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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格看着地图微微笑了笑,看着阿历克斯似乎不忿的表情,他有些无奈的轻拍了一下年轻骑士的手臂:“没有办法呀,阿历克斯,对我们来说这同样是一片充满诱惑的土地,那里的人民依然愚昧,但是我们却只能看着那片土地感到惋惜。”
“陛下您要答应那个人的条件吗?”阿历克斯脸上露出了一丝郁闷“那个人的野心我想比菲特烈还要大,奥托和他比起来,不过是依仗血统的贵族少爷。”
“小心点阿历克斯,你可是在随意评论一位公爵。”伦格向着年轻骑士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晃动。
“请原谅陛下,不过这只是看法。”近卫军统帅微笑着回答,他没想到皇帝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一想到在君士坦丁堡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就不禁暗暗担忧起来。
从返回罗马到带领南方的军团驰援皇帝,阿历克斯几乎没有在君士坦丁堡停留,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能隐约感觉到玛蒂娜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变化。
而从君士坦丁堡传来的那些消息,让他不由暗暗担心,皇后会因为那些对她明显不利的言论而做出令人担忧的事情。
“原来是看****格随意的笑了笑,接着他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阿历克斯,传达我的命令,你留在这里继续和德国人谈判,我要回君士坦丁堡去。”
“可是陛下,”阿历克斯脸上不由露出了意外“您知道我胜任不了这个的,我可以为您作战,可是让我和那些法兰克人谈判……”
“我只要你拖住法兰克人,小阿历克斯,”伦格用手在阿历克斯头顶上揉了揉“至于该让谁和他们纠缠不清,我已经有了个适当人选。”
伦格的话,让阿历克斯微微有些发愣,不过他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对于这位有着典范之称的年轻骑士来说,忠于他的主人,是他能够证明自己做为一个骑士的关键。
在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之后,伦格微微吐出了一口长气,然后,他向阿历克斯说出了关于休克的不幸遭遇。
近卫军统帅年轻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杀机,虽然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向那个阿尔乌希报复,但是阿历克斯却在心底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那个德意志为他做过的事情还债。
“阿历克斯,这一次的菲利波波利之行对我们来说代价太大了,”伦格轻声说着,我们失去了很多近卫军士兵,失去了休克,还失去了比赛弗勒斯……”
说到这里,伦格停下来望着阿历克斯:“阿历克斯,你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我为什么要冒险到保加利亚去,又为什么舍弃舒适的生活,在这里和军队呆在一起面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是的陛下,我知道,”阿历克斯稍微点头,梵蒂冈之旅已经让这个原来还显得过于刚强的骑士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渐渐的,他已经不再只是一个只会挥舞长剑的骑士,而是在慢慢向着一个拥有智慧的将领演变“您必须把罗马要面临的危险抵挡在帝国之外,因为现在的罗马虽然正在变革,但是还根本无法面对可能会出现的强敌。”
“说的对,阿历克斯,”伦格伸出右手轻轻搭在阿历克斯肩头“听着我的朋友,我要你替我在这里拖出十字军,不论你使用什么手段,都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异常举动,所以我现在把北方军团交给你。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等我从君士坦丁堡派来新的谈判使者。”
阿历克斯的心头微微一动,他望着伦格过了一会之后,略显担忧的轻声问:“陛下,您不要我和您一起回去吗?”
“我相信丕平已经能够在旁边帮助我了,”伦格微笑着安慰阿历克斯“一旦我回到君士坦丁堡,一切谣言和议论就都会消失。”
“可是陛下,自此发生了对皇后陛下的未遂暗杀之后,虽然皇后已经把卫戍军完全掌握住,但是这并不是说就一切顺利了,更何况皇后陛下她……”
阿历克斯有些为难的停住了要说出的话,他无法向伦格说出自己的想法,事实上对玛蒂娜采取的强硬手段他并不以为然,一想到皇后引起的那种动荡,最终要由皇帝收场,阿历克斯不由为伦格担忧起来。
“不用担心阿历克斯,”伦格低声轻笑“玛蒂娜做了她该做的一切,现在该是我回去履行皇帝职责的时候了。”
公元一一八九年八月二十九日,伦格启程,秘密返回君士坦丁堡!
