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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就要被阉割的时候,陈小剑早就已经心萌死志,不过,意外总是那么的突然,先是被告知不用阉割,最后又得知这一副身体,竟然是一个罕见的天阉。
陈小剑并不是没有怀疑老太监的判断,可是就在他刚刚,他抽空自己看了一下下身,结果让他呆滞了:下身处,那属于男性的标志,竟然完全缩了进去,只有拇指大的一小截留在外面。
“天阉,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祖上造了什么孽,竟然生来就是一个阉人。”陈小剑对于这个身体的主人,可是半天的感激都没有,这一副样子,他倒是觉得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的好。
死,有时候是需要勇气的,也会一而衰再而竭的。
一番闹腾下来,陈小剑有些茫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的去死了算了。
连番的大起大落:从满怀期待,到一切成空;从死,到离奇生还,从萌生死志,到对生死茫然,短时间内所经历的一切让陈小剑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但愿这只是一场离奇的梦境,只要一睁眼,一切都会过去。”
可是睁眼,闭眼。身边的景物依旧,无一不是在提醒着他,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从窗棂照射进来的刺目光线,耳边还回荡着吵闹的秋蝉鸣声,陈小剑的脑海当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吃饭了啊,都起来吃饭了。”
尖锐而富有穿透力的吵闹声响起,四个小太监抬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
两个小太监将碗筷往炕沿上一摆,另外那两个小太监,一个小太监一手提着木桶木勺,往每个碗里都乘上饭;另外一个给每个碗里盛上咸菜。
随着几个小太监的吆喝声,大炕上躺着的八九个人影,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凑到炕沿上吃饭。
也许是饿的久了的缘故,很快就响起大口大口的吞咽声。
陈小剑的眼神依旧瞧着窗外,对于头顶的饭菜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明明肚子饿的咕咕的乱叫,身体中的器官,还有他的神经都在告诉他应该吃饭了,可是却偏偏一点儿食欲也没有。
“也许就这样,慢慢的等死的感觉也不错。”他头脑里面突然升起这个念头。
正在陈小剑胡思乱想的当口上,突然感觉身子被人捅了捅。
回头却见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端着一碗稀粥,乌黑的眼睛看着他,看样子是要递给他。
那少年皮肤黑黝黝的,一双大眼睛清澈透亮,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招人喜欢,也很聪明有灵气的孩子,陈小剑不明白,这样一个少年,为什么会进宫来做太监。
陈小剑如同遇到了一件稀奇的事物,眼光将那少年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隐隐的看出些端倪,那少年个子倒是不低,可是身架看上去很是单薄,能够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的肋骨。
“也许是家里太穷,养活不起了,才送到宫中当太监的吧,这事情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不是不可能。可是再怎么着,也不能选择这一条路啊!”陈小剑摇摇头,将思绪抛开,他自己的事情还料理不清楚,也没有闲的心思去理别人。
少年被陈小剑的目光吓的缩了缩脖子,不敢看陈小剑,他低着头嗫喏道:“给你!”
陈小剑被他那无邪的目光触动了心中的某跟心弦,冲着少年微微一笑道:“你吃吧,我不饿!”
“可是”少年指指陈小剑的肚子,欲言又止。
原来陈小剑的肚子已经咕咕直叫。
陈小剑苦笑着摇摇头,示意少年不用搭理他,又躺到炕上,无聊的看着窗外随风而动的柳叶。
四个小太监待众人吃晚饭,就吆喝着收拾了炕沿上的碗筷,有那吃饭吃的慢的,还被呼喝着臭骂一顿。
时间飞逝,陈小剑就这么的看着窗外的阳光下的阴影,从墙角一点一点儿移到墙壁,再到光线昏暗下来。
他怔怔的发着呆,脑海里面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或许压根什么也没想。
天色渐渐昏暗,远处的屋子里面开始亮起了灯火,炕上躺着的众人,也许是因为刚刚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一些力气的缘故,呻吟的声音也变的响亮起来。
午间吃的不过是半干不稀的米粥,这些人都被饿了四五天,那一点点东西,根本就不够肠胃的消化的,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久久的不见送饭的人过来,一个个开始低声的咒骂。
不过让陈小剑感到惊讶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少年,从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他呻吟一声,也没有听到那少年咒骂一句,他就像是一个胆怯受惊的小猫,静静的蜷缩在那里。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这么多的人躺在黑暗当中,黑灯瞎火的看不见事物,几乎所有的人都忍不住低声的咒骂,有的骂老天,有的骂山神爷,有的也不知道究竟在骂什么,嘴里面翻来覆去的就是一个直娘贼直娘贼的乱叫。
再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午间送饭过来的那四个小太监挑着个灯笼,抬着木桶走了进来。
那小太监也不理会众人,将灯笼挂在屋子大梁上垂下来的一个铁钩上,径直走来给众人盛饭。
依旧是一人一碗饭,半个馒头,一点点咸菜。
不过与中午不同的是,这米粥当中充斥着一股子浓郁的草药味道。
