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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有些意外的相互看了看,然后他们原本稀疏的队形开始立刻紧凑起来,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手中的盾牌相互连接着挡在身前,在一声唿哨之后,看起来紧密的队伍开始缓慢有序的向前移动。
“这里的风很大,”军官把那支挂着泥土的飞箭举到面前看了看,对身边亲信淡淡的说“可是这支箭飞了这么远在射进地里的时候,箭尾却并没有多少偏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个真正的弓手,那些农民不可能做到这个的。”亲信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堡垒。
“至少这个人要比那些农夫难对付的多,”罗马军官兴趣盎然的露出了笑容,然后他略显疑惑的低声自语““可是他们从那找来的这些人?”
城堡上的人们不安的注视着逐渐靠近的军队,他们之前的愤怒和暴躁这时已经变成了畏惧,即便是面对人数不多的行省军队,这些之前只会耕种农作的农民也不由感到恐惧起来。
“我们不该那么干的,现在他们要杀了我们了,他们要杀了我们所有人了!”一个村民大叫起来,他扔下手里生锈的武器转身要跑下城墙,但是他立刻被迎面而来的安东尼一把抓住。
看着安东尼已经显得狰狞的脸,这个村民大声喊叫起来:“是你让我们所有人落到这种地步的,如果你不杀了那个收税官,我们还在过着平安日子呢!”
“闭嘴,如果我不杀了他,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安东尼愤怒的对那人吼叫着“你们所有人都有份,你,小吉戈莫斯,你拿了收税官的衣服,还有你们利奥兄弟,你们的腰带和靴子就是从收税官的仆人身上拔下来的,至于我自己,”安东尼斜着眼睛看了看始终盯着堡下的伦格背影“我抢了他的剑,现在我们大家都有份,谁也别想逃走。”
“他说的对,”伦格头也不回的说:“你们所有人都有份,如果你们不能阻止他们,最终所有人都会失去他们的土地,地主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对,他们的贪婪……”
伦格似乎在这一刻触及到心底里的什么东西,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细想,随着他举起手臂,早已等待的士兵们纷纷举起了手里的弓箭。
虽然之前为了掩饰身份不能携带足够多的骑弩,但是马察尔堡垒里依然还能找到足够多的这种武器。
这些那些村民手里显得笨拙的弩弓一旦到了近卫军手中,就立刻变得轻巧起来,不过即便如此,伦格还是不能不暗暗庆幸马察尔堡垒险要的地势,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这异常有力的险峻地势,单凭自己这些人,这座堡垒也是迟早会被攻陷的。
“但愿赫克托尔没有耽误时间。”在下令前,伦格心中暗暗寻思着。
在离开之前,伦格让赫克托尔带着近卫军循着大路前进,依然使用布罗涅的名字,伦格命令赫克托尔和自己一样,在沿途巡视科马吉尼所发生的一切。
“我会到马察尔去,所以你要在我的‘身后’保护我,”伦格这样吩咐着白化病人。
“但愿赫克托尔能在一切变得更糟糕之前,让这种局面停下来,”伦格心底里想着,在稍微感觉了一下风势之后,他的手向着左方稍微一斜,随即大声下令:“齐射!”
瞬息之间,一片弩箭伴随着弓弦颤震飞飚出去,不过弩箭的目标并不是那些正在靠近的军队,而是他们队形旁边一片枯黄的杂草地。
一片带着奇怪味道的疾风从头顶掠过,队伍里的罗马军官还没来得及提醒士兵们注意,十几道掠过的影子已经消失在他们旁边的草地上,随即伴着一阵响起的轰然声响,一片火焰霎时从草丛里直窜出来。
“着火了!”离得最近的士兵立刻大喊起来,他们手忙脚乱的向着队伍中央挤去,这让整个还算严谨的队形立刻变得混乱起来,原本相处重叠的盾牌如同波浪般抖动。
随着一发不可收拾的火势循着风势掠来,聚集在山路中间的行省军队终于再也无法保持队形,他们开始被燃烧起来的大火逼着向道路另一边的斜坡退去。
不过当那个军官的脚刚刚踏进草丛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看着孤零零的被抛弃在路中央的撞门车,一阵无奈瞬间浮上他的脸颊。
他站在路边抬起头看着一片寂静的堡垒,当看到几团火焰划着曲线从城墙上升起时,他的眼睛一直紧盯着那些掠过空中的闪光。
上升,飞掠,落下,命中!带着古怪火焰的利箭纷纷落在有着厚重的芦苇顶棚的撞门车上!
看着瞬间被火焰点燃的撞门车,始终看着这一切的军官,嘴角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虽然立刻就猜测到了对方的意图,但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真是想不到,”军官看着不住燃烧,炙人的热浪扑面而来的撞门车喃喃自语“那些农民居然在我眼前烧了撞门车。”
“大人,快立刻这里吧,火烧过来了!”士兵们大声喊着,他们用力拉着顽固的站在路边看着这一切的军官劝阻着。
当他们相互示意要强迫着把他带走时,那个军官却忽然转身,再也不看一眼身后熊熊燃烧的那个巨大火堆。
“走吧,今天我们败了。”军官语气轻松的对士兵们喊着,在士兵们愕然的注视下,他毫不犹豫的沿着斜坡向着山下走去,
不过,当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时,他猛然回头看着那座孤零零的矗立在山顶上的堡垒“不过你们不要太得意,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军队退走了……”一个村民犹豫的自语,当他确定自己看到的是真时,他的嘴里立刻发出了一声激烈的大喊”胜利了!军队退走了!”
