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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和特使两人的沉默不语,看在国务卿海约翰的眼中,之前他并没有打断两人的对话,实际上在这种谈话之中,身为国务卿的海约翰最大的作用并不是表明美国的态度,而是做为总统和特使之间的“缓冲器”,在局面陷入僵持或是可能产生不快的时候,缓和现场气氛。
“特使先生,荷兰人当然需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适当的代价,这当然是必须的,也是符合国际原则的!”
在海约翰说话的时候,黄会允把视线投给了他,一个星期前,驻美全权大使梁诚同海约翰就“庚款留学”达成了协议,而在这一协议达成交给国会审议前,在美国的民间和白宫的推动下,此空前之举,在美国舆论界引起巨大反响,一片赞美之声。待交由国会审议通过只是“过场问题”,而同时一次“意外的泄密”事件,又使伊里诺大学校长詹姆士在给罗斯福的一份备忘录被《纽约时报》刊出。
“哪一个国家能够做到教育这一代中国青年人,哪一个国家就能由于这方面所支付的努力,而在精神和商业上的影响取回最大的收获。……商业追随精神上的支配,比追随军旗更为可靠。”
而这个泄密事件,却直接影响到了英国、法国、德国等庚款受益国家,面对“一代中国精英将为美国所主导”的局面,民间和政界已经有了“仿效美国”,实施退还庚款助学的策略,从而“追求商业追随精神上的支配”的“未来效应”,庚款留学潮或许将从今年开始拉开了闸门。
也正因如此,海约翰现在可谓是最受欢迎的美国人,至少“不得不偿”的庚款借款,将用另一种对中国有益的方式“偿还”给中国,而这种偿还方式也是中国所需要的。
“但是什么样的代价,足以让荷兰人刻骨铭心呢?国务卿阁下!”
望着海约翰那张略显憔悴似乎带着一丝病态的面孔,黄会允开口说道。
“首先,我以及中国并不认为荷兰退还782100两庚款,会给荷兰人留下足够深刻的教训!”
几乎是为了阻止海约翰继续说下去,黄会允在海约翰未提出“荷兰退还庚款”的问题时,就主动出言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之前荷兰政斧曾通过英国透露出“退还庚款,作为对中国补偿。”的建议,只不过他们“指定用于水利事业65%,文化事业35%。”,之所以作出这个指定,但还是希望从中国未来的水利工程中谋利。
更何况,相比于不到80万两的退款,婆罗洲的价值是无法估算的,世界第四大油田、世界第三大橡胶产地,这一切无疑都是中国所需要的,那80万两和此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当然,我们不会拒绝荷兰退款的善意,但同样我们也却无法接受这样的善意,同时,总统阁下、国务卿阁下,请注意到一点,我们在荷属东印有多达500万侨民,而这些侨民在过去的三百多年间,一直饱受着荷兰人的迫害,甚至大规模屠杀,而且,总统阁下,虽然兰芳在21年前被荷兰人攻占,但直至今天荷兰人依然承认当地政权,而根据中国以及荷兰的史料证明,兰芳是中国的藩属地!”
黄会允的直接,让罗斯福和海约翰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荷兰人做事实在是“太小气”,21年前他们在武力吞并兰芳的之后,竟然在上报荷兰本土的咨文中提到“为避免因我们吞并清国藩属进而引发清国不满,在一定时间内保持一个傀儡政权是符合荷兰于亚洲利益的!”。
如果仅仅只是中国人继承的满清官方文件中提到的“兰芳”曾一百多年前,曾试图并入中国的半官方文书,或许可以不用理睬,但问题是荷兰人自己都在几十年前的官方文件中,承认那里是清国的藩属。
“特使阁下,我想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暂时放在一边,毕竟这是荷兰人和你们之间的问题!”
并未收到荷兰人直接斡旋请求的罗斯福,虽然心里仍然有一些顾忌,但是却并没有继续坚持下去,他当然知道,现在的中国经历了两百六十年的殖民统治之后,面对他国屠杀本国侨民,自然要做出强硬的表示,这是为了向国民表现出“民族政斧与满清政斧的不同”。
如果他们让步的话,会让国民失望,对于一个立足未稳的政斧而言,这显然是不可能接受的,或许……罗斯福总统想到两天与海约翰的那番对话,中国人的这种不同,恰说明了他们或许是美国抑制曰本最好的选择,而且同样也是唯一的选择。
但是在曰本并未表现出他们对美国的威胁之前,美国暂时还不需要做出太多的表态,必须要让中国人意识到,他们对美国有所求,而非美国对他们有所图。
“特使阁下,现在在美国以及欧洲的很多报纸,都对中国建造的战列舰下水的消息进行了大量的报道!”
“是大型装甲巡洋舰,而非战列舰,总统先生!”
黄会允连忙“纠正”罗斯福语中的“错误”,认为在太平洋享有特殊利益的美国对中国建造军舰的问题较为敏感,早已经意料之中的事情,现在既然他主动提了出来,正好可以对其加以解释。
“总统先生,以我国的造船技术,并没有读力建造战列舰的能力,而“致远”号在某种程度上,只是一艘试验舰罢了,一种对造船技术和各方面技术的尝试,我想美国并不需要为此产生任何顾虑!”
无论是罗斯福或是海约翰,在黄会允解释的时候,两人只是相视而笑,近一万八千吨的排水量,委托美国公司建造的20门13。5英寸舰炮。
“顾虑?”
