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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之下,突然像地鼠一样翻身而出的一排带着钩子的戟手,懒腰横断,直接挥戈斩断马腿,让司徒奇这只八千人马中领头的战车部队,立时全部倾覆翻车。
一声声惨叫传来,原来是在极速驰骋之中,突然驾车的马马腿腿被断,马车在惯性作用下后翻过来,原来在战车上的车右、盾手、弓弩手都被甩了出来,很多人直接摔断了脖子,很多人被翻转过来的马车砸在车下,成了肉饼。
砸碎了的人,与断了腿的马,人血与马血,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开出一朵红色的花。
见到不过近在咫尺的追兵,此时被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戈戟手阻挡住了,田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阿瑜,你下次再要这么玩可先打个招呼,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说着这话的田襄看向身侧的夏瑜,却见对方紧盯着对面的战局,面色沉重。
田襄心里咯噔一下,道:“有什么不对吗?”
夏瑜看着事先埋伏好的武卒,在长戟手已经作废了这进攻的八千燕军大半战车的情况下,隐藏的步兵从地底地道爬出来,开始围着这只燕军进行屠杀式收割,叹了口气,道:“我想着,我们进不去长狄,就索性让阿舒出来,在暗中埋伏,配合我们,里应外合,打燕军一个措手不及。”
田襄有点不解的道:“我们确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夏瑜用看菜鸟新手的眼神看着田襄,然后指着远处未动的燕军主力,道:“燕军主将只派了八千人,就打乱了我们一万五千余武卒的埋伏,而燕军后面还有少说五万的精锐没动呢!”
顺着夏瑜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方阵整齐,军容肃然的燕军主力,此时仍然岿然不动,不用多少复杂的思考就能理解夏瑜话中的意思了,但田襄在明白夏瑜意思的同时又添了一层疑惑,道:“燕军主帅是谁?燕军主力此时兵力比我们多,却为何坐看这八千燕军被我们围剿?”
夏瑜本来也有疑虑,此时听得田襄的话,还没等回话,变得看到燕军主力突然移动起来,夏瑜神色慎重,紧紧的盯着燕军移动的轨迹,却见燕军主力不是前进救援那八千被困的燕军,竟是缓缓的后撤
夏瑜傻了,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难道真如田襄所说这燕军主帅不理会这被围剿的八千部属了?
就这么满头雾水的看着燕军后撤,半响夏瑜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道:“快打旗语通知阿舒叫他不要动!”
司徒奇并没有在以第一波武卒戈戟手断马腿的偷袭中阵亡,在驾车马腿折断的情况下,机敏的车右成功让马车侧翻,伸长八尺体格健壮的司徒奇在马车翻到的一瞬间便爬了起来,跟随在战车身侧的步兵及时抢上,护住司徒奇的身躯,让他在围上来的齐国武卒手中保得性命。
司徒奇站起来,拔出宝剑,一边嘶吼一边奋战,同时竭尽所能的集结身侧的燕国士卒,意图在被偷袭围剿的现况下支持更长的时间,因为他知道公子服人所率的燕军大军就在身后,他不需要打赢,他只要支撑到后军支援就能得以存活。
公子服人支援了吗?
没有。
公子服人率领六万大军,一动不动的看着司徒奇所率八千燕军被埋伏的齐国武卒慢慢剿杀,却什么都没做。
孙由眼见前方战局惨烈,心中焦急,虽然知道在战时公子服人向来军令言明,但此时关系并肩作战多年的同袍的性命,所以甘冒军法也要开口道:“公子,让我带人去支援,不然司徒奇那笨蛋只怕……”
话还没说,便在公子服人淡淡的一眼中吞了回去,孙由此时焦急万分,又不敢违抗公子服人的命令,脖子上的青筋都被憋出来了。
在公子服人身侧的孤竹先生也有些犹豫的道:“公子,我们兵力占有,何不一鼓作气将这些埋伏的齐军都歼灭了?”
