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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看看。”李昂沉声道。他的话让那女人一呆,不过很快那女人就回过神,带着他进了内房。昏暗的斗室里,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躺在床上,左腿上腐烂的伤口散发着腥臭,李昂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女人,从怀里摸出枚金铢给她道,“去请郎中,他的腿再不治,就废了。”
看着面前冷峻的年轻军官塞给自己的金铢,女人呆在了原地,她长这么大,除了出嫁的时候,见到过金铢以外,就再也没看到过了,她拿着金铢,手足无措了起来,“这太太多了”
“我身上只有金铢。”李昂看了女人一眼。被他冷峻的目光扫到,女人愣了愣,小心地收起了金铢,替两个孩子整了整洗得发白的补丁衣服,柔声道,“要听军李都尉的话,娘很快就回来,乖啊!”
“你们叫什么名字?”李昂看着两个一脸憧憬地望着他的男孩,蹲下身问道。
“我叫荆冷,他是我哥哥,叫荆寒。”年幼的孩子看着李昂,拉着哥哥的手答道。
“你哥哥他?”看着年长的男孩看着自己,忽地低下了头,李昂不由皱了皱眉问道。
“哥哥不会说话,可是哥哥很好,他很疼小冷的。”叫荆冷的孩子拉紧了身旁的兄长道。
“会照顾弟弟,你是个好哥哥。”李昂伸出手摸了摸叫荆寒的孩子的脑袋道。他的话让低头的荆寒开心了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夸奖,而不是说他是个小哑巴。
“能告诉叔叔,你们阿爹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李昂看了眼昏迷男人腿上明显的刀伤,问道。
听着荆冷断断续续的叙述,李昂皱紧的眉头锁得更紧。长安有东西两市,东市位于承天门附近,主要为长安居民提供日常所需的供应,如柴米油盐,丝帛布匹,锅碗瓢盆之类的杂货,因此又叫杂市,而西市在承运门附近,主要是大宗货物的交易市场,通过大运河来自江南和安南的稻米丝绸等等货物在这里堆积如山,为了照顾商船装货卸运,西市是沿着开凿的运河而建。
有码头,必然需要装卸货物的苦力,长安西城的男人大多便是在码头做这样的苦活,整日里当牛做马,运送无数的物资,保证着这座伟大城市的日常供需。像码头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自然免不了争斗,那些靠卖力为生的苦力拉起了帮派,为了争抢活计,互相厮打。荆冷和荆寒的父亲便是一个码头苦力,在半个月前的械斗里,被人砍伤,抬了回来,为了治这腿伤,他们的母亲找赌坊借了高利贷,这几日时常有人来讨债,昨天他们的母亲差点就被侮辱,所以今天晚上看到他时,才拿着剪刀出来。
听完荆冷所说,李昂默然,他知道西市的事情他管不了,他是个军人,这些民生该是文官们操心的问题,他可以做的只是帮眼前的这家人一把。
“叔叔,你能把那些坏人抓起来吗?”看着沉默的李昂,荆冷忽地问道,他身旁的荆寒也一脸渴盼的看向了面前的李昂。
看着盯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李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西市的苦力明显是被几个帮派控制了,而这些帮派后面隐隐有着朝臣和世家的影子,他管不了,也管不起。可是有的时候,有些人就算明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管不了也管不起的,可他们依然会去管,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是男人,铁肩担道义的真汉子。
“嗯。”李昂朝盯着他的荆冷和荆寒点了点头。两个孩子看着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神州子弟今安在?天下无人不英风。’李昂心里轻吟着这首小诗,站起身走出了屋外,看向了夜空,如果大秦的天空下也有这样的黑暗,那么他就会用他的这双手去击破这黑暗,不管需要多少年的时间,需要多大的代价。(此处涉及大情节,大家勿急。)
“神州子弟今安在?今安在?”李昂看着自己手上握刀磨出的老茧,喃喃低语,脸上映出了刀一样的神情。
黑暗里,忽然传来了女人的惊呼声,李昂眉头一振,打开门,风一般地疾冲了出去,他看到了几个汉子围住了荆冷和荆寒的母亲还有一个身穿布衣的郎中老人。
“这些钱不是我的,我不能给你们。”女人死死拽着抢走钱袋的男人,不停地道,“我欠你们的钱我一定会还,可是这些钱真地不是我的。”
“撒手。”抢钱的男人大声骂着,另一只手高高扬了起来,“贱人,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你再不松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放开她。”森冷如刀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几个汉子心里打了个寒蝉,看向了说话的人,只见黑暗里,一个模糊的黑影朝他们走了过来,那双冷峻的瞳子里映出的光,像刀一样凌厉。
那当头的汉子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才醒悟过来,骂道,“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我从来不管闲事。”李昂冷冷道,“她手里的钱是我给的,你要拿,就得问我肯不肯给。”
看着月光下,渐渐清晰的人影,几个汉子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向来以替赌坊收账为生,一双眼睛贼得很,知道什么人该惹不该惹,看到眼前一身军服,官职是个都尉的冷峻年轻人,知道这次绝讨不了好,不由堆起了笑脸。
“都尉大人,我们不知道这是您的钱,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站住。”李昂喊住了几个想要离开的汉子道,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道,“她欠你们多少钱?”
“本金三个银毫,连本带利一共是一个半金铢。”那带头汉子看着李昂,答道,他心思玲珑,知道面前这个军官许是要替那个妇人还钱,也不敢胡乱开口,报上了赌坊老板让他们收得钱。
从怀里摸出两枚金铢,李昂扔给了那个汉子,冷声道,“欠条!”
