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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齐舜问道。鲜卑族中能说流利汉话的人本就不多,而且基本都是位高权重之人,看这胡人的年龄应该和檀石槐都有些关系了。
“我叫弥加,曾在檀石槐大王帐前听命。”
原来是他。说来弥加也是鲜卑的元老,只是不满意和连的独断专行而被和连放逐,带着族人在辽东一带生活,只是不知为何会与人打了起来。
“原来是鲜卑赫赫有名的勇士弥加!”齐舜道,“你们的首领和连最近方才亡故,你们不回去祭奠,反倒在这里与人争斗?”
“我鲜卑族人没有你们汉人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而且和连的身亡也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我们大漠敬重的是响当当的汉子,你有本事打赢我们,我们就会对你翘上大拇指。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会在这里好端端的说话?”弥加冷冷地瞧着齐舜,“所以也请殿下不要来管我们的闲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齐舜对弥加的话不以为然,不过他也知道弥加早就对和连看不顺眼,他除掉和连正好遂了弥加的意,日后处理鲜卑的事正好从弥加切入,“这里应该还是我大汉护乌丸校尉的辖地,又怎么能说是闲事?还是烦请相告,与你们交锋的人到底是谁?”
“既然如此,那就请殿下管管。我鲜卑族人在辽东虽远离故乡,可还是能自给自足,与乌丸族人秋毫无犯。谁知和连刚死,那辽东乌丸大王苏仆延便率军入侵我族,摆明了要置我们于死地。殿下请说,我们能不反抗吗?只是那苏仆延人多势众,我们只能边打边退,才在此处碰到殿下。”
“苏仆延?”齐舜往对面的阵中望去,“他也来了?”
弥加伸手一指,只见对面阵中也有一个穿着尊贵的胡人:“他就是辽东乌丸大王苏仆延。”
刚说到这里,苏仆延也策马奔了过来,身后跟着那员年轻汉人武将。原来他本以为弥加和齐舜有仇,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谁知二人竟是越谈越和气的样子,渐渐地就有些坐不住了,又看到弥加往自己的方向指过来,更是不知道他在说自己什么坏话,因此赶快打马上前,免得弥加对自己不利。
“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齐王殿下吧。”苏仆延学着汉人的习惯在马上施了一礼,“我是苏仆延,是辽东乌丸一族的首领。”
他又指了指身边那位汉人将领,又道:“他是我们辽东第一猛士,名叫战狼。说来他也是你们汉人呢。”
见那汉人将领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齐舜心中暗想:战狼应该只是个别号,或许就是苏仆延为他取的。这汉人是谁呢?以他的身手在这个时代应该不会默默无闻才是,难道这广阔的大漠就这样吞没了这些本应出人头地的能人?
“原来是苏仆延大王,我这次塞外之行本来就想到大王那里转一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说到这里,齐舜的目中忽然露出刀锋一般的光芒,道,“大王不在辽东享福,又为何把鲜卑族人千里追杀到此处?”
“公子误会了,若不是那弥加欺人太甚,我们又怎会大动干戈?”苏仆延扫了一眼弥加道,“我乌丸族人在辽东本来牧马放羊,生活虽然清苦但还能自得其乐。可自从他们鲜卑人来了之后,就开始抢我们的土地,抢我们的牲口,抢我们的粮食。这样我要还是坐视不理,又怎么对得起我上千部落的族人?”
“胡说!我们什么时候抢了你们的东西?”听了这话,弥加差点在马上跳起来,“辽东都是你自家的么?我们放我们的牧,养我们的牛羊,生活才好一点,就开始受你们的欺负。你分明就是心存嫉妒,还在这里血口喷人!”
听到这里,齐舜算是大体明白了。当年弥加被和连放逐,带着族人到了辽东,而且日子好像还越过越好。因此苏仆延就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开始打弥加的主意。尤其是和连死了以后,鲜卑群龙无首,正是可以欺负一下的大好机会。可弥加又是个宁死不屈的主,虽然打不过可还是要打的,打打退退也就一路西来了。想了一下,齐舜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看到苏仆延还想辩驳,齐舜挥手制止了一下,道:“二位也不用再争辩了,事已至此,谁是谁非再争论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今日既然让我遇到了,就不如先给我个面子,两下暂且罢手,让我做个东,大家喝喝酒,吃吃肉,边吃边谈,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他的目中又露出刀锋般的光芒,扫过弥加和苏仆延二人,道:“相信两位应该都没什么意见吧。”
苏仆延还想说什么,可看了看齐舜和他身边的赵云,还有那五千盔明甲亮的骑士,想说的话也就咽到了肚子里,哈哈笑道:“既然公子相邀,我们又怎敢不从?是不是啊弥加?”