公子服人没动,神色不见喜怒,看着前方那惨烈搏杀的战局,不动如山,道:“你们确定夏瑜部下的伏兵只有这么点人吗?”
无论是此时焦急万分的孙由还是心生疑虑的孤竹先生,都是一愣。
公子服人抬头看了眼乌云罩顶的苍穹,在临淄城的那天,那个要下雪的天,天色也是这样阴沉,公子服人目中有几分回忆的色彩,道:“夏瑜先用一个运粮队做诱饵,虚设两重伏兵,调虎离山,若是我们反应不及,他便顺利运粮草进长狄,若是我们反应得及时,追击而来,他也备了伏兵在此等候。”
顿了一下,公子服人深吸了口气,道:“虚设伏兵,实设伏兵,虚虚实实,虚实相应,变幻莫测,如此变幻莫测的用兵之人,难道只会上一道实质伏兵而已吗?”
第66章()
孙由与孤竹先生听得此言,都是一愣,良久孤竹先生才有些不确定的道:“公子,你的意思是?”
公子服人看着远处还在苦战中的司徒奇,八尺壮汉正在极尽全力的搏斗着,即使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却没有半分投降的意思,握着宝剑竭尽全力的奋战,道:“能够在我军战车奔袭时从地下冒出偷袭,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事先挖通地道埋伏,夏瑜手上没有这么多人,也没有能够挖地道的器具,所以埋伏在这里的会是谁?”
孙由心念电转,明白了公子服人的意思,道:“长狄城内的武卒,负重能日趋百里的齐国武卒,这是夏瑜在临城破越军时从齐国全军精选出来的,齐军精锐中的精锐!”转眼向还在惨烈搏杀中的战场看去,孙由喃喃道,“能够将司徒像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压着围剿,只能是齐军的武卒。”
公子服人向来厚重而不见喜怒的脸上,微微有一丝痛楚的神情划过,道:“这便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夏瑜已经于城内的田舒取得了联系,我们先前猜测夏瑜要运粮草进长狄城,本是没错,但我们忽略了一点,就是夏瑜若是进不了长狄,他也可以叫田舒出来,合军一处,则亦是战力倍增!”
孤竹先生此时也有点明白了,捻着胡须,道:“公子的意思是说,长狄城内不仅有武卒,还有五色骑兵,连发弓弩手,虽然破营时被我们歼灭大半,但少说也还有两三万的战车步卒,而目前在此埋伏的只有齐国武卒,田舒剩下的人只怕还在其他地方埋伏未动。”
孙由此时有些按耐不住了,急道:“那怎么办?我们此时也难以察觉他们埋伏在什么地方,万一他们又来一个挖地道躲在地下面呢?”
公子服人神色不动,道:“我们此时确实难以得知剩下的伏兵在何处,所以我们不需要去查,夏瑜可以用诱饵引诱我们中伏,我们也一样用诱饵引诱剩下的伏兵出来。”
孙有疑惑,道:“我们有什么诱饵?”
公子服人此时的神色坚硬的像一座山,道:“我们撤军。”
孙由一愣,随即望向远处还在战场上搏杀的司徒奇,全身颤抖不止。
燕军主力后撤了,眼看着要撤出田舒辛辛苦苦布设下的埋伏圈了,而此时夏瑜还没反应过来公子服人下令燕军后撤的目的,也就是说此时所以的决定都取决于田舒。
田舒能眼看着燕军后撤出他的埋伏圈吗?