罗斯福微笑着接过黄会允的话。
“我想特使先生恐怕误会了我的意思,尽管在某种程度上,中国建造战舰,并不利于远东的和平,但是在我看来,如果邻居拥有近十艘战列舰和一支庞大的舰队,那么你们拥有一支规模相当的舰队,是无可厚非的!”
他的话换来的是黄会允的惊讶,原本他还寻思着怎么争取美国人的谅解,而现在罗斯福却主动赞同中国拥有一支“规模相当”的舰队。
“当然,中国的造船技术的确落后于世界各国,如果你们有意愿对外采购军舰,我想你们完全可以考虑一下美国的造船厂,美国建造的军舰在其质量上绝不逊于英国,而且在某些方面,我们甚至超过英国,就像你们选择美国的工厂为贵国建造舰炮一样,美国的工厂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向贵国提供最优质的舰炮,在军舰建造上亦是同样!”
见黄会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罗斯福又补充一句道。
“在合适的时候,我想我们可以为此提供贷款,并向中国转让相关的技术!”
罗斯福紧接着又抛出一个诱饵,中国人渴望技术,他们甚至在购买印刷机时都同时购买技术,对于中国人而言,他们渴望一切可以用到的欧美技术,这是一个意欲成为工业国家必然的选择,当年曰本人那么做了,现在中国人这么做也不出人意料。
之所以接连抛出这几个诱饵,一方面是因为美国需要中国的舰队去牵制曰本人,另一方面罗斯福并不介意为美国造船厂争取外国定单,实现美国战列舰出口的零突破。
“这个……”
黄会允倒是被罗斯福接连给出的惊喜震惊了,美国人为什么要以极为优惠的条件向中国出口军舰?贷款、输出技术,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总统先生,首先我想我必须要感谢您的好意,但……”
在道谢的同时,黄会允话峰一转。
“此次来美,我并没有承担军事采购的职责,但我想我有责任向国内转达您的好意!”
尽管总统和特使两人进行着直接的对话,但两人却出人意料的,谁都没有提及南京的《华工商约》或是在中国正在上演的抵制美货,似乎两人都装做这个问题如同不存在一般。
(未完待续)
第118章 是我……()
烈曰下,一名海军准尉笔直地站在皇宫的花园里。即便是在初夏他依然穿着笔挺的军礼服,在太阳下站了几十分钟后,他早已经热得汗流浃背了,尽管如此他依然站在那里,双眼直视着前方,此时尽谁都能看到他这会肯定极不舒服,汗珠顺着准尉脸颊和脖子滚落下来,浸透了他的军礼服。
时值五月下旬,天气本不该这么热的,即使是在南京这座火炉之中。
可身为军人,他只能这么站着,他明白也许还有其它人在看着自己,自己的同僚们和自己一样的燥热难耐,能够到皇宫中出任陛下的近卫,原本就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或许并不是什么晋升的捷径,但在一年后,那么一枚皇家服务勋章,足够他们向同僚和家人炫耀一世。
这会看起来只有陛下本人看起来似乎很凉快,穿着一身与陆军士兵别无二致的墨绿色短恤的陛下,这会正躲在凉阴下看着什么,如果有一位参观者拍到这张照片一定会非常惊讶。
“他们也许会觉得惊讶……但这才是“士兵的皇帝”吧”
任何一个新来的侍从军官都会惊讶陛下此时显露出的形象,和最普通的士兵似乎并没有多少区别,但看在这些侍从军官的眼中,这并不妨碍他们投之忠诚。
淡淡的烟雾在指间弥散开来,穿着短恤的陈默然坐起身来,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电报,电报是从美国发来的,美国不仅没有对中国建造战舰发出什么指责,在表示赞同的同时,甚至还希望中国向美国定购战舰,贷款、转让技术,这一切条件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就是不可思议!
美国人想要干什么?
放下手中的电报,陈默然整个人完全陷入沉思之中,按照书上的资料来看,曰本和美国的矛盾起自“曰美夏威夷争端”,在美国吞并菲律宾后更是进一步激化,而真正的激化是这场战争之后。想到这闭上双眼,陈默然的脑海中浮现出最近的“正在酝酿”的事端。
一个星期前,中美关于《限制来美华工条约》的续约谈判移至南京。这个满清签署的条约已经存在了10年,作为美国《排华法案》的补充,中国人之前始终找不到强烈抵制的理由。而这一次,谈判桌移到了南京京,国人试图通过来自社会的声音给谈判桌上的局势施加一些影响。
4月底的时候,成立不久的上海总商会收到北美华商的告急电报。后者期望发动国内民众的力量,以抵制美货迫使美方改变政策。5月初,上海的媒体开始为抵制造势了,《时报》大声疾呼,中美工约的签订,事关全国之荣辱,人人有切肤之痛,合当策群力以谋抵制。
这些无疑促进了国内商人集团的觉醒,他们终于看到,美国的排华政策不止是针对劳工,还将针对商人自己和知识分子。
尽管自己曾透过一些代理人告诉上海总商会的商董,要求他们保持克制,至少的暂时的,现在并不是激化与美国关系的时候,在中曰关系重新确定之前,可在上海总商会的商董会议上,这个谨慎而且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组织,最终还是作出了抵制美货的决定。会后,商会通电全国,以两月为期,迫使美国政斧改良禁约。
起初,上海商会的商人们没人愿领衔向全国21埠发出通电,因为他们很少相信抵货运动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