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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诸位加入民族武装,我是光复军吴淞起义总指挥,林少白少校。”
作完自我介绍我,林少白从腰侧的皮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念了起来。
“光复军司令部令:任命姜国梁为吴淞炮台少校台长,龚光耀为南汇读力守备营少校营长……光复军总司令陈默然,黄帝四千六百零二年四月十一曰”
听着那委任状的最后的收尾,几人同时一惊。
“陈默然……陌非……”
“是陈瘸……先生!”
话到姜国梁嘴边还是连忙改了口,现在人家可是光复军总司令。
“正是!”
这会大家都有点傻眼了,陈默然、陈瘸子就是光复军总司令,就是那名震中外的“拐杖先生”,而谢蔼光更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拐杖先生就是陈默然,陈默然就是拐杖先生!这世上的事情未免也太……反倒的,姜国梁等人却是长松了一口气,那陈默然是什么人,那可是富国敌国的上海第一大亨,打仗打什么,就是打银子!谁家银子多,谁能打胜仗!
几人在接过那委任状时,龚光耀却是觉得自己脑门上正往下流着冷汗,接下这委任状,他们可就是逆党了,互视一眼后,众人咬着牙,同时向着林少白,这年不过二十的小年青抱拳拱手道。
“请林长官示下,下步当如何行动!”
“易帜,响应上海起义,控制炮台,炮台南汇营备战……”
一连串的命令从林少白的口中吐道,最后在众人接过命令离开后,他却独把姜国梁留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的目带诧色的姜国梁。
“姜台长,如若列强军舰进逼,你敢开炮吗?”
眼睛盯着姜国梁的林少白的表情异常的严肃。被眼着的姜国梁却是笑了笑。
“总指挥,若是打自家的兄弟,或许国梁会犹豫一二,但洋人的军舰,只要有命令,国梁和炮台上兄弟,无不誓死效命!若是一人后撤,但请总指挥的诛国梁家中老少,刻名于汉歼碑上……”
(未完待续)
第184章 南复北慌()
歌声难抑浓浓的硝烟,相比于上海等地,江宁,这座江南重镇,炮声从午夜时分,直至艳阳高照时,依还隆隆着,滚滚的硝烟遮挡了江宁的天空,在江宁城内外常备军和新军军营高墙上悬挂着一个个血迹已干的脑袋,这起义的常备军和新军官兵斩首处决的各部中之旗兵,按照惯例被悬空示众。
外城的战斗,随着京口旗营的攻克而结束,江宁城内的两江总督府更是在第一时间被克,但真正的战斗却是在其内的满城,位于城东的满城原是明朝皇宫旧城,城垣极其坚固,防御工事完备。半个世界前太平军陷江宁后,满城旗营皆被屠尽,满城更毁于曾国藩克复之后,在清军收复后,又于原址重建驻防营以及满城城墙。
而此时江宁满城内更有近旗丁近万户之多,几是的外城战起之后,江宁将军奎芳除去令旗丁上城墙外,朝外墙开炮、沙石堵塞城墙之外,还征召了旗营内各户上至六十下至十四的男丁上墙死守。
近凌明时分,江宁满城内激战越酣,战至黎明时分,即是旗营妇孺亦上城墙救治伤兵,甚至些许妇人亦拿起枪朝外城开枪。而光复军设于紫金山上炮营以及天堡城、富贵山炮台,则不断居高临下朝着满城炮击,虽说军火库早在夜间就已被炸毁,但战斗直到黎明时分依然持续着。
相比满城内打出的寥寥的炮弹,进攻的光复军却未直接强攀城墙,在不断使用迫击炮朝内城炮击时,又不断使用野战炮轰击城墙,以图在城墙上炸开缺口。
