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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什么眼神?
“霄宁渊,朕替你准备另一座寝殿。”
“为什么?”
这话冷逸一问出口,一道光直扑脑门,他瞬间明朗了。
他这皇侄儿不会是吃醋了吧?
可他都愿意死后把皇位禅让给自己,甚至还替小孩安排好了去路,他有什么好吃的?
干脆双手环胸,倚着门框,笑得痞痞的,“华音殿住着挺好的搬来搬去的挺麻烦的,我就不挪窝了。”
“朕让人帮你挪。”
“可我还是不想啊都跟小狐有感情了,再说,我最最舍不得的还是小孩啊。哦?”
说着,干脆一把揽过卿九的腰,笑得意味深长。
只是他的手真的摸到小孩纤细的腰肢时,浑身僵了一下,侧过脸,目光落在她沉静的侧脸上,那种从内发出的娴静气息,像是沉睡的雪莲,内敛而又不容小觑。
他突然就怔住了,觉得这样的小孩早就不是他认为的小孩了。
心里的一种莫名的情绪,疯草般一瞬间发酵。
卿九拧着眉,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搞什么?
还有霄祈,没事发什么神经?她先前一直跟冷逸住在一间寝殿里也没见他说什么。
一手揽着狐狸,它也正睁着骨碌碌的狐眸看她。
“吱吱吱”
卿九摸摸它的脑袋,另一只手握住冷逸的手腕,刚想拉开。
可后者像是被惊到一般,瞬间松开了手。
卿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多想。
冷逸从不按常理出牌,这次不知道又打了什么主意
霄祈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所以他刚刚的反应完全落入他的眼底,眸色一深。
“肖宁渊,你必须要搬。”
“”他眼底沉沉浮浮的光让霄宁渊有些狼狈,像是被看穿了内心,赤果果地摆放在众人面前观摩,他就算脸皮再厚,也忍不住恼羞成怒。原本已经妥协的态度,又强硬起来:“不搬!”
“不搬吗?”霄祈危险地眯起眼。
“嗞”
“嗞”
两人阴森森的对视,一时间,危险的电光暴崩。
——是你打算死后把皇位禅让给皇叔我,哦,对了,侄儿你还大方的把小孩也让给皇叔了。
——朕说的死后,可现在朕还没死,你当朕是死的吗?
——啧,我就当了怎么样?
——
跟一个痞子斗,你要么打得过他,要么比他脸皮厚。
第一条,他现在重伤在身,显然很难实现;而第二条,显然前者完胜。
卿九看着两人,她不是傻子,如果这样还看不出来霄祈到底为什么要让冷逸搬,她就真的二了。她低下头,望着自己高挑的身材,一身罗裙,衬得身姿越发修长。
这是一个成年女子的身体。
当了这么久的小孩,她都快忘了。
她现在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了,不再是十几天前的那个小孩了
搂紧了怀里的雪狐,倦怠地转身:“冷逸,你搬吧。”
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说她现在还是西泠月的夫人,如果她还是一个孩子倒是无所谓,可她现在不是。
她甚至,很快就会衰老。
继而只剩一抔土。
随着岁月掩埋。
她记得自己当初的话,拜了天地,除非死,否则,这一世她只会是西泠月的妻。
对于她的决定,冷逸没有异议。
他也想到了自己住在华音殿已然不妥,搬到了紧挨着华音殿的明德殿。
夜凉如水。
她环胸抱着双膝坐在窗棂上,半敞开的窗户能看到整个苍穹。
今晚没有月光,星星却是极亮的。
她的头歪靠在窗沿上,任风吹散了她一头的青丝。
意识有些混沌,她闭上眼,竟是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一只再跑,身后有一只雪白的狼再追着她,她跑到哪里,他追到哪里。
她累极了,很快就被雪狼扑到了,扑到她的身上的瞬间,雪狼竟是变成了一个人。
看不清面容。
只是他的手冰冷彻骨,修长的指骨滑过她的脸,摩挲、抚摸,喑哑的声音很是低沉,“原来是你啊。”
那声音又熟悉,又陌生。
她眼睁睁看着他俯身压下来,却无能为力。
“啊——”
她尖叫一声,蹙然坐起身。
寝殿的门猛地被打开,一道迅速来到她的面前:“蛇蛇,你怎么样?”
卿九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几乎被冷汗浸透,额头上一层的汗渍,寝殿里的琉璃灯不知何时被吹灭了,借着微弱的光,她能看到霄祈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一只手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扶着她。
被熟悉的氛围环绕着,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等心跳的没有那么剧烈了,她才抬起衣袖抹去额头上的汗。
“你怎么在这?”
“朕听到你喊,就进来看看。”
“我是说,你怎么这会儿会在华音殿外?”
这才是她奇怪的。
她不会那么笨以为他轻功了得,能在隔了那么远的他的寝宫瞬间来到她这里。
霄祈在她身后坐了下来,半晌,才轻轻道:“朕睡不着,就来看看。”
“”
卿九抿唇,“你站了多久了?”
“不到半个时辰。”
“”
卿九沉默下来,不到半个时辰?
