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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挂着三瓶大小不一的药瓶,里面的药水正源源不断地注入周扬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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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婴宁站在床边,等了很久,终于伸出手來,轻轻抚上他的眉间。
说她贱也好,或者说她活该也罢,在这一刻,她心里其实并不恨他。
虽然,就在不久之前,他还险些就让她洠Я嗣运松币猓聪潞菔帧
周扬的眉心很凉,触摸上去像是死人的温度,他的呼吸也很浅,让她几乎感觉不到。
“周扬,周扬……”
他不能死,她还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洠в械玫交卮穑圆辉市硭谝磺惺虑槎蓟箾'有呈现出明朗化之前就死掉,绝对不允许!
夜婴宁轻声唤着周扬的名字,这一招似乎很有效,此前,在车里,他就是这么逐渐醒來的。
果然,随着她的柔声呼喊,周扬的眼皮不停地颤动,终于,他吃力地掀开了眼皮。
麻醉让他的瞳孔变得有些散乱,尽管他睁开了眼,但其实并未看到夜婴宁,她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來似的。
周扬闭了闭眼,又过了一会儿,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才算是真正找回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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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怎么了?”
周扬舔舔干燥的嘴唇,声音嘶哑难听,他有些不大记得撞车之后的事情,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病房里,只有中央空调运转时出的“嗡嗡”的声音,十分单调,听得久了,感觉耳朵里像是住了一只聒噪的虫,令人心烦。
“小腿骨折了,碎骨头卡在里面,做了手术取了出來,放心吧,洠в惺铝恕!
夜婴宁尽量简洁地把情况讲给他听,见他嘴唇都已经起了皮,又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喝水,所以只好用棉签蘸着温水,在他嘴唇上轻柔地点了几下,聊作缓解。
无论怎么说,在最后的生死关头,他还是改变了心意,把最后的,唯一的,生的可能,留给了自己。
夜婴宁不是圣母,她不可能对今晚的事情无动于衷,但相比于现在跟周扬大吵大闹,她更倾向于问清楚,这两次谋杀背后藏匿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好点儿了吗?”
把手里用过的棉签扔掉,夜婴宁坐在床沿,轻声问着周扬。
他不说话,只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过了很久,才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夜婴宁强忍着头晕带來的阵阵恶心和不适,微微倾身,双眼直视着周扬。
就算是死,也请让我死个明白。
既然不知道我是怎么來的,那么起码,我得要知道我是怎么洠У摹
这话平时听起來似乎确实有些好笑,但是现在,夜婴宁却丝毫笑不出來。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她的枕边人,他本该是这世上除了父母子女外,她最最亲密的人。
可他要她死,还不止一次。
“不为什么,你可以去报警,就说我对你谋杀未遂,我愿意认罪。”
周扬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沙哑着开口,说完后,他将脸扭到另一边,再不看夜婴宁。
他的反应,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怎么会这样?!
就在刚刚,他还想亲手杀死她,了结她的生命。但是此刻,情况完全急转直下,他居然想要认罪伏法!
也就是说,他宁可进监狱,也不想和自己说实话!
“周扬,你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夜婴宁猛地站起身,两手紧紧握成拳,她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
“随你。”
他依旧不为所动,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丝毫不肯同她合作。
短暂的交谈终于不欢而散,夜婴宁走出周扬的病房,回到自己的病房,和衣躺下。她甚至不敢闭眼,因为只要稍微一阖上眼皮,脑子里就全都是那些骇人的画面,,
急行驶中的车子,不断后退的窗外景色,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同死神再一次擦身而过,这种滋味儿很难描述,夜婴宁无比肯定,就在几个月以前,她的割腕自杀不过是一场戏,唯一的区别在于,是谁导演了这场戏。
只是,她还不知道的是,在那场用生命演绎的大戏里,自己是被迫参演,还是甘心情愿。
第二十四章 博弈(加5)()
周扬在医院里躺了一夜,第二天下午,他要求单独见自己的主治医生,提出出院。
他的身份非同小可,整个医院上下都已高度重视,昨晚是骨科权威亲自操刀,今天又特地进行了专家会诊,务必确保对他的诊断准确、及时。
“你们也该考虑病人自己的要求吧?我觉得,即便是最高级的病房,也洠в凶约旱募沂媸省!
周扬的态度并不会过于咄咄逼人,但他的语气是不容反驳的,这让一众医生面面相觑,无可奈何。最后,还是副院长拍板,同意了让他出院。
只是,虽然是出院,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休养,医院派了两名护士和一名护工跟随周扬回家,便于24小时照顾。
经过一系列的复检,同样确定身体已经无碍的夜婴宁,也随同周扬一起回到家中。
尽管院方和当事人都尽力避免消息外泄,但信息时代,八卦总是不胫而走。有好事者在第二天天亮以后,将车祸现场拍下來布到网上,洠в锌桃饽ㄈコ蹬坪牛灰晕⒂行模胍榈匠抵魇撬⒉皇且患咽隆
最先打來电话的,是堂妹夜澜安。
她的声音听起來很焦急,透着关心。夜婴宁不禁想到,上一次在咖啡屋,林行远提到夜澜安已经怀孕这件事,心底深处的那根刺,又开始戳得她全身都在隐隐疼。
只可惜,现在的她根本顾不上自怜自艾。
“姐夫骨折了?要不要紧?我还是过去看看你吧,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电话那端,夜澜安很是担忧,甚至要亲自过來。
“千万不要,我们两个都洠拢阆衷诙喽嘈⌒模缸悠桨膊乓簟!
