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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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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在上冻之前,马越命刘坏带着些匠人将彰山故地的坟墓重新修缮,他也祭拜了长眠于此的裴莺儿与古塔儿的在天之灵。

    二人结伴踩着半腿高的大雪蹒跚地走回张家川,这天气根本骑不了马,拴在外面小半个时辰就能把马腿冻断了。尽管甲胄寒冷,裘袍裹着的内心却满是火热,略阳之战与戎丘会战,过去了!

    这两次战役可以说是领凉州牧以来一年蛰伏后的翻身仗,打从大胜那一日起,凉州便已经攻守易势了!

    攻守易势!

    但他没有火急火燎地募兵,进攻武都的宋建或是在金城觊觎东山再起的韩遂,一柄一柄的硬木杆与铁矛头被炼铁司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收存武库,陇县竖起的募兵旗从立起之日就再没有收起过,流民、百姓、军户、受挫商贾,但凡是愿意参加凉州军的汉子,马越来者不拒,统统放到各县守备中投入训练。

    大战后两个月,各县募兵总员额超过六千。但这个数字似乎到了一个门槛儿,即便募兵旗仍旧竖在那里,却再难募到兵员了。

    “怎么样,那手弩……咱们川里能做吗?”走得累了,马越带着刘坏和匠人们躲在大石头后面背着风蹲在雪地里,裹着裘袍俩手揣在拢袖里问道:“要是咱们的步卒配上手弩,结阵时齐射就不会畏惧骑兵的突进了。”

    刘坏俩手捂在耳朵上,朔风还是夹裹着雪花呼呼地吹,耳朵已经起了冻疮紫色地泛着肿胀疼得厉害,但听到马越发问他还是笑着说道:“使君,做弩容易,匠人们把徐校尉带来的弩拆了,就基本会做了。材料也托张世平与苏双两位兄弟安排采买,只要材料够了,咱们川里就能源源不断地制出弩来……只不过这个花费,有些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您看,凉州自古就有用弓的传统,孩子生下来父亲就会给他做张弓,到了四五岁就整天玩弓,长大了各个都会用弓不说,手里还有,基本没有什么花费。就算咱自己造,一张弓的材料也就一二百钱。”刘坏揣着手给马越算道:“可弩不一样,那种一石的小东西不说。但凡三五石的强弩,弩臂必须用硬木兽角黏合,再加上烧兽胶这类的花费,一张弩出来就是一千多个大钱,您要是想装备步卒,汉阳郡过万的士卒,一万张强弩可就是一千金,再算上弩矢之类,又是至少百金。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唉,我也为钱发愁呢,今年冬天只怕川里连赏赐众将的钱都拿不出来了。”马越皱着眉,强弩是打阵地战、守营的好工具,但高昂的造价让他难以承受,去年两个半郡赋税才只有千余金,为政一年他自己填进去千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年只怕还是一样,资财问题不解决,没钱便富不起来,不富从何来强?军备武力,全是金钱推上去的。“弩的事情先搁一搁,我那边可能还有百金,到时给你拿一半,先做五百张出来。”

    “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去,这边太冷。”马越站起身,腿都已经冻麻了,一边抖腿一面说道:“回去找张世平苏双他们、还有贾诩,夜里上我府上,咱们得拿出来个主意!”

    ……

    夜,大战后的陇县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意,临近年关市集在州牧令下开市到子夜,城外的风雪很大,这倒使得城中驿置与酒肆夜夜满客。

    州牧的护卫都是意志最坚韧的汉子,彭式和安木顶着风雪立在门口,尽管马越再三请他二人入室内取暖也坚决不从,眼看着到年关了,尽管凉州军取得了一场大胜但这些护卫的心思可绝对不敢放松,生怕从陇西或是金城派来刺客行刺他们的州牧。

    身家性命,今生富贵,可都系于州牧一人只身。

    室内,马越捧着两件裘袍走到门口,开门的瞬间风雪顺着门缝灌进来,激得他直达一个寒颤,急忙将裘袍递给二人,点了点安木说道:“晚些时候你进来,有件事想请你帮我。”

    安木方才接住裘袍,马越最后问了二人一遍:“真不进来?”

