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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生命极限()
圆木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五个士兵的胸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这项训练要求士兵们的行动必须一致,否则各自为战,不但会耗费大量的精力,而且一点效果也没有。
不过,这难不到士兵们,能进入训练营从第一周撑到第十二周,相互间已达到一定的默契,虽然个个都筋疲力尽,但每个人都尽量保持与别人一致的动作。
滚圆木完全靠双腿的力量行动,人仰面躺着,圆木压在身上,双手环抱着。待训练一开始,五个人齐力用腿向对面蹬去,身子通过反作用力往前移动着。这是一项非常耗费精力的训练,往往这项训练做完,士兵们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还不算,训练当中,教官和宪兵或者拿着喇叭,或者用嘴对着士兵们的耳朵,大声吼叫着,询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些问题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三岁小孩子都能轻易回答出来,但到了士兵们这里,往往要想个半天才能回答出来,而且有时候还经常答错。
经过连续五天的无间断训练,士兵们的行动基本上靠着一点感觉支撑,意识空白,头脑里面几乎没有思考能力。他们就像在梦中一样,耳边突然传来了个声音,猜测半天才知道这声音是谁的。
聂星非常讨厌这样的声音,像只蚊子一样嗡嗡叫个不停,但又不得不回答,教官和宪兵们像粘在身上似的紧随着,张口闭口地提问。他们好像对这样的提问非常感兴趣,有时候一个问题连续提出好几遍,而且乐此不疲。
一个宪兵拿着一个喇叭跟在聂星身边,伏低身子,把喇叭凑到聂星耳边,大声吼叫着:“你是谁?”本来宪兵的声音就是用吼,加上喇叭一传音,像打雷一样。
聂星只感觉耳朵里边嗡嗡响个不停,他一边不停地训练着,一边使劲地回想着宪兵的问题。想了半天,回答道:“聂星!”
宪兵一听,拿起喇叭对着他吼道:“人渣,我没问你名字,我是在问你编号。问题回答错误,滚回去,重新训练!”
聂星抬头瞪着宪兵,回味了半天才明白他问的是编号,不是名字,只好跑回去,重新开始训练。当他又跑到这个宪兵身边时,那个宪兵又拿着喇叭吼道:“我问你,你叫什么?”
聂星想都没想,回答道:“聂星!”
事实上,刚才宪兵的问话他一个回头,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所以当宪兵换了方式询问他叫什么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次回答自然又是错误,除了重新从头训练外,还得到了宪兵的一棍子。
连续两次错误,让聂星意识到一定要想清楚才能把答案告诉宪兵,否则又得从头开始训练。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把问题回答正确,一定要把问题回答正确。
第三次跑到那个宪兵身边时,那个宪兵又拿着喇叭吼道:“你现在用的枪支型号是什么?”聂星刚想回答自己的编号时,突然意识到宪兵的问题已换,连忙回答道:“85式自动步枪!”
这个问题回答正确,聂星获得了通过,进行下一项训练。
宪兵们的问题名目繁多,一会儿问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会儿又问你今年几岁了,还有就是你部队的番号是什么,国家主席的名字。这些问题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往往有不少士兵答错。
训练异常艰难和残酷,身体的透支让士兵们几乎时时处于晕倒的边沿。这几天晚上,他们没有睡过一个小时的安稳觉,睡觉时得时时保持半清醒状态,注意窗外的哨子声。
白天只要一站着,就能闭上眼睛,哪怕正钻着铁丝网,爬着爬绳网,也能睡的着。就是站在朱发杰面前,眼睛也不听话地打着架。
他们的灵魂已经飘过体外,感觉头重脚轻,全身飘飘然的,意识当中就像是在做梦。士兵们的问话就像是天外来音,摸不着,听不透,明明是知道问自己,而且答案也想出来了,但就是要等个半天才能张嘴说出答案。
这种想睡又不能睡的状态是一种异常残酷的折磨,仿佛身处地狱一样,让人痛苦不堪。难怪朱发杰说这一周训练会让人求生不能,求得不得,这句话不是假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士兵们的生命力正在不断地变弱,到了第七天,几乎没有一个士兵能够跑的起来,连走路也异常困难。他们全身破败不堪,脸上一片憔悴,一个个像得了重病的乞丐似的。
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呆滞,空洞无神,唯一能做的就是缓缓地闭上眼睛,然后被宪兵们用棍子抽,用针刺,用水淋,或者用喇叭叫醒。
训练几乎处于停滞状态,士兵们再了动了不了,他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
中午十二点正,朱发杰大声宣布:“第十二周的训练结束!”
这句话就像一根救命草一样被士兵们紧紧地抓住了,他们听到这句话后,当场就瘫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横木上,铁丝网里,爬绳网上,圆木下面,船上,士兵们或趴,或躺,或坐,或靠地睡着,几乎什么姿势都有。
他们太累了!
所有的声音一瞬间像得到了命令似的全部停止了下来,现场安静极了,仿佛刚才此地未曾有人呆过。朱发杰放下棍子和喇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这一周以来,不但士兵们被折磨的筋疲力尽,他同样没有好好地休息过。
半晌过后,他对着同样一身疲惫不堪的宪兵们说道:“等一下把他们抬到宿舍去,别放在床上,放在地板上就行。测一下他们的脉膊和心跳,看有无异常!”说完,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走了。
第219章 恶梦()
第十三周星期二的晚上!
