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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徐爷也知道了秦月为何会找他对付牛丰,牛丰在审案中诬陷李宏宇在县衙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显而易见秦月是来复仇的。
“徐爷,如果你不帮小女子的话,那么要想动牛丰并不容易。”秦月闻言微微颔首,然后神色凝重地望着徐爷说道,“本小姐近来查到一件事情,牛丰好像有意调到布政使司衙门任职,一旦他运作成功的话那么徐爷可境况堪忧呀。”
“他要调走?”徐爷闻言双目闪过诧异的神色,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八九不离十。”秦月点了点头,这可是她花了不少钱才打听来的消息。
据秦月所知牛丰已经托人在布政使司衙门进行活动,这种七品以下的官职通常地方布政使司衙门有很大的话语权,只要摆平了湖广布政使司那么牛丰就能如愿以偿。
“怪不得他那么明目张胆地诬陷李案首,原来已经想好了退路。”徐爷闻言不由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襄阳府得罪赵广丰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而且李家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家,搞了半天牛丰早有安排。
“徐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不能在牛丰离开前扳倒他的话那么他不仅要逍遥法外,徐爷的境况也堪忧呀。”
秦月见徐爷好像被自己说动了心,于是趁热打铁说道,“院试后李案首要去省城备考乡试,届时本小姐也会跟着前去照料,如果在此之前还找不到牛丰罪证的话,那么只有眼睁睁看他逍遥法外。”
“牛县丞与知县大人关系密切,届时肯定会袒护于他,要想动牛县丞并不容易。”院试就在六月,也就是下个月,徐爷知道这样一来留给他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沉吟了一下后不无担忧地说道。
官场上官官相护的道理徐爷比谁都明白,他担心扳不倒牛丰,那样一来反而会把自己给折进去,毕竟牛丰犯案的证据外人无法知晓只有内部的人才清楚,故而只要一查就能知道那些罪证是何人透露出去的。
“巡按御史大人下个月将巡按郧阳府,咱们可以可以抓住这个时机。”
秦月闻言眼前顿时就是一亮,从徐爷的言行中可以看出他已经被说动但又担心无法扳倒牛丰,牛丰捞的那些钱肯定不是独吞了,一定孝敬给了上面的官员,因此她沉吟了一下后说道。
“巡按大人下个月要去郧阳府?”徐爷吃了一惊,有些诧异地望着秦月,没想到秦月连这种事情也打听了出来。
郧阳府与襄阳府相邻,位于襄阳府以北,这样的话就比较容易找到巡按御史。
“可由谁去拦路上告呢?”随后,徐爷想起了一件事情,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和秦月很显然不可能这样做,因此唯有让别人代劳。
“牛丰为政多年,肯定有人对其恨之入骨。”秦月闻言双目寒光一闪,压低了音量说道,“如果找到那些人的话,想必他们很乐意去找巡按御史大人伸冤。”
“还真有这么个人。”
徐爷闻言不由得微微颔首,随后沉声说道,“两年前,牛县丞审理一起风化案,城外镇上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凌辱了一名跟随父母赶集的女子,导致女子悬梁自尽,牛县丞收了那个大户人家的银子,把强奸问成了通奸,男子打了八十板子了事。”
秦月也打听到了这件事情,面色不由得一寒,据她所知由于那名公子哥家里使了银子,因此八十板子只有最后几板子是真打,其屁股上只不过破了一些皮而已。
悬梁女子的家人自然不服判决到府衙上告,结果案子被府衙驳回,受害女子的名节由于牛丰的判决毁于一旦,街坊邻居对她的风言风语四起。
这使得女子的爹被市面上那些不堪的流言活活气死,女子的母亲不久后也因病逝世,家里只剩下一个大哥,可谓家破人亡。
那名公子哥虽然吃了官司但并不知道收敛,不知羞耻地四处吹嘘他凌辱女子一事,大言不惭地表示他家有的是钱,根本就不用担心会受到律法的制裁。
女子的大哥这才确定审案的牛丰被收买,于是去找牛丰讨公道,结果被牛丰的手下打断了腿成为了一个瘸子。
如果说有谁最痛恨牛丰的话,那么无疑是女子的这个大哥了,因为牛丰收受了好处使得他家破人亡,还落下了终身残疾。
“这种风化案子并不足以打动巡按大人,而且此事过去了两三年时间久远,要想查清并不容易。”
秦月略一沉吟,开口向徐爷说道,“如果能有牛丰贪赃枉法的罪证,那么肯定会引发巡按大人的重视。”
“这件事情交给我。”徐爷清楚秦月的意思,风化案子远没有贪墨案的影响大,因此沉吟了一下后向秦月说道,身为户房司吏他对户房里的那些龌龊一清二楚。
“那就看徐爷的了。”秦月闻言微微笑了笑,要想扳倒牛丰还是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在下尽力而为。”徐爷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很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危险,如果扳不倒牛丰的话那么他肯定就要遭殃了。
下午,李府。
“少爷,二小姐中午私下里见了襄阳县县衙户房徐司吏,从离开酒楼时两人的谈笑来看这次酒局的气氛不错。”
李宏宇坐在院中凉亭看书的时候,柔儿快步走了过来,低声向他禀报道,秦月还不知道她在襄阳城的一举一动都被李宏宇派人监视着。
“徐司吏这些年被牛丰打压得够呛,从他那里突破是最好的选择。”
李宏宇闻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秦月还挺有城府的,知道对付牛丰的办法是从县衙内部入手搜寻他的罪证,这跟他可谓不谋而合。
“少爷,咱们还用不用接触徐司吏?”柔儿也跟着笑了笑,开口问道,李宏宇也是准备联合徐司吏来对付牛丰。