他的喊叫一时间立刻引起了城墙上村民的一片欢呼,他们相互拥抱在一起大喊大叫,一种如同劫后余生般的幸运让他们为之喜悦莫名。
“这些人真是疯了,”看着那些大声欢呼的村名,丕平无奈的低声嘀咕着“这些人大概不知道他们有多幸运,不过我想下一次我们也许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丕平,你不觉得这些行省军队有些奇怪吗?”伦格忽然轻声问“虽然他们有一辆撞门车,可是却没有足够多的士兵,而且这些军队就好像只是因为偶然才出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毫无头绪。”
“大概只有上帝才知道吧,”丕平同样满脸疑惑的看着远处不停燃烧的撞门车“这个地方真是奇怪,这些人杀了收税官占了堡垒,可是这么久了,行省总督居然连这么一群连剑都用不好的村民都镇压不了。”
丕平的话让伦格心头一动,他转头看看还在低声抱怨的旗队长,再回头看看那些只是不停欢呼喊叫的村民,缓慢的点头:“我想你说到真正的关键了丕平,不过他们能活下来不是这些村民多厉害,而是有人不希望暴乱这么快结束。”
………………
就在马察尔的村民因为愤怒杀掉了收税官之后,在科马吉尼,整个行省一时间似乎都变得动荡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各地农民,开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视那些收税官,他们开始不自觉的在心里自问,自己是不是也有马察尔人那样的勇气,同时原本还算恭顺的农民开始变得强硬起来。
收税官们立刻警惕起来,虽然是君士坦丁堡派来的官员,但是他们还是纷纷向行省总督发出了请求调派军队保护他们的要求,于是随着收税官身边的士兵多了起来,他们从开始的紧张不安又变得倨傲起来,而且其中有些人甚至开始严厉的惩罚那些公然抗税的当地农民。
关于马察尔的消息是零星而又难辨真假的,有人说那里的人已经被行省军队屠杀殆尽,有的人则说军队被那些只会摆弄农具的农民杀得大败,更有人说,马察尔人已经开始从堡垒里走出来,向着行省首府进军。
各种各样的传言一时间让科马吉尼人议论纷纷,但是就在这种议论让人们莫衷一是时,一个确凿的可怕消息却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卫戍军越过海峡,正在向科马吉尼行省进军的事实,让原本混乱躁动的科马吉尼人变得紧张畏惧起来。
虽然平叛的军队还没有进入科马吉尼,但是当人们听说,带领这支军队的是可怕的卫戍军总督法尔哥尼时,人们不由为之胆战心惊。
不论是在什么样的谣言中,这位总督几乎都是野蛮和残忍的象征。
在那些传说中,这个人不但在战场上残酷的杀戮他见到的任何一个敌人,而且他还会无情的折磨落在他手里的不行的俘虏。
传说这个拥有着异常高大体型的巨汉,有着喜欢把不幸者活活剥皮的嗜好,即便是这个人丑陋的容貌,已经足以令人胆寒。
这一切的传言让科马吉尼人变得更加动荡暴躁起来,他们开始从抱怨变成了愤怒,从愤怒变成了憎恨,他们看着那些收税官的眼神越来越充斥着敌意,当一些地方出现小小的争执纠纷后,很快其他地方就会变得群情激昂,一时间整个科马吉尼就如同一个被烧得通红的热锅,只要有一滴冷水落下,就会霎时爆起一片沸烟。
一队骑兵沿着田间的道路前进着,在这样一个时候,他们的出现不由引起了沿途人们的关注。
虽然这支军队看上去衣着普通,但是人们还是能从他们的身上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异常气息。
也许是他们那种肃穆的神色,也许是那种和其他军队截然不同的异常沉默,人们不由紧张莫名的注意着这支队伍。
不过真正让他们感到紧张的,是带领着这支队伍的那个人。
尽管已经用帽兜遮挡住了引人注意的外表,但是走在队伍前的白化病人,还是让人感到畏惧。
当他那双毫无表情的冰冷眸子看向别人时,一阵比冬季的冷风更加令人不安的气息就会充斥全身。
而这个时候,罗马帝国监察大臣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远处一群大喊大叫的当地人。
嚣张的叫喊和愤怒的抗拒从一片田地里传来,骑兵走在最前面赫克托尔能够听到那些人在不停的争论着什么。
当他看到那些人因为看到自己队伍的到来不由安静下来时,他缓慢的催动战马向着田间缓缓走来。
白化病人的出现显然令正在对峙的双方都感到意外,一个小官舔着嘴唇打量着这几个不速之客,当他要开口询问时,赫克托尔声调平淡的问:“你们是在因为这片土地的所有权起了争执吗?”
“我能知道我是在和谁说话吗?”小官虽然有些忐忑,可他还是颇为傲慢的开了口“如果您是一位罗马官员,我想我可以回答您,不过您要报出您的姓名。”
赫克托尔没有理会那个人,他只是看着另外一群满脸愤懑的农民:“他要从你们那里收你们根本就不该缴的税是吗?”
“大人,我不知道您是谁,可您要说句公道话呀,”一个农夫愤怒的喊叫着“他们把最好的地都给了地主,可还要我们替他们缴赎买税,这不是逼着我们倾家荡产吗?”
“哦,上帝可以作证,我可逼着你们缴税,只不过如果你们不肯花钱,就别指望能得到哪怕一萨托的土地,”小官得意的喊着,同时他斜着眼睛看向赫克托尔“这里是科马吉尼,一切以总督的命令为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