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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炎午等人都是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眸中紧张和兴奋的神色。原本以为此次下南洋能够对付的,不过是一些未开化的小鱼小虾,现在他们才发现,眼前是怎样的对手,又是怎样的挑战。
“既然忽必烈给朕埋钉子,想让朕不舒服,那朕也不用客气了。”叶应武轻笑一声,“难道忽必烈就真的以为,蒙古自家院子里,也是风平浪静么,朕看是时候让他瞧瞧,大明的手腕所在了。逸轩!”
“臣在!”梁炎午急忙站起来。
伸手在舆图上重重一拍,叶应武冷声说道:“传令锦衣卫、六扇门,高丽平静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
“高丽?”梁炎午一怔,喃喃重复一遍,旋即郑重一拱手,“臣明白。”
叶应武点了点头,目光炯炯,落在舆图上。天下如棋,万国如棋子,忽必烈,你这一步走的很隐秘,出乎某的预料,如果不是李芾和杨宝都察觉到什么,慎重前行,恐怕现在宣武军或者神卫军就已经有所折损了。
礼尚往来,既然你走了真腊这一步,那某就还你一步棋!倒要看看你,又如何反应。
至于眼前这个南洋,某还是有信心牢牢掌控于手心的。
如果南洋无法成为大明的后花园、水师的游泳池,那以后华夏想要走向更远的地方,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所以这个南洋,某拼命也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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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直没有看到渤泥和阇婆的船队?”站在海船宽阔的船楼上,白怒涛忍不住皱了皱眉。
作为夷洲水师公认的猛将,率领前锋船队探路的重任自然托付在他的身上,尤其是现在水师主力折返崖州迎接明王殿下,能够拿出来前驱探路的也就只有白怒涛身边这二十艘海船。
之所以将前锋船队先行派出来,也是张贵和王达想要让叶应武南巡更顺利一些,毕竟在明王殿下面前忙着打仗,就未免显得太过无能了。更何况渤泥和阇婆的水师船队,能够称得上是船队就已经很勉强,派出二十艘大海船,已经足够夷平一切了。
对此白怒涛也没有任何的怀疑,之前他率领的船队一直在外围戒备,掩护水师侧翼和后路,导致河口一战水师主力打得爽快,自己麾下的将士们只能干瞪眼看着,一个个摩拳擦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既然博你和阇婆自己送上门来,白怒涛正打算大开杀戒。
可是谁曾想到,船队闯入这片海域之后,别说船了,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周围的岛屿都是清一色的荒无人烟,仿佛这两个国家已经人间蒸发,让一向神经大条、大大咧咧的白怒涛都有些诧异。
常年的海上风雨打拼经验告诉这个海盗出身的大将,这绝对不正常。这晴空万里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和那些苍翠的岛屿上,暗藏杀机。
“老大,咱们已经在这一片来回巡逻两天了,为什么不前进?”一名都头诧异的看向白怒涛,他是当初跟着白怒涛在海上闯荡的海盗头目,现在虽然改邪归正了,但是从衣衫打扮上看过去还是有些吊儿郎当,“上一次河口大战咱们就晚了一步,这一次要是再不能打出来什么功绩,恐怕明王殿下就真的不会正眼看咱们了。”
白怒涛冷笑一声:“某当然知道,但是你看前面这两座岛。”
那名都头诧异的扭头看去,海天尽头有两座大岛,一左一右,正好夹住中间狭窄的海水:“咱们好像每天都是从这里折返,莫非老大以为······”
白怒涛缓缓握紧刀柄:“这两个岛上,必然有问题。”
不只是都头,周围的将士也都看向白怒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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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将军当死国(上)()
第三百八十七章 将军当死国(下)()
陶琦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火船。?〔 ?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夷洲水师指挥使,能够指挥的也就只有身边还剩四艘的甲字号战船。但是今天,站在这里,无数的敌人迎面而来,陶琦方才意识到,自己虽然只是小小的指挥使,但是并不是没有用处。
这一战,水师是败了不假,但是还没有败得那么彻底!
“甲字一号战船前出,对准火船炮击!”陶琦手按栏杆,须迎着风舞动,朗声喝道。
身后听到命令的将士没有丝毫的犹豫,飘扬着陶字将旗的战船在海面上划过一道弧线,挡在另外三艘战船前面。甲板上的将士拼命地推动飞雷炮和床子弩,对准越来越近的火船。
“打旗号给另外三艘战船,让他们撤退!”陶琦一边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投石机,一边大声下令。
“指挥使!”身边的传令兵有些迟疑。
陶琦的眼睛已经赤红,不只是他,整一条战船上的将士,都是一般的青筋暴露,目光之中杀气凛然!
当下里没有再多说,那传令兵径直跑向船楼。
几艘甲字号战船不明所以,不过当飘扬着陶琦将旗的战船缓缓横过来的时候,船上负责指挥的都头和虞侯都明白过来。所有人下意识的紧紧咬住牙关,指挥使这是要用一条船保住其他三条船的生路!
