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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为什么会和那所谓的圣教联合,这暂且不论。但此时的崔家是断然不敢公然反叛的。
不过李世民的反映尤为淡定,就好像是没听说过一般,对崔郑两家的恩怨视而不见。
然而郑家可不这么想,好不容易打开的好局面,可不能因为一个崔家让李世民记恨上了。
……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过几天。沉寂了许久的李硕又一次露面了。而且是满腔悲愤,面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直奔魏王府。言辞凿凿的向李泰要人。
这下可要了亲命了,原本在午睡的李泰顿时暴跳如雷,抬脚便往大门外飞奔而去。
一出门,便看见李硕手持一把长剑,悲愤的神情中,一脸的生无可恋。
在他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早已围得水泄不通,人人皆饶有兴致地盯着冲出来的李泰,目光各异。
李泰甚至敏锐地发现,看热闹的人群里还混杂着几位眼熟的官员,很不幸,这几位都是朝堂上的监察御史……
看到眼前这架势,李泰心中咯噔一下,明白情势已经很不妙了,今日的局势断难善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管他有没有掳走萧白衣,这种架势下也无疑是说不清楚了。
未等李泰平复心中的惊慌,李硕几步上前,语气低沉而又阴冷道:“魏王,虽然你我多有仇怨,但女人是无辜的。还请魏王能够将贱内放回。但是震天雷的秘方,恕在下不能给你。因为这关系到在下一家老小的性命!”
“一派胡言!本王听不懂你再说什么!你若是再在这里放肆,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李泰冷声喝到。
第310章:再见长孙()
李硕应该放肆吗?当然!不仅要放肆,还是尽可能的将李泰激怒。他越生气,反抗的就越严重。世家门阀们就越头疼。
只见李硕神情激奋的喊道:“李泰!就算你是贵为皇子,难道就不讲王法了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若是不交人,那在下就去找陛下评评理,看看皇帝的儿子是不是就能够知法犯法!”
真是不作不会死,当李硕说出这番话后,连身后那些藏匿在人群的官员都急忙后退了两步。
不过众人看他的眼神结实充满了敬佩。接二连三的挑战皇权。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先前抗旨不尊就已经让他差点丢了小命,这次又公然状告皇子,这是准备要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不登李泰开口,李硕气愤的拂袖离去,眼里隐约中还带着一丝泪花,简直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不知所谓!”李泰挺着肥胖的身子,一张圆脸气得通红。
……
长安城,自从李硕回来后,每天都在上演着不一样的戏码。抗旨,拒婚。全城整顿……多不胜数。
以至于百姓们一听到李硕这个名字,就兴奋异常。因为这群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人,每天就等着哪儿有新鲜事儿呢。
这不,李硕前脚刚走,身后就跟了一群想要看热闹的百姓。或许其中有很多并不是百姓。
不过李硕不在意,仍旧一脸悲愤的向前走着。任由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在身后跟着。
刚一踏上金水桥,便有两名挎刀侍卫走上近前,拦住了李硕的去路:“李……李大人,皇宫禁地,不可乱入。”
虽然李硕已经没有官衔,但怎么说曾经也是李世民跟前的大红人。
而且,就连抗旨不尊都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大理寺,侍卫的态度也不敢太过强硬了。
反观李硕一脸委屈,带着哭腔道:“我是来找陛下评理的,你们快让我进去。”
说完就要强行往里走。侍卫急忙再次拦住:“李大人莫闹了,您如今没有任何官职在身,没有陛下的首肯,您是不能随意进出皇宫的。”
“那就快去禀报啊。”
你说禀报就禀报,这心也太大了吧?看来还是没有弄清楚形式呢。
耐着性子,侍卫冷言道:“百官求见需得到陛下的特许才可,大人您如今已经没有即时觐见的权利了。”
尴尬,很尴尬。忽如其来的鄙视让李硕顿时语噎。
……
就在李硕试图进宫告御状时,此时的长孙府也同样失去了平静。或者说,今日的长孙府来了一位‘稀客’。
之所说是稀客,那是因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长孙无忌很不愿意见到这个人。
然而这个人已经来了,而且就坐在他家的大堂中,势有一副见不到人就不走了的劲头。
不知过了多久,后堂中的长孙无忌衣冠素朴,发咎随意的挽着。徐徐走了出来。
“魏王殿下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坐立不安的李泰看到长孙无忌后,毫不犹豫的便跪下了。言辞诚恳,目中带泪:“舅舅救我!”
