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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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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太子您患病,会动摇军心。”

    服人听夏瑜这话,知道现在他确实是病不得病不起,也顺从的任由夏瑜转至身前给他系上披风的带子。

    看着夏瑜近在咫尺的脸孔,夜色之下,美得惊心动魄,服人竟是有些看得痴了,这一瞬间,服人觉得天地都仿佛静默了。

    一点冰凉飘过,洒在服人颈项间,惊醒了沉静。

    服人仰首看天,只见一片墨色,月色半为乌云染,只透出几缕薄光,映着这挥挥洒洒飘落的雪花。

    燕地的第一场雪,终是落了。

    服人抬头看着这场雪,就这么看着,良久,开口道:“我记得三年前,临淄城下,也是一场好大的雪。”

    夏瑜听服人提及三年前的临淄,明明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却又恍如隔世之感。

    服人却没注意夏瑜的神色,只是看着这飘落的雪花,道:“阿瑜,你知道吗,我是通过临淄的那一战,才知道你记住你敬佩你,你知道你那一把大火不仅仅烧了越人十万儿郎,更让越国这个正当鼎盛的国家突然陷入沙场大败而起的庙堂动乱,让齐国从灭亡边缘走回来了转危为安,一兴一衰,不过一场大战。”

    夏瑜没说话,只是静静听服人说话。

    服人站在蓟都城墙上,看着渐渐被雪花覆盖染白的萧索大地,道:“我燕国派到晋国的使者传讯来,晋国执政智瑶,率领赵氏,领上军出战秦军,韩氏、魏氏留守晋国国都,看来短时间内,晋国抽不出手来帮我们了。”

    夏瑜仍是不语。

    服人也没等夏瑜回答,接着道:“军中斥候来报,赤狄血洗我燕国北地边关,几不留活口,我燕国……我燕国百姓,被屠戮之状……宛若猪狗,以赤狄的进军速度,不过三五日,就到蓟都了,而田舒的大军,这几日也也在整军备战,观齐军大营情状,田舒正在囤积过冬的物资,看来是想趁着大雪冰封北地,围困蓟都,与我们打一场持久的围城战。“

    夏瑜还是没说话。

    最后的最后,服人静静立在这风雪交加的蓟都城墙上,长叹一声,道:“阿瑜……听你的,我们……迁都迁国。”

    听到服人这句话,夏瑜抬头,看着服人,道:“太子你决定了?”

    服人微微握紧了拳头,目中神色再次变得坚硬,道:“决定了,我们没有第二条路了。”

    夏瑜道:“国中贵戚不会那么容易答应。”

    服人道:“他们的家眷都在我们的控制中,由不得他们不答应。”

    夏瑜道:“他们会与怨恨,甚至可能有谋逆之心,效昔日简公事,就算他们因为家眷聚在太子手中而有所畏惧,愿意随我们迁国迁都,长途奔波,总会有空隙,若是他们途中跑了,或是里通外敌,给齐国人通风报信,那我们带着他们会更加危险。”

    听懂这里,服人有点弄明白夏瑜的意思了,道:“你不想带着这些公卿贵戚,难道要把他们留下来?那他们只怕就会为齐国所用,田舒下易水,而易水两岸无逃民,这其中就有易水两岸的燕国封君官吏相助之力。”

    夏瑜微微静默了会儿,道:“把他们留给齐国人,这些熟悉燕国国情的封君贵族就会成为帮助齐国统治燕地的助力,所以我们不能把他们留给齐人,我们……把他们留给赤狄。”

    夏瑜这话一出口,服人几乎立刻就理解了夏瑜话中的含义——赤狄是几乎从来不留俘虏的,他们只知道屠杀,如果把那些燕国贵戚留给赤狄,就等于判了这些人的死刑。

    满朝贵戚,多是公室宗亲,多是服人的血缘亲族,而夏瑜此时却等于是要服人把这些服人的血亲都“杀光”了,服人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冽锐利坚硬,看着夏瑜,隐隐有慑人之感。