“不用了,二小姐肯定是打着我的名号去见的徐司吏,只有这样徐司吏才会跟她合作,否则以徐司吏的世故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她。”
李宏宇闻言不假思索地说道,正是因为牛丰是他跟徐司吏共同的敌人,那么徐司吏才会放下戒心,要不然徐司吏绝对会拒绝,这点儿警惕他肯定还会有的。
“咱们下一步做什么?”柔儿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静观其变,看看二小姐和徐司吏接下来会如何做。”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开口嘱咐道,“另外,尽快查找白氏的下落,只要把她找到了那么牛丰就完了。”
“好!”柔儿闻言顿时莞尔一笑,双眸忍不住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她欢喜李宏宇这种运筹帷幄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中。
第72章 大海捞针()
六月上旬,湖广提学官严琰驾临襄阳府,襄阳知府柳文旭率领一众官员在府衙迎接。
柳文旭与严琰是同科的进士,只不过严琰当时名列金榜二甲,得以留在京城部院做官,柳文旭只是金榜三甲故而被外放到地方任职。
严琰在担任湖广提学官前在六科任职,是工科给事中,承蒙万历皇帝钦点担任湖广提学官。
值得一提的是,湖广提学官表面上看是一个地方官,但其却不受地方衙门例如布政使司和中央衙门例如礼部的管辖,而是直接向皇帝负责,可谓是皇帝派往地方督学的钦差,拥有授予和革除秀才功名的大权。
提学官三年一届,任期结束后回京向皇帝复命,然后回归原职,通常由进士出身的翰林、御史和给事中担任。
“柳兄,襄阳府已经考了两场童试,可有出类拔萃的童生?”接风宴后,严琰和柳文旭在知府衙门的花园里边走边聊着天,谈笑中严琰笑着问道。
“不瞒严兄,此次还真有几名童生与众不同,其实力远胜常人一筹。”柳文旭闻言微微一笑,向严琰介绍了李宏宇、赵欣、王魁举、杨仁孝、鲁坤和李宏宜六人的情况,听的严琰不时地点着头。
“看来江口县文风鼎盛,竟然包揽了府试的前三名,实属难得。”等柳文旭说完,严琰笑着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个李宏宇这次能否中了院试的案首,要是能考出个小三元也不失为一件美谈。”
“此子实力卓绝,即便是在挨了三十大板的情形下还能夺取府试案首,着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柳文旭闻言笑了笑,对李宏宇这次的院试非常看好,随后想起了一件事情,笑着说道,“对了,就是他带头捐出了一万两银子支援辽东官军,进而使得本府募集了十余万两银子。”
“怪不得刚才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原来就是他为了辽东官军毁家纾难,那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知要令多少人汗颜,他小小年纪就有此觉悟,以后必是大明的栋梁之才。”
严琰闻言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赞许地点了点头,心里对李宏宇有印象,随后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何他会被打了三十大板?”
“有人暗中诬陷了他,阴差阳错下他就挨了板子,不过幸好很快就查明了真相,并没有耽误他的府试。”
柳文旭并不愿意多谈李宏宇被诬陷一案的细情,毕竟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令他感到面上无光,因此风轻云淡地就敷衍了过去。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期待,看看他能否过了院试这一关。”严琰闻言饶有兴致地望着柳文旭笑道,他的职责是督察地方学务而审案是地方官的事情,故而对案子并没有什么兴趣。
与此同时,李府。
李宏宇闭着眼睛在书房里拉小提琴,由于院试开考的时间是严琰来后的第二天,所以明天他就要上考场,这个时候自然要修身养性,平复心境,以期明天应考时轻装上阵。
院试的时间并不是固定的,与提学官抵达府城的时间有关,通常都是提学官抵达后的次日开考。
之所以显得时间如此紧张是因为提学官要在乡试之前跑完辖区内所有的府,以湖广为例,在乡试到来之前他要到湖广布政使司所属的十五个府的府城主持院试和科考,根本就没有时间浪费。
实际上,各地县试和府试的时间都不同,虽然大多地方的县试选在二月,府试选在三月。
但如果辖区太大和路况不佳的话,那些距离省城较远地方的县试和府试会提到年前举行,这样的话就可以使得提学官有足够的时间轮流到各府的府城主持院试和科考。
“少爷,在二小姐的安排下,向巡按大人伸冤的人已经启程赶往郧阳府,预计两天后就会遇上巡按大人。”
柔儿进入房间后见李宏宇演奏得很入神,于是静静地待在一旁等待着,直到演奏结束才娇声禀告道。
那个前去郧阳府伸冤的人就是被牛丰的判案害得家破人亡后又被牛丰的手下打瘸的跛足男子,由于腿脚不便,跛足男子现在的生活过得非常困苦,而这一切都拜牛丰所赐。
相对于凌辱了妹妹的那个富家公子哥,跛足男子更加痛恨身为朝廷命官的牛丰,按理说牛丰应该给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做主才对,谁料竟然与那个富家公子哥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硬生生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跛足男子做梦都想向牛丰复仇,可他一介草民又如何能动得了堂堂的正八品县丞?
因此,当秦月和徐司吏给了跛足男子一个报仇的机会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