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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既然有影响力,不用白不用。
“阿武,曹孟德与公孙瓒的战斗如何,看上去很激烈的样子?”临近邺城,兵马途径的地方数处战场,渗入土地的血迹都早已干涸,留下一片片暗红色的土色。尽管战场都被打扫过,但还是能够看出,这里曾经遭逢大战。
程武拱手,查阅随身书简抬头说道:“七日前,曹操的先锋将军乐进与进击伯瞻将军的公孙越在此地会战,双方互有胜败,后朝廷援军至此,公孙度陷入包抄,败北逃入邺城。”
“也就是说……”马越陷入思索,转而问道:“公孙瓒如今可还有兵马在外?”
程武想了想,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一旦说错便是扰乱军心。思虑再三,程武抬首说道:“公孙将军麾下左膀右臂,单经、公孙越,公孙越虽然被击败逃出邺城,但单经始终都没有露面……属下担心公孙瓒还有其他目的。”
“他当然会有,难道北方称雄的霸主就这点儿本事吗?”马越无所谓地摆着手,皱着眉头说道:“无论他有什么盘算,让我们告诉他,据守邺城只有死路一条!”
凉国的大军,南下了。
得力干将在邺城之外筑起营寨,探马放出百里之遥检查魏郡土地上的每一点风吹草动,而公孙瓒也没有闲着,派遣公孙越驻扎在邺城以西的山脉之下搭筑营地,打算一步步地挽回自己的劣势。
但是,天不遂人愿。
公孙越的部队在搭筑营寨时遭到了凉国独眼将军王双的伏击。
王双,马越与袁术最后的那场战争中单骑挺旗而出,身遭重创,甚至付出了一只眼睛,但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如今作为马越的得力干将之一委以重任。
公孙越的营地搭建大半,却在营中听到了斥候小队的尸首在深林中被发现的消息,当即传令部下整顿兵马据守城寨,以步卒陈列营寨之中,设下拒马埋置陷阱,以强攻劲弩位于阵前,只等凉国兵将送上门来。
经过上一次的作战失利,公孙越此次出邺城多了几分把握,依照其凉国兵马多炮车等平原野战利器,择选营寨便位于高山之上,四周地势高低不平,尝于山林之间埋伏弓手,以求最大程度上削弱凉国铁骑与战车的威力。
冀州兵马太需要一场大胜了,中山易旗,魏郡数座城池被凉国兵马轻易进驻,眼下公孙瓒所剩下的兵马除了驻扎在邺城的三万之外便只有外面单经所统帅的万余马步,再无可战之力了。更何况中山易主便意味着长城以北的六万兵马不能及时回援,公孙瓒只有两条可走的路了。
要么投降,要么北上。
但幽州刘和、冀州马越、中原曹操,他们哪里像是想要给公孙瓒留下性命的模样?统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每每想到如此,公孙越便恨不得放出兵马与马越拼了。
左右都是难逃一死,倒还不如壮烈地牺牲,好过邺城被攻破,穿着常服下马受缚。
就在公孙越的兵马列好阵型之时,山间猛然传出旗鼓之音,隐蔽在山峰之上的碎石炮呼啸而出,飞射的碎石砸在冀州军阵地上,脑袋大小的石块砸得满地都是,却没有多少石头能够命中的,大多数都砸在营寨木制的木栅之上,一块石头便能砸碎一道木栅,威力当真令人畏惧。
不幸的冀州军士被飞射的羊石头砸中,便是身首异处**抢地的结果。
公孙越隐蔽在木栅之后小心地抬起头望着远处高山随后便是面若死灰地摇头。他看到数十丈高的山峰之上飞射出碎石,使得本来只有百步射程的投石机飞射数百步,尽管没了精度,竟整个覆盖住自己的大营。
只怕,在自己搭筑营寨时,凉国兵马已然将营地围了起来,竟将那投石机安置在那么高的山峰之上,无怪乎公孙越面若死灰。
碎石砸过之后,就该兵马冲击了吧?
但是公孙越想错了,独眼将军王双正立在山峰之上俯视着整座营地,身边的步卒一遍又一遍地 将羊石头安装在碎石炮上毫不间断地轰击公孙越的营地。
他一点儿都不着急,在这里与敌人作战太过吃亏,部下哪怕死了一个也是可惜。何况他的使命并不是全歼这伙敌军,只是牵制住他们罢了。
因为……凉国对邺城的攻击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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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朋友们,刚刚从重庆回来,昨天和伙伴聚会喝了太多的酒,今天下午才刚刚清醒过来。
第二十五章 造化弄人()
公孙瓒忍不住了,在凉国兵马的步步紧逼之下,接连丧失地盘反而无力还击,只能躲在邺城高墙之下……公孙瓒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派出使者,他要在邺城之下与马越亲自会面。
马越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因为江东孙策向荆州出兵,致使曹孟德的朝廷兵马过早地撤出冀州的征战,全面挥师南下支援刘备,眼下的冀州只剩下马越、公孙瓒、刘和三家兵马相互争锋。尽管马越的兵势在冀南已经占据了邺城之外的所有城池,但公孙瓒在城池之中仍旧屯着三万兵马,粮草也不计其数,若强行攻城只怕六万兵马会折损过半。
而围城,显而易见,公孙瓒会比他所预料的还能坚持更久的时间。
当收到传信时,马越当即与公孙瓒定下邀约,在明日于阵前一叙。
说起来,他与公孙瓒自幽州一别,已有十余年未见了。
兵马摆出阵势,双方会面的位置便在凉国军阵以北、邺城以南的五里,远离了双方兵马的威胁范围,做下为对方的安全所保证。
次日,阴天大雨,马越穿着斗篷蓑衣带着两名亲随前往越好的地方会见公孙瓒。
远远地,便见一骑白马奔驰而来,泥泞的雨地中尽显马上骑手高深的技艺,更让马越眼前一亮的是,骑手只有一个人。公孙瓒一个人便来会见马越,这何尝不是对他人品的认可。
“伯圭兄,许久未见了。”待到公孙瓒勒马翻身,马越起身拱手,隔着重重地雨幕说道:“当年不曾想过,再见面会是这般情况。”
公孙瓒看着马越倒没有笑,只是一甩缰绳迈着大步过来,看了马越半晌才说道:“君皓,你还是十几年前那个样子。”
怎么会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在那些弹指一挥便从指尖溜走的岁月里,他们这些驰骋于乱世的男人哪个不是各有际遇,各种辛酸苦辣便要在这时间尝个便呢?莫说是不忘初心,单单经历了那些难以言明的事情,亲近与背叛,欲与利的交锋,情与义的交割之后,谁还能心如止水?
