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虏也许能活,但你,我,还有司马兄弟这样的人,他肯定不会放过!”
“父亲起事,是为了给大伙儿找一条活路,既然你说王鹏举是为了收降,那么,仗打输了,大家也能活下去,所以,我不容许你拿大家的性命乱来!”
无视于张宁的逼视以及众人的议论声,张饶偏过头,沙哑着嗓子向司马俱问道:“司马兄弟,你怎么说?”
他问的没头没脑,司马俱心下却是雪亮,他低声反问,语声急促:“某现在若支持你,以后怎么办?”
“副帅?”张饶咬牙回答。
“不够。”司马俱摇头。
很明显,小天师跟张饶不是一条心,现在自己的兵比张饶更多,没有小天师的因素,谁拳头大,谁说话就算数。
“司马兄弟,这些日子某待你可不薄!”张饶的手按在了刀柄上。
“以后某也以同样的礼数待你!”司马俱毫不示弱,他自己虽然没有其他动作,身后亲卫却齐齐踏前一步。
张饶眼中凶光闪烁,握在刀柄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只是犹豫不定。良久,他才吐出口长气,叹道:“也罢,迟则生变,某便不与司马大帅相争了。”
“张兄弟果然高义。”司马俱拱拱手,向后退了几步,退入亲卫的保护圈后,命令道:“去几个人,请小天师的法驾上路。”
他知道对方在暗示什么,城内的守军随时会杀出来,但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手下都是青州本地人,走惯山路,有了张宁这块招牌在手,大不了就趁夜向北狂奔,直接上泰山。
泰山方圆数百里,向北可以去济南国,向西可以经济北国入东郡。据说黑山的同道正在攻略东郡,如果能带着张宁和黑山军汇合,还怕没有恢复元气的机会吗?
“司马师兄,你也背弃了太平道吗?”看着几个亲卫向自己靠近,张宁显得很从容,不是像是认命放弃了,反而像是居高临下的质问。
“某也是为了大家好……”
面对张饶的时候,司马俱气势十足,算无遗策,可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他却感到压力很大。嘴开合了几下,司马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最后,他恼羞成怒的猛一挥手……
“呜呜……呜呜!”一个走字尚未出口,只听奉高城方向号角声大作,不知何时城内的守军竟然已经出了城,连队都列好了。
号角长鸣声中,庞大的军阵仿佛一架巨大的战车一般,轰隆隆的碾压过来。
相隔数里,数千人的脚步声却如同轰雷一般,瞬间就压倒了号角声。
下一刻,更响亮的战号声冲天响起,如同开天辟地时,盘古大神的怒吼一般,压倒了世间一切声响。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奉天讨逆,所向披靡!”
直到这一刻,张饶才发现,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在大军溃散大半的情况下,想抵挡这样的虎狼之师?怎么可能!
司马俱也脸色发青,他再顾不得许多,厉声喝道:“还等什么,带上她,往北跑!”
“……是。”
“降者免死!弃械不杀!”雷鸣般的吼声,使得亲卫们心神俱颤,手也在不停颤抖,以至于他们没注意到,身遭众兵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望向他们的时候,已经带了十足的敌意。
“保卫小天师!”()
二一三章 夜战八方()
任凭滚热的鲜血溅了满脸,胆子不算大的章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被他从背后刺杀的亲卫拼命回过头,想看看杀死自己的凶手是谁,满脸都是不能置信和乞怜的神情。
“保护小天师!”章木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在对方身上,借势拔出刀,怒吼着冲向了下一个对手,势如疯虎。
他的行为不是个例,去抓人的几个亲卫,几乎同时遭到了围攻,有的人不止被一件兵器刺中,当刺杀者拔出兵器的一瞬间,鲜血狂喷,直如个血葫芦一般。
事发仓促,以至于司马俱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一直警惕着的对手是张饶,如果对方稍有翻脸的迹象,他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反击。
在混乱的青州,类似的火并司空见惯,这一次要不是张饶展现出来的手段太多,众人都摸不清他的底细,早就有人动手了。
现在,张饶已经底牌用尽,穷途末路了,若非有泰山军这个威胁,司马俱哪还会跟对方讲理?乱世中,拳头大的说的话才算数!
然而,攻击他亲卫的人不是张饶的部下,或者说不全是,而是他努力收拢起来的那些溃兵!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疯了吗?”司马俱高声质问着,喊得声嘶力竭,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和疑惑。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动手的大多数都是新兵,这些人或是自愿,或是被挟裹进来后,迅速转变了观念。他们身体壮健,士气高涨,虽然武技差些,可还是被张饶当做主力部队带到了奉高城下。
这些人本来就是冲着小天师来的!
“保护小天师!”