    而夏瑜看着服人的眼神却平静,可是正是这份平静,却似乎隐隐代表着一种并不妥协的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拟歌亲的地雷。

第182章() 
服人看着夏瑜;夏瑜也毫不回避的看着服人;良久;服人的目光渐渐收敛了凌厉;微微沉默了会儿,然后开口道:“国内公卿……都杀光了,朝中就没有能用的人了。”

    夏瑜微微垂下的眸子掩盖了目中的神色,道:“自然是要有些筛选的;有些人要带走;有些人要留下。”

    服人再次沉默良久;然后道:“若是做得不妥当;会寒了朝臣的心。”

    夏瑜神色静谧;道:“若是存着背弃邦国出卖祖宗社稷的心,举国危难不得不迁都自避之时;有人执意不肯离去,意欲背投齐国,结果没等到齐国人,却被先行一步的赤狄屠戮,却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既不会寒了朝臣的心,相反还让那些忠于太子忠于燕国的臣子知道,忠君忠于太子才得会得祖宗庇佑,得活性命。”

    簌簌白雪仍然在飘荡,服人黝黑色的脸上,不见半分喜怒。

    齐军大营。

    田舒将手中的军报细细读毕,转手递给在旁的江夺。

    江夺接过军报,看完,皱眉,道:“赤狄也有些太过……”

    后面的话没说,但田舒已经知道江夺的意思了,冷笑一声,道:“蛮夷猪狗虎狼之辈,你见过有虎狼不残忍噬血的吗?”

    江夺目中有担忧神色,道:“若是按照赤狄南下的速度,只怕会在我攻打蓟都时正好也到了,这……会不会出问题啊,若是我们和燕人打起来的时候,赤狄正好赶到,这……将军,您比怪我多嘴,虽然这联络赤狄是执政内佐的注意,咱们也使了不少劲,但是我还是觉得……觉得蛮夷之辈,不可轻信。”

    田舒微微皱眉,对江夺道:“你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江夺也算是跟着夏瑜与田舒起家的老班底,老部下了,说起话来也不是那么避讳,直言道:“我担心这赤狄人嗜血成性,贪得无厌,等我们和燕人打的要死要活时,不分敌我,把我们和燕人一起一锅端了。”

    田舒听得江夺的话,神色微微肃然,目露沉思之色,良久,有些犹豫的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对于赤狄,我们还是要有所防备,只是我担心若是我们放任赤狄攻打蓟都,以燕国目前的兵力,未见得能守得住,若是赤狄先行破城,我担心……我担心阿瑜……”

    田舒的话没说完,但江夺已经明白田舒的意思了,江夺心中暗暗叹息,思索了下,终是将心中考虑良久的想法向田舒吐露道:“江夺斗胆进言,少保……将军若是挂心少保,何不试着暗中与少保联系,接少保回齐,这即是执政首肯的,且当初情形将军亦知,少保入燕,并非自愿,若是有机会得以回齐,想来少保也不会拒绝。”

    田舒听到江夺的话,眉头一动,静默良久,然后道:“给阿瑜送信的人选要仔细斟酌。”

    田舒这话一出,就等于是同意了江夺的建议,江夺自是十分高兴,笑道:“少保陪送入燕之人多是太师府旧人,有些还有旧友在军中,挑一个合适人选入燕传信,不难。”

    田舒点头,还想在吩咐几句时,就听到大帐外有喧嚣声,田舒眉头微皱,还未等开口询问,只见一人不顾卫兵拦阻,闯入大帐中,看着田舒,道:“将军,敢问我等何时进攻蓟城?”

    那阻拦来人不成的卫兵都快急哭了,看着田舒直接跪下请罪。

    田舒看见来人,也知道以此人身份卫兵是拦之不住的,摆了摆手,道:“不用请罪了,退下吧。”

    那卫兵眼见田舒不怪罪,行了军礼便急急退了出去,而那闯进来的人此时冷哼一声,道:“将军,在下敢问我们何时攻城,我来军前是打仗的不是来过家家的!”