弥加鼻里重重“哼”了一声,不过还是跟着齐舜一起去了。
胡人敬重和惧怕的都是比他们强的高手,在大漠草原上只能是弱肉强食。齐舜虽然年龄不大,可徐无山一战早就奠定了他在胡人心中的地位,是以如弥加又或苏仆延都已不敢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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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龙争虎斗(三)()
酒是好酒,肉也是好肉。
不知为何,一到塞外,齐舜也觉得自己变的豪爽了许多。按他平时的脾气,吃东西还是比较斯文的,可到了这里,也跟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起来。
在座的除了他,还有赵云、弥加、柯最、苏仆延以及那汉人“战狼”。弥加和柯最心里郁闷,话说的不多,酒喝的不少。苏仆延心机较深,一边喝酒一边打着哈哈,和齐舜聊着塞外风光是多么的迷人。赵云和那“战狼”基本都没有说话,连酒也是浅尝辄止。
“其实二位的矛盾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我有个主意,想帮二位化干戈为玉帛。”齐舜敬了弥加和苏仆延各一碗酒,然后笑道,“二位的争端也就在各自族人的利益上,谁都想有更好的生活,更多的酒和肉。要是大家都能有酒喝有肉吃,我想也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了吧。毕竟每个战士也都是个宝贵的生命,族人把他们辛苦养大也不容易啊。”
苏仆延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面上红通通的,说话也比方才响了许多:“公子说的是。我们在塞外不像你们大汉地大物博,养家糊口不容易啊。我们乌丸族人年青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帮你们大汉打仗,赚的虽是卖命钱,可也比在族里拿的多啊。用一代人的生命养活下一代,等到下一代长成了,再去养活更小的一代,代代都不容易啊。所以如果还有人来侵害到我们的生活,就算粉身碎骨我们也不能善罢甘休的!”
听了这话弥加的眼睛又瞪了起来:“谁侵害了你们的生活?!我们什么时候抢过你们的东西?在齐公子面前,你倒说说明白!”
“你还说你们没抢?去年我那一百多头牛都到哪里去了?都被狼吃了不成?”苏仆延的声音也不小。
“你的牛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说是我们抢了,你又有什么凭据?我还说我们的牛羊被你们抢了呢!”看弥加的样子,若不是齐舜在旁边,他可能连粗话都会说出来。
苏仆延也好像已经开始在挽袖子了:“凭据?还要什么凭据?那里除了我们就只有你们在,难道我们还会自己偷自己的东西?”
“这谁知道?”弥加冷笑着,“你们乌丸人什么事做不出来?耍赖对你们来说不过小菜。”
苏仆延目露凶光,长身而起,喝道:“你说谁耍赖?对你们鲜卑人我们还需要耍赖?”
弥加也站了起来:“怎么样?还想动手?你以为我就怕了你?”
“住口!”齐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说几句这二人非要动手不可,“都给我坐下!你们什么身份,还搞得跟地痞流氓一样对骂!”
弥加和苏仆延虽各自都是部落的首领,可摄于齐舜的强大,都没说什么,悻悻然地坐了下来。
“苏仆延大王,我们幽州辽东郡应该离你不远吧。”齐舜话题一转,问道。
“是的。”苏仆延微微一怔,不知道齐舜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能苏仆延大王还不知道,我这次到塞外的目的一方面是到鲜卑、乌丸二族走走,了解一下二族的情况,另一方面就是告诉你们一个新的消息,对我们都好的消息。”
“哦?是什么好消息?”苏仆延把袖子放了下来,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我叔父刘州牧已经决定新开三个郡的集市与你们做交易,其中一个就在辽东郡。你知道,我们在上谷集市进行交易的价格是很公道的,在辽东郡也会一样。这样你们就不用跑这么远,直接就能在自己的家门口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我敢保证,以后我们汉人与你们交易的时候绝对不会再出现欺诈的现象,以你们现在马匹、皮毛的拥有量,应该可以轻松过上舒服的日子了。”
苏仆延闻言大喜。以前乌丸之所以不与汉人交易,就是因为屡受汉人的欺骗,在汉人的身上吃了不少的亏。而当地的官员不仅不管,还与那些汉商狼狈为奸,大捞特捞。胡人经常在边塞抢劫掳掠,一方面确实需要生活用品和金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汉人的仇恨。现在有刘虞亲自表态,以刘虞在胡人中的威信和亲和力,他们自然深信不疑。如果有现成的好日子,又有谁愿意天天在刀口上讨生活?
“还有,如果你们觉得为汉人征战赚得更多,我可以接受你们族人中最强悍的战士,而且为了表示对这些战士的尊重,我愿意付现在平均水平两倍的军饷。”乌丸的突骑齐舜可是觊觎很久的,而且汉人给乌丸骑兵的军饷本来就很少,即便是两倍,也不过和汉人骑兵的待遇差不多而已。
“公子此话当真?”苏仆延的面容因为兴奋变的通红。
“自然当真的。”齐舜笑道,“而且你可以放心,对我来说,胡人也好,汉人也罢,都是生活在同一个天空下的生命,都是一样的平等。因此,就算你们收编到我的军中,我也不会因为你们是胡人而有任何的歧视。只要你们立下战功,我一样也会论功行赏。”
这句话又说到了苏仆延的心里。胡人虽然能征善战,可在汉军中的地位一直不高,大多数时候都是充当了炮灰的角色,所以用生命换来的那一点点钱也就更加的可观。
“如果公子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立刻回军,和弥加的事就一笔勾销。回到辽东后,我会挑出一万铁骑,助公子一臂之力!”苏仆延伸出手来,道,“以后公子如果需要战马,我会以最低的价格提供给公子!”
齐舜似乎都没想到苏仆延会这么爽快地答应,闻言也伸出手来与他相握,笑道:“既然如此,就先谢过大王了。”
“说到谢,应该是我谢公子才是。”苏仆延感慨了一声,“你们汉人一直称我们是胡人,把我们看成洪水猛兽,只有公子才会把我们看成是一样的人啊。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就为了这句话,我辽东乌丸交定了公子这个朋友。”
真好听啊,齐舜暗想。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