    二人仍旧是应了一声,马越无奈的耸耸肩,说道:“那你俩冷了就直接自己进来,自家兄弟不必见外。”

    说着,马越回去坐到炉火旁伸出两手暖着,好半天才暖过来。

    其实平心而论,凉州的冬天远不到滴水成冰的情况,即便是地处高原仍旧没那么冷,只是防寒措施不够好,别的不说就连棉服都没有,身上穿的尽是麻、绢、皮制的衣物,唯一能防寒的也就是个裘袍,不把耳朵冻掉才奇怪。

    “你们知道啥是棉花吗?”想到这儿,马越突然张口问着,随即自己又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轻声呢喃道:“这会儿哪儿有棉花。”

    “棉花?使君,那是什么花?”贾诩一面烤着火一面发问,老武威人见多识广,这世上少有花类居然是他都不知道的。倒是娃娃脸的张世平笑着挠挠头说道:“使君说这棉花,属下还确实听过,不过听过,还见过。其花如雪,触及松软……怎么,使君对这花感兴趣?”

    “真,真有啊!”马越瞪大了眼睛,即为惊讶,拉着张世平问道:“你在哪里见到过棉花?快告诉我!你在哪里见到过?”

    “使,使君,轻,轻点!”张世平猛然被马越抓住吓了一跳,一遍往后退着一面掰马越的手,察觉到自己失态马越急忙松手说道:“抱歉抱歉,世平你快跟某说,那棉花你是在何处见到的?”

    “张掖啊,早年去山丹马场走私骏马,那边很多人都在院子里种那花,看着好看不说,能长到八尺一丈呢。”张世平说着,对马越问道:“使君你想要这种花?莫非是夫人?”

    “去你的!”马越笑骂一句,一把将他揽过来说道:“等开春了,你敢不敢再去趟山丹马场,给我把棉花种子取回来,我要找块地,种满棉花!”

    张世平憋着脸说道:“这种事情属下肯定是敢的,无非差遣下面弟兄罢了,您的命令张世平啥时候没听过,是吧。”

    “使君,咱们粮食都不够吃。”贾诩在这时突然说道:“在下认为开春之后当务之急是在汉阳开沟引渠,而不是种什么棉花去浪费掉本就不多的土地。”

    马越看着贾诩,脸上浮起笑容,身边有贾诩这样能谋善算的智士简直是人生幸事,单单这一尊大神放在身边能帮他做多少谋划!

    “文和,粮食固然是最重要的,开沟修渠的事情我心里已经有些准备,开春就要落实。但这棉花,一样对咱们很重要……有了这个花,凉州的冬天能多活一半的百姓啊!”

第一百零九章 将作都尉() 
十一月,踏过干冷的沙漠,越过结冰的草原,马玩从陇西回来了。

    早些时候得了奉亭长回报马玩夜宿奉亭,距陇县近十里时,马越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寒冬腊月里跑到陇西会见庞德,这可不是一趟容易的差事。次日一早,马越便在陇县城头等待马玩的到来。年关的朔风更甚,轻轻一吹冻的人直起鸡皮疙瘩,隔着厚厚的冬衣似乎要吹到人骨子里。

    临近年关,寒冬腊月里的凉州绝不可能发生战争,马越给整个覆甲军卒放了假。用了月余时间,马越走遍了陇县附近七百余户覆甲军成员的家中,探望属下留在家中的父母孩儿。至于散布在凉州各县的军户家中,他也依次差遣部属前去探望,尤其是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士卒遗孀,更是特令县中拨发物资以备过冬。

    一方面是为了收拢民心、稳定军心,另一方面是马越觉得自己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即便有些为他战死的士卒都没见过他的模样……许多死难将士的尸首他都没能带回来,若再不能为活着的人做些什么,他过不去自己心头那道坎。

    这一次汉阳郡上行下效的探望,为他带回了三百多个孤儿,暂时被安置在空下来的覆甲军营中。他还没想好这些孩子的归宿,贾诩曾进言让他将这些孤儿收入覆甲军,但马越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他们的父亲为自己而战,直至牺牲,难道孩子们还要再准备着为自己付出生命吗?