可如果不是她大喊一声,他到底要站到何时?只是今晚他才如此,还是天天如此?
“霄祈,”她抚着额头,“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第171章 是你……()
“黎儿,你”霄祈怔住。
卿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狠下心,“如果你睡着之后,却有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你的寝宫里,做着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你会怎么想?”
“”
“所以,霄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什么?”
“你不要装傻。”
卿九仰起头,“我是坐在窗棂上无意睡着的,可现在我却是在床榻上醒来的,你还说你没在我睡着之后进来?”
她这句话一落,霄祈的脸白了下来。
随即面色凝重的无以复加。
卿九眉头一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看到下一刻霄祈摇头,“朕没有进来过。”
转身,朝外喊了一声:“朱池。”
寝殿的门被推开,朱池走了进来,“皇上?”
“派人去明德殿问一下宁王,他早些时候可曾来过华音殿?”
“是。”
朱池离开,卿九撑在床榻上的手慢慢攥紧。
雪狐被吵醒,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蹭到她的手腕旁,脑袋拱了拱,又四肢一摊,睡了过去。卿九感觉都它的动作,低下头,把它抱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后背松软的皮毛,大脑却放空。
看霄祈的表情不是作假,可如果他没有进来,那么到底是谁把她从窗棂口抱到床榻上的?
——原来是你啊。
梦中的这句话,不其然地闯入,她浑身一颤。
“黎儿?”
霄祈回头,就看到她脸色发白,走过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
卿九怔怔摇头,“你你不用让人去明德殿问了,我突然记起来,是我自己走下来的。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就不记得了。”
“真的?”
“自然。”
她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霄祈,我累了,带着你的人回宫吧。”
她眼底的神情太过自然,霄祈松了一口气,“好,没事就好。朕还想着是不是有人闯进宫了?”
“怎么会?”
卿九垂下眼,可随着他这一句,心却是一颤。
有人闯进宫里?
这时,朱池也回来了,禀告宁王并未来过华音殿,还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霄祈让他给冷逸回了个信儿,说没事。回头,就看到卿九抱着狐狸掩唇打了个哈欠,泪眼迷蒙,继而看向他的眼神即使不满,却是美目潋滟。
他瞧着她这模样,突然脑袋发懵,一片放空,快速地转身,点头:“朕朕先回去了,黎儿你早些休息。”
卿九没有说话。
看着寝殿的门被重新关起。
寝宫里再次恢复了沉寂。
她抱着雪狐环坐在那里,眼神里的困意全部散去,只剩下茫然与恍惚。
那个在半夜闯入她寝宫的人,到底是谁?
卿九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有了些睡意,躺下不久,却感觉鼻子上微微有些痒,她以为是雪狐半夜醒来无聊,迷迷糊糊地喃了声:“狐儿乖,不要闹,好困的”
只是下一刻,她的困意全部散去。
她听到一声男声意味深长的低笑,“那要不要本宫陪着你一起睡?嗯?”
嗯你个大头鬼啊?
卿九彻底清醒,瞬间弹坐而起,退到了离来人最远的地方。
“你怎么会来皇宫?”
这家伙不是不到月圆之夜不出现的么?
她记得不错的话,今天才是月初吧?
月夜斜倚着床榻上,单手撑着头,一头墨发在身后披散着,冰蓝色的眸明明应该是纯净清透的,可在这家伙脸上为什么就给人一种邪佞的鬼气?
“本宫想你了,自然就来了。”
“”
“听胡怪说你不记得一些事了?”
他坐起身,长手一揽竟是把她整个人都拥在了怀里。
双手铁臂一般箍着她的腰肢,凑近了,凉凉的鼻子蹭过她的脖颈,她身体一僵:“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低低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还是不记得么?”
“记得什么?”卿九瞪着他,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
眸色越来越冷。
“本宫会让你想起的。”
他轻笑一声,低冷的声音拂在耳边,有些熟悉。
卿九拧着眉,总觉得着他的声音似乎
——原来是你啊。
梦里那句话突然就潮水般涌现出来,她脸色莫名白了白,竟是忘了挣脱男子的禁锢,呆愣地看着头顶近在咫尺的脸,戴着月牙半面,苍白到透明的脸,这一幕,似乎很熟悉。
她的反应让男子满意的一笑,“记起来了么?”
卿九脸色发白,声音发干,“我不记得的那些事里,到底还包括了什么?”
“包括什么啊”
他冰凉的手指微微划过她惨白的脸:“宫里的人应该没告诉你,你当时为什么会失忆么?”
“为什么?”
“因为啊,”他俯下身,薄唇几乎贴着她的嘴角,“你那晚中了双情蛊。”
“双、双情蛊?”
卿九喃喃一声,脸更加白了。
一丝血丝都看不到。
双情蛊没有解药,她比谁都清楚。
幕儿告诉她,沐烟儿曾经绑了她引自己去了惜烟殿,那么,在惜烟殿里,沐烟儿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吗?她一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梦魇里,那种压抑感,那种挣扎的痛苦,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是你”解的蛊?
她哑着声音,想问头顶的男子,可话说到一半,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本宫不小心路过,恰好看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宫当然是毫不客气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