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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猜的没错,这一路应该是以牵制为主,而且严纲牵制的不光是高阳军团,同样还有我们在中山的兽王骑和龙骑。公孙瓒对严纲的要求不会太高,就算打点败仗也没有关系,因为有一个坚强的后盾。”陈宫把手指向易县的位置,“有消息说公孙瓒斥人力物力在易县建了一座坚城叫作易京,城高十五丈,厚度也有五丈,守城器具和粮草都极为充足,据说可以支持一年都没有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严纲是不会赢下哪怕任何一仗,他的真正用意是引诱高阳军团进入幽州辖地,进攻易京,在那里消耗兵力,无法投入到冀州的战事中去。没有了高阳军团,公孙瓒在冀州的兵力就会占优。”
“他难道忽略了高览的德州军团?那也是一支令人生畏的重步兵啊。”齐舜站在公孙瓒的角度做着假设,“也许他认为南方依然会牵动袁绍的神经而不敢让德州军团轻举妄动?”
“事实应该如此,”沮授抛过一个赞赏的眼神,“吕布虽然困顿,但依然有反击能力,袁绍也不可不防啊。”
“这样就比较清楚了,两位看,我们该如何行动?”在这一刻,相对吕布的无助,齐舜真为有这两位谋士而庆幸。
“先等等看吧,反正公孙瓒打的又不是我们。”沮授恢复了轻松的神情,“在看别人打架的时候抽空踹上一脚的事,相信我们大家都会做吧。”
第166章 奇阵月胧(一)()
在兖、徐二州还没消停的时候,幽、冀二州的战事又已打响。公孙瓒和袁绍这两台战争机器立刻开始高速运转。
公孙瓒望着身后的白马义从,胸中踌躇满志,这些追随他多年的兄弟终于有机会走出幽州这偏远之地,他也希望他们不要让他失望,能让自己走的更远。
前方渤海军团的旌旗迎风招展,连营绵延数里,铁戈铿铿,盔甲鲜明。张郃不愧是袁绍手下“河北四庭柱”之一,带军果然有一套啊。可惜他的渤海军团只是步弩结合,只有少量游骑在旁策应,面对自己地白马军团,他们又有多少胜机?
作为当世名将,张郃不可能不知道双方的实力悬殊,可他居然还是挡在白马军团的前面,这份勇气还是让公孙瓒有些佩服的。
先前在拒马河的失利,并不能算白马军团的无能,只能说公孙续个人能力还是较弱。那日如果公孙瓒在,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超强的武力率先破除河中障碍,为身后骑士打开一条冲击的线路,同时也能保护到仙术师的安全。可他的儿子还是太过年轻啊,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肆虐。
张郃虽然并不弱于麹义,但也强不到那里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渤海军团的战力与先登军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而他这次带来了五万白马义从,除了幽州必要的守备外,几乎是倾巢而出,这样要是再打不过张郃,那他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得了。
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空气就仿佛凝固了。云低得就像在头顶,显出死一般的灰。
“要下雨了?”张郃喃喃低语,“对我军不利啊。”
他望向对面几乎清一色纯白的洪流,心中也有些沉重。如果下大雨的话,那对弓弩手的准头将会产生极大的影响。现在还是早上,可天空阴沉得好似夜晚。一会白马义从如果发起冲锋,他们的弓弩手还能保持平日里训练的准头么?
他握紧了手中的枪,一股熟悉的火热再次传递到全身,真气也如江海般澎湃。
“大家用的都是‘北斗神枪’,只是不知是你的‘摇光破军枪’强,还是我的‘天玑禄存枪’厉害?”张郃紧张中又带了点兴奋,“不管怎样,你们的脚步到了这里,就已是尽头了。”
“张将军何在?”对面的公孙瓒扬声道。他的声音用真气传出,虽低沉却有很强的穿透力,整个战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公孙将军,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了。”张郃催马向前,与公孙瓒在两军阵前相见。
“张将军,我知道你为人忠直,有勇有谋,与那些只有匹夫之勇的颜良文丑等人不可同日而语,可让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何要为那袁绍卖命?”公孙瓒开始挑拨离间,就算不能劝服张郃,也希望能动摇一下张郃军的士气,“若不是他的卑鄙伎俩,又怎能挤走韩州牧?而作为韩州牧的属下,你又怎能助纣为虐,倒行逆施?”
