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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闻言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来,想不到这赵高果然不好应付!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装作无力地道:“朕今日身体不适,昏昏沉沉的,朕……不会是要死了吧?”
说毕,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暗暗思忖,看样子明天一定会有大事发生,否则赵高也不会这样特意嘱咐。不过,看赵高如此跋扈的样子也不难想象明天上朝时的一幕了。
赵高闻言似乎放松了不少,微微点头笑道:“陛下放心,有老奴在,陛下一定会高枕无忧,这大秦就是陛下的天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毕长笑一声,仰首向殿外大步走去,那消瘦的身影伴随着得意的大笑迅速地融化在阿房宫苍茫的夜色之中。
望着赵高那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黑暗深处,张启微微地长吁了一口气,身上依旧酸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刚刚那惊人的一幕实在使人难以置信,看样子自己还要小心应付才好。
这时,跪伏在帘外的丽姬小心地抬眼望了一眼帘内张启那模糊不清的面庞,低声道:“陛下,今日操劳过度,奴婢……希望能够留在殿中……服侍……陛下。”
张启这才想起殿中那十几名**美女,不由回头向宽大无比的大床角落望去,这才发觉那十几名绝色的**美女早已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越发显得冷清孤寂。那纤细而白皙的娇躯静静地跪伏在帘帐外,隔着朦胧的灯光越发显得娇小玲珑。一种油然而生的保护欲,使张启改变了自己的打算。
看到张启没有理会自己,丽姬失望叹了一口气,正要起身退入大殿的角落,却被一个温和而疲惫的声音打断:“殿中寒冷,今晚……就先留下吧……”
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好半晌,才抬眼望去,却正好迎上了掀开帘帐,脸色苍白的张启那原本熟悉的目光,只是这时那眸中却充满了自己陌生的温和。
被这少有的温和包围的丽姬,有些不知所措地退了半步,正要抬眼再次向那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觉腰间一热,一双大手已经将她紧紧地揽入了怀中。
抱着怀中柔弱无骨的娇躯,刚刚死而复生又经历了一场唇枪舌战的张启,还来不及抚摸丽姬那细嫩的肌肤,便疲倦至极地沉沉睡去了,烛光摇曳的宫殿终于恢复了平静。
天色刚刚放亮,张启便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惊醒:“陛下,时辰已到,请陛下更衣上殿,府令大人只怕已经等急了。”
张启昏昏沉沉地坐起身来,正要习惯性地去取一向放在枕边的军装,却摸到了一个温香绵软的娇躯。登时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特警队长张启了,而是荒淫的秦二世了!
身边的美人这时也早已惊醒,她小心地替张启掖好了被角,低声道:“陈余,服侍陛下更衣!”
她话音刚落,七名十七八岁的小内监轻手轻脚地捧着绣着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十二章的黑色冕服依次进入殿中。昨晚服侍张启的那名内监带着两名身穿青色深衣的宫女来到榻边跪下道:“奴婢服侍陛下更衣!”
说毕,两名宫女这才走上来替张启穿戴那些让他眼花缭乱的冕服。所谓冕服是帝王、诸侯们参加祭祀盛典时所穿,与冠冕相配合的礼服。采用上衣与下裳分开的服制,衣和裳上分别织或绣着十二章纹饰,是九五至尊的皇权象征。戴好垂着十二旒的沉重冠冕,还没有看清楚头上的珠串,张启便被众内监们拥上了一张软舆,匆匆向阿房宫的主殿而去。
这时,天色早已大亮。东边,一轮红日正喷涌而出,染红了半个天空。汉白玉丹墀下,一群神色焦急的官员正在小心地向寝宫的方向张望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和惶恐。
刚刚在宽大的坐榻上坐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便钻入了张启的耳中:“老奴恭喜陛下……”
张启抬手整了整头上的冠冕,扭头向赵高望去,昨晚隔着帘帐,又是灯火昏暗的夜晚,并没有看清楚赵高的模样,这时不由多加留意了几分。
只见眼前这人身穿黑色深衣外罩绿色袍服,袍服上居然绣着耀人眼目的彩绣纹饰,仔细数数竟然有七八种之多,比之自己身上的十二章只少了日、月、群山以及飞龙。秦代由于秦始皇当政时间太短,服饰制度仅属初创,虽然尚不及详尽完备,但是作为封建王朝的礼制却已经初现端倪,赵高作为一名内廷宦官居然穿用只有贵族诸侯才可以享用的绣有图案的章服,其中便可见其嚣张跋扈!
这时的赵高大约六十岁上下,满头白发一丝不乱地绾在黑色幞巾里,面白无须的脸上只有一些细碎的皱纹,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一双不大的三角眼中闪动着狡黠得意的目光。还算端正的鼻子下面,薄薄的嘴唇微微透着一丝得意与傲慢。
张启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和殿外焦急等候的群臣,意外地道:“府令,朕有什么喜事?怎么不见其他人进来?”
赵高扭头看了一眼殿外的人群,向身边的一名小内监不屑地点头道:“命他们进来吧!”
说毕,大步来到张启的坐榻旁边,端然就座。根本没有理会做为一国之君的张启。
张启见状暗暗冷笑,赵高只怕现在对自己的这张坐榻早已渴望已久了吧。只是这九五至尊的宝座怎会轮到一个阉人来坐?!
