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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挥戈止战()
第二日一早。卫仲道便赶到梁府。叫上马越与蔡琰。三人一行三马一车。驶向白马寺。
今天的车驾不同于昨日。驷马大车威风是威风。但太过招摇恐他人不喜。
君不见。如本初。公路。孟德之辈。都仅仅是青衣快马出门。难道自家马三儿还能强过他们吗。
像袁术那么讲究排场。张狂的不可一世的青年公子爷。如今做了河南尹都有了一丝矜持的模样。马越是万万不愿那么张扬的。
因此。今天蔡琰就乘着双辕单马的小车出了门。这种小车挤挤能坐下两个人。不过正常的也就容一人驾车一人乘坐。洠в猩「菦'有花纹。算是洛阳常见的交通工具。简朴的很。
马越今天也只是穿着三层麻衣挂上一柄熹平小环就出了门。
这年头。怎么做都不好做。官不好当。民也不好做。
梁鹄快要下放地方的消息几乎人尽皆知。许多人瞅着这最后机会來给他送些礼物。哪里不求官员但求落个好。谁都知道梁鹄还是会回到京城的。这么一來不但梁鹄。上至裴夫人下到看门的张伯。管事的徐晃安木。出名的马越。一大家子都成了别人送礼的目标。这一下子可是热闹。
眼看着到年关。若是送些土产也就罢了。送來的金镯子玉首饰。家里人都不愿意要。却难以推辞。好不容易在不伤脸面的情况下把人送走了吧。再來些懂的投其所好特长钻营的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推走了的。
北军的曹破石。遣下人给马越送來了这么一柄熹平小环。通体四尺。刃三尺三。柄七寸。刀尾有一寸长的小环。铸造于熹平年间。着力一斩可破双层皮甲。看见这把刀。马越就不由自主的收回了要推出去的手。
西苑侍中江览。差人送给梁鹄一支虎仆笔。虎仆。是一种长得像豹子一般的珍稀动物。生长于辽东。皮毛制成的笔分外珍贵。可遇而不可求。这么一支笔。也让梁鹄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哪里容得你拒绝。
众人就这么一路直奔洛阳东门外的白马寺。
顺着御道。刚出城时几乎洠в型械穆萌恕4奖汲鑫辶铩B飞系男腥私ソザ嗔似饋怼
行至寺外。这才真是热闹。只见寺门两旁停下数十车驾。门桩上拴缚着骏马。红漆的院墙下游人如织。僧人们來來往往。有汉人也有西域人。那个头发卷曲赤脚披袍的是月氏人。这个长发蓄须罗圈腿的是安息国人……來來往往。僧人们披着袈裟往來解惑。香火燃起的香烟绕梁。真是人声鼎沸。
马越不自觉的问道:“这白马寺。怎么如此热闹。”
“马兄你们凉州不听佛的吗。”
听佛。马越只听过董卓问他听不听佛。可又哪里见过有人讲佛。笑道:“要是听佛的人能送两只羊。估计在凉州会有很多人会听。”
“哈哈。”卫仲道拍着手笑道:“马兄倒是务实。”
只是蔡琰不喜地白了马越一眼。耐心的讲道:“这洛阳的白马寺。源自我朝孝明皇帝做的一个梦。”
“什么梦。”
“孝明皇帝有一日夜宿南宫。梦见有六丈金人自西飞來。醒來后便召见群臣。有一位非常博学的大臣说可能是西域的佛陀。于是便派人出使西域请來沙门。以白马驮经回來。后來为了纪念白马驮经便设立了官寺。至今一百余年中数代沙门翻译经书逾三百卷。去年还有沙门译出《般若三昧经》呢。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道场。”
马越一听头都大了。孝明皇帝。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在西边这么多年。马越也洠д婕乓桓龉馔返暮蜕斜匙啪楣齺怼V缓勉厮档溃骸罢舛际窃趺粗赖摹!
“其实奴家也不知道。《汉书》上看到的。马君洠в卸凉菏槁稹!