第676章 凯撒时代 内忧()
进入初秋天的田野里,到处盛开着颜色艳丽的鲜花,在一片片透着泥土味道的香气中,能够看到更远地方正在忙着农作的人们。
罗马的土地在这样的秋天里是美丽的,各种各样的果实总是在这种时候成熟,辛苦一年的人们也能够从常年的辛劳中得到应得的回报。
一片金黄色的麦浪在阳光中闪动着耀眼的光泽,那种被风一吹波动起来的片片浪潮,不禁让人从心底里洋溢起一种淡淡的幸福。
小麦,这曾经让无数生命得到食物,也是让无数文明得以延续的古老作物,同样也养育了无数的罗马人。
秋天的季节令人神往,清爽的微风抵消掉了夏季的炎炎酷热和让人难以忍受的大汗淋漓,这让路上的旅行者也变得精神了起来。
骑在马上的丕平一路上不停的派出斥候,他要让这条道路变得安全起来,自从发生了与菲特烈谈判中出现的意外之后,丕平变得更加谨慎小心。
他看待其他人的眼神变得警惕而怀疑,虽然他还没有到要质疑骑士们是否真的遵循了那些严肃法则的时候,但是他显然不再那么肯相信其他人的誓言了。
这就让他不由变得有些神经质起来,即便是在罗马的土地上,丕平也开始把精神绷得很紧,特别是当他知道是由自己,而不是阿历克斯护送皇帝秘密返回君士坦丁堡时,他就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如果一位国王都可以不守信用,那么还能指望一个骑士能为了荣誉遵守他的誓言吗?”丕平这样对那些认为他有些过于紧张的手下说“而且难道你们不知道皇后陛下在君士坦丁堡也险些遭受到危险?所以对我们来说,我们不要认为是走在罗马的土地上就能放松。”
对于丕平这种近乎执拗的态度,伦格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赞赏,自从上路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马车里,沿途的风景虽然美丽,但是却始终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他的所有心思,完全放在了即将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后,所要面临的事情上。
内忧外患,伦格曾经对阿历克斯这样形容现在的罗马所面临的局面。
当很多人为罗马正在迎来一片新气象欢喜雀跃时,伦格却看到了他们所没有看到的更加遥远的东西。
在十几年之后到来的第四次东征,将会是罗马走向衰败的开端,但是那些却并不是伦格最为担心的。
菲特烈的意外之死,似乎让伦格看到了一丝和命运牵扯在一起的若有若无的悬丝,在这条细得随时都能让游走在上面的人堕入深渊的细丝上,菲特烈没有能摆脱他的命运,虽然在不同的地方,却是在几乎相同的时间把自己送入了命运的深渊。
德意志十字军也如历史上那样,因为失去了他们的统帅和国王,陷入了一片混乱和即将分崩离析的边缘。
虽然阿尔乌希提出的条件让伦格不禁对他的野心引起了警惕,但是他知道,即便在未来会有所建树的条顿骑士团,在这个时代却依然只会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修会。
他们依旧会宣布向梵蒂冈效忠,但是另一个本应效忠的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却因为梵蒂冈对德意志人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强硬,变得模糊起来。
对于菲特烈的儿子亨利,伦格的心目中并没有多少印象,除了他那个有着先祖之风的后代菲特烈三世,伦格相信在一段时间里德意志至少不会对罗马造成太大的威胁。
“阿尔乌希。”
半靠在车帮上的伦格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他相信自己已经发现了这位德意志财库官的企图,而且虽然并不很清楚这个人在德国宫廷里的处境,但是从罗马宫廷中,伦格也能想象到,阿尔乌希现在急切的希望能得到一块建立修会领地的心情。
被先王宠信的重臣,往往会成为新君心目中的隐患。伦格相信阿尔乌希在充斥着野心的同时,也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他这个时候应该更希望能尽快给自己找到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前途。
成为一个军事修会的领袖,然后以所谓传播上帝福音的名义,开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世界。
伦格能想象这种想法对阿尔乌希的诱惑,同时也能想象到,和他拥有同样想法的人,在十字军显然不乏其人。
德意志的十字军,就要如历史上一样,从对圣地的征讨中消失,或者说他们在自己所存在的时代里,也许根本就不会出现,至少德国人没有连原来道路的一半,都没有走完。
但是,自己又为什么总是担心呢?伦格这样暗暗自问。
对于十字军的担忧总是让他有着一种莫明的紧迫感,如果仔细想就会发现,在他的心目中,那种担忧甚至不是因为之后有一天会出现的,导致君士坦丁堡陷落,罗马帝国历史中断的第四次东征,而是就在眼前,已经开始的第三次东征。
究竟是什么原因,总是让自己觉得会在这个时代,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伦格心中不住的寻思,他始终想不起来,为什么在自己心底里,总是对这次的东征有着难以形容的忧虑,似乎自己的命运,就与历史上最著名的第三次东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伦格有些烦恼的攥起拳头微微敲着脑门,他知道自己显然忽视了什么事情,不过究竟是什么,却又让他怎么也无法想起来。
远处田野里,一处隐约的村庄看上去仿佛在地平线上微微移动着,在变得殷红的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村庄,农田,远处的高山和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落上了一层淡淡的暗红色。
纽布辛诺,伦格记得这座小镇,就是让他见到了那些试图在罗马引起一片动乱的里昂穷人派的地方,这又让他不由想起了丁璇身边那个看上去,总是有一种愤世嫉俗,或者干脆说是好像要推翻一切的女仆。
“丕平,今天就在纽布辛诺过夜。”伦格从马车里探出头,向紧跟在车边的丕平下达着命令。
“遵命大人。”按照皇帝的命令,做为化名布利诺图斯将军的伦格的侍从长,丕平立刻习惯的向纽布辛诺村派出了斥候,然后他命令队伍放慢行速,拐上了通向村子的道路,直到见到那两个斥候回来报告说一切顺利之后,他才下令加快速度,不过当队伍终于到达纽布辛诺村口时,天色已经变得暗淡了下来。
格利高里神甫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皇帝,虽然在身披黑色罩袍的年轻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经隐约猜测到这个人是谁,特别是当看到出现在旁边的丕平时,他就知道皇帝如同之前一样,又一次突然光临了纽布辛诺。
不过尽管如此,在看到伦格的脸时,纽布辛诺的本堂神父还是诧异的低喊了一声“上帝”。
他向着在侍卫帮助下脱下外袍的皇帝躬身行礼,看到皇帝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