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默存没有再进一步行动;他的自尊令他没有办法在这种地方就对夜婴宁下手;他拉不下脸来当着外人的面将她就地正法;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所以;他只能一再地用语言伤害她;刺痛她;看她露出那样受伤而倔强的表情;心头才能得到些许的快慰。
这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吧;顾默存自己也清楚;可就是无法不这么做。
“你错了;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就决定别人的生死。就算是全知全能的上帝;也有他感到无力的时候;只要一个人想活下去;就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死。”
夜婴宁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顾默存;忍痛咬牙说道。
她知道;对宠天戈的信任;此刻;就是对他最大的蔑视。
果然;听见她这么一说;顾默存的脸色当即就变了。他伸出手;一把攫住夜婴宁的下巴;将她的脸拉到自己的眼前;嘴唇几乎要贴到她的鼻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关挤出来:“你再说一遍!”
她艰难地挣着;冷冷道:“再说十遍都可以。你是个懦夫!”
他狠狠一松手;夜婴宁几乎立刻就跌回了原位;后背猛地撞到车窗上;硌得她生疼。
她远远地和他保持着距离;身体几乎全都蜷缩在另一边;尽可能远离他;端着受伤的手臂;眼神充满了怨恨和戒备。
顾默存冷笑;伸手整了整衬衫领口和袖口;悠然自得道:“我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昏迷;他是故意散播这个假消息。不过那又如何呢?他就算醒着;现在还能做什么?是去劝吴城隽不要和我合作;还是拿下那块地让我知难而退?这两件事;他都做不到;不是吗?”
他说的是实情;夜婴宁不得不承认。
她在等待;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能等来什么。
从确定宠天戈是故意把自己气走之后;凭借对他的了解;夜婴宁明白过来;要不了多久;宠天戈势必会有所行动;算是回击。
但几天过去了;那边却毫无消息;她不禁产生了些许的动摇;有谐疑自己:是不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已经做不到像从前那样了解他;这一次估计是错误的。
她犹疑不定的眼神落在顾默存的眼中;他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轻易就能读懂她此刻的忧虑。
“拿一个残花败柳换得一段平安的日子;这笔买卖也不算亏不是?夜婴宁;你真可怜;看;你这只破鞋已经被宠天戈一脚踢开了。果然啊;你这种女人;只能被玩玩而已呢……”
他伸手;轻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下巴;脖颈。
她一手挥开他的手;怒喝道:“不要碰我!滚!”
顾默存收回手;并未生气。
时间有的是;他不在乎。
当晚;夜婴宁洗完澡出来;惊愕地看到有佣人从隔壁将顾默存的被褥和睡衣等物搬了过来。
她的房间根本毫无可言;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但是看着眼前;她还是又惊又怒;上前一步问道:“他又要做什么?”
佣人抬抬眼平静客气地回答道:“顾先生说今晚要在这里睡;所以把需要的东西先拿过来。您稍等;马上就铺好床;不会影响您休息。”
夜婴宁愣了一下;她哪里是要着急休息;她是要着急骂人!
她顿了顿;想也不想;拔腿就走;第一次推开那扇相连的门;直接闯进顾默存的房间。
“你干什……”
看清眼前;夜婴宁像是见鬼了一样;后半截话;硬生生地吞下了肚子里去。
顾默存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闯进来;有点儿惊讶的同时;脸上又露出恼羞成怒的味道;喝道:“你连起码的家教都没有吗?进来的时候不会敲门?”
她好像没听见他的问话一样;只是呆呆地看着这间房。
夜婴宁愣住的原因是;这是一间宽大的卧室;这是一间和他们当年住的那套别墅里卧室摆设布置一模一样的卧室;包括壁纸、天花板、吊灯;就连床、组合柜、衣柜等等家具;颜色大小看起来都是别无二致的。
尽管已经好多年没有再回去过;但是只要一眼;她就立刻认了出来。
“你回去过;是不是?”
她终于回过神来;轻声问道。
顾默存装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似的;皱眉不语。
他回去过;那又如何?对于他来说;那套房子只是套房子;他不记得自己在那里的点点滴滴;无论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回忆;都无法再做到切身体会;一切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
“她真的是那样的女人么?那她为什么还要嫁给我?我又是哪里对不住她?”
男人痛苦地问道;双手捂着剧烈疼痛的头部;拼命回想;却又捕捉不到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幻影。
中年美妇站在病床边;痛心疾首;一把抱住他。
“我早就说过;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放弃那么多;听妈妈的话;一切重来;换个身份;换个人生。现在谢家只是表面光鲜;你大舅和舅母拼命捞钱;名义上是为了给谢尧治病;其实还不是想要搞垮谢家!你要是不帮妈妈;我还能去相信谁……”
嘤嘤啜泣着的女人;不是谢君柔又是谁。
她没想到;爱子周扬居然真的愿意离开部队;投身商场;所以他才亲自安排了一次“诈死”;从非洲回到南平。
但;人算不如天算;回到南平的第一晚;他就出了车祸。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周扬出车祸的地点;距离当年谢尧出车祸的地点;甚至不足一百米。
他立即被送往医院抢救;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因为撞到头部而彻底失忆。
第九十七章 我们结婚()
很显然;从此刻顾默存脸上的表情来看;他绝对没有想到;夜婴宁会毫无预兆地闯进来。
在她进来的那一刹那;他正在和助理打电话;询问着关于今天竞标的后续事项;同时也在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去对付宠天戈。结果;夜婴宁就这么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发现了他的“秘密”。
床头的墙上;甚至还挂着他们当年的婚纱照;只不过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都有些古怪:一个是本能排斥;强颜欢笑;一个是一贯严肃;不苟言笑。结果;拍出来就是这么奇怪的鬼样子;就连摄影师都在私下里抱怨;这简直是入行以来最不配合的一对客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婴宁从巨大的惊愕之中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地看向顾默存。
不是她瞎了;就是他疯了。
顾默存低头又朝着手机说了一句;然后挂断;把手机扔到一边;手插兜走了过来。
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抽带休闲裤;显得十分颀长;和记忆里穿军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显得年轻了许多。
因为只顾着看着他;以至于;当他彻底走近自己;夜婴宁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而顾默存只是像是提小鸡一样;提起她;将她拎出了自己的房间。
夜婴宁自然挣扎尖叫;再次回房;发现佣人已经把大床铺好;已经离开了。床上新换了粉色床单;又多了一个枕头;一条空调被;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夫妻的大床一样。
“你不许睡这里!”