“《汉书》。某读过。读过艺文志……艺文志里面的手搏六篇。”
手搏六篇。还是出征黄巾之前梁鹄自东观给他顺回來的。薄薄地一小卷。不消多时就能看完。讲述了手搏击技中的要点。后來马越曾用上面的法门摔过关羽一跤。
“读过六页……也能算读过吗。”
在蔡琰心里。马越一直是个寡言少语。战场上能把敌人生吞活剥的疤面将军。尽管听过他和亡妻的故事。知道这个师弟心里还有着一丝柔软。却总觉得这个生猛的凉州汉子有些不近人情。
加冠之年秩比两千石的校尉。在世人眼中都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哪怕是在袁氏兄弟眼中。尽管有些看他不起。却也不会否认这一点。
但在蔡琰眼中。她总是听说别人传言中的马越有多么威风。可难免在心里觉得他有些不学无术。穷兵黩武。
汉书只读过六页。汉琴又怎么教都学不会。
这是一个粗汉。不知风雅之物。只识刀兵之事。
蔡琰心里对马越刚升起了些许好感。又再度降了下去。这样的男人战场上固然英勇。可若入了家门。生活未免太过无趣了些。
马越挠了挠头。对卫仲道问道:“仲道。你都读过什么书。”
“记不清楚了。马兄怎么突然问这个。”卫仲道板着手指说道:“诗书礼记就不必说了。那是儿时启蒙读物。后來又读汉书。左传。再大了听乐府。听诗学赋。最近在学《九章算术》。大大小小百余卷吧。”
马越摇了摇头。年少时他曾觉得读书无用。自己脑海里见识过那么多的现代知识。难不成还要重新学习古文。他以为他所欠缺的只是这个时代应有的野蛮。
从他第一次提着手斧上彰山。已经八年过去了。
他用了八年的时间学会了这个时代的野蛮。他太偏信野蛮了。以为他可以野蛮到不需要文明。
他错了。
他已经足够野蛮。野蛮得让自己融入到武人这个集体。凉州这个州域。但他不够文明。让他难以融入有文化的圈子。他的朋友中多目不识丁。他只能看着别人出口成章。
“师弟。除了手搏六篇。你还读过什么。”
“读过一些书法的碑文。读的第一本书是十二岁时的《六韬》。后來就是拜在先生门下时读过春秋。还有《孙武子》《公孙鞅》之类的兵书。洛阳廷尉狱里陛下差人赐我礼记。手搏六篇是先生从东观找人拓下來的影本。就这些了。”
“马兄读的全是些兵书啊。咳咳。你的理想是什么呢。立功封侯。”
“立功封侯。仲道将我看得太肤浅了。”马越笑了。他才不想什么立功封侯。他说道:“我想让凉州百姓不再死于兵戈与饥饿。我想让孩子们在加冠前不用提着刀上战场。我想让我的家族延续。想让后辈荣光。”
挥戈。为止战。
第十二章 丹阳笮融()
“师兄。近來你的咳嗽可是加重了。冬日可需注意身体。切莫令风寒入体。”
听到卫仲道咳嗽。蔡琰关切地说道。伴着自己玩耍学习数年的师兄。这几年的咳嗽越來越频繁。让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无妨。”倒是卫仲道十分想得开。根本不把这当回事轻笑一声。冬日里他的面庞更加苍白。但却有些眉飞色舞地说道:“马兄真是好理想。实不相瞒。初识马兄时仲道亦以为马兄粗鄙不堪。然结识越久。就越能发觉若马兄这般出类拔萃放在凉州武人中。只怕能将凉州武人的风评提上整整一个阶。”
“不敢当不敢当。”马越急忙羞愧地说道:“凉州武人亦是英才辈出。凉州三明哪个不是威震塞外。各个都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勋。何况其下杰出之士比比皆是。马越这点志向又算的了什么。”
“凉州三明。不提也罢。”卫仲道年少轻狂。不屑地说道:“张度辽一生戎马。晚节不保。段太尉威震边疆。血屠太学。小生看來也就皇甫将军称得上贤名。其他两人。倒还不如马兄这保境安民的理想。”
张奂被曹节矫诏一次。就平了功勋。段颍血染一生。历经一百余战平了羌人。就因为杀了千余太学生就什么都不是了。
马越轻轻摇了摇头。他不想和卫仲道争论。这个活在梦里的少年啊。
卫仲道见马越不说什么。昂着下巴笑了。对蔡琰问道:“师妹。你有什么理想呢。”
“奴家洠в惺Φ苣敲创蟮谋Ц骸V幌敫盖状笕四鼙槐菹律饷狻D苁谭钕ハ戮褪亲畲蟮睦硐肓恕D睦锘垢矣惺裁瓷萃亍!
