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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而且就算他表达出什么自己的意见,往往也会被张居正为首的群臣驳回。
如今却不同,万历皇帝看似随意的语气中有一种信心,一种掌控一切的信心,现如今宫中太后称病,内廷各要害位置都是万历皇帝的私人,而宫外,张居正病死,随后跟上的张四维眼看就要建立起张居正的那种强势,然后天有不测风云,回乡丁忧,他建立起来的徒党势力一下子就变成了海边的沙堆,丝毫没有根基凝聚。
张居正死后,宫内宫外突然间,万历皇帝就掌控了一切,申时行心思电转,离席起身恭谨的答道:
“回禀陛下,前头怎么做,臣就准备怎么做,前头用什么人,臣就准备用什么人。”
“此处就你我几人,不必这么恭谨,坐下回话就是。”
万历皇帝说的和气,不过神色间对申时行的恭谨却颇为满意,他刚刚手握大权的少年,表情上自然露了痕迹,申时行宦海沉浮多年,自然明白自己做的对错,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又弓了弓身。
万历皇帝没有坚持,反倒是开口问道:
“前头做的都是张四维做的,朝中用的,可都是张四维的人,你就真的这般随着?”
“陛下,张阁老所用的人朋党私心与否姑且不论,可也都是办差多年的能员,做事还都是不错,张阁老所做,无非也是秉政前任所为,目前看国库充盈,那就说明所做无错,所以才有此回答。”
万历皇帝又是点点头,屋中几人都明白,万历皇帝断不会容许张居正和张四维这种情况再出现,张居正为首辅,满朝皆是朋党亲信,张四维为首辅,短短几月,也都是将要害位置塞满了自己的亲信。
申时行所说正是投其所好,他被张居正的徒党孤立,现在朝中又只有张四维提拔上来的人,申时行并没有什么个人的势力,内阁首辅和其他的大学士还有六部九卿并不亲厚,反倒是彼此相制,互相制约平衡。
这样的局面才是万历皇帝想要的,万历皇帝已经对强势的首辅感觉到厌倦,他需要一个听话,事事由他做主的人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申时行不管从性格,还是从目前的处境上,都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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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申时行从大明门出宫的时候,外面等候的人终于明白了局势,各自向着各家跑去,一切的一切,应该在此时尘埃落定了。
大明内阁的次辅,做的轿子都不是寻常规制,外面罩着毛毡,里面有炭炉取暖,人坐在轿中感觉颇为温暖舒适。
不过温暖舒适,却也没有到让人汗流浃背的地步,可此时在轿中的申时行却是汗出如浆,然后又在不停的颤抖,到底是热还是冷,只有申时行自己知道。
他给杨思尘写信,信上隐约透露出,如果自己一直被这么压制,还不如回乡养老,随即吕万才登门,说了说宫中的典故。
现在想想,吕万才的话中虽说指出宫内对张四维的权争倾轧不过是隔岸观火的态度,可让自己再留一段时间的意思颇浓。
隔岸观火,并不代表要去灭火救火,张四维在不在首辅的官位上压根没有给出明确的表态,张四维若在这个位置上,必然还要压制自己,可吕万才言语中那近乎明示的“且等等”,为什么有这个把握。
张四维会不会因为丁忧去职,申时行不是没有考虑过,可他知道的消息,张四维的父亲精神健旺,身体好得很怎么就这么突然。
想到这里,申时行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不管如何,不管有什么隐情,毕竟轮到自己坐这个位置了,申时行想到这里,战战兢兢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不少,大明内阁首辅,到了这个位置,这里就是士子的最顶点了。
申时行当年科举一帆风顺,最后更是高中状元,接下来的仕途同样顺利无比,进入内阁之后有少许跌宕,可最终还是得偿所愿,成为了内阁首辅。
随着轿子有节奏的颠簸,申时行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自己这个首辅肯定不会有张居正和张四维那般专裁决断,甚至赶不上隆庆朝的首辅高拱,再向前说,嘉靖末年的徐阶,同样也是不如。
万历皇帝坐视张四维斗张居正徒党,又毫不留情的将张四维赶回家丁忧守孝,能看出他对强势首辅已经厌恶到一定程度,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今后恐怕也就是唯唯诺诺了。
想到这里,申时行自失的一笑,唯唯诺诺又如何,首辅就是首辅,就是天下文臣之首,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何必想那么远
自己想透想通,申时行总算不那么紧张了,可他也注意到轿子的速度降了下来,盘算时间,也该到了自家的宅邸,轿子走的熟,一直是这个速度,怎么今日慢了,申时行还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向是冷冷清清的周围却有些喧闹。
申时行所住的地方一向是冷清,且不说没有送礼钻营的上门,这邻近春节,更是不会有什么闲人在这等官员宅邸外转悠,申时行纳闷的掀开了轿帘向外望,立刻是愣在了那边,已经到了自己宅邸所在的街道外面,可街道上全是人流、车马、堵的水泄不通,许多人都穿着官袍,身后跟着拿礼物的仆役。
所谓门庭若市,就是如此,申时行愕然的看了会,摇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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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露面,然后吩咐人散布消息,就说虎头得的急症不是风寒,要不是请来名医发现的及时,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天津卫王通的府邸中,出去办差几个月的张世强终于出现,刚露面就被王通叫到了屋中密探,不由得让人感叹他果然是大人的亲信。
张世强脸上能看到明显的皴裂,显然半路上吃了点苦,听到王通这么说,连忙躬身答道:
“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散布完这个消息,你就回去歇息几天,这次真是辛苦这次的事情就说句辛苦不够,看今后吧!”
