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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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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风呼啸,寒气袭人,雪花飘洒。田间雪路上,一辆运柴的驴车艰难行进。赶车的车把式裹紧棉不时的朝掌心里哈着气。

    赶着车的顺子,扭头瞅着的身旁手悟着耳朵,冻的嘻嘻哈哈的陈默然嘿嘿一乐。

    “然哥,就冲你这头发,若是搁在十年前,这一进城,保准让人给咔嚓了!”

    “顺子,现在一准没人敢砍我!”

    “对,一准拿然哥你当个二鬼子!”

    用力裹着夹克里的破棉袄,冻得几有些撑不住的陈默然忍不住一乐。二鬼子是村里的人给自己的一号,当初救下自己的三爷,也曾误以为自己是个二鬼子,更何况是其它,亏得自己是在金陵这地方,若是在河北什么地方,没准会让人当成二鬼子,给活活打死。

    “二鬼子也得有二鬼子的本事,祖宗不是好卖的!”

    用力搓暖手的陈默然半开着玩笑。

    “然哥,这二鬼子可当不得,俺爹教过俺,数典忘宗的事可不能干,回头你这头发留长了,还得把辫子续上,瞅着你这头发,俺就想着教堂里的洋鬼子,还有那些个二鬼子。”

    相比于陈默然的玩笑,顺子倒是认真起来了。

    “嘿,顺子,两百六十前,满人来咱们这时,若是留这头辫子,可也是数典忘宗啊!那天就是剃头了,那也不是数典忘宗,顶多……嗯!顺应潮流!”

    然哥的一句话让顺子愣住了,显然他没想过这个理。

    “然哥,前面就是金陵城了!打这就能看到城墙了!”

    坐在驴车上,寒风贼溜溜地吹过来,陈默然不禁打了个冷战,听着的顺子的话,他抬头朝前一看。就在这个早晨,他第一次看见了金陵的城墙。望着远方的城墙,陈默然的心头忍不住一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中国古城墙。

    这哪里是城墙啊?简直就是一道山。

    在清晨的阳光里,置于雪间的金陵的城墙就像是一条青灰色的龙脊,沉默地横卧于刺骨的晨风中。它似乎还没有从昨夜的酣睡中苏醒过来,依然静静的横卧于天地之间,

    驴车的朝着城墙越走越近。陈默然渐渐看清楚了,城墙由巨大的青砖和条石砌成,有的部分还比较完好,而有的部分却显得残破,城墙的缝隙间长出不少野草,挂着雪的杂草在寒风中抖动着,城墙上不少地方裂开了口子,有的裂口处竟然长出了小树。

    望着这不能不称为壮观的老城墙,陈默然第一次心生渺小之感,总算理解了为什么很多小说里,总会拿游牧民族第一次看到城墙时的心颤说事,别说是他们,就是见惯了高楼大厦的陈默然,第一次看到这残存的老城墙时,也同样是心头一惊。

    一条结冻护城河出现在面前,护城河很宽,起码有几十米。河面上架着一座桥,驴车走上桥上,陈默然仍不时的抬头看着这雄伟的老城墙,眼中依带着惊叹。

    金陵,这两个字对于陈默然来说,熟悉而又陌生。但对于几十年后,他的另一个名字,陈默然却是再熟悉不过,南京,他曾在这座城市呆过两年。

    “然哥,那个……”

    进城门后,顺子瞅着旁边的然哥儿,语气变得有些结巴。他还要赶着集把柴火送到市里,而然哥却是要到城里转哒转哒,诺是换了旁人也没啥,可然哥那腿脚。

    顺子结结巴巴的模样,让陈默然顿时明白了原因,人家还要去送柴。

    “顺子,那个你先去集里吧,我一个人就行,等晌午我在这城市口等你!”