思忖之间,一个温朗的声音从前面不远处传来:“陛下,臣李斯,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斯?那个辅佐秦始皇统一天下,影响后世数千年的李斯?”张启忽然想起了自己从前看过的那本《寻秦记》一时只觉恍若身在梦中一般,不由感慨万千,说不出话来。
第三章 初为昏君()
感慨之间,不由凝神向李斯望去,希望看看这千古名臣究竟是怎样的一番风采。只见一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身材中等,头戴高冠,身穿黑色深衣,紫色长袍,浓密的白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颌下五缕长须,幡然如雪。他这时虽然两鬓如霜,却依旧步履沉稳。只是眉宇之间阴霾重重。
神情庄重地行过大礼之后,李斯瞥了一眼趾高气扬的赵高,转身向张启微微躬身道:“陛下,始皇陵寝即将封土,待陛下祭过天地之后便可。”
不容张启开口,赵高冷笑一声,阴恻恻地道:“不劳丞相多虑,此事一切都准备妥当,陛下昨晚身体不适,今日能够上朝已属难得,丞相只管下令封土便是!”
李斯闻言脸色一变,微微怒道:“陵寝之内尚有不少工匠,如何安排还要陛下明示。”
赵高冷笑一声打断道:“丞相,始皇陵寝之密诀不能有半点走漏,所以,始皇遗命将修筑陵寝的工匠全部封死在陵寝之内,能够追随始皇于地下,实在是他们的三生之幸!”
坐在御座上的张启呆呆地看着这历史上最著名的两个“名人”唇枪舌战,正觉有趣,忽然听到赵高要把修筑陵墓的工匠全部封死在里面,不觉微微一惊。
虽然这是自己早已知道的事情,却依旧吃惊不小,不由急忙向李斯道:“据丞相所知,封在陵内的工匠共有多少?”
李斯闻言神色沉重地躬身道:“陛下,这些工匠一共是三万四千一百二十五人,都是各国最优秀的工匠,若是就此……实在太过……”
只听赵高冷冷地打断李斯道:“命工匠与未有生育的嫔妃殉葬,乃是始皇对他们的天大恩赐,那些为我大秦立下无数功勋的有功之臣都不能伴随陛下于九泉,这些人难道还想抗命不成?”
李斯闻言抬眼向御座上的张启望去,却失望地看到张启正呆呆地凝视着御座旁边的盘龙金柱,若有所思。不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退了回去。这时,殿中的一干大臣看到李斯进言都是如此结果,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偌大的宫殿中一片死寂。
这时,一阵隐隐的喧闹忽然自殿外传来:“陛下……饶命……饶命……”
殿中的群臣被这喧闹惊的微微一怔,纷纷转身向殿外望去,只见一群宫妃神色凄惶地被一群衣甲鲜明的禁军押着向宫外的囚车走去。大概是得知张启在此朝见大臣,几名求生心切的宫妃,趁守卫松懈的机会拼命冲入了守卫森严的主殿外,大声呼叫希望见到张启,逃过一死。守在殿外的禁卫,看到这意外的一幕,不待吩咐,同时一拥而上,如虎入羊群一般,眨眼之间便将她们捆了一个结结实实,扔在殿下,等候着张启的命令。
望着这几名跪在殿外满面凄楚的弱小女子,殿中的群臣愈加沉默起来。这时,坐在张启旁边的赵高缓缓地扫视了一眼殿中群臣,冷哼道:“将这五名不知好歹的贱人,拖下去乱剑砍死,当值禁卫统领杖责二十!”
这时,那五名宫妃中,一名年约二十岁上下,苍白的脸颊虽然沾满了血污,却依旧美的惊人的宫妃,扬声道:“陛下,燕姬已经怀有身孕,即将分娩,求陛下看在先皇骨血的份上,开恩饶她一死!”
那宫妃羸弱的娇躯,绝美的娇容惨白的没有一死血色,乌亮的秀发披散在身后,虽然紧张的浑身发颤,却依旧镇静地抬眼向御座上的张启望来。
张启那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巨响,怒火自胸中喷涌而出,正要想办法放了那宫妃。只听赵高淡淡地道:“燕姬怀有身孕,永巷丞令并无记载,况且先帝遗命,燕姬已然位列其中,皇上与老奴不敢不遵始皇遗命。”
说毕,神色一冷,向殿外侯旨的禁卫喝道:“把她们拉下去,依令行刑!”
张启这时再也控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沉声喝道:“且慢!”
李斯这时也忍不住厉声喝道:“住手!”
赵高没有理会满面怒色的李斯,却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启,这才跪伏在张启面前,含泪叹道:“老奴一心为皇上尽忠,只是,始皇遗命,皇上若是轻易废黜,只怕天下都会不齿于陛下!今日,就让老奴来为陛下担这恶名吧!”
说毕,竟不理会张启,厉声喝道:“来人,行刑!”
听着殿外隐隐传来的凄厉惨号,张启深吸了一口凉气,若非知道历史上那个赵高是死在秦朝灭亡的时刻,自己这时根本没有能力对付赵高,这才勉强控制住满腔的怒火,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殿中噤若寒蝉的群臣,怒极反笑道:“朕倒是该感谢府令大人的一片忠心才对!”
说毕,冷冷地起身道:“朕不舒服,今天就这样,就按府令所说的办吧!”说毕,也懒得去看赵高的脸色,径直向内殿走去。
刚走出大殿,迎面便看到一排排衣甲雪亮的禁军,整齐地立在殿前,看到张启出来,齐声高呼道:“皇帝万岁!皇帝万岁!”洪亮雄壮的声音回荡在阿房宫的上空,惊得屋檐下的鸟儿盘旋不止,久久不肯落下。
看这眼前军容整齐的禁军,张启忍不住暗暗赞叹:果然是强秦的军队,当真是名不虚传!
殿外的凉风拂过脸颊,一扫殿中沉郁的气氛,想到刚刚那几名惨死的宫妃,和其他被封死在皇陵里的数万工匠,张启总算初次领教了秦末暴政的血腥与残忍。
只是,眼下自己既然借尸还魂到这“秦二世”身上,为了避免那悲剧性的结局,无论如何都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