一个机灵,不过也让他们两个愈发摩拳擦掌,毕竟百战都自从上一次叶应武渡江北上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过大战了,大家忍耐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展现展现手段了。
据说在没有了百战都身影的战场上,江镐都有胆量称呼天武军为“天下第一军”,这是江铁和吴楚材绝对不能忍的。而这一次,由百战都发展来的禁卫军,势必要向天下人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军”。
叶应武却好像已经对远处的登州战场失去了兴趣,转身快步走入船舱当中。刚刚掀开帘幕,一股温暖之意扑面而来,隔绝开外面的寒风,絮娘正在小心的在舆图上标注着,见到叶应武进来,有些诧异:“这么快就打完了?蒙古鞑子就算是一些乡兵也不可能这么好对付吧。”
摆了摆手,叶应武淡淡说道:“某已经让禁卫军上阵了,这场攻坚战也差不多算是结束了。”
“你这样信口开河,就不怕招报应?”絮娘一边为他端上来一杯热茶,一边随手往固定好的火炉当中扔了两块木炭。
“有神卫军在前面做榜样,江铁和吴楚材这两个急着抢功劳的家伙才不会给某墨迹不前呢,只要某松开缰绳,肯定是脱缰的野马。”叶应武走到火炉旁边,搓了搓手。
絮娘走上前想要为他解开外衣,不过叶应武出乎预料的摇摇头:“某就是进来暖暖手,等会儿还要还要上岸去看看弟兄们,这一战咱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蒙古鞑子,而是寒冷,这些将士绝大多数都是南方人,某也想借助这一战让他们能够尽快的适应这天气,以免以后关键的时候出了差错。不过考验归考验,慰问还是有必要的。”
“你都是九五之尊了,却总想着事必躬亲。”絮娘无奈的感慨一声。
不过叶应武显然不想回答絮娘的感慨,笑着问道:“高丽那边有消息么?某可是拍了二三十名锦衣卫好手,又有杨正带队,可万万不要出了差错。”
“还没有,不过也没有受到报警的消息,说明应该还在潜伏。”絮娘看向身后的舆图,“不过倒是幽州和辽东这边一直有消息来往,蒙古鞑子最近正在拼命的抽调兵力,甚至就连女真的一些俘虏都强行拉了壮丁,而且对于燕云和辽东的赋税又多收了两三年的,现在说一句民不聊生也不为过。”
“蒙古鞑子在上一次大战中赔偿了咱们这么多,现在又三线开战,即使是大明也有些承受不起,更何况蒙古在粮草金银上本来就贫弱。”叶应武淡淡说道,“现在实际上就算大明不反击,只是守住这一条防线,时间久了,蒙古鞑子也不得不知难而退。”
絮娘顿时诧异的看向他:“那你为什么还如此兴师动众,要知道大明本身也还没有从南征中回过气来,再这样下去对咱们也不是好事······”
叶应武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从战事层面来讲,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蒙古鞑子和前宋、大明交手三四十年,从三个方向上都曾经取得过突破,所以对于咱们的防线,说蒙古鞑子了如指掌也不为过,更重要的是一旦一处被突破,受损的必然是我大明的百姓,失去的也是咱们的土地,到时候军心不稳、朝野质疑,某和朝廷会陷入两难之地不说,整个防线甚至都有可能动摇和崩溃,某估计忽必烈心中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顿了一下,叶应武看着舆图,悠悠说道:“而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蒙古鞑子如此兴师动众,国家根本必然会被动摇,趁着这个时候将它前方后方搅得一团糟,不但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土地和百姓,还会使蒙古鞑子的钱粮受到威胁和损失,要知道蒙古鞑子对这些可是看的远比咱们重。忽必烈一旦有了损失,也自然会知难而退。”
“那高丽怎么解释?”絮娘狐疑的看着叶应武,不相信这个家伙的目的只是为了逼迫忽必烈撤兵。
叶应武嘴角边掠过一丝坏笑:“高丽么,这就是埋在忽必烈身边的震天雷,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某想要让他爆炸,就能够炸个痛快!实际上某这可不只是让高丽爆炸,更主要是为了挑动渤海人和女真人的愤怒,毕竟下等人和亡国奴的身份,对于高丽来说还能隐忍,对于他们来说,可就没有这么好吞下了吧。”
“心狠手辣。”絮娘哼了一声。
“不过是互相算计罢了。”叶应武摇了摇头,“更何况驱狼吞虎之计,自古以来就是为了能够减少自家人的伤亡。如果能够为了减少大明将士的牺牲,某不介意采取任何狠辣的手段。更何况女真人和渤海人的手上,可是有前宋、有我华夏子民斑斑鲜血,怎能让他们逍遥痛快,借助蒙古鞑子的手把他们斩草除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四百一十七章 夜幕临孤城()
漆黑如墨的天穹下,浪涛翻涌的大海上,战船一侧飞雷炮的光焰不断闪烁,远处的城池和码头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剧烈的颤抖。这爆炸的间歇中,甚至能够听见吼叫声和厮杀声,马蹄践踏着大地,无数的禁卫骑兵和神卫军步卒像潮水涌向前方。
外面传来一声与众不同的轰响,而片刻之后孙虎臣快步掀开帘幕走进来:“启禀殿下,登州城城门已经被炸开,蒙古鞑子弃城而逃。”
叶应武点了点头,登州城中百姓上一次揭竿而起,使得蒙古人重新夺回登州的时候,城墙残破不说,城中更是连壮丁都没有,所以想要守住这座城可没有那么容易,实际上当明军冲上滩头的时候,胜负已定。现在自己要关心的,应该是下一步怎么走。
“靠上码头,咱们上岸。”叶应武轻声说道,等到孙虎臣离开之后,叶应武重新回过头看向杨絮:“絮娘你猜蒙古鞑子后院起火,忽必烈是忙着先对付咱们,还是忙着救火?”
