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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面对陈君容的枪口丝毫不惧,猛然合身下扑,陈君容百忙中一枪被杜月笙俯身躲过。杜月笙扑倒在陈君容脚下,从怀中摸出那柄水果刀,斜着向上刺向陈君容的小腹!
没想到陈君容灵活至极,她腿部一错,灵巧的避开了杜月笙这一扑。忽然杜月笙觉得脑袋上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冒。却是陈君容一脚踢在了杜月笙的头上,那尖细的高跟立刻让杜月笙破了相。陈君容虽然长的瘦,但是这一脚却爆发力十足。她一脚将杜月笙踢得向后一仰,杜月笙手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陈君容紧接着手枪向下一压,就要取了杜月笙的性命!
本能的求生欲让杜月笙的反应大大提高,杜月笙伸手一挥,忽然碰到一个大件,他想也不想,双手抱住这物件向着陈君容砸了过去!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引发这场血战的那一箱子大烟!
陈君容眼见一箱大烟兜头砸来,此时手枪全然无用,陈君容无法,只得百忙之中向旁边躲闪,那一箱大烟砰地一声砸到那扇破门上。破门再也支持不住,被这一砸之势撞得向外倒下。那箱子也去势已尽,跌落在地。满箱的大烟膏骨碌碌的滚了一地。
袁珊宝回过神来,一见杜月笙还在危险之中,立刻发一声喊,向陈君容没头没脑的奔了过来。陈君容着实对袁珊宝的手段有些发怵,眼见袁珊宝奔来,再也顾不得杜月笙,对着袁珊宝抬手就是一枪!砰地一声枪响过后,袁珊宝中弹倒地!
杜月笙狂吼一声,再也顾不上陈君容,急忙去扶袁珊宝。没想到袁珊宝卜楞一下,又站了起来,继续向陈君容奔去。原来陈君容百忙之中一枪,只打中了袁珊宝的肩头。
陈君容向旁边一避,伸腿一勾,袁珊宝被她绊倒在地。陈君容拿枪指着袁珊宝的背心,开口喝道:“你们俩都给我消停点!谁敢再动,我先毙了一个!”
袁珊宝恍若不闻,就要重新站起。杜月笙连忙开口:“珊宝,听我的话,乖乖趴着别动!你别起来,听月笙哥的话!”,袁珊宝听到杜月笙的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刻放松身体,趴到了地上。
杜月笙开口对陈君容道:“咱们有话好好说,先给我兄弟止血!”,陈君容哼了一声:“放心,枪伤不致命,流血也流不死。”,杜月笙此时耳中嗡鸣之声已经大减,他听了陈君容的话,知道陈君容戒心已盛。这时候千万不可激怒陈君容,万一她一个把持不住手枪走火,袁珊宝可就完了。
杜月笙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慢腾腾的蹲下身子坐在地上。他又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根雪茄,拿火柴点燃了,深深地吸一口。这雪茄,陈世昌一共也就送了他一盒,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根。一个星期下来,连抽带分,已经只剩下三根了。杜月笙坐在地上,是为了让陈君容不会怀疑他暴起发难。而抽根雪茄嘛,可就是为了压惊提神了。
杜月笙从怀中又摸出一根雪茄,装模作样的向陈君容一递:“容妹,咱闹了这么长时间,你累坏了吧?要不也来一根?”,陈君容冷冷的道:“有话说话,少跟我贫嘴!”
杜月笙哈哈一笑:“容妹,你的身手真好啊,我们两个大男人愣是斗不过你。你是从哪学的这一身好本事?”,陈君容冷声道:“你是在讥笑我仗着手枪的优势么?小子,姑奶奶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人。惹毛了我,我杀起人来可不眨眼睛!”
杜月笙一边跟陈君容敷衍,一边苦思脱身之策。现在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完全是因为他压不住心中的火,骂了一句。现在杜月笙吸取了教训,沉住了气,慢慢的跟陈君容周旋。他相信,陈君容虽然狠辣,但是比起陈世昌来,绝对要算善良。
杜月笙嘿嘿一笑:“容妹啊,说破大天,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是,我承认我话说的过激了。那你也不能这样啊,说错一句话就割舌头,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陈君容冷笑道:“少跟我套近乎,说错了一句话?那得分是什么话!实话告诉你吧,大哥是把你当成准门生来栽培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在我们这儿,你这就算以下犯上!”
杜月笙心说,陈世昌把我当门生来栽培?真他妈好笑,姓陈的一身邪气,也敢用栽培这两个字?这不就是把我往邪道上拉么?还说得这么好听。杜月笙嘿嘿一笑:“难道除了割舌头就没别的办法了?道个歉也行啊。”
陈君容哈的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杜月笙:“你说得对,道歉也行。”,杜月笙心头一喜:“那我这就道歉。”,陈君容摇头道:“不是你道歉,是我道歉。”,杜月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道歉?”,陈君容哈的一声冷笑:“我割了你的舌头,再剜了你的眼珠,然后再跟你道歉!”
杜月笙心中大骂,这假洋鬼子娘们成心跟我逗闷子呢?杜月笙被她接连戏弄,心中早就不爽。这时他早把那些沉住了气之类的想法抛诸脑后了,杜月笙沉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要跟你理论理论了。你说我做了错事,嘿嘿,我看啊,错的恰恰是你们!”
陈君容双眉一扬:“什么意思?”,杜月笙哼了一声,一指散落在地上的大烟膏:“挣这种昧良心的钱,你们对得起谁?”,陈君容哈的一笑:“要是这事儿没牵扯到袁珊宝,你也不会这么大义凛然吧?少给我装大尾巴狼,天下卖大烟的烟馆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挨门挨户的去烧他们的铺子?!别人卖得,我卖不得?!”