聂星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身处一片黑暗的原始森林里面,没有阳光,没有生气,死气沉沉的,找不着边,分不清东西南北。他非常着急,有些害怕,想大声呼喊,可喉咙像塞了东西一样,居然出不了声音。
正在他左右惊恐之际,耳边传来一丝轻微的喘气声。他睁大眼睛使劲向周围寻找着,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找到。就在这时,森林突然亮了起来,像开了灯一样,亮膛的刺眼。
一个两个头的狮身怪物正站在面前,一个头冷笑着,另一个头打着哈欠,模样十分恐怖怪异。聂星大吃一惊,拔腿就跑,奈何脚下的路的像棉花糖一样,软的不行。他低头往下一看,脚下的路突然变成绿色的液体,又浓又臭,周围的大树一棵一棵沉入液体下面。
后面的喘气声越来越重,聂星回头一看,怪物的两个头竟然变成了朱发杰的头,像条虫一样,正不断把脖子延伸过来,一左一右随着他。聂星惊恐之极,大叫一声……
醒来时才发现是一场梦,聂星坐了起来,眼睛一闪,身子差点偏倒在一旁。他全身汗如雨下,身上都湿透了,被子上面一层湿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宿舍的地板上,地板上垫了一层凉席,还垫了一层被子。
侯飞,锄头,猴子,大齐,强子几个人也都睡在旁边,身上盖着被子。聂星猜想自己和侯飞几个人应该是宪兵抬进来的,他们把宿舍里面所有的床垫,被子集中起来,一半垫着,一半盖着。
身上的衣服被脱掉,全身也被简单的擦了一遍,头也被糊乱地洗了一遍,不过这算不错了,平时宪兵们哪会做这样的事情。侯飞几个人睡的死沉死沉的,多日来的高强度训练,让他们疲惫不堪,此刻每个人睡的像头死猪一样。
聂星闭上眼,重新躺下,想再睡一会儿,想把这些天的睡眠补足过来,可身上的汗水粘着被子,非常难受。没过一分钟,他又坐了起来。
这时,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袭向心头,聂星全身打了一个寒颤,牙齿里面泛着酸水。想想,连续一个礼拜都没有吃上什么东西,不饿才怪。他蹑手蹑脚站了起来,穿上衣服和鞋,准备去找点吃的。
一个宪兵走了进来,看到聂星醒来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示意了一下,把他带出了宿舍。
食堂里面,聂星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嘴角边不时响着‘哧溜哧溜’的声音。这是他吃的第五碗面条了,尽管肚子已经有些饱饱,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吃。一个宪兵安慰道:“慢慢吃,别急,没人和你抢,吃完了锅里还有!”
聂星听到这句温暖人心的话,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这些天没少流泪,那是训练时承受不了强大的压力而流的,为一句话想流泪,这还是第一次。聂星强颜对着那个宪兵笑了一下,又开始吃他的面条了。
士兵们一个个陆续起来了,他们一醒来就被宪兵带到食堂里面吃东西,填饱肚子。这些士兵一个个像饿死鬼似的,拼命地吃着,恨不得把食堂里面的食物全部吃完。
外面黑漆漆一片,训练营的灯光照的格外刺眼。聂星冲完凉,穿好衣服,坐在训练场上,望着这个黑夜发呆。他已经知道自己睡了两天两夜,他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这一次是第一次。
两天两夜啊,什么概念,想想就可怕。
这时他又想起那个梦来,那个梦一惊醒就忘了不少,不过大概的样子还在。尤其是两颗朱发杰的头,十分恐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可能这些天被朱发杰压迫怕了,所以做梦也会梦见他。
全身关节微微发酸,数处皮肤隐隐发痛,多日来的训练,让身体不少地方受了伤,个别地方动一动就痛的不行。聂星知道这些都是皮外伤,没必要去找人医治,他也不愿意去搭理那些宪兵,那些宪兵在他心中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印象。
天上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眨着眼睛,显的格外清新。今天晚上的天气好的很,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弯弯的月亮在星星的伴随下,含羞遮脸。四处的山野中传来虫子的叫鸣声,欢快而又悠长。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聂星发着呆,眼睛直直地望着来来去去,或刚起来,或已经吃完饭的战友们。这些天自己和这些人都绑在同一条战船上,相互扶持,相互鼓励,此刻终于挺过来了,想想还真是感慨良多。
不知道此刻的老爸老妈在做什么,有没有睡觉?聂雪聂阳是不是下了晚自习,已经入睡了?吴慧婷,陈怡她们又在做什么呢?聂星记得幻觉中见到她们俩个,一个对着自己发笑,一个向着自己招手,可惜这个幻觉被打破了,如果她们能说出几句话,多好啊。
肩膀上被狠狠地拍了一下,聂星回过神来,偏头一看,是侯飞。这厮饭饱之后,脸上虽有憔悴之相,但一脸的红晕,根本不像前几天训练时半死半活的样子。他打了一个隔,嘴里骂道:“格老子,奶奶的,吃了六碗面条,总算吃饱了。我还以为是鸡鱼招待呢,没想到是面条!”
聂星哼笑了一声,道:“能有面条吃就不错了,你还想吃鸡鱼!”
侯飞活动了一下腰间,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挨着聂星,问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聂星白了他一眼,这是他第二次问这样白痴的问题,都懒得回答,只是说道:“这一周不知道走了多少人?”这一周训练太过残酷,栽在这上面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侯飞想了半天,回答道:“不知道!”说了跟没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