    “哎!然哥,等俺卖了柴,买点的肉,在这等你。”

    在市集里未走几步,陈默然就看到了自己要找到的地方,远远的二层角楼边大大的“当”字招牌迎风晃荡着,瞅见那个“当”字,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虽说拄着拐杖,但脚下明显走快了一些。

    走到当铺大门口,望着铺内高高的台柜,还有台柜前的还有两三衣衫破旧的老百姓,陈默然倒变得有些犹豫了,

    “铺就是杀人店,硬逼穷人寻短见。”

    虽说没进过当铺,但无论小说里,电视中,当铺绝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要么就认命当个穷光蛋!要么……”

    想到这,陈默然抬了下拐杖,迈入了大门。一进当铺,便走到一处人高的当铺窗口,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

    “叭!”

    伴着一阵金属声响,当铺柜后头戴瓜皮帽的伙计眼帘一抬,一看清桌上的这两件金光闪闪的家伙,眼睛顿时一亮。

    “破洋表一块,杂银链一条……”

    果然,柜后的伙计话一出口,差点没把陈默然给气死,劳力士的金表、周生生的白金琏竟然成了破洋表杂银链。

    “嘿!瞎了你个狗眼的东西,给爷瞅瞅,这是啥玩意!”

    话时,陈默然右手已经把手表、项链抓回到手,在手里“哗啦啦”的晃着,嘴上已经不饶人的骂了起来。

    “瑞士最新式金表,法国十足白金链子,到了你这狗嘴里,倒他妈的成了破洋表,杂银链,狗曰的没眼界的东西,叫你们老板来!”

    “这位爷,您别上火不是,伙计狗眼没见识,您别和伙计一般见识。”

    话时的功夫,柜台靠墙的门洞帘子已经掀开了,走出一绸面棉衫的,头戴毛皮寒帽的五十来岁人,这人一出来,陈默然心头就是一乐,之所这么一闹正是为逼掌柜的出来,想把这两样东西卖个好价格,一般伙计可做不得主。

    “柱子,上壶茶来!”

    步出柜台的阎文远冲着柜上吩咐一声,只手指着临墙椅子一奉。

    “爷,这里请!”

    方才一出柜,瞅见这人短发洋衫的打扮,他就知道这次准能收到好东西,开当铺,有人砸,有人发,全指着个眼力劲。

    一落坐,陈默然便随手把手里的物件朝椅间的茶案上一丢。

    “铺是杀人店,古人诚不欺我啊!”

    “瞅爷这话说的,铺是杀人店,有虚,铺是救急难,倒是真啊!”

    只手奉上一杯茶,阎文远的脸上依然陪着笑,九岁的伙计,二十二岁开当,三十年积下这份家业,靠得就是这张嘴和嘴上面的眼睛。

    这人虽说拄着根破木拐杖,但身上穿得这非绸非缎的洋服,虽说头上留着二鬼子的短发,嘴间却又尽是一口京城官话,没准是京里逃出来,过去这小半年,这种人,可没少见。

    “否则您也不会来这不是!”

    掌柜的这一句话,登时让陈默然哑了。

    “这掌柜不简单!”

    在陈默然寻思着怎么接这句话时,阎文远却把桌上的白金链子拿到手中。

    “链子嘛!倒是洋人喜的白金链……”

    当铺掌柜的话一出口,陈默然心中连叫不秒,下一句肯定是要压价了,看着桌上的茶杯,心头不禁灵光一动。

    “咣!”

    重物沉水撞杯的响声让阎文远抬头一看,那块洋表竟然被扔到了水里。

    见掌柜的视线投到桌上,陈默然伸手从杯里取出手表,提着表带在杯里晃荡着,然后才抬头看了眼这掌柜,才再次把表沉到茶水里,同时把杯向前一推。

    “掌柜的!”

    “啊!”

