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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当中已经有人发病,那么告诉赫克托尔绝对不要进入凯撒利尔堡垒。”伦格声音喘息的继续说“让他一定按我说的去做,我会告诉他该怎么办,如果他自己也病了……”说到这里的伦格的神情忽然微微一滞,他的眼神落在阿赛琳的脸上,眼中闪动着从没有过的柔光“那你就立刻离开凯撒利尔,走的远远的,绝对不要再回来。”
“傻孩子,你要先休息,我是在安条克城见到你那个信使,我还让他替我给你带句话,不过我现在要你快些好起来,到那时候我自己告诉你这句话。”
“如果瘟疫来了,也许我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听到这句话了。”伦格苦笑着,这时他知道自己真显得十分无力,在巨大的灾难面前,也许他可能很快就是随之而来的死者中的一个,也许……
伦格的心头微微一清,他知道这时的自己必须冷静。他需要在恐怖的事情发生之前做好所能所做的一切准备。
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可能会是夺走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生命的灾难,可是也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巨大时机!
“马克西米安……”
伦格习惯的叫着自己的书记员,当他看到阿赛琳略显错愕的表情之后,他疲惫的转头看了看远处正在忙碌的人们,微弱的说:“去叫个会写字的人,最好是这里的牧师。”
说到这里,伦格忽然轻轻笑了:“你应该学学读书识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位女领主了。”
“耸立千年的教会权威在瘟疫面前荡然无存,那跨越了千年时光的我呢?”伦格看着去找牧师的阿赛琳,恍惚的心头闪动着这个念头。
眼皮已经越来越重,头脑也变得越来越不清楚,可是在再次陷入昏睡之前,伦格却异于寻常的毅力不让自己睡去。他知道在没有做出安排之前就睡去,可能自己再次醒来时,看到的已经是瘟疫横行。
脸上挂着不安神色的牧师跟随在阿赛琳背后小心的走了过来,他看着伦格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但是也流露着一丝丝的困惑。
“你在奇怪上帝的宠儿和圣子怎么会被一支弩箭险些要了性命是吗?”伦格好笑的望着牧师,看到牧师因为被看透心思而变得惊慌起来的脸色,他微微摇头。
“要知道耶稣在被钉在十字架前,不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的信徒们都相信他是不朽不死的,甚至即使是撒旦也因为这个而诱惑他跳下山崖。”伦格轻笑着,看到牧师惶恐的眼神他继续说“可是最终他却为了拯救世人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成为了基督。”
“上帝,请不要这么说!”牧师跪在地上紧紧抓住伦格放在床边的手“您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圣子,我们已经失去过一个基督,我们不能再失去您。”
“我的孩子,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上帝许诺世人一个天国,而我是注定要戴上那顶皇冠的。”伦格微微抬起手,轻轻放在头发已经花白的牧师头顶“告诉他们,把那支射伤我的弩箭好好收藏起来,那上面有我和我未婚妻的血,我们的血混合在了一起,所以她也是神圣的,她将是为我孕育王朝的人。”
“上帝保佑圣子。”
牧师用颤抖的手在已经打开的羊皮纸卷上飞快的记录着,他的手因为过于颤抖字迹写的七扭八歪,同时因为过于激动,他并没有看到伦格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牧师旁边,面无表情的阿赛琳。
“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替我记下些东西,告诉所有人,不论是因我的世俗地位还是上帝赐予我的恩典的原因,他们都必须遵照我说的去做……”伦格深深吸口清冷空气,开始一边搜刮着头脑里所能想起的一切,一边慢慢的说出他开始酝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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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地中海之波 金角湾()
伊莎贝拉用厚厚的羊毛毯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干冷的石头上。在她前面一步远的地方,就是陡峭的博尔普鲁斯海峡中那深邃的大海。
伊莎贝拉伸手轻轻抚摸着身边的石头,被海风吹得一片通红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疼,她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海峡中那些晃过的片片帆影,那种聚精会神的样子,让小心的在尖利石头间晃来晃去的康拉德不由一阵纳闷。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让他不知是该觉得荣光还是丢脸的未婚妻究竟在想什么,不过现在的他,早已经不再去想象要如何成为一位拯救圣地的耶路撒冷驸马爷,而是在不停的揣测着该如何对付那个令他厌恶甚至是憎恨的法兰西斯。
自从圣海伦娜纪念日发生了那件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可怕的事情之后,艾萨克二世就再也没有纠缠过伊莎贝拉,这的确让始终觉得尴尬的康拉德感到庆幸了不少。
可是也是从那一天起,另一个让他气愤的事情却又发生了。
那个被贡布雷派到君士坦丁堡来的法兰西斯,从那天开始就如同一个到处展示翅膀的蝴蝶般开始在君士坦丁堡里炫耀起来。
他在君士坦丁广场上讲演,在索菲亚大教堂的训诫厅里讲演,在一些官员的聚会宴席上讲演,甚至在帝国元老院的那些元老们面前讲演!
在那个人的描述中,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就是上帝派到人世拯救世人的第二个圣子,而他在耶路撒冷所做的一切,已经从对异教徒的抵抗,变成了一次以血与火为圣水,以耶路撒冷城为圣杯的旷世洗礼!