她的手肘还在疼;所以不敢用力;只敢用双腿踢打着顾默存;口中尖声喊道。
“笑话;这房子里从上到下都是我的;我怎么不能睡这里?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里;我可以考虑把你绑到花园里;不过别忘了;那里还住着一条成年的高加索犬;有80多公斤重。”
顾默存牵动着嘴角;指了指窗外。
夜婴宁立即闭嘴;她虽然喜欢小狗;但还是不敢轻易去招惹这种看家护院的大型犬。如果这个变态真的把自己扔下去;那她一定整夜都得大睁着眼睛;一动不敢动。
见她乖乖不开口;顾默存露出满意的表情;一低头;敲看见她的手臂;肘部那里紫了一大片;还微微肿起。
“你手怎么了?”
他伸手指了指;夜婴宁顿时气得岔气;明明就是他推的;他还有脸问。
她的脸色黑如锅底;一扭头;掀起被子;钻进去就要睡觉。
夜婴宁想好了;今晚;他要是敢强来;她就以命相搏;反正大不了一死;死了也不让他来侮辱自己。
没想到;顾默存非得把她拖出来;说要上药。然后;他就真的去楼下拿医药箱了。
两分钟后;他回来;提着个药箱;从里面翻出来两瓶类似于红花油之类的药瓶;倒出来一衅澄澄的药油;在手心里搓热;按在夜婴宁红肿淤青的手肘上。
又疼又凉;她龇牙咧嘴;幸好没一会儿;那凉意减退;又变得有孝热;撞到的地方果然不那么疼了。
顾默存掀起眼看看她;握着她的手;让她把手臂伸直;继续用药油搓着。
“据说我以前是在部队;怪不得做起这些来还挺顺手的。估计训练的时候没少受伤;自己搓搓;或者给战友搓搓;都成熟练工种了。”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琶药瓶;重新放进药箱;然后擦干净双手。
夜婴宁张了张嘴;终于多少明白过来一些:想必;是婆婆谢君柔在他的面前;把自己的那些事都添油加醋地抖落了出来;顾默存对自己的从前一无所知;一切都只能从别人的嘴里知晓那个叫“周扬”的男人身上的经历。
出乎她意料的是;顾默存洗好了澡;安静地上床睡觉。
他侧身躺着;睡姿很老实;几乎不动;有点儿像孝儿;很快就睡熟了。
夜婴宁几乎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在黑夜里瞪着眼睛;在心里默默数羊;一只羊两只羊;忘了数到几百几十只羊;她也睡着了。
顾默存醒得极早;一醒来就是打电话。大概是因为和国外有时差的缘故;他没法睡懒觉。
夜婴宁在睡梦中只依稀听见了一些数字;她嫌吵;本能地用被子裹住了头;翻身再睡。顾默存看了她一眼;握着手机走了出去。
等她彻底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夜婴宁顿时松口气;准备去楼下吃饭。
她穿好衣服;走到梳妆台前;打算把头发扎起来;只是在看清了桌上摆放着的两个红色小本的时候;整个人猛地一震。
是结婚证。
夜婴宁翻开;果然;是她和周扬的结婚证;保存得很好。原本;它们都是放在原来那栋别墅卧室的床头抽屉里的。看来;顾默存是一起把它们都拿过来了;和那幅婚纱照一起。
她的手指尖儿;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险些没有抓稳。
顾默存一定是故意的;他把它们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一睁眼睛就能看到。
她连忙拉开手边的抽屉;将它们一股脑儿地塞了进去;用力关上。
当天;晚饭的时候;原本在安静吃饭的夜婴宁忽然放下筷子;一脸平静地对着对面的顾默存问道:“你现在这个身份;是已婚还是未婚?”
正在喝汤的顾默存皱皱眉;放下汤匙;擦擦嘴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夜婴宁看着他;半晌以后才回答道:“我们结婚吧。”
他似乎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语;顾默存的手一抖;撞到旁边的汤匙和汤碗;罗宋海鲜汤汁溅出来一些;洒到他的手背上。
“你说什么?”
夜婴宁却已经又拿起了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慢慢咀嚼;咽下去才重复道:“如果是未婚;我们结婚;我这个身份也是未婚。你不是想折磨宠天戈吗?发现你再一次做了我的合法丈夫;他一定会气死;而且你也可以把我名正言顺地困在你身边;这样不是很好?”
她慢条斯理地回答着;分明是一副已经妥协的口吻;认命了。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