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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得坐立不安,难得段锐狠下心,舍弃一切和苏清迟远走高飞,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走漏了风声,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宠天戈勾着嘴角,也不开口,足足等到夜婴宁自己在这边七上八下了好一阵,他才平静道:“只我知道,没别人知道。”
她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当即瞪眼,怒道:“你刚才干什么不说?吓得我胡思乱想,以为他们又被抓回国内了!”
他无奈地叹息,论起颠倒黑白,果然男人从来不是女人的对手!
“你也根本就没有给我张嘴的机会啊,从一开始,你的嘴就没停下。说也奇怪,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也是个碎嘴的女人呢?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去招惹你。”
宠天戈做出投降的表情,十分后悔。
夜婴宁气得咬牙,却又急于想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段锐去找苏清迟的这件事,只好压着火气,低声道:“那你到底从哪里知道的?”
真是太不可思议,这个男人,简直近似于全知全能了!
好像没有什么,是能够瞒得了他的,普通人在他面前犹如透明的一样!
“我才懒得关心别人的事情。是段锐主动来找的我,从我这里拿了点儿现金,他怕出事以后,银行卡被他老子冻结。”
宠天戈说得云淡风轻,刚好遇到路口的红灯亮起,他缓缓将车停下来。
夜婴宁吃惊得微微张着嘴,如果她没记错,段锐和宠天戈应该没有什么交情才对,貌似也只在上次苏清迟晕倒的时候,她给段锐打电话,叫他来接人的时候,两个男人刚好见了一面。
没想到,关键时刻,段锐主动来求宠天戈帮忙。
“他那么骄傲,竟来找你借钱……”
她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段家不比其他,段锐自幼眼高于顶,甚至连对自己——发小的女友也是经常爱答不理,不料居然买宠天戈的帐。
“就是因为平时没什么交情,所以他才更放心吧。就算将来某一天,他老子查来查去,也查不到我身上。而且他没要多少钱,说太多了带在身上也不方便,我何不成人之美,要了他这个人情。”
回忆起当天的情景,宠天戈也不禁面露欣赏,敢一个人空手登门来,张嘴就是“借我点钱”的人,可能也就只有段锐这种疯子一样的人物了。
反正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他满不在乎地开了办公室的保险箱,随手给他装了一袋钞票。
段锐甚至连“谢谢”都没说,只是垂着眼皮,沉声来了一句“以后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随时张嘴”,然后就拎着一袋子的钱,扬长而去。
“他自己没有积蓄吗?居然捉襟见肘到这个地步,我真怕清迟和他在一起受委屈……”
夜婴宁喃喃,回忆起上次在机场,见到段锐随身带的那个小行李箱,即便是全都装满,恐怕也没有一千万吧。
一千万,对于段锐这种向来挥金如土的人来说,简直是个不足一提的小数字。
“嗤,你当我们是什么人?银行都是我们家开的,说转账就转账,说提现就提现?我之所以帮他,是因为我觉得他和我当年很像,不,是非常像。”
宠天戈将车子开进停车场,在属于他自己的车位停好,然后开口说道。
第九十二章 思()
见夜婴宁露出皱眉不解的表情,宠天戈没有急着开门下车,而是打算和她聊一些以前很少触碰的话题禁区。
他承认,自己很少和外人提起过去的事情,尤其是和他的家庭有关的事情。
这并不是因为他不信任夜婴宁,而是多年来习惯性的自我保护——像他这样的人,似乎就是一辈子不能喊苦喊累似的,因为一旦他对生活略有微词,就会惹来无数人的天怒人怨。
因为他生来就已经是上帝的宠儿,若再不知足,简直是罪无可恕!
“我刚才说他像我,并不是挖苦讽刺,而是实话实说。”
宠天戈的眼神,在半空中,和夜婴宁无声地碰撞了一下,然后前者不期然地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在方向盘边取过一盒开过封的烟,白色的烟盒上不见任何文字和图案,托他爷爷的福,中央的特供烟宠天戈抽了近十年。如今想来,这特殊待遇也是快要到尽头儿了。
“我和他曾经都是这样,手里永远都有花不完的钱,但是那些钱,永远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家里的长辈若是一个不高兴,我们就一个子儿都再也甭想摸到。所以,你问我,段锐到底有没有积蓄,你自己说呢?”