    眼瞅着杯中表盘里依然转着表针,阎文远愣愣的回了句。洋表他见过太多,怀里揣的,腰里别的,脖里系的,可这个表还真是第一次见,更何况,掉在水里还没事。

    就在阎文远愣愣的功夫,陈默然只手拉过的茶杯,站起身来,向下一扣。

    “别……”

    话未出,阎文远就看到那只表和着茶水,直接摔到地上。

    “哗、哒!”

    接连两声传来,有些心痛的阎文远一别头,尽是心痛状,忍不住又在心里的骂了句。

    “这些个四九城里溜鸟的败家子!”

    当铺掌柜的这番作态倒让弯腰拾表的陈默然心神大定,拾起手表,擦去上面的茶灰。

    “掌柜的!”

    一扭头,阎文远又看到那块表,完整无缺!表盘上的秒针依然转着,心头一喜,一把抓过表,贴在耳边听着。

    “哒、哒……”

    秒针的转动声,清脆而悦耳,听到这声音,阎文远才算是的放下心来,可这时一个声音差点没让他把表扔到地上。

    “这表,两万两!”

第3章 老少两狐狸() 
半晌,足足半晌的功夫。

    阎文远,这个在金陵典当界有着“老狐狸”之称的老狐狸竟然说不出话来。

    但他并不是被两万两这个价码吓到的。开了三十年的典当行,对阎文远来,别说是一个物件两万两,就是一个物件十万两,二十万两的活当、死当,他都当过,更何况是这小小的两万两。

    洋表依然贴在耳边,似没有放下来的意思,在陈默然看来,这个五十开外的掌柜似乎是在合计着这个价值不值。

    难不成被自己开出的价吓到了?

    想到这陈默然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之所以狮子大开口,原因再简单不过,需要钱!过去他一门心思想弄到钱,但却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需要钱。

    “默然,家里没米了,我去二哥家看看借点米来!”

    早上吃饭时,救下自己的三爷那句话,令陈默然明白,若是自己不想法弄到钱,指着三爷怕是两人都难过这个年关。

    原本陈默然还寻思着要不要像自己被三爷救回家时一样,把项链拿出来让三爷当掉,但想到三爷当了自己的那个戒指,不过只当了三两碎银,陈默然还是把那个念头收了起来,与其让三爷去让人家欺,不如自己出马。

    从07年过罢春节离家外出,虽说三年来,绝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屋子里制版,制假钞,但是那三年,陈默然还是从自己的“合伙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正因如此,他才会相信自己肯定能当个好价钱。

    虽说先前的虚张声势,达到了应有的效果,但眼下这掌柜的愣神,却让陈默然不禁担心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了。

    与陈默然的担心不同,柜上的跟了掌柜二十多年的主柜扭头瞅见这一幕,心下不禁一乐。

    “怕这位爷要掉毛了!”

    想到这单生意下来,怕是铺里今年的红利会多分些。或是心情一好的缘故,接过柜外递来的当物时,忍不住多当了几文钱。

    似是愣了口烟的功夫,阎文远面带可惜的把手表往桌上一放,轻轻向前一推,但那双似鼠般的小眼,却依然盯着桌上的手表,全是一副可惜,而又无力的模样。

    “店小物贵,怕小铺无力承当!”

    “……”

    这个结果绝对出乎陈默然的意料,看着桌上的手表,又抬头看了眼的当铺的掌柜。

    “贪!但凡是人都有贪心,但贪心也有极限,做这生意,关键就是抓住人的贪心!但要把好度!”

    合伙人曾经的告诫在在陈默然的脑海闪过,想到他的告诫,陈默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贪了点!

    “这个……”

    正准确让步时,陈默然却发现眼前这当铺掌柜虽说面带可惜,但在听到自己话时,那双鼠眼却似闪过一道笑意。

    有诈!

    当是杀人铺!

    开当铺的是靠什么发财?无非就是低买高卖,这个低字自然有他的讲究,柜上的明低只是小钱,真正的大头,还是靠压那些值钱玩意的价,怎么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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