天堡城在西峰山上,筑于绝壁之寂,可以俯瞰全城。太平天国建都南京后,在海拔267米的天堡峰峦顶和该峰西北麓龙脖子上,用当地坚硬的虎皮石,修筑成壁垒森严的天堡城,地堡城两座军事要塞,作为太平天国的战略要地控制着东北方向尧化门,岔路口等以及东南方向麒麟门,上坊门等入侵之敌。太平天国后期,太平军与湘军对垒,湘军亦是首先攻陷天堡城后才攻陷南京。
江宁五处最主要的乌龙山、幕府山、雨花台、狮子山、富贵山炮台要塞,在昨夜的起义,却没有湘军当年的苦战,炮台兵大都是汉兵,早已受宏汉会所影,更准确的是那每月6两的军饷影响,几乎是与城内同时起义。
此时的天堡城,就是江宁起义总指挥部,举起望远镜,肖炘韧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轻过一个小时的炮击之后,满城城上墙上的每一块砖石清晰可见,多数已被炸的经斑驳不堪,可是城墙还是挺立在那里,是横在他与他急切想要的东西之间的最后一道障碍。
“狗曰的,若不是……”
想着强攻会付出的伤亡,肖炘韧无奈的心叹着,作为第一师师长,他清楚的知道,第一师将来的任务,第一师将要作为主力阻敌以淮北,用于强攻满城显然是大材小用。
放下望远镜时,瞧着那天堡城上那一门门小炮,天堡城虽是天堡炮台,但却只有十数门小炮,刘坤一署理两江期间,构乌龙山和幕府山构“控江炮台”时,将天堡城内唯一一门克虏伯大炮移至幕府山。
“没炮啊!”
想着电报中提到广州两发260毫米炮弹,即定广州全城,肖炘韧不禁感觉到有些气恼,心叹着蔡松坡的运气,幕府山、雨山台炮台上的火炮,均无法指向江宁城内。
以后炮弹还是重点的好,88毫米太轻了!心下这么思量着,肖炘韧又问道身旁的一名参谋官。
“地道挖的怎么样了?”
“长官,按目前的进度,至少要到晚上!”
没有重炮去轰城,只能采用爆破作业,在光复军工兵之中不乏从铁矿和煤矿招开掘进工,他们最为擅长的就是挖地道。
“杭州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吗?”
杭州八千卷楼内,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孩怀抱着一个不过刚满月的婴儿躲在二楼卷房里,这是一座二层的旧式小木楼,透过院子里梅花树的枝丫,透过外间被炸塌了的楼之间的豁口,可以看见满城的一截,那豁口就像是一张嘴巴的门牙掉了后的模样。
好一会了,面色煞白的少妇就这么抱着一个婴儿,在这八千卷楼内的窗前站上几个小时,呆呆地望着满城里的冒出的烟火,听着那里已经散淡去的枪声,昨夜的造反的汉军把满城的城门炸开了,枪声和爆炸声在城里足足响了一夜,她是抱着孩子被自家的男人,放着绳子从吊蓝里逃出的满城……这会……枪声慢慢的熄了,连那稀落的枪声,也停了下来。满城里冒出的黑烟,却是让她面中的没有一丝血色,他知道这枪声停了下来意味着什么。
就在她双目含泪的看着怀中的婴儿时,却望着前那被炸开的城门洞里,走出了一群人来,一大群在人在拿着枪的乱兵看护下,出了城来。
抱着啼哭的婴儿的妇女,搀扶着老爷爷、老奶奶的孩童,还有那些衣衫褴褛、脸上膀子上裹着血迹斑斑纱布的士兵们,他们带着简单的行李,汇成一股庞大的逃难洪流,沿着路滚滚向前。
这是……慢慢的人群近了,那不是庆六儿嘛!那拄着拐的不是颜伍嘛,那……一个又一个的熟人出现在街上,他们都没死吗?
这会书楼里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面带着些喜色的夫人走过来,这是八千卷楼的丁夫人,亦是她救了她们娘两。
“那夫人!别躲着啦!”
丁夫人笑说着,手里拿着一个安民告示。
“这督政斧还是讲着理的,没杀人!”
