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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芝哈哈大笑,斜睨着魏霸道:“你看,这是人所皆知的道理,司马懿却不知道。他还想和我们较量水战,岂不是老寿翁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魏霸凑趣的大笑:“将军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众将也附和着大笑,刚才的紧张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口
这当然是魏霸和邓芝故意演的一场戏0司马懿当然不是笨蛋,这一点邓芝和其他人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邓家先人邓禹就是书生领兵的原因,他很重视司马懿这个对手,并不因为他在房陵的失败而轻视他。
得知魏军有战船出现,邓芝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荆襄战区因为与吴国接壤,又隔汉水对峙,所以荆襄战区有战船,也有通晓水战的水军,这一点身为南阳人的邓芝非常清楚。他当然也清楚这些战船不仅可以用来运输军粮,减少人力消耗,如果用这些战船溯丹水而上,绕到武关背后,会对武关守军的心理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和实质xìng的伤害。
蜀汉军没有战船,就连运送物资的几艘船都是征集来的民船,要想凭借那几只民船和魏军的战船对抗,无异于螳臂挡车,蚶蜉撼树。不管是魏霸还是邓芝,都没有这么浪漫。如何对付这些战船,在接到消息之后,他们就开始做准备了。
眼下,就要看这些措施能不能奏效了。
三层船舱的魏军战船靠北岸而行,逆水而上,面对武关城的一面竖起了一面面巨大的木盾,就像是多了一道城墙,无数魏军士卒站在木盾之后,紧握着武器,打量着岸边的武关城。如果蜀汉军发shè弓弩进行攻击,这个距离普通弓箭无法造成有效杀伤,只有使用强弩,而强弩的威力足够,shè速却大受影响,不可能对战船造成太大的伤害0如果为了保证攻击效果而将大量的强弩调掉北面,正面城墙上的防守能力就会严重缺乏,无法对抗陆战的魏军主力。
这些战船即是虚,又是实。如果蜀汉军进行阻击,他们就是吸引火力的虚招,如果蜀汉军不阻击,任由他们往上走,那他们就成了实招,大可以登岸,在武关背后立阵Q
战场上,最难时付的就是这种虚虚实实的战术,让人不得不防,却又很难下决心去防。
就在战船堂而皇之的驶过武关城侧的时候,武关城的东面,魏军主力也开始准备攻城了。三个五千人方阵呈品字形在武关城的护城河外摆开,司马懿的指挥台就设在中间的方阵之后。经过几天的经营,他的指挥台很高大,几乎比城墙还要高一丈左右。在指挥台的后侧,还有一根约七八丈高的巢车,有人站在上面瞭望,监视城头上的一举一动。
司马懿一身戎装,安坐在指挥台上,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远处的城头Q他看到了邓芝的战旗,却没有看到魏霸的战旗,不知道魏霸是不是在城中。城头很安静,对他安排的战船并没有太多的关注,这让他对对手又多了一份好奇。
他很想知道,对方将如何破解他这一奇一正的攻击口
“命令,填平护城河,弓箭手上前掩护。”
“嗟!”传令兵走到指挥台边,挥动手中的彩旗,将司马懿的命令传了出去。接到命令的前军将领下令击鼓,排在最前列的一千弓箭手迈着整齐的步伐,逼近到护城河边,站成三排,拉弓上箭,做好了掩护的准备。
他们的身后,两百五十名民伏推着五辆巨大的填壕车,一步步向护城河接近。填壕车的长度大概和护城河的宽度相当,再用长长的木头做成支架,只要把这些木架组成的填壕车推到护城河中,就可以在护城河上架起一道坚固的浮桥,足以让战士们轻松的通过护城河。
攻城的要填护城河,守城的当然不能让他们轻松如愿。魏军的子箭手刚刚接近护城河,城头的弓箭手就开始发shè,强弓劲弩shè出的利器呼啸而出,直扑那些弓弩手和没什么防护的民伏。
城墙高约三丈五尺,这个高度足以让守方在同等的情况下比攻方多出十几步的shè程。护城河外侧十来步都在有效shè程以内,而攻方要想让箭矢对城头的敌人进行有效的杀伤,在跨过护城河之前,就必须尽可能的靠近护城河,也就暴露在守方弓弩的打击范围以内。虽然有盾牌掩护,终究是处于劣势。至于那些没什么掩护的民伏,死伤就更加惨重了。要想把一辆填壕车推入位置,伤亡十几个人是很正常的事,严重的情况下,甚至一百个死得七七八八,也未必能完成任务。
不过,民侠们伤亡再大,也不是敢随便撤退的,在他们的身后是手持利刃的督战队,只要有逃跑的,立刻斩于阵前。相对于有甲胄护体的战士来说,这些民侠在攻城前期的伤亡更加触目惊心。
城头箭雨倾泄而下,一个个民侠中箭,惨叫着倒地,剩下的人却不敢怠慢,只能硬着头皮,使出浑身力气,推动填壕车继续向前。他们只要上了战场,就只有一个希望:尽快的完成任务。时间越短,他们生还的希望越大,拖的时间越长,活命的机会越小。
绝望的民伏喊着凄厉的号子,奋力推动填壕车,一面面向护城河接近。
魏霸看了一眼那些无辜的百姓,对邓芝说道:“邓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收拾那些战船。
邓芝头都没有回,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城下的魏军战阵上。如果说上次与胡遵的战斗是开胃菜,今天与司马懿的交战就是大餐。如果能守住武关,击败司马懿,他将一举成名,一跃成为蜀汉军中有名的战将,通向大将军的路也许会缩短十年。
“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好了,我不会让司马懿如愿的。”
魏霸微微一笑,他知道邓芝此刻战斗值爆涨,没心情搭理他。他转身下了城墙,骑上有限的几匹战马,赶向阻击魏军战船的阵地口邓芝正面硬扛司马懿的时候,他必须保住邓芝的后路不失。