他以为他掌握了战争的一切主动权,但马越见到公孙瓒时,知道自己错了。尽管他在战略上压了公孙瓒手下无良才的优势,强取豪夺下公孙瓒下辖的大多数土地,可他在公孙瓒的脸上……见不到一点穷途末路。
他看过太多人兵至大败,有些疯狂,有些绝望,有些如释重负,他以为自己对穷途末路英雄迟暮这些事情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因此他深切地明白,公孙瓒这不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时隔十余年,公孙瓒如今仍旧还是那副模样,豪迈而偏激的英雄胆。
“伯圭兄,难道就不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子吗?”马越笑了,说罢他觉得有些无趣,他们谁都不是坏人,但到头来却刀兵相向,还强装出这种亲近做些什么?旋即抬手说道:“伯圭兄,你看我的军阵,六万兵马一旦强攻城池便会多有损伤……”
马越还没说完,就被公孙瓒抬手打断,指着马越身后的亲随说道:“取榻来。”
说罢,公孙瓒对马越说道:“今日便别说军政大事,那些东西某家不是很懂,能撑到现在也只是运气罢了,但某也是不会投降的,这块土地……是某的兄弟们用命换来的!因此,即便是君皓你,想取冀州,也要拿命来换!”
公孙瓒指着周围的土地,这是土地啊!是什么引各路诸侯近乎疯狂地相互攻伐,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土地。
土地意味着财富,意味着人口,意味着强大。
人们需要土地,就像需要空气一般。
马越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他运气好,先有程立后有贾诩倾囊相助,大的战略上从不用他去操心,因而每一步稳扎稳打立下凉国偌大家业。回首当年梁鹄便对他说过,他与公孙瓒是一样的人,只是公孙瓒少了些,运气。
“某家没有做错什么,那刘虞勾结外族不该死吗?若听进去某的谏言,什么乌丸鲜卑,如今早尽是汉家马场,难道想叫我大汉子民在塞外牧马错了吗?”公孙瓒咬着牙,那模样看上去绝非穷途末路,而是悲壮。“韩馥要杀某家,那便各凭本事,所以他死了,某还活着。朝廷也要杀某家,曹操出兵,刘和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说到底,包括你马君皓难道就不是觊觎冀州这块土地吗?某家又究竟做错了什么!”
侍从搬来长榻,马越的华盖搭在其上遮住风雨,公孙瓒盘腿坐于其下,勾手再命侍从取些酒来。侍从无助地看看马越,见马越点头这才返身奔马取酒。
“难道就因为他们行无礼之事,也要套上个大义的名头,所以他们就是对的,某家便是叛贼?”公孙瓒笑了,这十余年自刘虞死后,公孙瓒似乎便在天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货色,再不是当年耀武扬威跃马辽东的白马将军,而是叛贼!可在那个节骨眼上,如果刘虞不死,便是公孙瓒要死……那个时候的公孙瓒是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不说那些了。”
公孙瓒摇头笑笑,这十余年的狼狈鼠窜,走到哪里便是人人喊打的模样,扛着压力从幽州打到冀州,不容易。
不多时,侍从将酒坛奉上,公孙瓒也不多言一掌拍开封盖,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随后将酒坛递给马越,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问道:“这些年断断续续听到你的消息,过得累不累?”
多少年了,走在路上身后总是有些跟随,前路则总是一个又一个艰难险阻成了迈不过去的坎儿,哪怕声望广布天下,哪怕兵威震世,都未曾有人问过一句,这么拼搏你累不累。
在今天,却被敌对阵营的白马将军问了出来。马越内心顿感五味杂陈,猝然间觉得有几分心酸。
大雨还如瓢泼般地降下,华盖不是雨伞,仅仅是一种装饰,因而还是有不少雨滴落下来,身边环绕着无休止的凉意,烈酒入喉却叫人觉得心里暖。马越没有回答公孙瓒这个问题,只是同样地端着烈酒,仰头灌下两口,一舒心中郁结,这才与公孙瓒一同盘腿坐在湿漉漉的榻上,二人并肩看着远方重重军阵与瓢泼大雨,默不作声。
这个时代最残酷的事情便是,各为其主。这个为,不是为了,而是成为。他们都是各自的主人啊,身后有着成千上万张口指望着他们,期待着他们。谁能说这不是另外一种身不由己。
马越心里也曾有过冲动,告诉公孙瓒这仗咱们不打了,我退军。甚至是我跟你结盟,但这些话太过轻易,走到今日,他们都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戛然一身的人了,不能在信马由缰各自奔走。他们的一厢情愿,便意味着后面的千万人之心要为这一厢情愿付出代价。
所以他不说话。
二人就这样在沉默的大雨中传递着酒坛,一口一口喝着同一坛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