“公孙将军此言差矣,自古高位都是有德者居之。我家主公一门四世三公,韩州牧以前也曾在袁家手下做事,现在只是把本就属于袁家的东西还给我家主公而已,又怎能说的上是卑鄙伎俩?而且这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没有一个人逼着韩州牧做此决定,又怎能说是挤走他?我的确是韩州牧的属下,但我的主公不是哪个人,而是冀州的最高长官,现在追随袁家又怎能说的上是助纣为虐?”张郃把公孙瓒的话一一进行辩驳,接着又道,“倒是公孙将军,身为我大汉臣子,不想着守备边疆,抵抗外族,竟擅自发兵冀州,请问公理何在?这难道不算倒行逆施?”
他这一番话振振有辞,连消带打,听得渤海军团不住点头,军心大振。
公孙瓒哈哈大笑道:“张将军好利的口舌!不过听将军说来,既然将军心中的主公是冀州的最高长官,那等我不日击败袁绍,成为新的冀州牧之时,张将军同样也会为我俯首听命了?”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张郃的话,反而抓住了张郃话中的细节,加以反击,二人还未动手,就已先斗起智来。
“击败我家主公?”张郃也哈哈大笑道,“公孙将军还未睡醒吧,怎么还在说这样的梦话?我还是劝将军放下兵器,与我一样追随主公,他日驰骋天下,成就一番霸业,岂不更为快哉?”
看着张郃的反应,公孙瓒知道谈什么都是谈不拢的,而且张郃的智商也不低,口舌上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看来只有来硬的了。
“这么说张将军是决意要与我动手了?”公孙瓒瞬也不瞬地盯着张郃。
张郃大声道:“这要看公孙将军是否执意要从我这里经过。”
他也盯着公孙瓒,一字一字道:“如果是,那就要从我这五万兄弟的尸体上踏过!”
他的话铿然有力,渤海军的士兵也热血澎湃,齐声大喝,声势震天。
“那好!一会战场无眼,请张将军莫要怪我手下无情了!”公孙瓒在马上施了一礼,然后二人缓缓抬起手中的枪,紫色护体真气逐渐浓郁。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闪电“咔嚓嚓”劈下,隆隆雷声就仿佛沉闷的鼓点,豆大的雨点如同天河倒挂,倾泄而下,顿时湿透了每个人的盔甲,却浇不灭他们目中的熊熊热火!