虽然长孙无忌已经下野,说不好听点的,就是被贬了。但是李泰可不是傻子。若是长孙无忌这么轻易就能被打下去,那当初他就不会那么轻易就得到了争储的资格。
而且长孙无忌赋闲以后,虽然看似没有了任何势力,但是与之相处多年的李泰又怎会不知他的手段。
当李硕在魏王府大闹一番后,李泰很快便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这明显是有人想要拖他下水呢。
然而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光无限的太子继承人了。本就处处受到李承乾的打压,如今又被迫摊上了一身骚气。
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长孙无忌。
如今长孙无忌已经闲赋在家,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不是他得不到消息,而是他不想知道。
精明如他,怎会看不出来这是李世民下的一局棋。不管是李硕进城时的封赏。还是之后被查出长孙家与李家的各种关联。这都是李世民下的一局棋罢了。
所以当李世民下旨将他革去官职闭门思过时,长孙无忌很爽利的便将手中的大权尽数交了出来。
不仅如此,自从他退出朝堂后,竟然是真的闭门思过。任何人来到求见他,都会被回绝出去。
不仅他是这样,此刻的程家依旧如是。自从程咬金一脸没落的回到程家,之后便传出了消息,程咬金病了……听说是屁股生疮了,脚底流脓……反正就是一个字‘惨!’。
所以当他听到是李泰来拜访他时,脸上表现的多淡然,心中就有多抗拒。犹记得当初自己一手捧起来的‘乖宝宝’。关键时刻却摆了自己一道。差点让自己也跟着倒霉。
听完李泰的哭诉后,长孙无忌神色如常,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看来他预料的不错。
若是从明面上看,如今的李硕已经彻底的败落了。不能说丧家之犬吧,但也远没有之前的风光了。
不仅是李硕,如今的长孙府和程家也同样大不如前了。那些暗地里的进项被人恶意毁坏。甚至就连那些之前依附于他的官员们都开始慢慢地疏远。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世民到底是想干什么?若是他的真的想要打压这些老臣,那如今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李世民这是以他们为诱饵,准备要向世家门阀下手了。
再加上那个神秘的圣教,这一切都不得不让李世民感到心忧。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苦笑道:“殿下,如今老臣已赋闲在家。况且陛下曾明令禁止,不允许大臣与皇子私会,所以殿下还是回去吧。”
李泰一听顿时慌了,又一次跪在了长孙无忌面前,哭声到:“舅舅,如今只有您能救我了。那李硕明显就是想拖‘泰’下水啊!若是父皇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算不是真的,那些世家贵族们也会把它说的真的。到时候,大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第311章:李家资产()
舅舅不是白叫的,李泰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长孙无忌的手段。仅仅是一言之间,便让他茅塞顿开。
虽然如今他的境况很不好,但是李硕的状况更加不好。两个倒霉蛋凑到了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李硕如今吵着要告御状,要他交人。那他同样也已告御状,告他李硕血口喷人。毕竟如今的他在李世民心中形象大损。
若是被李硕恶人先告状了,那他的境况将会更加难过。长孙无忌给他的计策就是。以退为进,强行将他自己做成一张焦点牌。
这样一来,他就会再次出现在李世民的视野中。其实长孙无忌的计策并不是最打动他的。反而是一句随口之言。
‘若你真是被冤枉的,那何不站出来与那李硕辩个黑白?等到时候沉冤得雪,陛下之前对你有多怀疑,那么之后就会对你多愧疚。’
相比于被冤枉,得到李世民的愧疚更让他心动。所以李泰当即便下定了决心。满心欢喜的离开了长孙府。
看着李泰离去的背影,长孙无忌负手站在堂中,微微一笑,道:“帮了那小混蛋这么大一个忙,看他到时候怎么谢老夫。”
……
自从无家可归后,李硕便开始流连于各种酒楼饭馆儿。人家碍于他之前的身份也不敢公然撵人。
翌日一早,李硕在一家酒馆的地上被叫醒。
来人是个宦官,他也很熟悉,正是李世民的贴身宦官。看他清醒后,宦官笑道:“李大人,陛下有旨,命你速速进宫问话。”
“不去。”李硕翻了个白眼,再次躺倒酒馆的地铺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觉。
宦官差点噎死,不去?看来这小子真是活够了。竟敢接连两次违抗圣命。当下黑着脸道:“李硕,此乃陛下旨意。你若不去,便是抗旨不尊!”
然而李硕的表现更加淡然,眼都未睁,喃喃道:“家也没了,媳妇儿也被人掳走了。反正都成这样了,也不差这一刀了不是?”
“你……!”宦官气了半死,转念想到了什么,笑道:“李大人确定不去?”
“不去!”
宦官皮笑肉不笑道:“听说今早,魏王早早便进宫了。既然李大人不去,那奴婢这就回去伺候陛下了。”
“等等!”李硕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你是说,李泰进宫了?”
“是魏王!”宦官黑着脸纠正道:“反正李大人也不去,那奴婢这就回宫复旨了。”
“去!去……我去!”
……
太极殿,君臣早朝。
今日的太极殿上人头攒动。该来的不该来的一个不少。不仅有沉寂许久的魏王李泰。还有一身破烂的李硕也赫然在列。
李世民端坐上首,未等宦官的开场白说出口,便直接开口道:“御史中丞褚遂良何在?”
人群中,相貌及其儒雅的褚遂良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道:“臣在。”
“从平水村李家的抄出的财产清点清楚了吗?”
“回陛下的话,半月前便已清点出来了。如今全部都由户部掌管。还有刑部出兵监管。只等陛下下旨,择日充公。”
原本还在心中吐槽的李硕,听到‘择日充公’这句话,猛地一震。当下便想开口。只是奈何他如今的位置早已不再是三班之列。而是很悲却的大殿门口……
李世民似有似无的看了眼大殿外跪着的李硕,估计拔高了几分嗓门,道:“说说,一共从李家查抄出多少财产?”
褚遂良急忙道了声是,伸手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