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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下官已经把京畿附近有名的药商和大夫都传来了,没人知道这些粉末是什么?”
柳翰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向李宏宇摇了摇头,连太医院的医官们都不知道那些粉末的来历,故而要想查出它是什么来非常不容易。
“这样查下去也不是办法,事到如今唯有剑走偏锋了!”
李宏宇的眉头顿时微微皱了皱,凭直觉他认为这些粉末好像非常重要,要不然李可灼也不会如此小心地清理了,因此沉吟了一下后神色严肃地向柳翰说道,“你让人去找京城里的那些三教九流,看看他们是否知道谁会经手一些罕见新奇的药物。”
“下官明白,这就是办。”柳翰闻言向李宏宜一躬身,然后急匆匆地离去,派人去跟京城里的****去接触,像这种下九流的事情自然是京城的****最清楚了。
等柳翰走后,李宏宇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靠在椅背上闭目小憩起来,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他希望尽快查清李可灼进献丹药的案子,因为留给他查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随着齐楚浙三党在李皇后的支持下站稳脚跟,京城官场上势必爆发一轮大规模的派系冲突,以决定京城政坛的局势。
是东林党压倒齐楚浙三党,还是齐楚浙三党干掉东林党,又或者双方处于均势,现在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李宏宇很清楚,一旦东林党和齐楚浙三党斗起来的话,那么李可灼的事将成为双方攻击对方的一把利刃,届时将没人关注李可灼进献的“仙丹”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想着如何击垮对方,这无疑会影响到李宏宇查案。
时至今日,由于不清楚李可灼进献的“仙丹”,也就是后来的红丸是何物,故而关于泰昌帝的死因众说纷纭。
有人说泰昌帝是服红丸而死,也有人说泰昌帝之死与红丸无关;有人说泰昌帝旧病未愈,也有人泰昌帝之死是劳累所致;有人说泰昌帝惑于女宠是郑太后有意加害;也有人说是红丸药量过度导致等等。
在外界的流言蜚语中,泰昌帝的死亡笼罩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仿佛成为了世上的一桩难以解开的迷案。
因为泰昌帝的死牵扯到了郑太后,说郑太后暗中用女色诱惑了泰昌帝,使得泰昌帝纵欲而亡,还有郑太后派人毒杀了泰昌帝等等,郑太后现在在慈宁宫里是寝食难安,不知道为何世上会有如此离奇的传言。
为此,郑太后十分关注李宏宇查案的进度,如果李宏宇能查出李可灼的“仙丹”对泰昌帝有害的话,那么她就能从中洗脱嫌疑。
这天晚上,司礼监的一间环境雅致的房间里。
“爹,儿子回来了。”
王安躺在一张床上闭目养神的时候,一名年轻的内侍推门走了进来,躬身立在了床前。
这名年轻内侍之所以要喊王安“爹”并不是因为他是王安的儿子,而是王安的义子,说白了就是王安的心腹。
皇宫中的内侍间等级森严,派系横生,他们是皇家的奴才,朝臣口中的阉人,是皇宫中不折不扣的贱人,命跟蝼蚁差不多。
为了能在皇宫中的残酷环境中生存下去,内侍们自然要找靠山投靠,认那些有权有势的太监为干爹,自称“儿子”。
“事情办得怎么样?”王安闻言闭着眼睛神色悠闲地问道。
“爹,儿子探查过了,东厂现在还没有什么变动,魏公公只是在上任的时候去了一次东厂,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
那名内侍向王安一躬身,满面笑容地说道,“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魏公公挺识趣,知道东厂的那些人投靠了爹所以没整出一点儿动静来。”
“魏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跟爹同年进的宫,不过爹比他幸运能伺候大行皇帝。”王安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淡淡地说道,“爹跟魏公公打了多年的交道,他是一个聪明人,不会不识时务的!”
“唉,如果不是大行皇帝走得这么早,爹又何必要在意魏公公。”说着,王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黯然。
王安在宫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差,当然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正是在泰昌帝登基后踩着前任司礼监掌印太监执掌了内廷。
如今泰昌帝驾崩,自然由朱由校身边的近侍魏忠贤来执掌内廷,担任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可王安好不容易熬到了内廷第一人的宝座,享受到了高高在上、前呼后拥的权势,因此又岂会甘心把到手的富贵拱手于人?
不幸中万幸的是,朱由校是少年天子无法亲政,这就给了王安机会,再怎么说王安以前在清宁宫的时候也伺候过朱由校,因此也算是朱由校的人,所以朱由校不会草率地换了他。
所以,王安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打压魏忠贤,使得朱由校不得不依靠他来掌控内廷,认为他才是身边最为重要的人。
“爹,儿子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皇后娘娘好像有意让身边的近侍进入司礼监。”
等王安叹息完,那名年轻的内侍走上前跪在了床边,一边给王安捶着腿一边说道,“而且,宫里的人也都在议论着,不少人都想要投靠皇后的人。”
“哼,一个小小的选侍也想要执掌宫城,她还没怎么资格!如果不是大行皇帝在宾天前怜悯她的话,她现在顶多只不过是个皇贵妃而已,有何资格待在乾清宫里?”
王安闻言顿时就是一声冷笑,双目闪过一道阴沉的光芒,虽然朱由校尚未成年但背后还有李皇后,李皇后自然会在司礼监安插亲信了,这对王安而言可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如何跟李皇后相抗衡?