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将原本围着张宁身边的押送者杀得一干二净,众人各持刀枪。在张宁身前形成了一道厚重的人墙,彻底隔断了张饶和司马俱望向张宁的视线,同时,数百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注视在两位大首领身上。
司马俱以为自己懂了,其实他并不完全懂。
与那些听起来神乎其神的高深法术相比,对刚放下锄头不久的新兵来说。张宁救死扶伤显示出的仁慈,才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无论生病还是受伤,在小天师手上,垂危之人总是能安然渡过危机,伤痛总是会远离。
早在张饶正式举兵之前,小天师的事迹就广为流传了,特别是这些年的几次瘟疫。
战乱和疫病本来就是相生相伴的,被丢弃在荒野的尸体如果不妥善处理,疫病几乎必然会发生。官府不作为,刺史焦和整天只会拜神求告。若非小天师出手,青州说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神机妙算、无中生有的法术。对青州的山贼们很有吸引力,对普通人来说,救死扶伤的仁慈,才是最令他们心生感激和希望的。
在这一刻,发生冲突的是价值取向。
当司马俱等人发现,王羽的法术更高一筹,他们就不怎么将张宁放在心上了。左右就是个傀儡兼招牌而已,怎么摆弄不行啊?
张饶更是早就在许攸的教导下,领悟比司马俱更深刻。更透彻。
而新兵们的想法则简单很多。头领们没把他们当人看,小天师才是真正为了大伙儿着想的,何去何从,还用说吗?
张饶踱了过来,看一眼持刀相向,战意十足的一众新兵,再看看远处的汉字大旗,他意味深长的说道:“顶多再有几柱香的时间……司马兄弟,你怎么说?”
“杀!”司马俱眼中凶光猛闪,牙缝中吐出了森森寒气:“一起动手,杀光他们用不了多长时间,离了险境后,你我平起平坐,如何?”
“好!司马兄弟果然痛快!”张饶也不得寸进尺,有张宁在手,今天虽然惨败,但日后还有翻本的机会,没了张宁,就算安全逃掉了,他也只能做个流寇了,死的无声无息那种。
到了眼下这个时候,还留在二人身边没跑的,都是他们的心腹,装备比溃兵好,人数也多。听得大当家一声令下,贼兵们也是刀枪出鞘,弓弩上弦,杀气腾腾的围了上去。
“兄弟们别犯糊涂啊,放下兵器,还有活命的机会!”形势是明摆着的,数百溃兵已经不成建制,就算化身成黄巾力士,也不可能抵挡得住贼兵的围攻。
“泰山军很快就到,保护小天师,撑到泰山军杀到就成功了!”溃兵们也不是完全因为一时冲动,其中也有几个头脑清醒的人在,比如喊话的柏才。
“你们自己找死,就别怪老子辣手了!弓箭手上前!”司马俱狞笑着一挥手,他压箱底的上百弓箭手齐齐踏前一步,森寒的箭矢,对准了昔日的同伴。
缠斗混战的话,数百人坚持到泰山军赶到不难,但敌人有远程部队,站着挨打就是白白送死了。
“不能傻站着等死,冲上去,跟他们拼了!”柏才怒吼着,扬起了手中的战刀。一边的章木眼中露出了歉然之色,他知道,若非为了照顾自己,柏大哥未必会冲上来。
冲突一触即发之际,张宁古井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焦急:“都不要动手,司马师兄,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前一句话,她是对司马俱二人说的,后面那句话,却是对柏才等保护者说的。
张饶大喜,趁势说道:“这就对了,大家同为教中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刀动枪呢?咱们的敌人可是泰山军,是朝廷!”
“小天师,您不能去,这两个贼子狼心狗肺,迟早会把您害死的!”张饶的话很有蛊惑性,保护者们却毫不动摇。
“俺娘当初得了疫病,不是小天师的话,她老人家早就……俺娘说,受人恩惠,就要报答,俺不怕死。跟贼子们拼了!”
“俺也是……”
“对,和他们拼了!”
众人叫嚷着不肯让路,将张宁阻在后面,司马俱与张饶对了个眼色,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意思,以及杀机。
他点了点头,一直等着他号令的亲卫统领会意,扬声发出了号令。
“开弓……”
“吱呀……”绞弦声响成了一片。战场上突然安静下来,时间也像是静止了一般。
张饶、司马俱脸上的狞笑;
新兵们脸上或是悲愤,或是惊怒,但眼神中都充满了视死如归的神色;
亲卫们木然举起了刀枪,常年的劫掠生涯,早已经抹去了他们心中是非善恶,只要对自己有利,就没什么下不了手的。
张宁似乎还在叫喊着什么,语气完全失去了先前的镇定,但已经没人听得到了。随时会离弦而出的利箭,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任何人都无法改变。除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呼啸声!那是一种撕破空气的尖啸声,声音凄厉而迅捷,仿佛一只巨大的雄鹰,展开双翼,从空中猛扑下来一般!
突如其来的尖啸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抬头看时。发现天上确实有东西在高速接近,不是雄鹰,而是一个人!
一个凭借大风筝似的器物。在空中飞翔,并且猛扑下来的人!
“是泰山人!”
“放箭,放箭!”
司马俱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其他人都震惊得无言以对时,他便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不过这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弓箭手下意识的举起了弓,松开了弦,放出了一片参差不齐的箭雨。
然而,他们指向的目标已经消失了,风筝上的人与风筝分离开来,像是飞鼠一样滑翔着冲向了人群;与此同时,轰然巨响声中,大风筝上火光闪动,一眨眼间,就熊熊燃烧起来,化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
天火的真相,就这么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但没人为此感到欣喜。
发现不妙的贼兵们齐齐发出了惨嚎,滑翔翼虽然变成了火球,但冲势却没变,其指向的目标,正是贼兵聚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