公孙瓒知道张郃实力强横,因此绝不敢怠慢,摇光破军枪向前遥指,赤炎真气瞬间提升至顶峰。雨水落到他的身上,立刻化作阵阵轻烟,而他胯下的神铰也喷出火来,一时间云气蒸腾,把公孙瓒映得仿若天神。
张郃天玑禄存枪倒背身后,他的坐骑也并不常见,竟是一只铁甲蛟龙。这蛟龙体积也就是猛虎般大小,全身覆盖了厚厚的甲壳,乌沉沉的虽然并不起眼,但防御能力惊人,能抵抗高阶剑师以下所有的攻击。它的四蹄短而粗壮,跑起来却轻巧得很,一条长达数丈的尾巴也同样覆盖了铁甲,尖端有一个巨大的撞槌状物体,只要被打上就算是大剑师也无法全身而退。
第167章 奇阵月胧(二)()
这蛟龙看来应是水系怪兽,与神铰本就是水火不容,如今看到神铰喷火发威,也是不甘示弱,大口一张,落下的雨点立刻凝结成冰,向神铰急打而去。
公孙瓒和张郃还没动手,他们的坐骑就已经先干上了。公孙瓒见状一催神铰,向前急速冲出,带着一团火光,幻化出重重身影。那冰箭一碰到那火光,登时消失无踪。
“烈焰焚身!”公孙瓒语声方落,一道赤红的真气透枪而出,向张郃当胸刺来。那真气其势汹汹,火焰轰然高窜,与这雨天形成了一副极不和谐的对比。
张郃丝毫不惧,天玑禄存枪从下向上挥出,黑水真气凝聚,借助空中雨水之灵气,竟形成一条巨大水蟒,张开大口,想那火焰吞噬而去。五行中水能克火,现在又是雨天,张郃乃是水德之身,在先天上要比公孙瓒有些优势。
他们二人凭着北斗神枪提升功力地效果,都已达到高阶大剑师的实力,此番动起手来,声势浩大,双方士兵都只有看的份,更不用说插手相帮了。
那巨蟒摇头摆尾,不停吞噬着火焰,只见黑烟滚滚,用不多时就已把火焰清理干净。而巨蟒还仿佛有些意犹未尽,竟继续朝着公孙瓒直冲而去。
公孙瓒冷笑道:“小小蟒蛇也敢逞能?”
他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又好似划出一个难以辨认的符咒,一条比那蟒蛇更为巨大的火龙昂首冲出。这火龙全身赤红,表面还有些暗蓝色,显然温度极高,在这雨天都能清晰辨认出来。这正是公孙瓒在二十年前与檀石槐交手之后悟出的新招:火龙爆舞!
那火龙扶摇直上,斜睥着巨蟒,好似根本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它居高临下,俯冲而下,一口就把那巨蟒的身躯咬成两段,龙尾交缠仿佛一把剪刀,三下两下就把那巨蟒切成了数块,然后又是一口烈火喷出,那巨蟒已被火焰蒸发成水汽,瞧也瞧不见了。
五行相克的定理只能针对普遍意义上来说,如果一方过于强大,那就未必能克制得了对方,就好似山林大火无法用一桶水的浇灭一样。那巨蟒虽然能克制烈焰焚身这样的招式,却无法抵挡得了更强的火龙爆舞。
张郃并不太意外,对他来说,那巨蟒只是用来试探公孙瓒功力的,看到那火龙正向他飞来,他才真正施展自己的绝招:玄阴波纹!
这一式看来平平无奇,可那火龙前进的势头立刻受阻,张郃身边的空气仿佛也变成了水,竟荡漾出丝丝涟漪,任何攻击在那涟漪之前竟都毫无效果。那火龙好似也不甘地长吟一声,终于消失无踪。
“好强的防守!”公孙瓒也由衷赞道,“水势无形,张将军已把这水的态势利用得炉火纯青了。”
“既然让公孙将军看到了水的守势,那下面就请将军再看一看水的攻势吧。”张郃傲然笑道。天玑禄存枪忽然如绳索一般柔软,黑水真气轰然大涨,长枪周围竟似生出一条看不见的旋涡,在高速旋转之下形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钻力。
这一枪正是张郃的拿手绝招“穿石劲”!
“来得好!”公孙瓒面上泛起一丝潮红,摇光破军枪也变成暗红之色,阴沉的天空中好似多出一轮太阳,烈焰吞吐,炽浪滔天,汹涌真气如霹雳雷电,声威震天动地。他终于施出了自己的最强一招“爆烈地狱”!
相较二十年前几乎与檀石槐同归于尽的经历不同,如今的他修为更加高深,对这一招的掌握也更加得心应手,再不会出现驾御不住的情况。
这两道真气一冷一热,一刚一柔,仿佛天生的冤家对头,碰撞到一起发出震耳的声响,连大地都为之震动。不过公孙瓒的爆烈地狱虽然强劲,可缺少了穿石劲的那种强大的钻力,赤炎真气形成的气场竟在逐渐被黑水真气侵蚀。
公孙瓒眉头大皱,他没想到张郃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