。。。
第184章 夺妻之恨()
司马师坐在飞庐中,yīn邃的目光透过舷窗,看向北岸的山林。作为这支亦奇亦正的水师统领,他理所当然的占据了最好的舱室。这艘两层楼船就是他的帅船。
上阵父子兵,要想在这场混战中攫取最大的好处,冒险是必不可少的。司马师正是以这个理由说服了父亲司马懿。他还说,蜀汉军虽然也有水师,可是他们的水师在益州,在关中,他们只有几艘收集来的民船,运运粮食还可以,交战是根本不顶用的。就算他们来了,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楼船,那些小船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根本不用交战,直接碾压过去就行。
父亲同意了他的意见,也觉得他如今年已经弱冠,有必要亲自指挥一场战事,以检验一下这些年的学习成果了。于是他便成这支拥有三十余艘大小战船的最高负责人。
其实司马师自己清楚,他不仅仅是想检验一下自己的成绩,更有着说不出的心思。
是的,他很清楚夏侯家和司马家的婚姻只是一个政治交易,他和夏侯徽本人也没什么感情可言,到目前为止,他们只是偶尔见过几面,都是在大型的宴会之间,远远的看上一眼,甚至没有交谈过。对夏侯徽的美貌和智慧,他也非常清楚,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痴迷。如果真把夏侯徽娶进了门,他大概还是会防备她多于信任她。
这一点政治智慧,司马师不缺。
然而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夏侯徽,名义上是他的未婚妻,双方都下过聘了,只是因为夏侯尚的过世而耽搁了时间,现在却被魏霸强抢了去,虽然责任人不是他司马师而是夏侯憋,可是司马师还是很难咽下这口气。
他原本对夏侯徽的家门很敏感,对夏侯徽本人倒不是特别的关注,然而当夏侯徽成为他妻子的可能xìng突然间变得微乎其乎的时候,这两种因素的影响力立刻颠倒过来。他不再纠结于夏侯徽的家门,反而念起了夏侯徽本人的优点。
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真是出于对夏侯徽的爱慕,还是出于男人掠夺的本能。强夺属于别人的东西有一种成就感,而被别人抢去了某种东西……不管这个东西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一都会非常愤怒,没来由的愤怒。
每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司马师都会佩服父亲司马懿,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他那种波澜不惊的心境啊。不过这样的自责总是一闪而过,盘踞在心头的还是对魏霸越来越强烈的怨恨。
“少主,岸边发现了敌人的踪迹。”骠骑将军参军梁几走进舱来,轻声提醒道。
“哦,指给我看。”司马师站了起来,站到窗前。梁几走到他身边,指向岸边的树影。司马师凝神看去,见重重的树影之间,的确有一支队伍的影子,只是被树旁的树荫挡住,不注意看不清楚。
武关道虽然多山,却有一条驰道,建自秦始皇年代。秦始皇曾经通过这条驰道巡视南方,后来这条路又成为从南方来的商旅进入关中的必经之路。大汉建都长安的两百年间,这条路曾经繁华之极,光武帝定都洛阳之后才清淡了下来。然而路边的那些有了几百年历史的老树却郁郁苍苍,树枝浓密,甚至到了初冬还有不少树叶,遮挡了不少目光。
“能看得清战旗吗?”司马师极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不暴露内心的渴望。
船舱上面还有一架巢车,有士卒在上面瞭望,比司马师所在的位置还在高出两丈左右,他应该能看得更清楚。
梁几摇了摇头:“只能看到人影,估量在千余人左右,看不到战旗,被树挡住了。”
“哦。”司马师有些失望。不能肯定对手是不是魏霸,让他有些失落。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确定魏霸在不在武关,所有的信息都是来自于彭小玉的猜测。
一想到彭小玉,司马师就有些不舒服。他相信魏霸之所以要把彭小玉赶出来,肯定是因为她脸上的那块青斑。彭小玉也说了,魏霸喜欢漂亮的女子,是个好sè之徒。而彭小玉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得不离开长安……当然也可能是主动离开长安,想通过在他们父子和魏霸之间穿针引线立功邀宠。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魏霸喜欢漂亮女子是事实,那漂亮的夏侯徽逃不过他的魔掌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一个漂亮的女子,做了一个垂涎于她美sè的敌人的俘虏,还能有另外的结果吗?司马师想不出来。
真希望魏霸就在那支人马中,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杀死他,解夺妻之恨。司马师轻拍着栏杆,暗自想道。
魏霸的确就在那支人马中,为了掩饰行踪,他特意没有打战旗。
他很明白,彭小玉既然到了宛城,一些相关的消息肯定要透露出去,否则她无法取得司马懿父子最起码的信任,正如当初他要通过敦武的嘴透露一些信息一样。就算她无法取得司马懿父子的信任,也要让他们明白她的作用,这样才能实施她传话的任务。
可是他不知道彭小玉在离开长安之前,曾经和夏侯徽有过一个交谈,他更不知道,彭小玉为了把夏侯徽逼到他的怀抱里,到了宛城之后,毫不客气的“污蔑”子他一下,他已经成了司马师的夺妻仇人,司马师已经把他恨之入骨。
而恨他入骨的司马师就在离他不到两百步的丹水中,两人一个坐船,一个骑马,遥遥相望,心境却大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