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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李泰还眨着眼皮说道:“都是些靠着祖辈的余荫过日子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本事,想必是崔仁那家伙得罪了兄弟你吧?那家伙就是仗着当朝宰辅张万公张大人乃是他们崔家的门生故吏,走到那里都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架势,嚣张的很,虽然我也不曾与他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对于他的人品也是看不起的很,既然他敢得罪顾兄弟你,那么过一会儿少不得要好生的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这是在我们李家,不是在他们崔家。”
经过李泰的介绍,顾同这才算是明白,原来崔仁那一桌子就是一群富二代、官二代,自己冒冒然闯了进去,和他们坐在一起,自然会惹得这群目中无人的家伙一顿欺负。
不过一想到自己也没有吃亏,顾同也就不在意的对李泰说道:“没事了,反正我也没吃亏,就这样吧!”
顾同也不想在李泰老爹六十大寿的时候,和崔仁这些家伙起冲突。
见顾同无意和崔仁、季明德等人起冲突,李泰也不想闹的太过僵,毕竟来者是客,他虽然心中更加亲近顾同,但是也不至于为了顾同破坏了几大世家千百年来的交情。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正是因为世家之间的相互扶持,各家各族才能平平安安的从契丹人的统治下活到女真人的统治下。
又相互说了些话,李泰便忙着招呼客人去了,翠景园中,只剩下顾同一人静立。
正当顾同抱着欣赏的眼光来看李家小花园之中的各色摆设和建筑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转身看去,原来是大唐酒庄三绝之一的楼兰女。
顾同想着自己没和楼兰女有什么交往,还以为她是路过,便微微点头作礼,准备继续欣赏萃锦园的奇特之处。
楼兰女还是那样的装扮,即使在寒冷的同日,犹还是那身紧身素衣,轻纱掩面,微微环起来的发卷,还有轻纱之外,一双灵动青碧如泉水一样的秋波,即使隔着面纱,也丝毫不能遮挡住她的美丽。
走到顾同近前,楼兰女还以为顾同会像其他男子一样,对自己纠缠不停,岂料,人家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就转过了身去。
向来受人注目惯了的楼兰女,心下好奇的说道:“公子好雅致,倒不知道这一园衰败,有什么值得公子留恋的地方!”
在楼兰女看来,凡是视自己美貌于不顾的男性,要么是在装逼,要么就是天生的痴傻,她的心中,顾同更加倾向于前者。
倒也不能怪楼兰女如此想,因为常人哪有放着美女不看,跑去看冬天的花园子?
可是顾同恰恰是这样的一个另类,见楼兰女同自己打招呼,顾同将目光转向楼兰女,抱着几分幽默说道:“李家是大家,就是他们这花园里面什么都没有,单只这份布局就让人惊叹的很啊!”
“哦?不知哪里值得让人惊叹?”抱定顾同装逼的楼兰女,倒想看看顾同能对着残花败木说出什么。
顾同不知楼兰女心中所想,不过见这样的一位充满异域风情的美女佳人向自己请教,他也有些卖弄的说道:“你看这花园,乃是循着易经之中的六十四卦之中山主人丁水主财的布局而建,假山正对正堂,流水环流而过,如此布局,正是兴旺隆盛的大好风水,更加难得的是,这一方小乾坤更是暗暗合着李家整个大的风水布局,李家大院坐北朝南,门前又是曲江流过,主富贵,主运气,这般风水,焉能不值得让人多多留恋?”
原以为顾同只是佯装清高,想借此引起自己注意,没想到人家还真的胸中大有墨水,借着一个小小的花园,就给自己分析出来这么多的东西出来,楼兰女秋波浮动,心中对于顾同不禁生出来几分好感。
“公子大才,小女子真是佩服,不知道公子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
刚要回答楼兰女问题的顾同,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一个满是酸意的声音打断,转身看去,原是崔仁。
“这不是顾同顾大公子吗?怎么在这里有本事博取佳人一笑,就没有本事去参加‘对课’吗?”崔仁恶狠狠的看着顾同,想着这家伙就是一个无名小辈,吃了狗屎运当上了烂糟糟的签军指挥使,居然敢给自己诹什么长安顾家,害得自己还小小害怕了一把,真是无耻的很。
原来方才寿礼散后,心胸狭小的崔仁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顾同底细,当知道顾同不过就是一个无名小辈的时候,更加没有什么长安顾家的存在,崔仁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想他崔大公子横行大金国,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于是刚一得知消息,他就立刻来照顾同,没想到找到顾同,却看到他和楼兰女如此天仙一般的人物正说得高兴,心中没来由的更加嫉恨。
“对课?”咋一听到崔仁一腔阴阳怪气的对自己说什么‘对课’,顾同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又看向崔仁。
见顾同居然还不知道什么是‘对课’,崔仁心中更加欣喜,想着这下绝对能让顾同丢尽脸,于是二话不说,拉着顾同就往正堂走去。
楼兰女也逶迤着步子,跟着二人走了过去,她也不清楚‘对课’是为何物,想要看看顾同会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诘难。
走了过去,顾同不由的乐了,什么‘对课’,原来只是对对子而已。
抱着羞辱顾同心思的崔仁,将其推拉到临时布置出来的‘对课’场,示意正在与另外一人捉对的季明德先行退下,然后就挥手对着正在围观对对子的所有来宾说道:“大家可能都不认识这位顾公子吧?他可是这长安城里有名的才俊,下面我们就让顾公子陪着明德玩玩,我们也正好欣赏欣赏这长安城里的大才子是如何的才高。”
“崔仁,不要做的太过!”正在陪着几位世交说话的李泰,看到崔仁将顾同如此捉弄,心下顿的不喜,站起身来,就想阻止。
可是崔仁却不管,笑嘻嘻的将李泰隔开,又看向顾同,说道:“怎么样顾公子,你是对还是不对?要是不对的话也行,你现在当场叫公子我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如何?”