杨絮沉默了,而叶应武呼了一口气,拿起来头盔带上,伸手掀开帘幕向外走去。站在屋内杨絮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旁边的舆图,她隐隐的感觉,在叶应武走出船舱的这一刻,风起云涌,整个时代都将改变。
海上的风越来越多,天穹如墨。
叶应武手按佩剑走到已经不知道被飞雷炮来回犁地多少次的院落前面,如果不是还有六扇门精心绘制的登州舆图,恐怕谁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地方会是大明的登州市舶司,而在这市舶司的前前后后,无数的房屋也都灰飞烟灭,难以想象半个月、十多天之前这里还是一片繁华的景象。
现在即使用萧条,都没有办法描述。
在这还有一段残留的围墙前面,蔡青已经挺直腰杆,他是上一次水师炮击登州时候冲进码头的带队者,如果不是他在前面引路,并且最终确认,就算是给明军将士一百个决心,他们也不相信眼前这一片满是烧焦木头的地方就是自己要找的市舶司。
“胶州水师的都头?”叶应武走到蔡青面前,看到他衣甲上都头的标志。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亲眼见到明王殿下,这一刻蔡青心中作为一个老兵油子的奸滑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只有旁边的那些新兵蛋子一般无二的激动,手都些微微颤抖,蔡青郑重的拱手:“胶州水师前厢第二都都头蔡青,参见殿下。”
叶应武点了点头,看着脚下被黑色灰烬覆盖的台阶:“听你们孙将军说上一次冲入登州市舶司救出来谢廷卿家的遗孤和市舶司卷宗的?”
蔡青脸上神情一黯:“末将无能,未能保全谢相公周全,甚至市舶司内官员将士,末将来晚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国殉难。末将无能,末将该死,还请殿下责罚。”
拍了拍蔡青的肩膀,叶应武看着他脸上的刀疤,之前孙虎臣就跟他说过,当时蔡青带人冲出市舶司之后,接连和两支蒙古骑兵交手,几番浴血方才杀出一条道路,如果不是水师炮击得力,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而他脸上的伤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是条汉子。”
这是四个字,让蔡青心头一暖,轻轻吸了吸鼻子,眼眶里已经有泪水翻滚。而站在叶应武身边的孙虎臣见了,急忙呵斥一声:“蔡青,你也是咱胶州水师的老兵了,在殿下面前流马尿,算什么本事!”
“无妨,无妨!”叶应武微笑着摆了摆手,旋即正色说道,“蔡都头,你现在如实回答朕,此处,便是登州市舶司?”
蔡青急忙抹去泪水,点了点头。
叶应武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缓步顺着台阶走入院落当中。这登州不过是刚刚攻克,谁都不知道这些都可以用来藏人的砖瓦院落当中有什么危险,吓得小阳子急忙带人跟上去,不过叶应武一伸手,让他们只能灰溜溜的跟在后面,眼睛却是丝毫不停的向四周扫来扫去。
走到一片已经区分不出来是什么的黑炭面前,叶应武看了一眼身后的亲卫,立刻有两个人抬着一个袋子走上来,叶应武伸出手捧了一把烧焦的黑炭和泥土,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袋子中。
乌云压顶,海风呼啸,远处浪涛拍打堤岸的声音可以清楚听见。但是周围的人都是默然不做声,静静看着叶应武就这样一捧一捧的向袋子中装满混杂着黑色、血色的泥土。
良久之后,叶应武方才站起来,拍了拍手,转过身看着脸上神情各异的将士们,沉声吩咐:“让水师用飞剪快船运回去,入葬钟山英烈陵,所有市舶司内官员、亲属、将士的名字,皆刻于石碑之上。”
孙虎臣郑重的接过来叶应武手中的袋子,霍然单膝跪倒在地:“臣遵旨!”
叶应武转过身,抽出佩剑,直指向天空:“大明的将士们,大明有如此英烈,何愁蒙古鞑子不灭,大明有如此男儿,后来之人亦不会忘记,今日朕带着你们来到此处,就是为了告慰这些为大明流血的将士、官员、百姓,让他们的血不能白流!血债血偿,大明万岁!”
“血债血偿,大明万岁!”无数的将士同时举起兵刃,高声呼喊。
叶应武大步走出院落,孙虎臣和江铁已经跟上来,江铁轻声说道:“殿下,登州城内的蒙古鞑子已经差不多肃清了,咱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前进?”
“禁卫军迅速向东挺进,占领莱州、潍州、密州,短期内迅速巩固防线,不可轻举妄动,蒙古鞑子有反击则务必打退,没用动作则咱们也消停消停。同时派遣哨骑南下,争取尽早同镇海军取得联系,”叶应武沉声说道,“另外胶州水师尽快转运淮南的粮草物资。”
“殿下,咱们不再增兵了么?”江铁顿时有些诧异,神卫军也就算了,禁卫军的主要职责是保护叶应武的安全,现在直接拉上战场作为主力作战,即使是江铁很渴望这样的生活,却也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的职责所在。
叶应武伸手指了指上天:“某已经下令将神卫军其余各部全都转移到淮南,由苏相公统一指挥北上,所以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咱们的援兵只有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