否则的话一旦那些火船冲过来,整个甲字号船队都跑不出去。
“指挥使!”不知道是谁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三艘战船上无数的将士冒着矢石探出头,目光之中都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和翻滚着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平时的陶琦,总是黑着一张脸,甲字号船队在训练的时候总是要比别人严格,要说将士们心中对于这个黑脸中年上司没有抱怨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因为往上白怒涛、张贵等人对此都没有异议,所以将士们有再多的怨言也只能憋在肚子里,没人的时候才能抱怨两句。
但是一直到上一次接收战船的时候,看到率先派给自家的崭新战船,甲字号船队的将士才知道,平日的刻苦训练,不是丝毫没有作用,至少给他们带来了荣耀。而等到今日,此时此刻,在这一艘艘战船上含泪看向前方的将士,才明白陶琦带给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不只是刻苦训练之后流下的汗水和凝结的伤疤,也不是率先接收新船时候的荣耀和自豪,而是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候,不屈的战斗、无畏的向前!
炮声渐渐平息,甲字一号战船上的将士都下意识的看向陶琦。
站在船楼上,硝烟滚滚,衣甲相互砰击,出令人心颤的声音,陶琦握紧佩剑,朗声说道:“弟兄们,平时某陶琦有很多对不住你们的地方,今天某更是把你们带入了绝路,现在想要让甲字号船队、让咱们朝夕相处的其余船上将士们逃出生天,把这一艘船横在海峡口,是某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所以某没有征询诸位的意见,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是某的不对。”
战船上将士都缓缓放下了兵刃,看着陶琦。
“现在三艘战船某还没有下令撤退,你们任何一个想要逃生的,都可以跳船游过去,这点儿距离我甲字号船队的将士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可以游到,这一点儿某深信不疑,一盏茶功夫之后,某会下令所有战船撤退。”陶琦的声音依旧洪亮。
“指挥使,那您呢,您不跟着我们一起走?!”一名都头手颤抖着看向站在船楼上孤单一人的陶琦。
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陶琦沉声说道:“我大明水师征战沙场,从无败绩,今日一战,过失在我,无可推卸,某陶琦,就战死在此处,当以谢殿下信任、为后来人之教训,与船同沉!”
“指挥使,您要是战死在这里,以后谁带着我们报仇。”几名都头沿着楼梯飞快的跑上来。
而陶琦只是将目光投向越来越近的火船:“走吧,都走!”
“走啊——”
见船上人都没有反应,陶琦几乎是对着楼梯上的都头们吼叫:“他娘的都给老子滚!滚得远远地,从这里滚蛋!去找白将军,去找明王殿下,让他们带着你们,重新杀回来,杀到这里!为今天所有战死的将士们报仇,也为某报仇!”
一个又一个铁打的汉子跪倒在甲板上,眼睛中带着泪水。
而战船一侧的小舟已经放了下去,陶琦手里提着剑指着那些身体都在颤抖的都头们:“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走,现在就走,别让某陶琦在这海里等你们太久,老子还想看着你们杀回来报仇呢,都走!”
“啊!”一名都头霍然冲着陶琦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然后从船上跃入水中。甲板上的将士们全都效仿他,这一刻,他们没有了太多的顾虑,只是想向一个将要战死的将军,表达崇高的敬意。
无力的靠在栏杆上,陶琦看着一名名朝夕相处的将士跳入水中,而伤员也被妥善的搬到了小船上。这个身上已经带伤的将军,拄着佩剑,嘴角边终于流露出一丝笑容。
陶琦无能,虽然没有办法带着你们取得胜利,但是也要让你们活着回去。
一艘火船撞在了战船上,熊熊的火焰正在吞噬着船身。因为海峡口实在是狭窄,后面跟上来的火船也只能66续续跟着撞在这一艘战船上,虽然在下水之前,战船表面都会涂上防火漆装,但是这上百条火船前赴后继的撞上来,足够将整个前锋船队化为灰烬,更何况是一艘战船。
火焰升腾,带着灼热的气息,陶琦忍不住轻轻呼了一口气,看着渐渐燃烧上船楼的火舌。
“指挥使。”一名伤兵扶着栏杆走过来。
“你为什么没有离开,是他们把你撇下了?!”陶琦诧异的看过去,语气中已经带着愤怒。
那伤兵指了指自己断掉了的左腿:“这么重的伤,就算是逃出去也没有办法在冲杀陷阵了,倒不如给后面的人留一个位置,让他们以后再来给属下报仇。更何况一条船,总得有一个人陪着指挥使,否则指挥使在这里等着弟兄们杀回来复仇,岂不是孤单。”
“是条汉子。”陶琦不由得点了点头,“我大明不缺的,就是热血好儿郎,这些蛮夷,终究会尝到代价的。”
火焰已经越来越近,整个战船再一次晃动起来,并且开始下沉。
“会唱大明的军歌么?”陶琦突然间想起来什么。
伤兵点了点头,两个人对视一眼,低沉的声音已经在火焰和风中响起。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歌声渐渐随风消散,偌大的战船,像是被点燃的火把,只有桅杆上两面旗帜,依旧高傲的迎风飘扬。
大明的赤色龙旗和陶琦的将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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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洲水师前锋船队甲字队都指挥使陶琦,与船同殉,为其余战船撤退博得一线生机。”梁炎午拿着奏章的手有些颤抖,缓缓念着,而大堂上张贵和王达背后冷汗直冒,深深低下头不敢看向叶应武,“前锋船队都指挥使白怒涛率领剩余十八艘战船突围,折损过半之后终于杀出通路,摆脱渤泥船队的追击,白指挥使坐镇旗舰指挥,身中带毒箭矢而不退,率旗舰与敌死战,若非身边亲卫强行架走,恐也命不久矣,现白怒涛卧病不起,前锋船队剩余船只已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