死而复生,守护圣枪,拱卫的黎波里,最后是与萨拉丁那传奇般的媾和……
在那个法兰西斯充满智慧和心思缜密的弘辩中,圣子的降临意味着基督世界新的时代的到来,也意味着被世人所憧憬的人间天国道路已经开始铺就。
而最令整个君士坦丁堡为之震动的,是法兰西斯有一次在圣尼古拉大教堂的廊柱厅里对一些经院牧师说过的话。
“伟大的圣子从不掩饰自己是个凡人!”
即使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可是依然还有人记得当法兰西斯说出这句话时,所有听到的人那种目瞪口呆的样子。
“或者说是我们的子爵尽管拥有圣子的身份,但是却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神圣存在。”法兰西斯当时看着那些愕然盯视着自己的牧师平静的说“对他来说,他的身体来自他的俗世的父母,他的思想来自多年来在罗马文化下受到的熏陶,他的行为则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应该做的一切。所以他难道不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吗?”
“可是如果那样,他就不能称为圣子,”当时的一个牧师曾经声调犀利的驳斥“也许他是一个圣人,但是做为基督的血亲,除非他是神圣的,否则这就是最大的亵渎。”
“哦,这正是我要说的呀,”法兰西斯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这些话感到后悔或者是恐惧“要知道他得到上帝的启示和眷顾的那一刻之前,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人,而就在他复活的那一刻起,他还是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可也已经不是了。他是上帝赋予的圣灵的一部分,和那圣灵也是一体的。”
“这难道不是肉身而成圣吗,还是他的神圣是早已存在的?”
“那么上帝的赐予是在肉身之前还是成圣之后?”
……
就这样,一次新的波澜在君士坦丁堡掀动了起来,原本就以揣摩教义和追求至理而闻名的君士坦丁堡人开始沸腾了起来。
他们开始为那位圣子究竟是“肉身而成圣”,还是“圣而赋肉身”辩驳不休,喜欢咬文嚼字的,或者干脆说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的神职人员就如同博尔普鲁斯海峡洋流里的鳕丁鱼般聚集在一起相互辩论,相互批驳。
这股看起来让来自欧洲的贵族感到莫名其妙的辩驳,甚至影响到了最普通的君士坦丁堡的民众。
康拉德不止一次的看到,当有人要为该付给一个小贩多少奥布里(一种罗马小额货币)时,得到却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圣子受生”或“他是非受生”的回答。
而当他有一次询问一个士兵该如何找到某位贵族的宅院时,那个普通的巡城兵居然用在欧洲只有教士才会使用的词汇回答他:“圣子是造于万物之前,所以父大于子,而子是父在世间的证明。”……
这一切让康拉德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感到畏惧,他无法想象那个人居然只派了以个能言善辩的说客就让整个君士坦丁堡疯狂了起来,尽管他知道这座城市里的人个个看起来都颇为虔诚,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实在有些令人不安。
同时更多的君士坦丁堡贵族则对那个人似乎传奇般阻止了萨拉丁的奇迹感到了更大的兴趣。
满足他们这个兴趣的,则是护送法兰西斯的那个叫阿历克斯的近卫队长。
在那个据说是个普通小农夫出身的骑士嘴里,那位子爵大人成了与萨拉丁相互抗衡的伟大英雄和堪称可与所有古代名将比肩的伟大统帅,在他的神奇指挥下,那支原本是一群乌合之众的护圣军,成为了即使是圣殿或是医院骑士团也望尘莫及的无敌劲旅。
而在那面耀眼的红色黑十字旗下的救赎骑士团和那个人的近卫军,则给整个君士坦丁堡人留下了深刻的,甚至是浮想联翩的印象。
那是一支神奇的军队,是在上帝的眷顾下可以与任何基督世界的敌人抗衡的军队,更是一支让君士坦丁堡人为之神往的保持着古风的罗马化军队。
整个君士坦丁堡为之痴迷了,也为之疯狂了。
在这座曾经在历史上不止一次因为情绪化而导致一些皇帝下台甚至丧命的城市里,一股对新英雄的崇拜之风立刻席卷全城。
人们在等待,在期待,在盼望着能尽快见到那位传奇的圣子,而这一切恰恰是康拉德为之愤怒的!
好容易才跳过那些尖削的石头走到伊莎贝拉身边的康拉德先是仔细看了看伊莎贝拉平静的脸庞,然后才小心的说:
“殿下,您在这里干什么?”
康拉德自认他的腔调是文雅的,而且态度也是十分的谦逊有礼。但是事实上,他对这个看上去总是显得无比风骚的小寡妇早已经死了心,他知道自己虽然可能最终还会成为她的丈夫,但是对于究竟会有些什么样的男人爬上她的床,却已经懒得再去猜想。
“只有上帝才知道这个荡妇究竟有多少情人,也许整个欧洲的皇帝和国王都曾经是她的情人吧。”康拉德曾经不止一次的这样腹诽自己的未婚妻,不过现在的他却还是用一种典型的骑士风范包裹着自己。
因为他知道,一天不戴上耶路撒冷的王冠,那么自己就必须要对面前这个女人如此小心谦卑。
“我想也许我应该考虑现在就嫁给你。”
伊莎贝拉的话让康拉德略显错愕之后不禁立刻一阵激动的心跳,这难道不正是他一直在盼望的吗?难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