几个小太监年纪不大,脾气却一点不小,也不知道他们因何而生气,一边给众人盛饭,一边咒骂个不停。
昏暗灯光下,炕上的众人悉悉索索的起来吃饭,刚刚还在叫骂的人,此刻却连一个叫喧的也没有了。
陈小剑依旧躺在炕上,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和他没有了关系。
“给你!”昏暗的灯光下,少年将属于陈小剑的那一碗饭送到陈小剑的身边。
陈小剑本欲拒绝,但是看到少年一脸的真挚,不认拂去他的好意,勉强点头接了过来。
陈小剑端起粗瓷碗,喝了一口米粥,浓郁的药味让他差点吐了出来,勉强喝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那少年对于陈小剑似乎十分在意,见他吃饭,才笑着埋头吃自己碗里稀粥,那米粥的味道可是苦极了,可是少年却吃的十分的欢快。
“少吃点,不要吃饱,这几天最好每顿都吃一点点,饿不死就行的那种。”陈小剑想了想,凑到少年的耳边说道。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询问的神情。
陈小剑并没有解释,目光直视着少年道:“信我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
少年思索了片刻,舔舔嘴唇,将手中剩下的半碗稀粥放到炕沿上,他的目光中留露出不舍的神情,不过看了看陈小剑,始终没有再去碰那半碗稀粥。
第5章 卑微的生命()
古时候,太监的死亡率是十分高的,十个完成了阉割的太监,能够完整的活下来的不过两三个。
这种死亡,并不是说是死被阉割的时候,而是死于后期的感染。
病菌的感染,无疑是太监的致命杀手。
这一路走来,看到宫里面采取了许多的举措,大多数人对于这些都不明所以,但是知道一点点医学常识的陈小剑,却隐约明白这些原因。
之所以在阉割以前,这些待阉割的人要被饿上三四天,一个是害怕在动手的时候有力气折腾,另外就是减少食物的摄入避免排泄。
封闭门窗,升高屋子里的温度,都是为了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的。
宫里面虽然不把这些太监当成人来看,但是这些都是皇家花钱买来的,也不能都让死去了。
对于太监,陈小剑还是稍稍了解一些的,那一些浅薄的了解,也都是前世的时候,穷极无聊的时候,在网站上看到的。
太监的阉割一般分成了两种的,一种就是剔除了***保留***的;另外一种是整个儿被割掉。当然陈逸飞这种天阉的不算做在内。
一般来说,只剔除***的话,因为保留完整的尿道,所以受感染的几率要小一些,存活率也比较高。
如果被一整个儿割掉的话,失去了完整的泌尿系统,排尿只能靠着一根麦管儿,这样的阉割死亡率是最高的。
陈小剑瞧的出,这里的太监,下身处都插着一根羽毛,就知道他们是整个儿被阉割了的。
这实在是太容易被病菌感染了,如今并没有足够的条件来防止这种感染,所以陈小剑只能劝少年少吃些东西,减少不必要的排泄。
送来饭菜的小太监不耐的收拾好碗筷离去,走的时候也顺便取走了挂在房梁上的灯笼,整个因为失去了灯光,再次变的一片漆黑。
“哎呦!”
“哦啊!”
“呜呜呜”
痛苦的呻吟再次在陈小剑的耳边响起。
听着身边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陈小剑不禁无聊的想到:“或许与他们比起来我还算是幸运的吧!”
陈小剑将这无聊的念头抛在了脑后,又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这个时候,脑海当中种种?纷杂的念头接踵而来,各种纷乱的想法让陈小剑一片迷茫。
前路如何?未来该怎样?
想不到,也不敢想。
夜越来越深了,除了几座大殿灯火依旧明亮以外,四周的屋舍都沉寂了下来,陈小剑便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梦到:自己还在和女友花前月下,梦到二人度过甜蜜美好的浪漫时光
这是一场梦,可是陈小剑却情愿始终停留在梦境当中,永远的不要醒来。
可是,是梦,终究会有醒来的时候。
陈小剑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看看天色,窗外还是一团漆黑,离着天亮还早。
被人打搅了好梦,陈小剑心头有些气恼,一股无名火正欲发作。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支手臂,紧紧的抓住陈小剑的臂弯。
从那手臂上,陈小剑可以感受到那人的颤抖与恐惧。
“死了他死了”黑暗中,陈小剑看清楚抓着他的手臂的,正是那个少年。
少年的声音当中似乎蕴含了无尽的恐惧之意,颤抖的身子不断的往陈小剑的身边靠来。
“谁死了?”陈小剑问。
少年指了指他身边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陈小剑顺着少年所指看去,发现那个人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体僵直,果然真的是死了。
“死了,就这么的死了!”陈小剑感到脑海中轰隆一下,怔怔的看着那个死去的人影,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尽管,他也算是一个死去过一次的人了,可是当他看着这么一个死人,就这么近的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一样也是难以平静的。
何况,不久之前,他还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在呻吟,这一生一死的反差也太大了。
被死人的消息吵醒的,看来并不只是陈小剑一个,大炕上的人陆陆续续的被吵醒。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在骂骂咧咧的叫骂个不停,可是看到那僵硬的死人,都一个个说不出话来。,
沉默,寂静。
一时间漆黑的屋子里面静的可怕。
“陈大哥,你说我会死吗?”少年的眼睛中闪烁着点点滴滴的泪光问道。
似乎少年的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一时间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众人的头上。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有人承受不住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