杜月笙讥笑道:“敢情你跟着法国鬼子就学了这么一套理论呀?八国联军打进来的时候,你怎么没跟着一块来烧杀抢掠呢?”,陈君容怒极反笑:“好好好,今天姑奶奶就送你上西天,我看你嘴硬不嘴硬!”
陈君容对着袁珊宝瞄准一下,就要扣动扳机。杜月笙心说,好话说尽不管用,看来只有耍无赖了!杜月笙哈哈一笑:“开枪吧,咱们三个,连上陈老大,连上陈老大的虾兵蟹将,咱们大伙儿一块儿死,到阎王爷面前再继续打!”
陈君容听他话里有话,不由得迟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杜月笙心说今天是豁出去了,赌对了自己和珊宝都活命,赌错了,下辈子再跟珊宝说对不起吧!杜月笙打定主意,脸上一阵阴笑:“容妹啊,那批瓷器,你和陈老大能卖个好价钱吧?”
陈君容双眼一眯:“你这话什么意思?”,杜月笙仰天打个哈哈:“别以为我是傻子,那批瓷器,陈老大私吞了吧?这要是让渡边那小日本知道了,你们俩恐怕没好日子过吧?”
第16章 师傅救徒弟()
陈君容冷冷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君容一句话出口,杜月笙就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猜对了!杜月笙以前就怀疑是陈世昌私吞了那批瓷器,陈世昌之所以大张旗鼓的贼喊捉贼,完全是因为惧怕日本人的实力。但那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可现在不一样了,杜月笙刚才话一出口。若是说的不对,陈君容必然会矢口否认。可是陈君容却只是问自己怎么知道的,这足以说明一切。杜月笙沉住了气,严肃认真的跟陈君容编瞎话:“容妹啊,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渡边,你想日本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陈君容用力踢了脚下的袁珊宝一脚,对杜月笙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现在我就开枪杀了你们两个,我倒要看看。一个死人怎么去告密!”,杜月笙嘿嘿一笑:“你这个蠢女人,难道真的以为我没有任何准备么?”,陈君容不禁略一迟疑。
杜月笙一看陈君容被自己给唬住了,不由的精神一振,把谎话说得更加真实:“我早就把一切证据准备好了!只要我一出事,立刻就有人拿着这些证据去日租界找渡边!别问我证据放哪儿了,因为我也记不清了。浦东的天云客栈,大裕兴街的鸿源盛,以及这附近的旮旮旯旯,甚至这间屋子里,哪里都有可能。”
陈君容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你装腔作势的吓唬谁呢?这段时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杜月笙打个哈哈:“你以为孙胖子那智商,能够监视的了我?不信你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此时孙平已经严重休克,哪里还能问话?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陈君容深知日本人的阴险和不择手段,虽说渡边为人和气,但如果真的触犯到他的利益的话,渡边狠起心来,绝不比别的日本人差。陈君容虽然强势,终究是个女子。此时她瞻前顾后,举棋不定,正是中了杜月笙的圈套。
陈君容皱眉道:“依你说,事情怎么了结?”,杜月笙心中一喜,总算有些眉目了。杜月笙哈哈一笑,深吸一口雪茄,任凭那浓浓的烟雾在自己面前散开。他不紧不慢的道:“很好办啊,你放过我,我放过你。大家嘻嘻哈哈笑一场,总比吵吵闹闹打架好。你说呢?”
陈君容冷哼一声:“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杜月笙伸手摁灭了烟头,然后把剩下的半截雪茄重新装入怀中:“容妹,我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想我杜月笙,诚实守信,温文尔雅,十足的彬彬君子——”
陈君容不等他说完,立刻打断他:“少跟我耍贫嘴,姑奶奶现在没兴趣!”,杜月笙立刻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容妹,我也不是傻子。要是抖搂出去,先不说陈老大怎样,我首先就得没命。这不是被你逼急了么?要不然,我才不做这鱼死网破的事儿呢。”
杜月笙的话让陈君容颇有些动心,杜月笙一看陈君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到她心缝里去了。杜月笙趁着陈君容心动,立刻继续道:“容妹,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话。咱俩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站在我的角度,你会没事去捅这个马蜂窝吗?我以后还要靠你,靠陈老大,靠你们罩着我呢。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你说是不是?”
陈君容迟疑的点一点头:“好吧——”,她话还没说完,屋子外面响起一个声音:“好一个杜月笙,一张伶牙利口!”
杜月笙心中一沉:“这家伙怎么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世昌!陈世昌身边跟着连大元,正目光冰冷的看着杜月笙。陈君容欢呼一声:“哥你来了?!”,杜月笙正要想一个周旋的办法,忽然门口人影一闪,又站上了三个人。杜月笙低呼一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三个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那三个人中间,赫然正是鸿源盛的大掌柜刘海生!他一左一右两个伙计,左边袁海鹏,右边正是当初带着杜月笙去见刘海生的向大年!这袁海鹏和向大年,正是鸿源盛里面跟杜月笙混得最熟的两个人!
杜月笙一时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没错,正是刘海生三个人。刘海生朝着陈世昌略一拱手:“陈老弟,救人要紧。珊宝这孩子再不救治,恐怕会凶多吉少。”,陈世昌点一点头:“刘掌柜说救人要紧,那就救人要紧吧。”
刘海生使个眼色,向大年紧走两步,来到袁珊宝身边。既然陈世昌发了话,陈君容也没有阻拦。向大年扶起袁珊宝,袁珊宝肩膀带着右胸早已经被鲜血泅湿了一片。此时他脸色苍白,虚弱至极。向大年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撕块布给他包扎了一下,禀过刘海生之后,急忙带着袁珊宝求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