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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传到了顺阳城头,毋丘俭摘下头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远处厮杀正酣的战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魏霸突然出现在顺阳城下,真的让他吃了一惊。他虽然只带来了千余人,可是对双方士气的影响却非常大。在汉魏双方士卒的心目中,年轻的镇南将军魏霸已经成了一个传奇,短短的几年之间,他连续在关中、襄阳、荆州、交州击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就连魏军非常忌惮的辅国将军陆逊都败在了他的手中,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列阵而战。
他的威名已经超过了陆逊,成为魏军将士最不愿意对阵的敌人之一。这样一个人来到城下,对魏军的士气影响可想而知。与之相反,蜀汉军却因为魏霸的到来而变得热情高涨,他们在霹雳车、连弩车的掩护下,掀起了一**的攻击狂潮,战船一直驶到顺阳城下,似乎要将战船直接驶上城头。
魏霸的威名,再加上魏风飞夺南乡城的奇功,仅是魏家兄弟的名头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毋丘俭一度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郭立的援军到来。直到他看到正在攻城的蜀汉军突然撤退,在五里外列阵的时候,他才把那颗心放了下来。
郭立终于还是及时赶到了。
曹宇在尹大目等人的保护下,匆匆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远处的战场,他松了一口气:“仲恭,我们什么时候出城夹击?”
毋丘俭重新戴上头盔,细心的系好颌带,这才回答道:“大王莫急,郭都尉说,他的损失并不大,又有两千精骑,一时半会的还有得住。先让他和蜀汉军战一场,等双方力疲,我们再出击不迟。再者,将士们辛苦,也需要时间恢复体力,才能出城一战。”
曹宇赞同的点点头:“仲恭所言甚是,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正好休息一夜,明日出城,内外夹击,一举击破魏霸,然后再夺回南乡。”
毋丘俭苦笑一声:“大王,谈何容易。你看,魏霸亮出战旗之后,他就是这里的最高将领,现在的阵地也是以他为主。魏风在前面阻击郭都尉,傅兴率水师在城下阻击,魏霸居中策应,我们出城之外,如果不能迅速击溃傅兴,缠住魏霸的中军,就很难和郭都尉互相呼应,最后胜负难料啊。”
曹宇也叹了一口气,双方兵力总数差不多,魏军占有城池的优势,但是蜀汉军却有魏霸这个威名赫赫的名将坐镇,魏军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事实上,曹睿之所以派郭立来支援顺阳,就是因为顾忌魏霸,否则以毋丘俭和他的兵力,守住顺阳、南乡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根本无须再派郭立来。
郭立和魏风大战一场,不分胜负,双方各自收兵回营。地形所限,双方的大营离得不远,鼓角之声相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以免被对方所趁。
蜀汉军中军大帐,魏氏三兄弟以及傅兴四人围着火塘而坐,一只铁釜在火上吱吱作响,汤色渐浓,鱼香味溢满整个大帐。
魏霸抄起筷子,夹了一条鱼,送到魏武的碗里,笑道:“来,尝尝丹水的名产丹鱼,看看有没有血腥味。”
魏武咧着大嘴乐了:“有血腥味才香呢。”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嘬了起鱼来。
“都是做都尉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个德性,有好吃了就忘了礼仪。”魏风瞪了他一眼,对傅兴招呼道:“仲简,别客气,都是自家兄弟,来,开吃。”
傅兴也端起碗,拿起筷子,一起到釜中捞鱼。他们一边吃着鱼,一边讨论着战局。
“子玉,你看明天怎么打,是先吃掉郭立,还是先吃掉毋丘俭,抓住曹宇这条大鱼?”
“两个一起打。”魏霸吐掉鱼刺,倒转筷子,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你们看,现在的情况是顺阳城在西,郭立在东,我们在中间。就以我们的形势而方,子柔的主力在东,正面抵抗郭立,仲简你在西,防守的是城里的毋丘俭。子柔的兵力足够,应该能缠住郭立,不让他西进,所以最危险的反而是仲简你。我相信,毋丘俭明天一出城,肯定会猛攻你的阵地。你不要恋战,稍微挡一下之后,就撤到战船上去,绕到双狐岭,截断郭立的退路,把这里交给我。”
“嗯。”傅兴点了点头,拿起木勺,给每个人舀了一勺热乎乎的鱼汤。
魏霸喝了一口鱼汤,接着说道:“我听夏侯玄说过,毋丘俭这个人心气儿蛮高,他现在手头有四五千人,就算留下一部分人守城,出城作战的人至少也会有三千之众。击败只有两千人的仲简,他一定不会满足,接下来,他就会把目标对准我。”
“子玉,你的中军只有一千五百人,是不是太少了?”魏风嘴里叼着一尾鱼,含糊不清的说道:“要不我再拨一千人给你。”
“不要,我怕人多了,把毋丘俭吓跑了。”魏霸嘿嘿一笑,“你的任务是挡住郭立,一定不能让他前进,否则,一旦到了开阔地带战马跑起来,我们就真的麻烦了。”
“那你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魏霸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的亲卫营我清楚,对付三四千普通魏军一定没问题,更何况我还给毋丘俭准备了礼物。阿武……”
“我现在有字了。”魏武连忙说道:“阿爹给我的起的字,子烈。”
“你行冠礼了?”魏霸诧异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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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人事;听天命!()
魏霸的防守反击战斗很快失去了作用,陆逊不为所动,稳扎稳打,每次夺取一道阵地之后,不急于追击,而是坚守既有的成果,稳住阵线,然后将那些突破成功的士卒替下战场,予以表彰,当作英雄一样通报全营。。接着派辎重营上前填壕、清障,整理阵地,将霹雳车等军械推到最前线进行掩护,再派突击队上前破阵。又派出的厢车,组成一个移动的堡垒,一步步的向前推进。