看着夜婴宁若有所思的神态,宠天戈轻笑一声,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
一蓬一蓬的淡白色烟雾萦绕起来,那味道带着一点儿香,和世面能买到的普通香烟自然不同。
“可能我想得太简单了吧。如你所说,你们的复杂世界,我从来没走进去过。”
她想了想,还是很难理解宠天戈话语中透露出来的那份无奈和身不由己,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位,自然也就不知道是舒适还是艰难。
“所以我才不从政,而是坚决地从商,从父辈手中接过天宠,而且不许集团内的那些老家伙掣肘我的手脚。我一上任,就让那些以‘功臣’自居的叔叔伯伯们全都去颐养天年了,他们老了,早就该享享清福了。”
他眯眼,回忆起刚接手天宠时候的困顿,是真的腹背受敌,就连他的爷爷都不放心,在他周围安插了众多的眼线。
那种感觉,不是不再疼爱,而是呵护了很久的雏鸟,有一天忽然翅膀硬了,要飞出这个窝,不再听你的管束。对于宠天戈展示出来的叛逆和能力,宠家的一些长辈们,自然惶恐不安。
“所以,我也好,段锐也好,我们曾经都是傀儡。谁最先舍得打破自己这个泥偶,谁就能先拿到主动权,谁就能做一个只说上句的人。否则,就是一辈子的玩物,永远被各自的老子抓在手心里,让你留学就得去留学,让你结婚就得去结婚。孙猴子永远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那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他狠狠握拳,复又松开,像是在隐忍,又像是在发泄什么。
这样的宠天戈,对于夜婴宁来说,是十分陌生的。
他难得地对她展示出了脆弱和不甘的一面,而少了几分平时的意气风发,但她却并没有因此而轻视他,可怜他,反而觉得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有血有肉。
“一切都还好,因为你已经打破了,还亲手重塑了一个全新的自我。”
她轻轻伸出了手,主动握住了宠天戈的手。
那种感觉,已经和最初的心跳悸动不大一样,少了些刺激,多了些温情。
“我已经越来越相信,各人有各人的命。清迟是个好女人,我相信上天不会亏待她。至于她和段锐的未来,我只能默默祝福她,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夜婴宁能够预料得到,对于苏清迟和段锐来说,或许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在等着他们。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认命?我怎么听着,这不太像是你夜婴宁说的话呢?你一向倔强,不是遇事总喜欢拼死一搏,大不了鱼死网破吗?”
身边的男人仍旧不错过任何一个挖苦她的机会,只是语气中,似乎多了许多的宠溺。
她脸一红,垂下脸来,思索了片刻,还是抬起头来,直视着宠天戈的双眼,声音虽然低,却十分清晰。
“对不起。”
他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和林行远进行的交易而向自己道歉。
“相比于这三个字,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从你口中说出来的真相于我来说,显得更宝贵,更真诚。”
宠天戈掐灭香烟,反手握住夜婴宁的手,一脸凝重。
此时,此地,并不是一个适合两人推心置腹的好时机,好场合,但是他也很清楚,以夜婴宁的性格,若不抓紧趁热打铁,等以后再想问她,就会更加的困难。
她下意识地向后一缩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想说这件事。
怎么说?没法说!
难道告诉宠天戈,我想找一个叫aaron的人,向他询问那次为你归国接风的party详情。而我遍寻不到这个人,最后发现他在林行远手里,所以我同意给他天宠的内部资料?
这么一说,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问,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你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到时候,她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我要调查“我”的死因?!
我要把杀了“我”的凶手抓出来?!
“我”死了,“我”又变成现在的我?!
以上这些,根本就不符合科学常识,搞不好,自己还会因为这些疯言疯语被当成精神病人。
所以,只能避而不谈,尽量拖延。
“如果你愿意原谅我,就请别再追究细节了,我不想说。”
夜婴宁没能成功地将自己的手从宠天戈的手中抽出来,任由他握着,她低下头,掩饰掉眼底的纠结之色,闷声回答。
他注视她良久,蓦地,叹了一声。
“我和你之间,不需要原谅和被原谅。或许,我们给彼此的时间还不够,又或许,我们之间的信任也还不够,所以,很多事情难免会产生隔阂。我不怪你,因为我们都不是完人。”
说罢,宠天戈拉过夜婴宁,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只是,别再伤害我,我虽然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可我也是很脆弱的。”
他喃喃说道,用双臂抱紧了她。
夜婴宁闭上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教堂,向神父做了种种忏悔后,最后他告诉你,孩子,你会得到主的宽恕,你将得到救赎。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要将所有的事情对他和盘托出。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去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了。这是一种智慧,也是一种不幸。
第九十三章 敌()
尽管已经做了好几次的深呼吸,但是,当走进宠天戈专用电梯的那一刹那,夜婴宁还是略显紧张。
她不知道,自己在此时出现在天宠集团,将会引起什么样的震动。
一切都是未知数。
身边的男人,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这几乎可以算是宠天戈的基本表情之一了——足够有礼,但也足够疏远,似乎随时随地都在告诫身边的人,无事勿扰。
夜婴宁扭过头,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些许的鼓励,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好,可他连看也没有看她。
眼看着数字一个个向上跳,距离他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也越来越接近,她简直想要夺路而逃,可惜没有路!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慌张什么?再说,如果只是因为这种小事,你就手足无措到这种地步,那你又凭什么做我的女人,和我肩并肩站在一起?”
说这些的时候,宠天戈的脸上并没什么表情,但他的语气却是十分坚定的,这给了夜婴宁极大的勇气。
她不禁在心头暗自念了一句:做贼心虚。
昨晚的事情,充其量就只有自己、宠天戈、林行远和夜澜安知道,只要宠天戈不把整件事说出去,那么天宠的人当然是不会知道的。
两人前后踏出电梯,出现在众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