    江夺见来人态度太过嚣张,怒道:“赵仪放肆,你这是对主将说话的态度吗!?”

    那被江夺称为赵仪的人,在被江夺怒斥后,态度更是嚣张,冷哼一声,对江夺道:“我官职在你之上,这是你对上官讲话的态度吗?”

    江夺听赵仪这话,更怒,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田舒抬手制止,田舒看着赵仪,道:“赵司马既然急着建功立业,那好啊,蓟都就在前面,你可率本部去攻城,在下就在这里静候赵司马的得胜佳音。”

    这赵仪乃是齐国国府新任命的军中司马,所以田舒称其官职为“赵司马”。

    赵仪听得田舒此话,一时语塞,虽然他怀着一腔建功立业的心赶到前线却被逼得在营中不得出战,憋得够呛,但再急于求战立功,赵仪也知道攻城战不好打,人数少了就是去送死,若他真是按照田舒所说带着本部去攻城,估计去了就直接把命送在那里回不来了。

    田舒以激将之语僵住了赵仪,赵仪无法反驳,心中郁闷,瞪着田舒,半响一跺脚,甩袖而去。

    江夺见状,心中愤恨,对田舒道:“将军,这……这家伙太不像话了!太没有个尊卑了!”

    田舒面色冷然,道:“赵仪是田赵氏的陪送家将,就算我不给他面子,也多少要给执政内佐几分薄面,枕头风这种东西,有时是不得不小心应付的。”

    江夺虽然仍是愤恨难平,但知道田舒顾虑,也知道赵仪身份特殊,恨恨咬牙半响却还是只能隐忍下来。

    燕国蓟都,太庙之中,供奉燕国历代国君的地方,此时公室宗亲、朝臣亲贵聚集,正在进行着一场攸关燕国社稷前途的祭祀大典。

    主持这场祭祀大典正是德高望重的公族大夫宗正公伯厚。

    在公伯厚的唱礼之下,雅乐鸣奏相伴,太子服人率领公室朝臣依照礼节跪拜祭祀历代国君。

    祭祀之后,服人起身面对公室朝臣,目光扫过众人,道:“今日我燕国社稷危殆,邦国将倾,我姬服人今日意欲迁都迁国以保祖宗社稷,诸公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公室愕然,皆惶惶然不敢言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宗亲长者踏出一步,道:“老朽惭愧,老朽内室儿孙尽在太子亲信看护之下,不知若是我等不随太子迁都迁国,我等家眷会被如何处置啊?”

    服人看着这位老者,目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只是太过迅速了,几乎无人察觉,服人黝黑的面色仍是一贯的沉厚坚韧,扫视众人,良久,道:“俗语有言,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勉强各位,若是诸位实在不想跟着服人迁国以保社稷,我可以放还各位家眷。”

    此言一出,一众燕国朝臣面面相觑,有不少人已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打起了鬼主意了。

    服人眼看着一众燕国宗室朝臣神色各异,神色不见喜怒,只是有些坚硬冷然,站在那里,道:“这样吧,愿意跟随我迁都迁国的人,站在我右手边,不愿意随我离去的人站在我左手边。”

    众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僵持良久,最后,那个方才想服人发问的宗室老者率先踏出一步,走到了服人左手侧站定。

    一旦第一个人站出来了,后面的人自然也就壮了胆也纷纷选定位置站队了。

    服人眼看着这一众燕国宗亲贵戚慢慢分成两队,许多在朝中位高权重在易水两岸最肥美的土地上拥有封地的封君,大多都慢慢踱步到了服人的左手侧,除此以外还有不少朝臣都在犹豫不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服人沉默的看着这些公室朝臣,而主持祭礼的公伯厚也沉默的看着这些公室朝臣,看着那些已经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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