卫仲道叹了口气说道:“愿这天下早日太平。琰儿妹妹也能早一日见到先生。”
马越附和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暗自笑道:当真是温室里长出的花儿。方才还不齿凉州百战百胜的段太尉。这会儿却对路途上的些许盗匪望而却步了。只能说点好听话罢了。
马越岔开话睿实溃骸爸俚馈;共恢滥阌惺裁幢Ц耗亍K祦硖!
“我。”卫仲道憋着咳嗽。面色有些潮红地笑道:“这幅躯壳。能让我有什么抱负。只怕不久于人世。但需留下些什么以传后世。以证不白活二十载吧。”
“仲道……切莫太过悲观。”马越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來。因为卫和。他对卫仲道抱有极大的善意。可因为蔡琰。又对他有些妒意。可这个时候他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不是医生。对于肺病的了解恐怕不比深宫里的方士懂得多。他帮不了卫仲道。
“仲道有几年未见卫和兄长了。”
马越决定了。让卫仲道去汉中找卫和去。看卫仲道如今这模样就差把肺片儿咳出來了。恐怕真的如他所说不久于人世。让他死之前再见卫和一面也是好的。而且也能把卫仲道支开蔡琰身边。
不然马越真怕到时候他送蔡琰前往吴地卫仲道跟着一起。恐怕他就洠в幸坏慊崃恕>」芩衷谝菜挡磺宀嚏谒睦锸鞘裁锤芯酢5呐滤挥幸坏愀芯酢>捅匦胍フ 2荒艿鹊绞チ瞬藕蠡谀啊
“兄长……有许多年了。兄长丢了手臂之后便再洠Ъ!
“那你想不想见他。”
“马兄你终于愿意告诉我兄长在哪里了。”卫仲道听出马越的意思。一脸狂喜的神色在白马寺门口抓着马越的双臂说道:“我当然想见他了。他在哪里。再不见恐怕今生就洠в谢崃恕!
“唉。兄长他隐居在益州汉中郡。信仰正一教。现在巴汉那边也在闹起义。你如果去寻兄长需要多带些随从。”
就在这时。迎面从山门下走出一壮士。双目有神四肢有力。汉服外披着一件袈裟。脖颈间挂着一百零八颗无患子。对马越躬身一礼后说道:“足下在禅宗寺门前肆意言谈它教。岂不失礼。”
马越一看这人就瞪大了眼睛。要不是此人长发刚须。拿上一柄水磨禅杖马越简直要拜倒大叫鲁大师了。不过一口子的南方扬州的口音。听上去有些跳戏。
他是惊讶。但他的面目本就长得凶悍。面无表情都有一股威慑。一瞪眼睛更是让对面的汉家僧人觉得非善类了。当下那人便后退一步。伸手向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
佛家讲究不杀生。他出入寺院又怎能带刀。当下握紧了拳头就打算与马越对搏。
马越一看叫人误会了。急忙作揖行礼道:“在下马越。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足下勿怪。不知足下何人。”
虽然是行礼。不过马越还是对这个僧人有些不爽。他娘的。就因为老子瞪你一眼就打算操刀砍人。算哪门子僧人。活该长了一副酒肉和尚的模样。
“呵。长得彪悍说话却是文绉绉的。施主是文人武相啊。”僧人见马越倒还算讲理。也不多纠缠。行礼说道:“小僧笮融。扬州丹阳人。施主您跟那个将军同名。估计阵斩张梁的将军长得也得有您这么威武。啧啧。”
“洛阳这边儿还有第二个凉州來的马越吗。”马越笑道:“估计您说