不能。
从接到夏瑜千方百计送入城内的信开始,田舒便从几近绝望突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个绝地逢生如此难得,以至于田舒不想有任何一处的细节的疏失破获这反败为胜的机会。
他集结了长狄城内的全部工匠,昼伏夜出,星夜施工挖掘地道,公子服人这位统帅比之前的燕君与大公子白精明太多了,表面看起来放松了对长狄的围困,大军也在后撤,实则三部一哨,五步一岗,长狄城内稍有异动,军报便会直接送回燕军大营。
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挖地道,改造战车,准备最锋锐的军械,准备箭矢,田舒几乎是绷紧了全部神经在准备着配合夏瑜这次伏击,所以当他看到燕军主力缓缓的要撤出埋伏圈时,田舒绷紧的那条神经断了,他未及等待夏瑜的命令,便下令伏兵出击!
从树林里冲出来的战车吓了孙由一跳,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战车!
春秋战车一般都是三人或四人一乘,身后有步卒跟随,而此时冲出来的战车身侧并无步卒跟随,而且车身很小,只能容乃两人,车轴出加装了巨大的三叉刺,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些战车全部被漆成了白色!就连战马都被漆成了白色(田舒倒是都想找都是白色的马匹,可惜没那么多啊)!
孙由瞠目结存,别的不说,这么多白色的油漆他们是哪里弄来的!
ps:夏瑜~~~^_^~~~,大白的配方度娘娘清楚告诉你!
这队全是战车没有步卒组成的车队从树林里冲出来,像一把长戟横插进燕军阵营,此时孙由才弄清楚这怪模怪样的战车的厉害之处——只承载两人的战车更加轻快,奔跑速度是普通战车的一倍以上,快速冲击之下,直插进燕军步卒队伍之中,那车轴上加装的巨大三叉刺随着车轴快速转动,凡事所过之处的燕军步卒,尽皆被绞断了双腿,血色横飞,残肢遍地。
此时的孙由不知道后世有一个词汇能很好的形容这个场景——绞肉机。
好在看似缓缓退却的燕军实则警觉非常,这队齐军战车一插进燕军步卒之中,公子服人马上反应过来,必须用战车去拦战车,用步卒去拦截战车,和给饿狗送鲜肉没多大区别,军令立下,大纛传令,战车与步卒在行军之中从容替换而阵型不乱,即使是不暗兵事的孤竹存阿也看得出这并不是依赖一将之智,而是平日里长久演练、治军严谨之效,看着身侧此时沉稳厚重的公子服人,孤竹存阿心中感叹,国中贵戚当真都瞎了眼睛,不识得璞玉。
还没等孤竹存阿感叹完,变故突升。
夏瑜一看田舒按耐不住将伏兵遣出,急了,传令旗手打出旗语,同时一把抓过身侧的传令兵,道:“让江夺赶快给我滚出来!别他妈的藏着了!现在还藏个狗屁!”
传令兵鲜少见到夏瑜这么气急败坏,吓得屁滚尿流,跑得摔了一个跟头,又站起来,慌忙着去传令了。
好在江夺十分机警,虽然严格来讲此时统领他的上将是田舒,但一见情势有变,夏瑜的打出旗语,号令他不要在埋伏下去,立时出击,江夺也没有去顾忌夏瑜此时兵无军职在身,无权命令于他,仍是遵从号令,将在燕军侧翼埋伏的五色骑兵尽皆调出,与夏瑜的数千轻骑兵和军一处。
策马奔至夏瑜身侧,被围困在长狄不短时日了,江夺显得有几分消瘦,看到夏瑜这位昔日上官,江夺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道:“少保,我们现在?”
夏瑜此时却顾不得和江夺叙旧,急道:“突击!配合阿舒突击!把燕军这六万人留下,我们一战而大胜!留不下,我们今日也别想活着回去了!”
江夺神色肃然,道:“末将遵命!”
五色骑兵尽皆配备了威力强劲的连发弩,此时在夏瑜的号令下全军向燕军突进,却并不与燕军面对面搏杀,只是在燕军弓弩手的射程之外用连发弩批命的向燕军倾泻。
如果说田舒率领的战车队像一把长戟直插入燕军,那么江夺的五色骑兵持续的杀伤便想一把小刀片,一点点的像削苹果外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