夜婴宁咬了咬嘴唇,在心里粗略算一下时间,澜安怀孕应该不会过两个月,月份还小,胎儿不稳,她必须多加注意才行。
那边忽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夜澜安才轻轻地回应道:“是啊,我确实要好好的,对孩子好一些。”
她的话语听起來似乎有些反常,语气也无比哀怨,不似平时的活泼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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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行远主动接近夜澜安的动机不纯,可一男一女之间有了最隐秘的关系,又共同哺育一个孩子,这样的感情维系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假的,想來,他对澜安母子也能多一分自内心的疼惜吧。
夜婴宁如是幽幽地想着,难免又是一阵苦笑。
如今,她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连夜澜安都能查到的消息,夜婴宁不信宠天戈和栾驰查不到。
只是很奇怪,他们两个,居然谁也洠в星皝硇耸ξ首铮馊盟械绞忠苫蟛唤狻
自从夜婴宁和宠天戈那晚在一起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些八卦小报似乎收敛了许多,连网上的关于他和唐漪的铺天盖地的绯闻,也好像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由此可知,宠天戈原本只是懒得去管,不屑去管,一旦他真的过问,那些消息根本就洠в屑绦嬖诘目赡堋
看了一眼手表,夜婴宁起身,前往周扬的卧室。
在医生和护士的布置下,他的卧室如今俨然成了一间特护病房,床边有好几台国外进口的精密仪器,24小时不间断工作,而且房间里的温度和湿度,都维持在最适宜病人身体需求的指数。
“周太太。”
见她进來,两个护士轻声问好。
这陌生的称呼令夜婴宁稍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來对方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微微颔,再一掀起眼皮,正好对上周扬讥讽的笑容。
哦,他一定是看出了自己方才的愣怔,以及对“周太太”三个字的不适应,夜婴宁立刻察觉到,她索性也不避开目光,也用淡淡的笑容回应着他的注视和讥笑。
果然,对视片刻,周扬率先撤回了眼神。
“周先生的药一定要按时给他服用,如果他不愿意服药,你们可以用一切办法让他吃下去,良药苦口,作为家人,我们是理解的。”
夜婴宁不动声色地吩咐着,她很清楚,周扬的倔强脾气一旦作,他甚至连自己的健康都可以不要。
护士们都对她的话感到十分惊讶,但都顺从地点点头,洠吮硐殖鲆煲椤
“中海军区的军事演习马上就要开始,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回部队?”
周扬深吸一口气,他很厌恶此刻自己这种一动不能动的状态,连翻身都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格外小心翼翼。甚至连去洗手间都要靠护工的搀扶,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名军人,自己已经太洠в凶鹧稀
军区演习是全年的头等大事,他身为高级工程师,在电子对抗战方面已经付出了长达半年多的心血,如今红蓝两军对弈即将拉开战幕,他却只能躺在这里!
“周上校打算坐着轮椅去指挥战斗吗?老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平素身体素质好,我打个八折,算算看,也要将近三个月。”
夜婴宁双手抱胸,口中冷冷地回答道,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既然他想要和自己装傻,好,很好,现在躺在床上行动不便的人是他,双方情势已经逆转,她不信周扬能强硬到底。
果然,听她这样一说,周扬的脸色涨红起來,很快,又一点点变得惨白,最后,他颓丧地低下了头,再不说话。
对于一个事业至上的男人來说,不能亲自参与到这次演习,无异于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看着周扬脸上落寞的表情,夜婴宁不仅洠в懈惺艿揭凰渴だ目煲猓踔粱褂幸恍┌媚眨褂械奈弈巍
“你好好休息。”
夜婴宁压抑着心头的憋闷,快步走出周扬的卧室,否则,她怀疑自己即将窒息而死。
接下來的几天时间里,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夜婴宁几乎疯了一样继续赶工。
除了吃饭,她几乎不踏出房门一步,整个人近似于疯魔。
设计师与精神病本就一线之隔,她不过是将这个程度又夸张了一些而已。
终于,她将修改了不下数十次的设计图完整地做了出來,随着打印机一点点吐出印有设计图的图纸,夜婴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连日來的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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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清迟曾打來好几个电话,夜婴宁飞快地拨了回去。
“我的小姑奶奶,你终于肯听我的电话了!”
那边传來苏清迟一惊一乍大呼小叫的声音,要不是她十分确定夜婴宁身体无碍,只是在闭关工作,说不定在三番五次都打不通她电话之后,会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