小心翼翼地将欠条递给李昂,那汉子看了眼手里的金铢,又看了看李昂。
“不用你找,多出来的算我赏你的。”李昂知道汉子心思,将那欠条扯碎道。
“多谢都尉大人,多谢都尉大人!”那汉子领着身后几人一起谢了起来。
“不必谢我,我要你替我转告这附近的人,她家是替我看房子的,找她们家麻烦就是找我麻烦。”李昂看了眼满脸堆笑的汉子,冷声道。
“小的知道,小的一定办到。”说着,那汉子带着手下的人连忙地走了。
又摸出五枚金铢扔给女人,李昂道,“把你丈夫的伤先治好,给孩子们买几件新衣服,弄些好吃的,我过几天再来。”说完,他大步走向了远处,身影渐渐没入了黑暗。只剩下感激不尽的女人在他身后不住地鞠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55章 极柔之枪()
夏夜青霄,不知何时飘起了几丝细雨,打在人脸上,冰凉惬意。李昂行走在黑暗中,忽然他停了下来,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宅子,脑海里是那张想念了三年的小小脸庞。
“清芷,哥回来了。”低语声里,李昂大步走向了黑漆漆的大门,叩响了铜环。开门声里,青衣小厮看着面前脸上神情似喜似怯的年轻军官,不由有些奇怪。
“麻烦通禀郭将军,就说李昂回来了。”听着门口年轻军官的话,青衣小厮愣了愣,‘李昂’,不是清芷小姐常挂在嘴里的哥哥,老爷也一直时常念着的那个人吗?
“请,请进。”青衣小厮连忙把李昂迎入门里,引着他直往书房而去,“清芷小姐很挂念您,有好几回一个人偷偷地在院子里哭”青衣小厮一边走一边说,只听得身旁的李昂握紧了拳头,掐的手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
“进来吧!”听到门外的敲门声,郭怒看着面前的棋盘,双眉紧锁,头也不抬地道。他的对面,清芷拍着小手道,“大叔,你输了,你要带我去找哥哥,不能再骗我了。”
听到那清冽如小溪般的声音,李昂怔怔地站在了门口,郭怒和清芷同时看了过去,一时间,书房内只剩下烛火跳跃,静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哥!”清芷的眼红了起来,她跑向了一走就是三年的哥哥。李昂抱起了扑倒他怀里的清芷,一脸的歉然,“我我回来了!”
“你这个坏蛋,你怎么可以把芷儿一个人扔下,你这个坏蛋。”被李昂抱在怀里的清芷,哭着道,两只小拳头在哥哥的胸膛上打着,这三年来,她每天都在害怕是不是哥哥不要她这个妹妹了,会和娘亲一样再也不回来了。
“是哥哥不好,哥哥不好。”李昂看着怀里哭着,却像只小老虎一样的清芷,抱紧了她,喃喃道,“哥哥再也不会扔下清芷不管了。”
看着重聚的兄妹两人,一旁的郭怒拂乱了棋盘,眼里带着笑意。过了良久,清芷安静了下来,她不再哭,只是抽着鼻子,看着李昂道,“哥,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说完,把头伏在了李昂的肩膀上。
“哥也想你,每天都想。”李昂低声道,放下清芷,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痕,“哥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嗯。”清芷的小脑袋点了点,眼里漾着笑,“大叔,我让王爷爷去弄点好吃的点心来给你们吃。”说着,她跑向了房门外。
“清芷”李昂看着离开的小小身影,自语着。
“她一直都很懂事,也很懂得替别人着想。”郭怒看着跑出去的清芷,笑了起来。
“见过将军。”李昂站起身,向着郭怒折身一礼,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或许早就死了,清芷也会流落街头,这份恩情,他无以为报,只能记在心中。
“以后叫我大哥吧!可不准推辞。”郭怒看着面前冷峻一如当年弟弟的李昂,轻笑着道,“做吧,别老站着。”
“是,大哥。”李昂坐了下来,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才问了一句,“大哥这三年过得好不好?”
“不好不坏吧,每天都是老样子,不过有清芷陪我,倒也不算太闷。”郭怒笑了笑。
慢慢聊了会,李昂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拘谨,在郭怒的询问下,将这三年来的经历娓娓道来,听得郭怒不住地点头。
“其实我在皇宫前就已经见到你了,你当时和陛下的对话我也听到了。”郭怒笑着,“陛下他很喜欢你,决定让你入黑槊龙骧卫,去太学念两年书,出来以后委以重任。”
李昂愣了愣,黑槊龙骧卫,他听说过,名为皇帝侍卫,实则却是天子门生的身份,向来都是各大世家的青年才俊拼命都想挤进去的所在。
“太学八月秋试,虽说你不必去考,可是字倒要趁着这一个多月时间好好认认,免得到时闹笑话。”想到李昂的出身,郭怒沉吟着道,大秦的字体有繁简二说,简隶乃是当年太祖手书所创,广为民间所流传,大多数的百姓识字认书,靠得便是简隶,一般来说,军中士兵,普通军官也用得也是简隶,可是想要做到校尉这样的重要军职,就必须识得繁隶,知百家,明大义。
“大哥,这太学”李昂不由皱了皱眉头,皇帝赐他黑槊龙骧卫身份,等于是天子门生去太学念书,要是念不好,便是丢了皇帝的脸。
“你放心,法家,儒家学说你只需涉猎,毋需深究,不过兵家和武家之术,你可不能给陛下丢脸。”仿佛知道李昂所想,郭怒笑了起来,“太学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