他这么做,既降低了攻击将士的伤亡,最大程度的保证了他们的安全,又有效的提升了士气,当一道阵地被攻克,幸存的将士凯旋时,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卒也看到了生的希望,更加斗志昂扬。
陆逊一直攻破了魏霸四道阵地,付出了三千人的伤亡,吴军士气不坠,反而随着阵地的深入有愈发昂扬之意。虽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突击的士卒要面对三面的蜀汉军攻击,可是他们越战越勇。
五六天的血战下来,魏霸总共杀死了超过六千的吴军,自己也付出了三千多人的伤亡,占他目前手下兵力的六分之一强。在他各种办法一起上的情况下,士气还没有出现大的波动。可是情况却不容乐观,陆逊的顽强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六千人战死,似乎丝毫没有影响陆逊的决心,他依然像一只巨龟似的缓慢而坚决的前进。
更让魏霸为难的是出四道阵地,他的指挥台所在的山岭便从阵侧突出到了阵前,如果再让,他就无法有效指挥战斗,还有可能被陆逊分割包围,成为孤军。
不能再让,那就只能据地死守,和陆逊拼消耗。然而,这却是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陆逊不用花招,就是凭着自己的实力,简单而直接的化解了他的防守,一步步把他逼到了绝境。
夕阳西下,当又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魏霸站在山岭之上,闻着充满血腥和恶臭的寒风,眉头越锁越紧。
夏侯玄也有些沉默。他虽说出身将门,也经历过战事,这却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目睹如此惨烈的大战。几天之内,双方死了近一万人,山谷中到处飘荡着尸体的臭味。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鲜血,听到的是惨叫,每天晚上的会议上,早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再也不会出现,而活着的人也一天比一天沉默。
“子玉,不能再这么拼了。”夏侯玄走到魏霸身边,轻声说道:“要么撤到桂山,要么把后备兵力补充上来,再这么拼下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起变故。”
“我知道。”魏霸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嗓子有些嘶哑,这几天坚持站在这里指挥战斗,他受了些凉,还有些低烧。他握起拳头,挡在嘴前,轻咳了一声,随即用力的挥了挥手,仿佛又在慷慨激昂的发表演讲。“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相信陆逊也快撑不住了,谁先撤,谁就输了。一输,可就是一辈子。”
夏侯玄皱着眉,心情非常沉重。他知道魏霸不能退,以同样的兵力,又是占据地利的防守,如果这样都被陆逊击败了,在心理上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挫折。他知道魏霸的进步很快,在兵法运用上隐约已经踏入神而明之的境界,可是如果这次被陆逊击败,他以后再面对陆逊时就不可能有信心。相反,如果他击败了陆逊,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都有足够的信心。
作为一个将领,有信心和没信心有非常大的区别。现在对魏霸来说是一个的关口,是闯过去还是退回来,也许就决定了他以后的成就高低。
谁都知道应该闯过去,可是其中的风险也让人不寒而栗。万一冲不过去,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战。
夏侯玄将手放在魏霸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转身离开。在这种时候魏霸自己冷静冷静是非常有必要的,如果魏霸需要他的帮助,魏霸自然会去找他。
听的夏侯玄离开的脚步声,魏霸没有回头,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在夜风中缓缓飘动的大旗。他咬了咬牙,眼光中露出一丝狠厉。
“陆逊,咱们就比一比,看看究竟谁更狠。”
吴军大营,陆逊和潘濬对面而坐,案上放着今天的伤亡报告。诸葛恪、朱绩坐在一旁,低着头,着陆逊的最后决定。
“不能再拼了,我们死的都是精锐,魏霸却是刚刚召集的蛮子,算起来我们的损失比他大得多。再这么打下去,我们会把主力拼光的。”潘濬首先打破了沉默,提出自己的意见。在这种时候,只有他有资格来劝陆逊退却,其他人虽然都这么想,却负不起这样的责任,也没有足够的分量。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杀死多少蛮子并不,杀死魏霸才是最的。如果能杀死魏霸,再死一万人也值得。如果魏霸不死,就算将这几万蛮子杀光,也没有意义。这个道理我懂,我现在不能放弃,从明天开始,我会派我的部曲上阵。”
潘濬为难地皱了皱眉。“伯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你的想法,可是现在停止似乎更合适。魏霸有地利,军械上又有优势,我们和他硬拼,伤亡太大。既然大王让我们再等一等,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把魏霸拖住就是完成任务,等周胤他们从背后杀来,魏霸一样无处可逃。”
陆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落。他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孙权的命令来的真不是时候,没有孙权的命令,他相信包括潘濬在内,这里的人都不会反对他的决定,也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可是现在有了孙权的命令,他的权威一下子动摇了。已经战死六七千人,如果就此放弃,不能一鼓作气的击败魏霸,等魏霸缓过气来,这些勇士的牺牲就失去了意义。
“庐陵到南海,就是曰夜兼行也需要二十天以上,如果遇到一点意外,一个月他们也到不了。崇山峻岭之中,无法沟通消息,难道我们就在这里死等?如果他们到不了呢,魏霸还有一万多人没有出现,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