顾同怎么会叫崔仁爷爷,被人如此挤兑,他早就心中怒火暗生,当下就丝毫不退让的说道:“好好好,我也想见识见识世家大族到底又怎样的风范,今日正好借助李叔父的寿宴,见识见识,说不定还能对出几幅好的对联出来,也算是为李叔父添上几分贺喜!”
一旁的接连斗下去四五人的季明德,自持太学生出身,才学八斗五车,丝毫不将顾同放在心上,走到场上,对着顾同,张口就道:“今日是李世叔六十大寿,你我就当着众人,围着这寿辰说几句喜庆的话,你且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言下之意,已是笃定,顾同一定不如自己。
顾同做了一请的姿势,对着季明德说道:“闲话莫说,季兄只管放马过来。”
听见顾同居然有意无意的叫自己“鸡胸”,季明德怒气当头,毫不留情的就是说出一联:“前寿五旬又迎花甲”
顾同几乎不做停留,随口答道:“待过十载再祝古稀。”
“甲子重新新甲子”“春秋几度度春秋”
“花甲齐掉骈臻上寿”“芝房联句共赋长春”
“耳顺正时犹点额”“乡闾杖处尽称觞”
……
几乎是唇枪舌战,二人你来我往,片刻间就是十几副绝妙好联问世。
季明德对联本事也是了得,可是他没想到顾同也是这般厉害,而顾同的表现更是震惊的崔仁等一群世家子弟直瞪眼,李泰也是对顾同另眼相看,人群之外的楼兰女也是顾盼连连。
季明德不想让顾同专美于前,于是就捡着他自认为最厉害,最难对的一联说道:“我这里好有一联,也是最后一联,你若是能够对上,季某当真是佩服你。”
“季公子请说。”顾同对于季明德也是心生钦佩,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敌视。
“海屋添筹不纪山中花甲子。”季明德苦思一番,良久之后说道。
顾同也是一番用心,想了一小会儿的时间,才做出下联:“花封多祝应知天上老人星”
“好一个‘花封多祝应知天上老人星’,顾公子大才,季某佩服的五体投地,日后我再也不敢说什么对对子大王了,这对对子大王是顾公子才对。”季明德也是识进退,见自己确实胜不过顾同,之后退身下场。
顾同环顾左右,见再无人敢上来挑战自己,于是冲着李泰老爸李泽郡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今日冒昧打扰,不曾给您老人家备什么寿礼,正好小子这里还有一幅对联正好作为寿礼,就送给老爷子您,还望老爷子莫要嫌弃。”
“好个青年才俊,果真是了得的厉害。”李泽郡心里对顾同的表现当真是满意,听见顾同居然还有一联要送给自己做寿礼,立刻喜开颜笑,说道:“贤侄但请说来。”
心中想了一想,顾同朗声说道:
“常如作客,何问康宁?但使囊有余钱,瓮有余酿,釜有余粮,取数页赏心旧纸,放浪吟哦,兴要阔,皮要顽,五官灵动胜千官,过到六旬犹少;
定欲成仙,空生烦恼,只令耳无俗声,眼无俗物,胸无俗事,将几枝随意新花,纵横穿插,睡得迟,起得早,一日清闲似两日,算来百岁已多。”
一联言毕,只惊得四座连叹不已!
第44章 携美同行()
常如作客,何问康宁?但使囊有余钱,瓮有余酿,釜有余粮,取数页赏心旧纸,放浪吟哦,兴要阔,皮要顽,五官灵动胜千官,过到六旬犹少;
定欲成仙,空生烦恼,只令耳无俗声,眼无俗物,胸无俗事,将几枝随意新花,纵横穿插,睡得迟,起得早,一日清闲似两日,算来百岁已多。
此一联本是板桥先生六十岁寿辰的时候,一副自勉之联,此时,顾同将它拿来做李泽郡老爷子六十大寿的贺联,正是端好。
李泽郡也是中过举人的出身,文化水平本就高,可是这个时候听见顾同送给自己的贺联,都不禁为之动容。
他本已是花甲之年,此时所盼望的事,无非就是能够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李泰顺顺当当的从自己手里接过家主的位子,将李家的门楣发扬得更加光大。囊有余钱,瓮有余酿,釜有余粮,这些他不缺,相反多得多,可是人老之后,无非更加盼望能有一副好的身体,所以这‘兴要阔,皮要顽,五官灵动胜千官。’的话正是投他心意,再加上下联,赞颂他一定会像神仙人物一样,无忧无虑,无俗事加身,日日清闲,能够活到一百来岁,这般美好寓意,更加让他高兴。
“泰儿,这位顾公子是?”李泽郡一边询问李泰,一边又说道:“像这般风流人物,怎么不早早的请到家中喝茶?”
自己老爹发问,李泰安敢不答?将自己和顾同的相识做了一番叙述,又正式介绍顾同给众人认识,一时之间,顾同几乎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焦点。
有人说夸赞,如此才俊,当真是才华了得;有人叹息,说这般才华,不去考状元,却去做整个大金国烂的不能再烂的签军指挥使这样的七品小官,正是不划算;更有甚者,托人开始打听顾同的家境,想着嫁女给顾同,与他结下一桩亲事;总而言之,对于顾同展现出来的才华,所有人莫不称赞。
众人越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