张世强躬身点头,以他和王通的关系,王通能说到这样的地步已经是足够,张世强转身准备离开却又是被王通叫住,低声询问道:
“尸首你可亲眼见到,可确认无误吗?”
“回大人的话,属下们去了蒲州,在城外寻了处宅子住下,按照实现的安排,通海商行去蒲州开了分号,将属下几人招进去做了伙计,掌柜领着去给张家的老宅送过一次礼,上好的辽东老参,蒲州商户规矩,都要去张家府邸拜会,因为送的是人参,给老人家大补的,也见到了张四维的老父”
张世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说的很明白,此时夜深,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张四维在京师的消息都有快马传递回去,张家的人开始忧心忡忡,到了后来就越来越高兴,腊月十六那天,张家大摆宴席,各路宾客云集,张家的老爷子也露面喝了几杯,连平阳府的知府都来了,宾客多,就算张家是大族,可忙前忙后的人手也不够用,吴二说,防备总算懈怠了,晚上属下们换上张家家仆的衣服从后墙翻了进去,张家府邸,吴二都已经摸的清楚,直接找上了宅院。”
王通吐了口气,这件事尽管是他的安排,可这么说出来,自己心中还是不舒服,张世强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提前就打听到,张四维的父亲晚上睡的实,晚上伺候的能跟着睡个好觉我们过去的时候倒也幸运,三人一起摸了进去”
“用浸湿的桑皮纸盖住他口鼻,事后你有没有用毛巾擦干净鼻孔和眼角等处?”
王通肃声问道,张世强颇为肯定的回答道:
“请大人放心,凡是叮嘱过的,属下都是做了。”
王通点点头,沉声说道:
“老人半夜闭气猝死,这个也常见,只要他口鼻眼角处没有粘上桑皮纸屑,仵作就算有疑点也不敢乱猜乱说。”
说完这句,王通沉默半响,又问道:
“吴二现在看好了吧?”
“他正在城外军营休养,没有属下亲自过去,他谁也见不到,更是出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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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为何有流民()
王通问起吴二,张世强回答了,王通接下来就沉默不语。
张世强垂手站在一旁,犹豫了下,还是压低声音说道:
“这次在蒲州,吴二办事很是用心,若不是他,咱们想要夜间进去刺杀,恐怕都摸不到门路,回来路上他也是小心的很。”
听张世强说话,王通眉头皱了皱,肃声说道:
“这个我有计较,不必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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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中京师出了这么多事,不过对于百姓们却没有影响,大家都在忙着筹备年货,热热闹闹的过个年。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天津卫各处却都热闹非凡,京师各家店铺是腊月二十前后关门歇业,回家过年,天津卫这边大部分要营业到腊月二十九。
从前天津卫的店铺商行,主要的贸易都是沟通海上路上,还有漕运往来,声音做的大却和天津卫本地没什么关系。
但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天津卫人口暴增,店铺暴增,有钱人暴增,加上天津卫暴增的人口很少是农户,农户辛苦一年,打下粮食交完赋税再有一家老小的吃用,也就剩不下什么钱了,没有消费的能力。
可天津卫这些新增的人口,大部分都是在匠坊、工场、商行店铺中做工的伙计,他们拿的是工钱,一切吃用穿戴都是要花钱买,天津卫各处又和天下间其他处不同,因为熟手伙计工匠难招,工钱给的比别处高,年底还有一份分红,更不必说挂着三江名号的那些商行店铺,手里有些闲钱的人多。
这些有充足购买力的人群加上那些掌柜、工头,各处卖卖的小股东等等,还有在天津卫各处衙门当差拿俸禄的差役,更不必说那些发财的有钱人,这个颇为庞大的人群将天津卫的市面托了起来。
人有钱而且还都是刚有钱,总想着过日子过年要体面些,米面酒肉不必说,绸缎瓷器,各项器物也是要采买的,他们有需求,天津卫众商云集,也能提供出充足的货物,供销两旺,各处生意都是得益良多。
腊月一个月即便不算上为京师和北直隶各处囤货贩卖的收益,光是做本地的生意,就能赶得上七月收益的八成。
一年中的七月是什么时候,是整个天津卫商铺最为红火的一个月,只要会做卖卖,那银子简直是朝着店里流淌,能赶上七月的八成,这生意自然做的过。
各家店铺给伙计们加工钱,提前置办各项货物,就是为了做好腊月的生意,大明这么多年规矩,腊月二十之前就没什么店铺商号开门,天津卫开了风气之先,结果连河间府和顺天府不少距离近的州县,有钱人都过来采买,这更是让店铺赚钱。
“从前在济南的时候,这时街上开着的店铺也没几间,有鞭炮声,可街上却冷清,到那时候,就觉得过年了,现在看着热热闹闹的,要不是天气冷,还以为在七八月间呢!”
王通等人骑马慢悠悠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