因此,对王安而言李皇后是他仕途之路上的一个巨大障碍,将夺去他现在的名誉和地位,这对一个无法生儿育女的宦官来说是极为残忍的事情。
相对于正常的人而言,宦官也有七情六欲,不过由于已经是废人故而把对权势的追求视为人生的第一目标,王安肯定不会束手待毙。
“爹,咱们拿什么跟皇后娘娘斗呀?”年轻的内侍闻言迟疑了一下,随后试探性地问道,要知道他们是奴才而李皇后是将垂帘听政的主子,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他们的性命。
“咱们不行,不是还有那些沽名钓誉、人模狗样的外臣!”王安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意味深长地回答。
“爹,您是说”年轻的内侍先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眼前就是一亮,一脸惊喜地说道。
“大行皇帝已经离开,咱们不能单打独斗。”王安的双目闪过凶狠的神色,阴沉沉地回道,他才不会束手待毙!
第429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三更)()
几天后,锦衣卫北镇抚司。
“李大人,人带来了。”李宏宇端坐在椅子上品茶的时候,一名千户走了进来,向李宏宇一躬身后禀报道。
“小的叩见大人。”在李宏宇的注视下,几名士兵把一名穿着囚服、戴着镣铐、三十上下的男子押了进来,规规矩矩地向李宏宇下跪行礼。
“让他看看,是否认识这些东西。”李宏宇打量了一眼那名男子,放下手里的茶杯后沉声吩咐一旁的一名百户。
“知道这是什么吗?”那名百户闻言端起了身旁桌上的托盘,把托盘放到那名囚衣男子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
托盘上有一个小瓷罐,瓷罐里装着的正是从李可灼家中杂物房里搜到的那些粉末,囚衣男子闻言不敢怠慢,立刻仔细查看了起来,还凑上去闻了闻。
“回大人,小的觉得这像是‘神仙散’。”经过一番仔细辨认后,囚衣男子向李宏宇说道。
“神仙散?”李宏宇闻言眉头顿时就是微微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大人,这是我们私下里对这种药物的称呼。”
囚衣男子见状连忙向李宏宇解释,“小的以前倒腾药材的时候从一名南方的药材商那里进了一批这种药,据说是从云贵那边的蛮夷处而来,因为名字很拗口于是小的就给它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为何称其‘神仙散’?”
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怪不得他不知道这种东西原来是囚衣男子私下里给其取得名字,随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大人,这种药有着令人忘却烦恼和痛苦的神奇效果,服食后无论再萎靡的人也立刻精神百倍。”
囚衣男子的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颇为眉飞色舞地向李宏宇说道,“小的以前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药物,简直就是天上的仙药,故而给其取名‘神仙散’。”
“服食过后会变得如何?”
李宏宇的眉头微微一皱,从囚衣男子的言语中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神仙散肯定是某种兴奋类的药物,因此沉声问道。
“开始时神清气爽,浑身有莫名的舒畅,不过这是仙界的灵药凡人服用后会受到天谴,因此数天后会感到困乏和无力。”
囚衣男子变得有些尴尬,讪笑着向李宏宇说道,“不过,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缓过来。”
“你卖了多少神仙散,都卖去了哪里?”李宏宇早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神情冷峻地问道。
显而易见,神仙散使得人的身体器官长时间处于兴奋状态,等药效过了自然会感到非常疲惫。
“回大人,这种药价值不菲而且数量有限,小人只买了十瓶,一瓶大概一斤的样子,现在已经全部卖完。”
囚衣男子知道审问他的人是李宏宇,故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五一十地说道,“那些药主要卖给了八大胡同的青楼,客人们非常喜欢用它,只需要用一点儿就能使得他们在房事中生龙活虎,****紧固。”
“你那里还有没有存货?”李宏宇闻言盯着囚衣男子问道,他现在不关心囚衣男子把神仙散都卖给了谁,而是其手里还有没有剩下的神仙散。
囚衣男子之所以会被抓,是因为他是一个专门倒腾朝廷禁药的药贩子,倒卖禁药所获得利润比普通药材要高上十倍有余,故而一些人为此铤而走险。
说起来也该囚衣男子倒霉,本来他的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十分滋润,不过谁成想有一个富家子弟因为过量服用了他卖出的春药“合欢散”,结果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本来这种事情十分常见,要怪也怪那个富家子弟纵欲无度,可是好死不活的是,官府的医官在合欢散里发现了朝廷严禁使用的禁药,这一下对方家里不依不饶,认为是卖药的人害死了那名富家子弟,结果一追查查到了他的头上,锒铛入狱。
因为囚衣男子并不是什么正经的药材商,而是私下里贩卖那些见不得人的药物而已,再加上人在大牢,故而先前官府并没有查到他的头上。
“回大人,小的家中还有半瓶,由于神仙散的卖价很高,而且卖家的身份很神秘,故而小的想要让人查出它是什么东西,以后从西南那边进货。”
囚衣男子刚准备否认,不过见李宏宇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后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随即改变了主意,冲着李宏宇磕了一个头后哀求道,“大人,小的句句属实,还望大人从轻发落小的。”
“交出剩余的神仙散,本官算你戴罪立功。”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后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地向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