果然在那丁夫人的拿着的安民告示上,女孩看到了不得擅杀的字样来。
“夫人……那他们是……”
丁夫人的脸色稍变下。
“这换了天下,自然的……你是知道的,这满城过去都是……房子即不是自己的买的,当然要离开不是……”
丁夫人说着,少妇的脸上却露出些喜色,没乱杀就好,不知道自家的男人有没有事……“广州将军春禄,蒙古正黄旗,昨夜见光复汉军势大,遂以旗兵接受改编,允照发饷。改编后,后被蔡总指挥缴其武器,皆解散之。春禄求发解散恩饷,蔡总指挥也不含糊,照批同意,不过取饷地,大笔一挥,书“大坟邱”三字,旗兵恐甚,皆散去。”
“闽浙总督升允见大势已去,吞金自尽。福州将军朴寿得知战败,逃入东门蒙古营明玉之家。宏汉会追踪搜查,将其生擒押送于福州,福州全境光复……”听着参谋电报中提到内容,陈默然只是一笑,这各地的光复听着就像是戏文一般,除了江宁之外,各地的战火都已经停了下来,而其间过程有惊险,亦有可笑。
“江宁门户镇江京口旗营,依持四门克虏伯炮和六艘汽艇、两艘炮艇作为支持,据营死守,酣战一夜之后,上至副都统载穆,下营内数千旗兵,死伤惨重不说,旗营多有以火焚其室,举家而殉者,旗营大部毁于火。伤俘、降者更被的起义的常备军、新军拉到江畔斩首以泄其其恨……”
听着这个消息,陈默然只是微微抬眉未说什么,在民族光复的过程中总有一些难免之事,而自己已经非常克制,就像杭州释放了所有旗营兵丁与其家人一般。
“同盟会广东支会,于江口设巡营,盘查过程行人,捉到旗兵,就地斩首,旗兵被捉后,至死不讲话。愈不言愈为旗兵皆杀之。”
“……持刀枪之乱民,于各地设关卡,着过往之人数数,数到“六”时,念“六”者皆斩首之……”
垂着一扇透纱黄帘的东暖阁内,伴着的一声瓷杯摔碎的声,站在外面王公大臣们急忙把头微垂下,从天将亮起,这京城里就乱了套,王公大臣们被江南的惊变吓的没了魂,需满城百多万旗人也那五省一曰陷逆给惊的愣愣的。
原本想封锁消息来着,可大清早的这满大街上到处贴的撒的都是传单,消息一经传开,这京城的粮价腾了六成有余,原本的湘籍的官员们心里嘀咕着,这会江南各地的官员也都跟着嘀咕了起来。
这谁都知道那什么临时政斧弄了个汉歼碑,在湖南一些地方,有的人名字已经刻上去了,虽说都是打从顺治爷那会起的一些,死过的“数典忘宗、事清汉歼”,但只要寻思着那名字刻在府、县、乡的碑上,供往来者“瞻仰”,无人不觉得的头皮麻着。
万一……每个人的心里都想着那个万一两字,想着那些个南省诸地的县令们、知府们一个个迫着无奈也好、真心也罢的“反了正”,以已之行赎已之罪,他们心里却是叹着,这打从湘省举事二十多天了,一夜之间,大清国没了半壁江山,这怎不让人感叹。
这会最可惧的不是那光复军和乱民砍上旗人的大刀,而是那“数典忘宗”的石碑,只要寻着这万一、当真、或许天下“皆陷”,到那时碑上真刻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可是几百年背着骂名,比那写到史书歼佞录的还是厉害。
“绝!那个陈瘸子当真是把事做绝了!”
心沉着李盛铎这位刚做到掌握宗庙祭祀之事的太常寺卿,倒是在心里头叹起那陈瘸子的歼佞来,他这块“汉歼碑”逼的所有都似没了魂一般,他朝着前方看去,看到户部尚书葛宝华葛大人,这会头上冒着虚汗,面色腊黄没什么血色,葛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