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进大殿的人衣着锦缎,但锦缎颜色很素净,头上带冠,后颈长发披肩,面容俊朗,却是田襄新求取的内佐——赵氏庶子田赵氏。
田赵氏就这么静静看着田襄,道:“田舒还在清理府中下人,田须为将多年,只怕在执政府中安插的细作不再少数。”
田襄微微点头,道:“这次也要多得你,若非你处处相助,田须只怕没这么容易除掉。”
田赵氏笑了,道:“夫主这话说的,我不相助夫主要去相助谁呢?”说到此处,田赵氏顿了一下,道,“只是在下不知,夫主难道只杀了田须就算完了吗?”
田襄面色一凛,看着田赵氏的目光也猛然冷了下来,缓缓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赵氏面色不变,道:“夫主难道打算就这么放过燕国吗?毕竟夺内之仇……”
田赵氏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田襄的脸色已经从寒冷变为铁青,死死的瞪着他,眼神满是锐利冰冷。
田襄不自觉的握紧了敛在齐服宽大衣袖里的拳头,良久,才将胸中那澎湃的情绪强按了下去,几乎是咬着牙,道:“我和阿瑜不是你想得那样。”
田赵氏微微低了头,道:“我怎么想不重要,要害是天下人怎么想。”
田襄当然知道很多人都多少听过风声——老太师田彪在世时有意撮合自己与夏瑜,而当时自己的父亲执政田常也是默许了的,也知道夏瑜适燕后,有不少人都认为自己与燕国太子有了夺内之恨。
田襄知道自己对夏瑜也许曾经有过心动,也许曾经想过……不过那都是曾经的也许,终是,田襄看得清楚,他与夏瑜不可能,然而对燕国,即使刨除所谓的“夺内之恨”,田襄也是恨的,因为这个昔日受齐国庇护为附庸的小国竟然攻入了齐国国境之中,险些使得齐国亡国,因为燕军在长狄城外的那一战,那次被俘,是自己天真破灭的开始。
田襄淡淡看着田赵氏,道:“晋燕联盟,听说燕国宗正公族大夫公伯厚前不久出使晋国,晋国与燕国可能要联昏了。”
田赵氏道:“我适齐入田,从此只是一心为田氏为齐国谋划,过往一切,俱成烟云。”
田襄看着田赵氏,田赵氏也平静的看着田襄,两人就这样在这齐国实际上最高的权力机关执政府大殿之中静静的对视着,直到田襄微微收敛了自己的锐利,整个人微微柔和了下来,田赵氏对田襄才开口对田襄道:“夫主您想灭燕吗?”
晋国,智氏府邸。
智瑶正在和他的一位门客下棋,此时屋外有下人前来通禀,有外派的门客返回府中。
智瑶抬手示意那下人让那门客进屋,那门客风尘仆仆,进了屋子向正在下棋的智瑶行了礼,将怀中一封印了火漆的竹筒信件拱手递给智瑶。
智瑶放下棋子,结果竹筒,打开,取出帛书,读毕,嘴角扯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智瑶的对面,门客豫让见此,开口问道:“何事主公如此高兴。”
智瑶将那帛书置于火烛之上燃尽,看着那燃烧的光泽,对豫让道:“中山事有成。”
中山国。
急急从外地返回的公孙启策马疾奔入宫,进了宫飞奔到中山国君的寝殿,一把抓住宫门伺候的寺人,道:“国君怎么样了?”
那寺人见公孙启如此焦急,也不敢隐瞒道:“国君的马惊了,国君不甚从马上跌下,现下昏迷不醒。”
公孙启呆了。
燕国,蓟都。
听到田常病逝田襄继位并且杀了田须这么大的消息,公伯厚也没有心思再“参观”方城了,急急连夜兼程奔回蓟都入宫见了燕国国辅狄氏,开口便道:“必须马上和晋国联昏,必须马上结成燕晋同盟,不然让齐国缓过气来,他们一定会报复我们三年前劫掠齐国北境之仇。”
狄氏知道公伯厚说“劫掠”那都是好听的,当时晋国与燕国约定出兵讨伐田氏,可是抱着灭了齐国分地盘的想法的,这等大仇,等到齐国缓过气来,怎能不报复?
狄氏叹了口气,道:“若适国君庶子适晋,恐有非议。”
狄氏口中所谓“国君庶子”就是燕国国君姬范和一些内从人生的子嗣,非狄氏所出,狄氏自然怕自己擅自做主适庶子与晋,会惹人非议。
公伯厚当然也知道狄氏的顾虑,手中拐杖重重的一杵地,道:“非议个狗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平时受自己君父供养时奢华无度,此时适人了倒是诸多怨言!这事儿你要是有顾虑就别开口了,我去和国君说!”
燕国,武阳。
巡查封地来到武阳的夏瑜站在武阳的城墙上,闭着眼睛,似乎在体味着一些外人难见的“美景”。
公子启有些想吐糟夏瑜这总往封地跑的习惯,话说一般内主打理封地不都是让邑宰去国都自己府邸中回报政事嘛,就自家这位内主特别,喜欢长途跋涉的折腾。
而此时一直闭着眼睛站在高高城墙之上的夏瑜睁开了眼睛,看着武阳城墙外远处叠嶂的山脉,久久不语。
公子启有些稀奇,走上前几步,道:“主,你看什么呢?”
夏瑜看着远处的群山,道:“你看那些像什么?”
公子启瞧了瞧,便道:“山。”
夏瑜淡淡的笑了,道:“是啊,山,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转身离去时,夏瑜对公子启道:“回蓟都,送我的拜帖请太子太傅孤竹存阿,也该是他这位太傅动动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诸侯再起混战,猜猜这次哪个国家倒霉了?