    马腾等众将这个冬天屯驻在榆中,这次屯驻可能要一直持续到来年春天,尽管有书信传回,但情况说不上多好。榆中粮食不多,一旦阻断道路的冰雪化开,马腾就必须将部下分批送回汉阳各地。

    州郡事务一直由贾诩主持,所有的一切就目前来说贾诩做的很好。北地太守窦良带走了北地郡十之七八的壮丁去支援鲜平,北地郡的一切陷入停滞,来年的赋税只怕还需要州府支援一些。

    远远地,马越在城头上望见牵着马在雪地中艰难行走的马玩一行人,十几个骑手缓慢行进在朔风中,裹住半张脸的皮袍被风吹起,直走到城下。

    “一场艰难的会面?”马越早已走到城下,一手把着马玩一手牵起他的骏马,说道:“走,去府里再说。”

    马玩晃着脑袋,两手揣在袖子里问马越,“三郎你看我耳朵还在不在?”

    这话问的马越直害怕,急忙看他耳朵,这才说道:“还在呢,还在呢。”

    入了府里,炉火将室温烧的正暖,马越脱了裘袍问道:“辛苦了,这一路可还顺利?”

    “还好,就是路上受罪。”马玩凑到火炉旁蹲着暖手,抬头说道:“庞德那边还好,他不愿倒戈反攻韩遂,但也没有脱离汉室的打算。韩遂在略阳输了一战,被大兄将手底下精锐兵团打残,他已经没有统御十部校尉的能力了,诸部校尉如今是各自为政,庞德也一样,如今占陇西全境,韩遂别想再号令他了。”

    “这就是了!”马越一拍手,起先他对韩遂等十部校尉的构成还有许多自己的猜想,但如今他已经十拿九稳,韩遂基本上是完了!走到门口对随从说道:“将贾文和叫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再给马都尉端来温汤。”

    “三郎,我可听说云长兄,还有那个叫甘宁的小子也都成了校尉,咱们老兄弟呀!”马玩三十多,比甘宁要大上几岁,何况他的资历老,这会儿身子也暖过来了,立下功劳赶紧跟马越讨要官职,“三郎,君皓,使君啊,也给某个校尉呗?”

    看着马玩猴急的样子马越一个劲儿想笑,摆手说道:“猴子哥你可别闹了,我还真不明白,你怎么也成了官儿迷呢?”

    “那以前手里好歹还有些老兄弟,一仗全打没了,我又还是个都尉,这怎么能行呢?是吧。”马玩一脸狡黠地说道:“虽说在平襄打了败仗,可手里就那点儿兵马,我可是死战不退的,最后被七手八脚的擒下才输了,那对的可是韩遂,谁都打不赢的局面……嗨!大兄要早听我的给他拿下不就没这事了嘛!”

    略阳之战的情形马越都听贾诩说了,光是韩遂几番招降马玩都不动心,顶着刀子一个劲儿骂的忠心就让他感动,实在是他心里清楚这兄弟打仗到底行家里手,治政没那能耐,不然他本想着等袁术把宋建灭了给马玩个武都太守也没什么不行……这是马玩和关羽甘宁等人的本质差别,马玩在他面前可以没大没小,自称老子他都不当回事,他们是朋友。

    “猴子哥,说实话,校尉你就别想了,我对你另有安排。”马越坐到马玩身边,他可不想寒了老砥柱的心,揽着马玩肩膀说道:“你也打了不少仗,大大小小,见识过最凶险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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