快吐了,回头再看一遍,发现“江山如此多娇”这句话竟然被hx了。
第132章()
孤竹存阿接到太子府内主遣宾者送来的拜帖时;有些诧异。
握着这张被太子府中人称为“纸”的东西,只见带着硬彩纸外壳,内里是柔软的白纸,上书墨字,整洁优美。
这种叫做纸的开始流行,就是从太子府开始用它来做拜帖开始的,拜帖这种东西很快就风靡蓟都;各个公卿贵戚都以用这种“纸”制作的拜帖邀请别人或者拜见别人为荣,搞到现在在蓟都里,家里没有这玩意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贵族。
孤竹存阿说不出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对于当初服人求取夏瑜为内佐的决定,孤竹存阿不能说是赞同,只是在服人的一再坚持下才勉力而为;但没想到这位自己保持着应付心态提服人求取回来的内佐,竟然还真是个人才——夏瑜在打仗方面的本事举世皆知,而让孤竹存阿惊讶的是他在治家理政事方面竟然也颇有才干。
记得刚求取夏瑜回来时服人曾经与他有一次详谈,也是因为那次详谈,使得孤竹存阿暂且放下了对夏瑜的成见,这两年多来,也证明服人的眼光不错:服人的三块封地,武阳已经成了燕国最大的军械基地,同纸一样,燕国朝中贵戚,若没有用武阳出产的军械武装起一只甲士部队,出门都不好意思见人;方城日渐成为燕国粮食产出中心,方城盛产一种叫做“水稻”的谷种,产量极高,也因为粮食产出多,方城畜牧业也发达,据说夏瑜教导方城的奴隶一种盖“土炕”的技巧,使得方城人养殖养猪养鸡鸭的效率大大提高,现在蓟都的鸡鸭肉十有*都是方城供给的;就连地处边管的渔阳,凭借这两年日益丰盈的太子府府库支撑,也建立一支近万人由武阳军械装备起来的常备军。
孤竹存阿一方面替服人觉得欣慰,觉得服人没看错人,而另一方面却又有几分隐隐的失落,毕竟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太子府的首席文士,可自从夏瑜为太子府内主后,孤竹存阿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大的用处了。
因为这个原因,孤竹存阿并不经常到太子府走动,今日见到夏瑜用拜帖亲请自己赴宴,忍不住看了眼来送拜帖的宾者公子启,说实话,孤竹存阿倒是对公子启比对夏瑜熟悉的多,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启装糊涂道:“什么什么意思?”
孤竹存阿气结,道:“公子启,你别给我这里装糊涂!你说我什么意思!?”
公子启咳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是啊老师,我们家那位内主管的严。”
孤竹存阿气的吹胡子瞪眼,道:“哈,你这该怎么说,怕服人的内佐就不怕老师了是不是!?”说到此处越说越气,直接捞起身侧的宝剑,用剑鞘那端开始揍人
公子启一见自己老师发火,开始拎着宝剑揍人,急忙一边躲闪一边道:“老师,哎,别打啊,老师,你听我说,我家内主真没什么意思!是……田常死了啊!!!!!”
公子启将“田常死了”这几个字大喊出来,让孤竹存阿一愣,手上打人的动作自然也就停了下来,有些犹疑的道:“这段时日倒是隐约听到传闻,只是还不知是真是假。”
公子启见老师停手了,也能分出神来说话,道:“应该九成九都是真的。”公子启偷偷看了看左右,然后压低声音近前对孤竹存阿道,“我觉得夏瑜暗中有自己的细作斥候,我在府中常见他能提前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讯息。”
孤竹存阿皱着眉听公子启说话,然后道:“田常死了,那应该是田襄继位为齐国执政了,这……这和夏瑜要我过府有什么关系?”
公子启道:“这我真的不知。”
一见孤竹存阿又瞪眼拎着宝剑欲打人的样子,公子启连连摆手道:“老师,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骗你!”公子启顿了一下,然后,道,“听说公伯厚刚刚出使晋国回来,要尽快加强燕晋联昏。”
孤竹存阿听到此处,倒是收了宝剑,喃喃自语道:“这是在防备齐国报复啊。”
微微沉吟,然后孤竹存阿对公子启,道:“回去告诉你家内主,我会准时赴宴。”
中山国。
国君病重,依照礼制,当太子储君监国,公孙启作为十分受重用的先君重臣,从旁协理。
然而所谓先君重臣常常是一个尴尬的位置,自古以来有俗语云:“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圣人有言“三年无改于父道”,但现实常常是人亡政息,是以公孙启对此时朝堂上叫嚣要怎么怎么样的年轻公卿将领,心中只能长叹一声。
中山国昔年因卷入晋国公卿内斗,支持了后来被族灭的范氏、中行氏,还从百年霸主晋国口中多得不少土地,同样因为如此被现在的天下第一人晋国执政赵志父恨得牙痒痒。
赵志父在平定晋国内乱后转头便开始向中山国报复,所谓百年霸主打遍天下的晋*队,加之统帅是极为善战的赵志父,小小一个中山国,论包括人口、土地幅员等等方方面面的综合国力,远远不及晋国,哪里是赵志父的对手。
中山国大败亏输,元气大伤,也是那一战使得现在的中山国国君认识到了中山与当世华夏诸侯大国的差距,开始韬光养晦,将养元气,也就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公孙启在两年前接到夏瑜连和中山侵扰燕国的邀约时,奉中山国君之命,婉拒了。
然而距离上一次中山国与晋国的大战已经过去近二十载,现在国中的年轻人已经对晋国的强大失去感念,将战争想得太过容易了。
若非如此,怎么会这次田襄悄悄派遣使节联络国中意图攻燕,便引起朝中如此大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